陆熹轻轻地拆开了包裹在韩诗谩手上的纱布,看到红肿一片,水泡已经破了,渗在点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嘶……”
“很疼吗?,我会小心点。”陆熹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伤口,嘴巴抿成了一字形,有些发白。
韩诗谩刚醒的时候没感觉到太疼,现在随着陆熹的动作觉得火辣辣一片,忍不住的将手一缩。
陆熹一把将韩诗谩的手握住,“别动。”
“疼……”
陆熹看了看韩诗谩,只见她的小脸都快拧在一起了,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有些可怜。
“呼……”一阵微凉的风吹到韩诗谩手上,韩诗谩身体一怔,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陆熹半蹲在自己身前,边吹边给自己上药。
“咚…咚咚…”韩诗谩感觉自己的心快速的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
“好…好了”这个我自己来吧,韩诗谩轻轻抽回了手,歪七扭八的把纱布重新包好。
“谢谢啊,麻烦你这么久。”
“没关系,照顾不周,害得你手受伤了。”
“没事,叨扰了陆先生怎么久,我叫了车,马上就回去了。”
“我也要回市区,顺路送你一程”陆熹说道。
“……那就麻烦陆先生了”
车子驶过大道,一室静谧,谁也没有说话。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连蓝牙。”
“没事的,我不无聊,听车载音乐就可以”。韩诗谩觉得有点莫名的紧张。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洒向了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
“贝加尔湖畔?”韩诗谩眼眸一抬
“韩小姐也喜欢这首歌?”
韩诗谩微微含笑,“是的,我特别喜欢的歌不多,这是其中一首。以前一个人在国外上学晚上经常睡不着,就单曲循环这首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回头我也试试。”
“陆先生也会失眠吗?”
“有时候会。”
韩诗谩:“……”
车子已经来到市区,陆熹把韩诗谩送回家后,就一个人驱车去了学校。
待车子停定,陆熹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若有所思的打开了那首《贝加尔湖畔》。
歌声悠扬而舒缓地响起,仿佛抚平了陆熹内心的躁动与不安。就如我们所爱的,常常不是一个人,而是爱情的本身。
但我们内心的柔情与甜蜜会具象成一条小溪缓缓地流入爱人的心河。
韩诗谩回到家,进房间后把门快速关上,看了看手上的纱布内心狂跳不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陆熹独处了一夜。
“你这丫头昨天又和小梨去哪玩了,出来吃饭,一早上回来就毛毛躁躁的。”韩母对着韩诗谩的房间门喊道
“妈我不吃了,觉没睡好,有点困。”
韩母又说了两句,韩诗谩没有听清就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起来已经到了下午。
“妈……妈妈”韩诗谩边梳头发边朝客厅喊道
“咦?人都去哪了,没一个在家的。”自从韩星舟结婚后就与陈伊雯搬了出去,家里倒显得有些冷清了。韩诗谩快速把头发挽好以后,坐在餐桌前吃着韩母留下来的午餐。
“布谷……布谷。”去哪里啦
“喂?咋啦妈,你们去哪里了。”韩诗谩可能是饿急了,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和你爸去你二舅母家了,晚上就不回去了,你给小梨打个电话,问问她值不值班,不值班的话让她晚上过来。饭给你留在桌子上了,你去微波炉里叮一下再吃,别犯懒啊。”韩母嘱咐道
“知道啦,知道啦。”
…………
韩诗谩三下五下地吃完东西,拿起包就出门了。到超市买了生活用品零食和一些玩具。
买完东西后,韩诗谩打车去了一家面积看着不太大的福利院。
“小韩来啦!”
“赵叔!李姨呢?李姨去哪里了。”韩诗谩大包小包的拎着朝里走。
“你李姨在屋里喂小宝们吃饭呢,我来进去喊她。”
“不用不用赵叔,我直接进去找李姨,看看能不能帮忙。”
“对了赵叔,上次听李姨说你腿疼,我托朋友给我买了这个加热按摩仪,您看看管不管用。”韩诗谩说道
“哎呦,你这丫头心细,这你还记得。”赵叔咯咯的笑个不停。
“翠萍,你看看谁来了。”赵叔掀开帘子说道
“李姨!”
