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摄玉琉 第11章 晋阳篇 11 - 为民除害 上

季熙捡起掉在地上的玉石珠子，这才满眼愤怒的神态看向那声惨叫的源头。不得不说，季熙对自己神态的控制十分精妙。尽管眼神中充满了愠恼，但是眼眶之外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水，冷淡如冰。

“凤皇都没喊，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盯着清秋的季熙真的恨不得把手里的玉石珠子砸到他头上。只是，如果不用灵力，季熙的准头可以说永远不可能砸中。但如果用灵力辅助玉石珠子飞出去的轨迹，季熙又觉得没必要动用灵力。

清秋按照季熙的要求，把只掺了一点伤药的盐抹到了凤皇的伤口上。尽管这让凤皇的伤口传来的剧痛，但是凤皇却还是紧咬牙关，忍耐这份剧痛。凤皇的出身，按照季熙的话说，是僭帝的皇子，也算是高贵。但凤皇从小就野惯了，受伤忍痛这种事情，早也就熟练了。再加上，凤皇认为这是季熙惩罚自己。既然自己认可这份惩罚是合理的，那再嘶哭嚎喊就不像话了。

反倒是清秋，把满是盐巴的伤药涂在凤皇伤口上，还没动手，清秋就已经替凤皇觉得痛了，这才情不自禁嘶喊了出来。

被季熙训斥了之后，清秋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但还是一脸委屈，说道：

“我……先生，这不能怪我。这种事情我哪里做过？你想啊，先生，一般人第一次杀鸡的时候，叫的声音不都比鸡还惨吗？”

清秋奇妙的比喻让季熙忍不住笑了两声，可凤皇却狠狠瞪了清秋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本殿是鸡？”

清秋和季熙在一起好些年了，早就习惯了在季熙面前没大没小地开玩笑。而刚认识没多久的凤皇，虽然在清秋看来凤皇比季熙讲道理，但感觉凤皇却比季熙脾气要暴躁。所以清秋敢在季熙生气的时候继续开玩笑，可对着凤皇，清秋就不敢说话了。如果不是害怕凤皇，清秋一开始也不会对给凤皇上掺了伤药的盐时战战兢兢，更不会吓得大叫出来。

这个时候反倒是季熙，因为刚刚清秋的玩笑话开心了，又拿了个玉石珠子塞进嘴里，说道：

“怎么？你还屈？你叫凤皇，凤凰是什么？说是瑞兽，但不过是会飞的花尾巴野鸡。”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季熙开玩笑，凤皇自然是不开心的。但凤皇不开心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季熙如此不尊重自己的名字，反而是觉得自己的家长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太过潦草了。短暂地郁闷了一下，凤皇才悻悻地说道：

“野鸡就野□□，至少比你说本殿不是人好听。”

大概是看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了，清秋乱说话的性子压过了在凤皇面前的拘谨，直接说道：

“可野鸡也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

这句话似乎是凤皇的一根刺，听到之后立刻又动怒了，反手就要打在清秋的脸上。可是当凤皇的手马上要打在清秋脸上的时候，凤皇还是停住了，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算了，本殿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刚刚看凤皇要打自己的时候，清秋真的是被吓了一跳。但最后这一巴掌没有打下来，清秋反倒有些意外。在凤凰看来，是真的没必要和清秋较真，甚至因为清秋是季熙的童子，凤皇已经把清秋当成了需要自己罩着的小弟。但清秋却通过这件事情认为，以后也可以小小地在凤皇面前，蹬鼻子上脸一下。

或许是心情好了，或许是时间足够长，气消了，季熙竟站起身，直接走到凤皇身边，一脸欣赏的笑容。季熙的目光一直在凤皇身上，但一开口却是对清秋说话：

“可以了，这里我来就好了。”

清秋偏头看了看季熙的表情，探头探脑地说道：

“那，先生，我就可以出去了？”

季熙却没怎么在意，只是不走心地回应道：

“你想留在屋里看着也无所谓。”

说完，季熙也就不再管清秋，而是拿起一方帕子，蘸了蘸水，帮凤皇把掺了伤药的盐从伤口上擦掉。凤皇有些意外地看向季熙，也颇有了些开玩笑的性质，说道：

“怎么？觉得不过瘾，要亲手来罚本殿？还是你想连伤药都不想用，直接把盐巴抹到本殿伤口上？”

“怎么会？”

季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是笑着驳了凤皇的质问。可是凤皇却七分自嘲，三分赌气地说道：

“怎么不会？”

看着凤皇这副小性子的样子，季熙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凤皇的脸颊。毕竟这副喜欢闹别扭，又不愿放下自己傲气的样子，像极了霄翎小的时候。不过时间一长，霄翎也就没了在季熙面前闹别扭的必要了。这几年没有再见过可爱的表情，季熙自然是没忍住上手了。

可是尽管凤皇的神色和霄翎有几分相似，但凤皇毕竟不是霄翎，那种如刀子般的锐利之气，是不会因为闹别扭而消失的。所以季熙手刚一碰到凤皇脸上，手指立刻被凤皇的气质所划破，流出了幻蓝色的玉浆。

季熙下意识收回了手，把受伤的手指塞进手里。一方面，这也算是一种本能反应。另一方面，作为以玉石为食的玉琉尸，自己身体里流出、可以凝成玉石的玉浆，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玉琉尸的牛奶或是豆浆了。

可是下一刻，季熙却把手递到了凤皇嘴边，说道：

“要不，你来帮我吧。”

