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艳后 第6章 各得所好

虚岁二十一的青年皇帝萧昭业刚即位时，推出了减免赋税与节省开支等政策，算是有所作为。偏偏，他给众臣印象最深刻的一项诏令却无关政务，而是为他的母后招募三十名面首！

原来，萧昭业从小目睹太子父亲专宠得来不易的姬妾褚令珩，冷落正室王寳明，而一直深为生身母亲抱不平。于是，萧昭业一旦尊奉母亲为太后，就坚持要送给母后三十名面首，以解除母后的寂寞！

王寳明则由于守了多年活寡，对亡夫萧长懋怀有恨意，而笑纳了皇帝儿子送来的三十名面首。此后，王寳明的太后生涯过得很滋润，每天心情很开朗。难怪她并不像一般寡居的婆母那般苛待儿媳妇，她对萧昭业的皇后何婧英视同己出。婆媳两人亲如母女。

正因为婆媳俩谈得来，所以何婧英发觉萧昭业对父亲遗留的小妾霍氏有意之后，特地趁着到太后寝宫请安，不着痕迹把话题转向家翁生前的侍妾，探问霍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结果，何婧英从婆母口中获知，霍氏名叫霍荻，原本是一名宫女，经过御赐才升为东宫姬妾…

霍荻初入东宫时，虚岁十七，从此成为太子萧长懋所有姬妾之中最年轻貌美的一个。但是，萧长懋却还是照样偏愛他向来最愛的褚令珩。这不但使得王寳明不解，就连彼时尚是孩童的萧昭业也很纳闷。

那一年，萧昭业虚岁只有八岁，心思却相当早熟，懂得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母亲和眼中最美丽的霍姨娘都不受宠。童稚的萧昭业认为，父王只喜欢褚姨娘一人，简直莫名其妙！

既然萧昭业小时候不止站在母亲这一边，也很同情霍姨娘，每次他收到皇祖父赏赐的点心，总会拿去分一些给霍姨娘。他最乐见霍姨娘嫣然微笑，稍含幽怨的眼神流露着朦胧的笑意，好美！

在萧昭业的成长过程中，他初次领略“楚楚动人”一词的含意，就是经由联想霍姨娘轻颦浅笑的柔美模样。甚至，他日渐养成的审美标准，也以霍姨娘的秀美形象为最高标杆。他之所以在父王安排的元宵园游会一眼看中了何婧英，亦是因为何婧英的瓜子脸、直鼻梁、樱桃小嘴都很像霍姨娘，只是眉眼不太像。何婧英的天然黛眉和桃花眼其实更加亮丽醒目，但霍姨娘眉毛较为疏淡、眼神较为柔婉，却格外惹人怜惜，令萧昭业无法忘怀…

萧昭业婚后既已养成了夫妻无话不谈的习惯，就在重逢霍姨娘之后，趁着夜半私语时，坐在床上，把他从小暗恋霍姨娘的情怀对身边的婧英全盘托出了。何婧英听了，难免顿觉刺心，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没让自己太伤心。

“这么说来，皇上喜欢上她，早在喜欢上臣妾之前，那就不算对臣妾变心，臣妾也就无须太在意。”何婧英平静表示：“皇上如今是天下之主，无论想要什么，都应有办法得到。”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反对朕收纳庶母？”萧昭业喜出望外，求证道。

“臣妾从不阻拦皇上的心之所向，只要对皇上无害就好。”何婧英淡然答道：“皇上要纳庶母入后宫，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不合礼教。那该要如何防止天下人议论？”

“这一点不用烦恼！”萧昭业胸有成竹答道：“徐龙驹（一名宦官）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说是可以对外宣称要送霍姨娘出宫当尼姑，实际上则指派一名宫女代替她去尼姑庵，把她留在后宫。”

何婧英从萧昭业的语气之中听得出来，萧昭业迫不及待要拥有霍荻！这难免使得何婧英有点难受，但她忽然转念想到了自己难忘的杨珉之，就趁机说道：“那听来倒是可行。对了，等到皇上将霍姨娘纳入后宫，刚开始一定会常常跟她在一起，那么，臣妾可否找人来陪伴呢？”

“噢，说得也是！”萧昭业赧然回道：“这样吧！朕把马澄调到中宫来当侍卫官好了。”

“突如其来把马澄调到中宫，只怕会引起流言。”何婧英间接否决道。

“哦？你不想要马澄陪你？”萧昭业讶然问道：“难道，你另外有人选？”

“臣妾在南郡王府新雇了一个小厮，名叫杨珉之。”何婧英照实答道：“他今年才十四岁。不过，他的个子已经长到了成年男子的高度。要是皇上特许他破格加入南郡的侍卫队，再把南郡的侍卫队调到京城皇宫来，臣妾就不愁没人陪了。”

“他才十四岁？”萧昭业狐疑问道：“那他，发育完成了没有？”

“还没呢！”何婧英妩媚笑着答道：“就是因为他还在发育，才好让臣妾回味新婚时期的甜蜜呀！”

“你怀念朕还在发育的时候？”萧昭业颇感意外而诧问。

“是啊！”何婧英坦承道：“那时候，我们俩都懵懵懂懂。那种纯真一去不复返了。”

