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的血迹早已干了,yn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匕首。
“She was one of my father's killers, she skinned him alive and made a small tambourine out of the skin. I was once imprisoned by them, and they tried to destroy my faith and my will, to control my mind, to make me reveal the whereabouts of my comrades. You know... She would play on the tambourine and then record it as audio and play it in my ears.”
(她是我的杀父仇人之一,她活生生剥掉了他的皮,用皮做了一个小手鼓。我曾经被她们囚禁过,她们尝试摧毁我的信仰和意志,控制我的思想,让我说出同志们的下落。你知道吗...她会用手鼓演奏,再录成音频,24小时在我耳边播放。)
“这张照片存在的意义在于,猎物的前后对比图,会让她们有一种成就感。”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许久,久到ghost手里的茶完全凉透。
他好像在yn身上看见了那年被人灭门的自己。
可她又和自己不一样,她眼里还有未曾熄灭的热情和活力。
“I'm sorry about that, but a lot of people have a painful past, and at least your mother's still alive.(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但是很多人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去,至少你的母亲还活着。)”
yn摇了摇头:
“My mother? No, no, ghost, I'm talking about my adoptive father, in the legal sense of the word. My real parents don't give a ** about me.(我的母亲?不不,ghost,我说的是我的养父,法律意义上的养父,我的亲生父母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Did they abandon you?”(他们抛弃了你?)
“Sort of, leaving me with my alcoholic grandpa, getting a beating a day, luckily his war buddy who was my foster dad adopted me, he made me call him grandpa, he was the only family I had.”(算是吧,把我丢给酗酒的姥爷,每天挨一顿毒打,幸好他的战友也就是我的养父收养了我,他让我叫他爷爷,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ghost低下头,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愫油然而生。
同样不堪的原生家庭,同样暴力的童年,不过起码他是个男人,yn只是个女孩,比他脆弱太多。
他从怀里掏出相框递给yn。
“thank u。”yn接过。
ghost鬼使神差指了指那张青春正好的yn照片。
“It's beautiful.”
他完全是脱口而出,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校服,梳着高马尾,手里抱着一个xx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笑容灿烂而青涩,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beautiful...no,idiot,She's an idiot.”(漂亮?不,白痴,她是个白痴。)
但yn只是冷笑。
ghost疑惑地看向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见她麻利的脱下黑手套,露出纤细光洁的手指。
再然后,白皙的手指变得灵巧,它们飞快地拆开木质相框,取出里面的相片。
“借个火,中尉。”
yn朝着ghost伸出手。
ghost挑眉,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你要烧了它?”他问。
“嗯哼。”
“OK,既然它对你没用了,那我猜你应该不介意我用它引火点燃一支烟。”
ghost抽出一根手指粗的卷烟夹在指缝,看着yn抬了抬手:
“may I?”
“随便。”
yn垂下眼眸,她毫不犹豫地将照片递给ghost。
明亮的火焰顺着照片底部开始燃烧,yn只看了一眼逐渐消失的穿着黑红衣服的自己,就别过了头,转身去打开了窗。
“要来一口吗?”
ghost的声音鬼魅般出现在yn身后,她吓了一跳,转过身ghost的脖颈已经近在咫尺。
ghost足足比他高了二十厘米,yn只能被迫仰起头看着他俯视自己。
乳白色的烟雾从ghost的面罩丝丝缕缕地透出,那双极深邃的眼睛散发出的威压不容yn忽视。
“我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中尉。”
距离太近了,她几乎都能闻到ghost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这让她又想起了糟糕的昨晚。
yn皱起眉头往后缩了缩,试图从侧面逃离ghost和窗户之间的小区域。
但对方另一只手臂很快将她拦了回来,同时手里的卷烟被按灭在yn背后的窗台上。
这几乎就形成了一种环抱的封闭姿势。
“what!”(干什么!)
yn的眉头皱的更深,她仰头瞪着ghost。
外表看上去强硬冷静的yn其实心脏狂跳。
她疯狂祈祷对方和她一样,默契地不要提起昨晚的事,那她可能会当场羞愤去世。
就当成是成年人的激情错误,就当没发生过。
ghost沉默着注视着yn,只是他的目光里除了极端强势还多了几分流动的东西。
待到yn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ghost终于开了口。
“那把梳子怎么样?”
yn愣了一下:“质量不错,用起来也不错?”
“good。”
笼罩住yn的高大身影毫无预兆地离开。
“茶不错,不加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