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Daddy Long Legs 第8章 圣诞夜

暮色浸染曼哈顿的街道，查尔斯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路灯次第亮成地上的银河。手机屏幕亮起新邮件提醒，朱莉的字句裹着冬日的温度跃入眼帘：“亲爱的长腿叔叔，行政部说今年圣诞派对要办成复古摇滚主题——您猜我会不会穿皮夹克配财务报表？”

他轻笑出声，指腹抚过屏幕上俏皮的表情符号。这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对圣诞季产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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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踮脚将最后一串彩灯挂上会议室门框，金红交错的灯泡在她发梢投下细碎光斑。后勤主管递来热可可：“多亏你提议用二手商店装饰品，预算比去年节省37%。”

“其实灵感来自地铁流浪艺人，”她吹散杯口的热气，“他们总能把残缺的东西变成艺术品。”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玻璃上她用口红画的圣诞树正在融化，树顶的星星晕染成查尔斯领带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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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定制西装里穿了件旧T恤。

深灰羊绒面料下，1994年乐队巡演的文化衫悄然贴着心跳。当他踏入派对现场时，市场部新人正用尤克里里弹唱《Last Christmas》，财务团队在吧台用计算器打节拍。

朱莉戴着鹿角发箍穿梭在人群里，工牌上的Blur贴纸换成圣诞老人版。她递给实习生姜饼人时，指尖沾着糖霜：“尝尝看，研发部用盈亏平衡表当模具烤的。”查尔斯站在香槟塔旁，目光追随她跃动的身影，仿佛在看二十年前的自己穿过时光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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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礼物堆成小山。

朱莉拆开绿色丝带包裹的盒子，呼吸停滞了一瞬——躺在天鹅绒里的变调夹刻着夜莺图案，正是她弄丢在洗衣房的那枚。后勤主管在她身后感叹：“今年公司礼物真有创意，听说高管层特意批了艺术基金。”

查尔斯远远注视她惊喜的表情，手心里攥着配套的拨片。当朱莉抬头环顾四周时，他迅速转身走向露台，袖口卷起处露出文化衫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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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钟声响起时，朱莉在露台发现那架老钢琴。

积雪覆盖的琴键上放着张泛黄乐谱，《平安夜》的旋律被改成蓝调版本。当她独自弹奏时，落地窗内的查尔斯停下脚步。她的剪影映在玻璃上，与二十年前尼克在酒吧弹唱的姿态重叠。行政部准备的电子烟花恰在此时绽放，夜空盛开巨大的银色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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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在圣诞袜里发现秘密。

回到公寓时，门把手上挂着红色毛线袜，里面塞着黑胶唱片和手写谱。封套上的夜莺剪影让她心跳漏拍，转至背面时只有打印的祝福语：“致永不跑调的灵魂——你的长腿叔叔”。

她打开电脑，邮件标题闪着荧荧的光：“今夜我确信魔法存在。另，蓝调版《平安夜》比原版动人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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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在书房播放匿名寄出的唱片。

1994年的现场录音流淌在空气里，他翻开朱莉的最新邮件：“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每个琴键都在说谢谢。”窗外的雪渐渐停歇，流浪钢琴师的蓝调旋律从中央公园隐约飘来，像一封无人签收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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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静谧，两扇窗映着相似的暖光。

朱莉伏案给论文收尾，变调夹在台灯下流转微光。查尔斯翻阅着艺术基金企划书，笔尖在“员工创作空间”条款旁画下星标。他们各自在城市的经纬线上编织梦想，却不知命运正将两根丝线悄悄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