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超英[综英美] 第17章 拼凑出的至高艺术（三）

夜慢慢深了。

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照亮行色匆匆的人们回家的路。天上的月藏在乌云后。星星露不出脸。

裴肆柒拉起围巾，让柔软温暖的布料能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她的脸和鼻尖都泛着红。过于贫乏的线索让她只能依照星期五给出的名单一家一家地查过去。这样的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她仍在不停地努力。

好在夜幕降临。无星无月的夜晚显然更方便她用上白天在市区不能使用的大轻功——特别是现在，靠近市区的几个点都被排查过，剩下的都在市区外，连路灯都没有的荒野郊区里。

小姑娘像是一片随风的落叶轻而无声地落下去。这是一栋显而易见的烂尾楼，只建到一半就因为资金问题被弃置，楼顶裸露着生锈的钢筋。裴肆柒在落地一瞬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这里太冷了。某种不同寻常的阴冷丝丝缕缕纠缠在一处直往人骨子里钻。夜色已经全然笼下，没有星月的夜晚天光也暗淡，几乎可以称作伸手不见五指了。黑暗里亮起兽类惨绿的瞳光。裴肆柒仅仅走了一步，所有眼睛都朝她转过来。

——是猫。

很多很多猫。

小姑娘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怕鬼。细微的恐惧爬上来。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裴小七！她在脑子尖叫着安慰自己，无声地从猫群里穿过去。那些眼睛注视着她，如影随形，猫的窃窃私语就像亡灵的低鸣。就是这里了。小姑娘想。她看起来十分镇定，谁也不知道其实她的腿都快软了。

她几乎是挪出了大门，踩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她闻到草坪被雨水浇灌过的气味，还有就要被掩盖其中的血腥。

小姑娘紧绷的神经就快要放松下来了。但就在这一瞬间，刺目的强光猛然亮起。小姑娘浑身一抖心肝一颤，一声尖叫憋在喉咙里，内力从身侧炸开，就要不管不顾先甩一套技能出去再说——

“不许动！FBI！”

小姑娘一套爆发扣在手里硬生生停住了。

是，是人啊？

她眼泪汪汪一抬头。周围呼啦啦冲上来的警员们就愣住了。

BAU看着坐在椅子上捧着杯热水哭到打嗝的裴肆柒面面相觑。他们在圈定出嫌犯可能的抛尸地点后就去工厂查看了，在杂草堆里找到不少没被吃干净的人体组织，DNA对比显示的确来自之前的受害者。于是他们压下了初步侧写并不发表以降低嫌犯的警惕，分成两队，一队到周围排查附近的民居，一队带人埋伏在这里——戈登推测，最近一位受害者菲洛梅尔·艾利斯如果已经遇害，嫌疑犯很可能会到这里来抛尸。结果嫌犯没抓到，抓到一个小姑娘。

最后还是组内最具有亲和力的**上去安抚小姑娘。小姑娘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她没事。裴肆柒不怕疼不怕苦不怕受伤就是怕鬼，小时候听完师兄讲的志怪故事都不敢一个人睡觉要师姐抱的娇气包被吓了一跳，眼泪停都停不下来。金发的女性温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我没事啦。”裴肆柒捂着脸小声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成显然这样让小姑娘羞愧极了，连耳尖都泛上了薄薄的粉。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能和连续诱拐杀人犯扯上关系，但她的确在午夜时分出现在了嫌犯的抛尸地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最后他们选择了询问而不是审讯。

“她对你更有好感。”艾尔小声对瑞德说，“这个小姑娘，我们中午在快餐店见过。很明显她更喜欢你。”

“去吧。”戈登说。

瑞德被推出来。小博士紧张地揪着挎包的背带走到小姑娘面前。裴肆柒就抬头看他，刚哭过的眼睛湿漉漉的。瑞德有些局促，他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别的：“呃，你好？我是Doctor.Reid。”

“埃尔薇拉。”裴肆柒回答。就像艾尔猜测的那样，她的确对他很有好感。小姑娘下意识地更亲近所谓“纯洁”的人，而瑞德·斯潘塞显然正在此列。“doctor。”她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此刻仰着脸好奇地问：“你是医生吗？”

瑞德：“不，是博士。事实上我拥有三个博士头衔和两个学士学位，正在进修心理学......”

霍奇咳嗽了一声。瑞德立即闭上了嘴。他看起来更无措了，通常人们会认为他这一串介绍是在炫耀。但小姑娘只是看着他，轻轻“哇哦”了一声。

“你和我父亲一样是个天才。”小姑娘说。

父亲。所有人都抓住了这个词。瑞德开始飞快地思考。她看起来对父亲十分尊敬。“父亲”并不是在亲昵融洽的父子关系中会经常出现的称呼，事实上它更多的出现在拥有强大力量和父权的家庭里。“是你的父亲让你去那里的吗？”瑞德问。他开始怀疑这是被一个主导者引导的团体作案，这种乖巧可爱教养良好的小姑娘无疑符合了“能让大多数人轻易信任”的要求。他同时也在怀疑小姑娘并不清楚她父亲在做什么。

他们在查的可能也是那件案子。裴肆柒意识到。她在短短的瞬间就想好了要怎么解释并借助FBI帮她完成任务。

小姑娘很乖地摇头。她试探地说“我自己过来的。我来找夜莺（Philomel）。”

“菲洛梅尔。”瑞德说，“你是说菲洛梅尔·艾利斯吗？你见过他吗？”

裴肆柒轻轻一愣。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姑娘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英文的贫乏了解让她看见Philomel的时候下意识翻译成了“夜莺”，压根没有想过这是一个人名。“菲洛梅尔在管道里吱吱叫”。squeaking。老鼠吱吱叫。小姑娘皱起秀气的眉努力思考。她想起她来大都会的目的，查尔斯说他在这附近感觉到了小变种人能力觉醒的波动。她心里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小姑娘突然抬起头问：“你们今天藏在工厂，是想要抓到凶手吗？”

瑞德微微一惊。裴肆柒捕捉到他某一瞬间露出怀疑的神色。她意识到她必须说出更多东西以取得信任。

“我也是来查这个案子的。”裴肆柒说，“你们准备好了抓捕凶手，那里是凶手的弃尸地。你们认为他今晚会来，但他没有。他没有尸体要丢弃。是受害者没有死，还是他根本没抓到？”

“但菲洛梅尔的确失踪了。”瑞德下意识接话。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裴肆柒牵着走了，身体随即一僵。“瑞德。”霍奇说。

裴肆柒转过头。她看着霍奇，微微扬起下颚。软弱完全从她身上消失了，她看起来冷静又笃定。

“埃尔薇拉·斯塔克。我的全名。我来找菲洛梅尔。他没有被抓住——因为他是个变种人。”

所有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有一个宝贝女儿。摩根突然想起不久之前，BAU在纽约抓住的一个儿童诱拐强X犯。那时候在下雪，在中央公园里，有一个被嫌犯盯上的，被父亲留在原地的小姑娘。

“她的确是斯塔克的女儿。”摩根说，“我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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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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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拼凑出的至高艺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