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addy Long Legs 第9章 春信将至

三月的风撕开哈德逊河的薄冰，朱莉抱着咖啡杯蜷在实习生的格子间，鼻尖几乎贴上屏幕。她刚把市场分析报告拖进邮件附件，突然瞥见窗外掠过今春第一只知更鸟，尾羽的橘色像极了查尔斯文化衫上的乐队标志。

“亲爱的长腿叔叔，”她快速新建邮件，“今天在资料室发现九十年代的市场企划书，某位前辈在空白处画满吉他谱——原来冰冷的数字也会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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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晨会上走神了三十秒。

投影仪蓝光里，季度报表的折线图突然幻化成五线谱。他想起昨夜重读的邮件，朱莉形容数据曲线像“贝斯手的即兴solo”。当财务总监询问意见时，他脱口而出：“在增长率峰值加段休止符如何？”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随后爆发出零星笑声。市场部经理悄悄对助理耳语：“威尔逊先生最近柔和得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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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的工位上多了盆风信子。

行政部发起“绿色办公”倡议，每个实习生都能领养植物。她选了淡紫色的球茎，因为花语是“沉静的爱”。午休时，她给长腿叔叔写信：“我的小风信子今天长高半厘米，比KPI进度条诚实多了。”

查尔斯路过休息室，驻足观察那排绿植。他的指尖拂过朱莉那盆的陶土花盆，底托积水倒映出晃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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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点唱机出现在员工餐厅。

朱莉投币选了Blur的《Tender》，当Damon Albarn的声线漫过餐盘时，整个市场部跟着哼唱。查尔斯在二楼玻璃廊桥停步，手中的拿铁随着节奏轻轻摇晃。

“音效系统升级提案通过了。”后勤主管向他汇报，“按您要求，点唱机收益捐给地铁流浪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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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在中央公园长椅捡到本破旧的《摇滚编年史》。

泛黄书页间夹着张车票，终点站印着查尔斯母校的缩写。她在邮件里想象：“或许这本书见证过无数个热血沸腾的夜晚？就像您默默见证着我的成长。”

查尔斯在古董店找到同款书籍，付款时发现封底铅笔写着尼克的名字。他轻轻擦去积灰，把书放进办公室新设的“员工共享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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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露台架起春日市集。

朱莉的手工耳环摊前围满同事，她用回收电路板制作成吉他拨片形状。查尔斯在十米外的咖啡摊挑选豆子，听见她向客户解释：“这些铜线录过三次乐队排练——当然，需要想象力才能听见。”

他买下所有耳环，匿名送给新入职的实习生。朱莉数着货款发邮件：“今天赚到人生第一笔设计收入，原来艺术和商业真能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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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收到女儿寄来的包裹。

艾丽莎手绘的贺卡上，摇滚猫正在给风信子浇水。他拆开附赠的黑胶唱片，发现是朱莉乐队的地下演出录音。当《电梯里的但丁》在书房响起时，他给行政部发了封邮件：“建议设立实习生创意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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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抱着资料走向电梯，工牌在胸前轻晃。

查尔斯正在轿厢里调整领带，瞥见金属门映出的身影——她发间别着自制的电路板耳环，哼唱的旋律正是他昨夜练习的《月光奏鸣曲》。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知更鸟掠过玻璃幕墙。两人各自握紧手中的文件夹，一个装着新基金草案，一个塞满乐队宣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