“诶,诗谩来啦。”李翠萍把怀里的孩子放在摇椅上惊喜的说道。
“你这孩子,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你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韩诗谩一把将李翠萍抱住,“李姨,我可想你啦!”
李翠萍笑着拍了拍韩诗谩:“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有些忙,一直没来看您。”
“好好,回来就好。以前你一个小姑娘在那么远的地方我都有点不放心。”李翠萍说道
“现在回来啦,还能经常来看您和赵叔。”
“谩谩姐姐……谩谩姐姐…”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在韩诗谩耳边响起。
“呀!六六和平安都长这么大了,姐姐给你们带了好多玩具,在哪里你们自己去拿吧。”韩诗谩挨个地抱了一下孩子们。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出去玩吧,李奶奶现在要和你们谩谩姐姐说会话。”李翠萍慈祥的对孩子们说道
孩子们拿了玩具和零食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韩诗谩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颜自己也不知不觉地弯起了嘴角。
李翠萍是韩诗谩还没去国外留学时参加公益性社会活动认识的,她和赵叔以前都是人民教师,没有孩子,所以退休后就拿她和赵叔的积蓄捐办了这家小型福利院。
韩诗谩经常过来帮忙,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起来。
“李姨我刚才看你喂米粉的那个小宝宝是新过来的吗?”韩诗谩待李翠萍坐下后问到。
“是啊,那也是个可怜孩子。你赵叔前段时间不是一直腿有点疼吗。我们两个就去医院检查,
出来的时候看见医院外面的石凳上有一个小孩,裹在一个有点败色的小被子里,刚开始还有力气哭,到最后都哭不出来了,小脸冻的通红。我和你赵叔等了好久都没见人来找,就把他抱回福利院来了。”李翠萍温和的说道
“唉……”韩诗谩听到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好像突然理解李翠萍和赵彭先为什么愿意拿出自己的所有存款,来创办这家福利院了。
看着李姨和赵叔忙碌且幸福的目光。
韩诗谩发现,被治愈的不仅只有福利院的孩子们,还有赵叔和李姨。他们也被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们治愈着,原谅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不公平和创伤。而幸福往往也就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三餐与四季中,平凡且珍贵。
“怎么这么着急就要走啊,不多坐一会,留下来吃个晚饭,让你赵叔露一手。”李翠萍说道。
“不吃了李姨,下次吧。导师给我发了邮件,晚上可能还要加个班。”
“奥奥,原来是有工作啊。那你过两天再来啊,我让你赵叔去买菜。”
“行,我下次来。那就辛苦赵叔啦。”韩诗谩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能来我们两就都高兴。”赵彭先也在一旁说道
韩诗谩笑了笑,临走的时候嘱咐李翠萍和赵彭先注意身体,就离开了。
到家已经快晚上七点。刚一开门就发现自己那屋的灯亮着。
“杜梨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我房间里吃螺蛳粉啊。”
“哎呀,给你也点了一份,微波炉里自己拿。”杜梨轻车熟路道。
“哼!算你有良心。”
“谩谩,快跟我好好说说你们两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杜梨八卦道。
“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韩诗谩精准的朝杜梨翻了个白眼。
“你不想我来,还想着谁来啊。”杜梨站起来挠着韩诗谩的肚子。
俩人在一起打闹到,“你手咋了。”杜梨看了看韩诗谩手上的白色纱布。
“唉,别提了。倒霉死了!” 韩诗谩一脸苦相道
“昨天我去郊区墓园看我奶奶,谁知道碰到下大雨山体滑坡,要不是陆熹,我就要在墓园过夜了,你知道我那天有多狼狈吗!还全被他给看见了。手是因为昨天停电,不小心被烫到了。”韩诗谩一连串的说道。
杜梨顿时露出了一副姐妹心疼你,但姐妹也没办法的表情。
“对了,你看咱们那个高中班级群了吗?班长说大家很久没见了,组织同学聚餐呢。你去不去?”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你要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去!”韩诗谩突然道,“为什么不去。”
“那个蒋依依也去,你确定没问题吗?”
“那就更得去了,我还怕她。搞的谁把她放眼里似的。”
“上学的时候她就什么都跟你争,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他和宋煜那个狗东西慢慢磨去吧。没一个好东西!”杜梨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这个伤口最近可千万不要沾水,明天我到科室给你拿点祛疤的药。”
“还是梨梨最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