“好吧！”萧昭业首肯道：“你想重温当初那种情调，朕就让你如愿。你要知道，你还是朕最重视的女人。霍姨娘不会改变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

“那杨珉之也改变不了皇上在臣妾心目中的地位呀！”何婧英巧笑着回敬道。

萧昭业晓得，婧英向来在言谈之间亟欲争取男女平等，就并不以婧英这句话为忤。同时，婧英洒脱的态度陡然激起了萧昭业的占有欲！

“你把杨珉之当作新婚时期的朕，那你是不是喜欢当年的朕，超过现在的朕？”萧昭业突然酸溜溜问道。

“没有啊！”何婧英嗲声嗲气答道：“臣妾都一样喜欢啊！”

“那你要证明给朕看，你有多么喜欢！”萧昭业促狭叫道，接着扑过去，把同在床上、一旁坐着的婧英压倒了下去…

这时候，萧昭业记起了马澄曾经悄声禀报：郡王真不必遗憾没能去青楼玩！郡王妃不仅天生丽质，还有天生媚骨，再经过了属下稍加指点，实在比最顶级的花魁更好玩哪！

念及马澄对婧英的评语，萧昭业决定潇洒撇开主张片面贞操的儒家教条，坦然正视婧英需要夜夜有男人陪，那么自己不在旁时，最好有替身…

萧昭业想定了，就下令征调南郡的侍卫前来京城皇宫，并将杨珉之也一道带来。在此之前，萧昭业已把庶母霍荻弄到了手，并且对外谎称她姓徐，嘱咐宫女、太监们尊称她徐姬娘娘。

杨珉之入宫以后，改穿太监的服装，扮成一名小太监，以便随时出入后宫。这样一来，凡是萧昭业临幸霍荻的夜晚，何婧英就偷偷召唤杨珉之来同眠。三个多月不见的珉之长高了一小截，已长到约有后世公制的一米七二了，喉结也已长出来，生理机能显然差不多成熟了…

在阴历十一月十五日（阳历十二月九日）的月圆之夜，杨珉之首次进入最后一关，竟然致使何婧英激动落泪！这不但勾起了何婧英关于初次和萧昭业圆房时喜极而泣的美好回忆，也让何婧英由衷感慨：终究得到了一个百分之百属于自己的男人！

这是何婧英自知不可能在萧昭业身上实现的梦想。自从嫁给萧昭业以来，何婧英总是谨记着昭业必得纳妾，而自己绝对无权予以阻止，也不该迁怒于无辜的姬妾，最多只能说服昭业破例赋予妻子享有男宠的自由，以促成双方扯平，来达到心理上的平衡。因此，何婧英一方面真诚愛着萧昭业，另一方面却不敢放纵自己陷得太深，唯恐太愛昭业会引发独占欲，对谁都不利！

相形互比，何婧英对杨珉之就毫无诸如此类的顾虑，可以纵情去愛珉之，也可以任性规定珉之不碰别的女子。最令何婧英欣喜的是，珉之显然心甘情愿作为皇后的禁脔！有一天，何婧英故意暗中指使一名宫女去勾引杨珉之。结果，杨珉之不为所动，通过了考验。

杨珉之虽处于冲动的少年时期，却也正因年少单纯而怀有执着的情感。他迷上了在男女方面给他启蒙的何婧英，也认定了自己得以侍奉皇后娘娘是三生有幸，而无心多看任何别的女子一眼。

何婧英受到了珉之的纯情所感动，益发愛他入骨！对于何婧英，杨珉之越来越像一个愛妾。何婧英由此懂得了为何世间有些男人既眷恋正妻，又迷恋小妾，对妻与对妾的感情并存，似乎没有冲突。何婧英本身对皇帝夫君萧昭业和小情人杨珉之，就是如此。这是何婧英始料未及的心境。她原先以为，自己对所有面首皆会像对马澄，仅仅止于感官享乐而已…

更出乎何婧英意料之外的是，萧昭业看杨珉之很顺眼，一见就直夸珉之长得秀气，比很多女人还漂亮！何婧英乍听此言，起初没多想，直到萧昭业直言提出了一个主意…

“阿奴，”萧昭业亲昵呼唤他自己给婧英取的小名，笑嘻嘻说道：“你从不肯跟别的女人共同侍寝，总说要夫君的注意力集中于你一人身上。那么，如果朕跟珉之让你左拥右抱，让你得到双倍的注意力，你会不会乐意呢？”

何婧英听呆了！已经登基称帝的萧昭业理当令出必行，却还保留着过去凡事与妻子商量的习惯，尊重妻子的意见，未免令何婧英颇为感动。何况，霍荻已入后宫，何婧英要防范霍荻越来越受宠，也必须在自己这边多变些花样来吸引皇帝才行，怎能扫皇帝的兴呢？何婧英考虑至此，就勉强点头了...

本章所提到萧昭业的点子乃有正史依据，不然作者其实并不想这样写。为了尊重正史，希望这一段能过审！同时祝福编辑们和读者们蛇年行大运！

本书是《惊世殊宠》系列第五部，女主角是南齐皇后何婧英。连载期间多半在中国的周五、美国的周四更新，欢迎读者们按时来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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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各得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