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发愣,”吴知敏拉她:“去泳池party么?”
顾盼顺着吴知敏的视线,夏天炎热,又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泳池社交了,其中就有和他搭讪的蒙理,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新的猎艳对象。
顾盼说:“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喝了酒头晕。”
苏孺看她头晕,塞给了她一盒解酒药,她道了谢。
又一会,吴知敏想走了,她没沾酒,说送顾盼回去。
两人的公寓住址相距太远了,顾盼没想让吴知敏太折腾,就邀请她在自己家留宿,她睡房间,自己睡沙发。
吴知敏:“拜托,那不如去我家耶,距离更近,我可不想大半夜接水看到沙发上有个人,吓死了好嘛,你去我家呗。”
这样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顾盼就应了。
两人约着去西林小区休息,明早顾盼不用上班,还约着一起玩森林冰火人。
顾盼应了声,看向了某个地方。
循着她的视线,吴知敏看到了一辆非常拉风的奔驰。
车子停在里面,两人恰好也要往里走,吴知敏朝陈屿洲打招呼:“你还没走啊。”
“嗯。”
隐约听到陈屿洲说助理来接他,没见着助理的人。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困倦,他的回答很简短。
两人不再打扰他了,先行离开。
陈屿洲没开车灯,地下停车场空旷且寂静,落针可闻,陈屿洲就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
顾盼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吴知敏看他俩要聊,就说:“我先去开车?”
“好的。”
顾盼的眸子撞进了一片漆黑的眼底,他的声音带着喝完酒的微沙低沉:“我要是说不呢?”
顾盼想了想,他的不好应该是指状态不好,陈屿洲不太沾酒,酒量未必好,今日喝了一两杯,不舒服是正常的。
不知怎么,他助理还没来。
顾盼从包里拿出苏孺给的解酒药:“这个是苏孺给我的解酒药。”
陈屿洲的舌尖抵了抵上颚,表情在幽暗灯光下晦暗不明:“你又知道我喝醉了?”
顾盼心想,也是,状态不好未必是喝酒导致不舒服,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她收回手,下一秒,陈屿洲伸出手:“来一颗。”
顾盼直接给他一盒,费解:“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陈屿洲拆了一颗药片,含在嘴里咬碎:“怎么?”
“这不耍我耍得挺开心的吗?”
前脚说没喝醉不需要,她差一步就收好了,又说需要解酒药。
一直都挺恶劣的。
陈屿洲脸不红气也壮:“是有点。”
顾盼:……
不知道他是耍人得到了一点开心,还是说有点心情不好。
“亲爱的,”吴知敏开车往外走,经过这里,问顾盼:“走吗?”
“走,”由于想回去,顾盼就不和他计较,拉上包链,问陈屿洲:“你能回家吗?”
“这点小事。”陈屿洲并不把它放心上。
“行,我先走了。”说罢,她上了吴知敏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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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知敏比较幸运,没被灌酒,可以开车回去。
顾盼:“久等了。”
“这有什么,”吴知敏摆了摆手。
吴知敏感叹:“你有没有发现,刚陈屿洲一走,好多人都走了,比如林妙她们。”
顾盼笑了笑,没说话。
陈屿洲一直都挺吃香的。
高中那段时间,顾盼和陈屿洲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高考成绩出来后,两人都报了碧江市的大学,虽说不在同一所,但都处于一个区的大学城,而南园在另一个区。
李颖就让他俩好好上学,不用担心别的,还嘱托陈屿洲照顾顾盼。
顾盼嘴甜地说:“太好了,谢谢阿姨,谢谢哥哥的照顾。”
不过呢,谁更照顾谁还说不定。
就这么进了大学校园,陈屿洲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偶尔哥瘾犯了,就让她去玩。
有一次,顾盼闲着没事干,就应了他的邀请。
雄伟壮观的赛车场映入眼帘,灰色的赛道九曲十八弯,几辆线条流畅的赛车驰骋在赛道,激起猎猎风声。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红黑相间的赛车停在终点,陈屿洲拉开车门,随手解了黑红头盔,露出优越的五官,引发围观的几个女生尖叫。
同伴一阵牙疼:“你管管啊,吵死了。”
陈屿洲漫不经心:“懒得管。”
来围观陈屿洲的人数实在太多,今日拒绝了,明日还会有其他人到来,何况看不看是人家的自由,这点定力都没有,不如早点回家种红薯。
顾盼敏锐道:“你们不想很多人来看啊?”
