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你这个哥哥重要些。”
江以驰进来,慢悠悠地说道。
虞枫抬眼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了。
“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
江以驰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虞枫肩上,“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再出来。”
西装外套在虞枫身上过大了,她理理肩袖,“忘了。”
江以驰淡淡地嗯了声,“走了。”
虞枫和虞景初杨玥打声招呼,跟着江以驰回去了。
虞景初看着两人的背影,失神打碎了手里的陶瓷杯子。
他蹲下去捡碎片,手被尖锐的碎片划破,他感觉不到疼似的,继续捡碎片。
他心和手一样,都在滴血。
对虞景初来说,此生唯一的败笔就是犹豫。
杨玥拿着收垃圾的工具过来,清理地上的碎陶瓷。
“抱歉。”虞景初微微颔首。
杨玥:“小事小事,那个你去洗手间清理下伤口吧,里面有药和创可贴。”
”好。“虞景初站在洗手池前,手伸在水流下,一脸落寞。
等他出来时,杨玥手里多了件西装外套。
她说:“上次枫枫穿过来的。”
虞景初没接,“谢谢,不用了,你一会儿锁好门,我先走了。”
虞景初走后,杨玥坐在一楼好久才上去休息,一夜无眠,比睡酒店还惨。
虞枫回去后就睡了,独睡一间卧室,没给江以驰瞎折腾的机会。
翌日,等她醒来后,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江老太太来了,来看江以驰。
江以驰把上次拍回来的翡翠手镯递给陶老师,“陶老师,能看上眼吗?”
陶老师看了眼手镯,“不要,我镯子挺多。”
江以驰把镯子套在他手腕上,“不一样,这是我买的。”
陶老师转转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虚价太高。”
“陶老师不愧在国防大教过书,信息来的就是快。”
陶老师没好气地瞪了江以驰一眼,威严道:“结婚这么大的事情,连家里的老人都不吱一声,你知不知道,乔家那丫头念书马上回来了。”
“不知道。”
江以驰吊儿郎当地应了一句,他在两位老人面前像孩子一样,没个正行。
他又说:“我都已经结婚了,您不用操心我对象的事情了,天天干点自己喜欢的,多好。”
陶老师往阳台走,江以驰跟着过去。
祖孙俩一路聊着。
陶老师:“你知不知道下面有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位置呢。”
江以驰:“放心,江家在我手上不会落魄的。”
老人忌讳不好的字眼,她批评江以驰,“再胡说。”
“不敢不敢。”江以驰给陶老师按摩肩部。
陶老师语重心长地拍拍江以驰的手,“我就当你贪玩,以后还是要物色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江以驰顿住,“她就挺合适的。”
“不能在商战上拉你一把的,就不叫合适。”
江以驰沉默。
卧室内,贴门板站的虞枫做贼似的,又小心翼翼折回床上,保持着睡觉的姿势。
她盯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这场婚姻真真是场交易,她也不应该有旁的期待。
半晌,陶老师做了让步,“有空带她回家里,我瞧一瞧。”
“行。”
江以驰答应,他没说人就在这屋子里,江老太太不喜欢睡到日上三竿的人。
江老太太走了很久后,虞枫从衣柜里扯了件江以驰短袖当睡衣,去浴室洗澡。
这卧室应该是江以驰长睡的房间,里面只有他的衣服。
等她从浴室出来,江以驰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办公呢。
他抬眼望过去,视线内的人身上套着他的短袖,因为身高差,短袖在她身上显得过大,双腿笔直白皙,细的和他胳膊一样粗。
他微拧了下眉头,身上拢共没几两肉,就这也敢去碰瓷他的车。
虞枫头发擦得漫不经心,丝毫没嗅到空气中正在弥漫开的**,“你房子里除了黑白灰,是不是就没别的颜色?”
“喜欢什么颜色,自己装。”江以驰视线定在屏幕上,双手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虞枫关于房子装修的事情,也就随口一问,她没打算在这常住,哦了声,结束这话题。
见江以驰忙,虞枫准备从冰箱里拿瓶冰水开溜。
经过江以驰的时候,虞枫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电脑屏幕,他正在浏览的那份文件,是关于宁市老小区拆迁的,虞枫定住脚步,呼吸不自觉地放慢。
“浴室柜子里有吹风机。”江以驰说,“把头发吹一吹。”
虞枫握着毛巾的手不由一紧,京建这边的项目都是江家在做,宁市又是江老太太的故乡,江家是不会放走宁市那块地的。
那小区拆迁往下拖的越久,真相就越快浮出水面。
虞枫走过去,站在江以驰身后,藕节似的双手圈住江以驰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说,“我不喜欢吹头发。”
她明显感觉到,江以驰搭在键盘上的手顿了下。
江以驰后背抵着两个浑圆,耳边萦绕着少女独特的香味,内心不知从哪涌出股热气,越来越往上,他关了电脑,轻嗤声,“宁市的项目你哥想要?”