同伴说:“也不是说不想吧,但陈屿洲一下车她们就尖叫,就,哎,就,耳朵有点承受不住。”
顾盼随口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陈屿洲掀起眼皮,给她丢了盒糖:“说来听听。”
在同伴的推搡下,一个女孩大方走了过来,想加陈屿洲的微信。
顾盼剥了颗糖,对他说:“看我的。”
女孩问陈屿洲:“hello,可以加你微信吗?”
顾盼说:“你想加他微信啊,他有女朋友了。”
女孩以为顾盼是他女友,朝她道歉,还把手里的零食给了她,顾盼摆了摆手:“我不是。”
顾盼看着女孩递过来的零食和脸上失望的表情,改了更委婉的策略:“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嘛,你可以把微信留下,如果他想通了,说不定就——”
女孩瞪了他俩一眼,直接走了。
顾盼:……
顾盼莫名其妙:“她怎么生气了?”
陈屿洲不知道这她脑子里装了什么,瞥她:“你来一趟还给我贴个“渣男”标签。”
同伴捧腹大笑。
顾盼不太懂,慢慢琢磨了一会,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后续还和人道了歉。
想取个折中让两方都好受,却弄巧成拙。
以她的看法,实际到手的好用比莫须有的风评重要多了,说:“既然不想很多人来,大部分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也不太听劝,那你的风评变差了,来得人可能就变少了啊,这不是很划算吗?”
陈屿洲气乐了:“行,你有理。”
顾盼不知道他怎么又不爽了,好像很没办法地提出一个解决方案:“那你对外宣称我是渣女好了,一换一,很公平吧。”
反正她不在乎。
陈屿洲戴上头盔,走进车里,远远飘来一句:“算了,免得你找我妈哭鼻子。”
顾盼:?
我什么时候找你妈哭鼻子了。
**
翌日,顾盼和吴知敏玩了几把森林冰火人,现在有很多各式各类的新游戏,但顾盼不爱玩,并不想学。
周末使人困倦,吴知敏打了半小时,眼皮直打架,顾盼就说让她去睡,不用陪她了。
吴知敏交代了几句吃的在哪,电视怎么开,就进房间睡了。
眼见已经十点半了,顾盼打开冰箱,食材所剩不多,她索性下楼买点菜。
买完菜,经过另一栋公寓楼,走道里传出活泼的猫叫。
顾盼侧头,心想这么活泼性子的小猫可不太多见,2219就是十天半个月都窝在家里不肯挪。
她先是看到了出来的小猫,定在原地挪不动脚了。
可爱,想摸。
接着,她看到了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的陈屿洲。
男人肩宽腿长,左耳塞着蓝牙耳机,右手虚握遛猫绳。
陈屿洲没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西林小区,不慌不忙地问:“呆了?”
顾盼收回视线。
她说:“没,我路过,只是觉得你的猫挺可爱的。”
陈屿洲瞥她:“你想摸?”
顾盼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没有。”
她刚想说她去买菜,先走了,就听他说:“装的有意思?”
他似是浑不在意弯弯绕绕:“想就摸。”
陈屿洲如此坦然,顾盼要是推三阻四,倒显得自己矫情。
顾盼不好太过火,蹲下伸出手,试探小猫是否排斥她,换来的是冲她喵喵叫。
顾盼嘴边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电话那头的宁雨警觉:“你在干吗?”
他和陈屿洲本来在讨论下个月想来一次碧江市,结果听到这人不知道对谁说什么“呆了”、“你想摸”、“装”、“想就摸”。
他不想想歪,但这话说的,像是在搞什么少儿不宜的活动。
顾盼没忍住又摸了摸,猫在她掌心里蹭,瞧陈屿洲插着耳机但没讲话,问他:“你在通话吗?”
陈屿洲:“有话就说。”
宁雨无语:“……我挂了!”
顾盼说:“哦,我想问它叫什么?”
“5。”
“那你取的名字还挺,”顾盼措辞:“简约。”
摸了两次,5还想蹭,顾盼忍了冲动,及时收了手,没有继续逗她,担心吴知敏起来找不到她着急。
“那你先遛猫,我走了。”
陈屿洲颔首。
午间日光下,他牵着5渐渐远去。
电话那边,宁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就是说挂个电话,你卖什么萌,呜什么呜。”
陈屿洲对于宁雨的自恋嗤之以鼻:“没和你说话。”
宁雨:???
哦,合着有些人就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讲话啊。
宁雨:“你还能再重色轻友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