虞枫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愣了一秒,要起身。
江以驰没让她抽身,一手扯着她手腕,一手揽着她细腰,把人给抱怀里了。
猝不及防地,短袖被人撩开,江以驰那只没茧子的手,似有若无地在虞枫身上游走。
激的她后背紧绷。
而且,她没穿内衣。
虞枫搭在江以驰肩上的手紧篡了下,指尖抵着掌心,疼的她理智恢复几分,“我哥没说。”
江以驰的眸色暗了几分,“别告诉我你对项目感兴趣。”
说完,他放在虞枫上衣里的手,轻捏了下她皮肉。
虞枫忽地挺直身体,身上酥麻。
“不是。”虞枫说,“你们要拆的那小区,我之前经常在那片玩,后来上学去了,就没怎么回来了。”
江以驰手向前,“然后呢?”
“然后最近和杨玥过去那里住,没想到要拆迁了。”
“打算住多长时间?”
“没想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拆?”
“这一两个月吧。”
那小区房主都是当地的老居民,一听拆迁,眼都掉钱眼里了,一天一个条件往里加,江以驰不想拖太久,越拖越拆不了。
“哦。”虞枫轻咳声,“有点渴,我去拿瓶水。”
江以驰看着虞枫泛红的耳垂,懒懒地笑一声,抽回手,放虞枫下去。
虞枫没想到江以驰这么好心,她暗自想刚刚去便利店买套有点多余了,可下一秒,她在茶几上看到了她买的那盒套,已经被人拆开了。
虞枫脸唰一下红起来了,她转身,若无其事地往冰箱那里走,还打掩护似地问他:“你要喝点什么吗?”
“厨房里有杯子和热水壶,烧热水喝。”
“不用,我想喝点凉的。”
虞枫身体的温度莫名升高。
“生理期不疼?”
江以驰语气慵懒,虞枫失了防备。
“生理期再说。”她随口道。
江以驰勾唇轻笑了声。
虞枫打开冰箱门,这冰箱不似他宁市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上下几层都塞满了东西,储酒框放了许多昂贵的红酒。
猝不及防地,虞枫被人圈在怀里,入目,是一盒被拆开的套。
江以驰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沉沉,“该让我得到点了吧?”
清冽的冷杉味,铺天盖地的袭来,和**交织在一起,蛊惑人心。
虞枫手里的手,拧了好几下都没拧开。
江以驰把套塞进虞枫手里,抽走她手里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虞枫仰头喝矿泉水时,江以驰趴在她肩膀上使坏。
等她喝完水,人已经腾空了。
江以驰抱着她往卧室走。
虞枫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视线被江以驰强硬地占据。
反应了一秒后,虞枫扯被子裹住自己,声音娇滴滴的,“江以驰,我现在不想,改天好不好?”
江以驰眼皮动了下,“现在说这个不觉着晚吗?”
虞枫吸了下鼻子,眼圈渐红。
在暖灯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可怜。
江以驰微抬了下头,喉结上下滑动,他下沉的动作动作并没有多狠。
可身上的人抓着沙发,微皱眉头,身体是抗拒的。
他眸光动了动,把人抱在自己的腰间。
他后背抵着墙,手搭在虞枫的腰肢上,时不时地把她放回正位,目光紧缩着她的小脸,不愿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
她动的筋疲力尽,江以驰开始漫长的收尾。
但这份爽感,并没有走进江以驰心里,虞枫对他是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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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虞枫要睡觉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酒吧调酒师打来的,说是虞景初在酒吧喝多了,还发了烧,只联系到她这一个家人。
虞枫在衣帽间找了套合适的衣服,出门。
坐上出租车时,她才给江以驰发消息说自己去接下虞景初。
等江以驰从浴室出来,床上只剩下浅浅的褶皱,人不见了,房子一下子变回寻常的空荡。
江以驰看完虞枫的信息,打了个电话过去,“回来,我让陈佑去接你哥。”
虞枫:“我已经在路上了。”
“虞枫,我们已经结婚了。”江以驰语气极淡。
“我知道。”虞枫会错意,“但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先不说了,手机快没电了。”
虞枫到酒吧时候,酒吧就剩虞景初和工作人员了,虞景初喝的烂醉,虞枫从来没见过虞景初这样失态过。
“哥。”虞枫把虞景初一胳膊放到自己肩上,试图把他扶起来。
虞景初直直地看了虞枫两秒,笑笑,起身,弯腰抱着虞枫,“你怎么来了?”
远处的摄像头,对准这幕,拍了张照片,照片很快传到江以驰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