凤皇一脸要被气笑的表情，把季熙的手推开，说道：

“本殿才不要。你的血有问题，吃进嘴里跟吃了一把沙子一样。上次你把手伸本殿手里的时候，这种牙碜的感觉本殿还记得呢。”

被凤皇拒绝了之后，季熙也觉得有些无趣，便把手收了回来。轻轻甩了甩手，季熙手上的伤口竟直接复原了。接着，季熙便开始认真帮凤皇擦拭伤口。等到伤口上的盐粒都被擦干净之后，季熙便开始重新调制伤药。

虽然季熙打发了清秋的时候，清秋就打算离开了。但因为走得慢了一步，把刚刚凤皇和季熙刚刚的互动尽收眼底。迈出门槛的时候，清秋还不禁低声咋舌起来。

只是清秋刚一出门，就又看到了平日里看不到的一幕。因为一个白衣少年御剑飞到了庄园的上空，而且还直冲着季熙的屋子这边飞来。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来干什么的，但清秋知道，庄园从不曾接待过如此前来的客人。

看到这一幕，清秋立刻拉住不远处的霄翎，故意提高嗓子说道：

“你看，你看，那有个御剑来的人！对了，话说你现在还不会御剑吧？”

霄翎也看到了那个御剑而来的人。作为喜欢习武的人，霄翎看到有人会御剑，自然也是既好奇又惊喜。可是清秋一过来，就扯着嗓子喊，最后还要揭自己的底，所以霄翎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容，就被清秋给塞回去了。

斜着眼睛瞪了一下清秋，说道：

“你喊什么？”

清秋这次终于低下了声音，但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

“当然是为了让先生在屋里听到了。”

霄翎眉头又皱了一下，说道：

“那你进去，给师父汇报啊！在我耳边大喊，吵死了。”

“嘿！”

清秋眉头一皱，反驳道：

“你想在这里看热闹，我就不想啊？这可是御剑，先生都不会！”

原本清秋接霄翎老底，霄翎只是有点不开心，但听到清秋这样褒贬季熙，霄翎便真的生起气来。所以霄翎直接在清秋的腿窝上踹了一脚，直接把清秋踹得摔倒在地，同时说道：

“少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

还没等清秋起来，那个御剑的年轻人便已经落在了地上，还正好站在清秋面前。两人的构图看上去，就像是清秋在给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行大礼一样。本来被霄翎踹了一脚，清秋就有了一肚子怨气，再加上还因此被人占了便宜，清秋就更是恼怒。所以清秋竟然没有理睬来人，站起身来，直接扭头对霄翎说道：

“你干什么！就这种事情，我用得着背着先生说吗？我当着先生的面也敢说！”

说到这里，清秋忽然觉得，这样听上去，自己好像更过分了。但是因为在闹脾气，所以也没怎么反思自己刚刚那句话，便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直接把我踹地上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刚一落地，就看到这里的两个少年吵起架来，那个御剑的年轻人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还好，成熟稳重的觉圆也在边上，便上前双手合十，说道：

“这位施主……这位少侠，请问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那少年又看了一眼吵架的清秋和霄翎，然后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觉圆身上，说道：

“这位兄台，在下姓莫，字君言，是出门历练的修士。”

虽然清秋和霄翎一直在认真吵架，但包括他们俩和觉圆在内，都知道，现在是特殊情况。因为凤皇和季熙刚刚杀掉了前来搜查的官兵，那么任何来庄园的陌生人，都有可能是晋阳城官府派来的。但现在听到来人是修士，而没有官府身份，觉圆也稍微松了口气，说道：

“贫……在下觉圆，是这庄园的一个童子。不知君言道友来此有什么事情？”

自称君言的少年开口说道：

“在下刚刚路过此处，看到这里似乎有妖气，便想着前来查看一番。若是真有，在下便要将这妖孽除掉。”

此话一出，还在吵架的清秋和霄翎立刻就安静了，都将目光投向了君言。这气氛感觉很是诡异。毕竟他们两个，甚至包括觉圆都知道，身后的屋子里就有两个大妖孽。就算凤皇算不算妖孽，他们三个还不好盖棺定论。但季熙这个尸体复活而成的玉琉尸，无论怎么看都肯定是妖孽。

方才季熙与官兵对峙，用法力改变了周围的天气。这肯定就能被察觉到。但觉圆几个人不清楚君言的修行有多深。如果是道行很高的修士，恐怕季熙是妖孽的事情，在院子里君言就能察觉到。

觉圆回头看了一眼反应过大的清秋和霄翎两人，然后才转回头来，对君言说道：

“有没有妖孽，我们自己人最清楚。不需要这位道友出手，所以还是请回吧。”

此言一出，君言立刻就感觉不对劲。虽然君言的实力还不足以察觉到季熙刻意掩盖的妖气，但如果君言主动去探查周围，那还是能够找到蛛丝马迹的。所以君言立刻就察觉到眼前屋子里的异样，面色也凝重下来，说道：

“怎么？你要包庇妖邪是吗？”

觉圆轻轻一笑，说道：

“谁是妖邪，谁是修士，谁是恶人，谁是好人，这种事情本不是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能判定的。你说这里有妖邪，在下便说这里没有妖邪。”

君言有些不耐烦，说道：

“我看，你之前应该是佛门中人。你要是拿万物皆空那套说辞来推诿，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况且，你们佛门中人，本来应该是以度化苍生为己任，此时此刻却又为何包庇妖邪？”

见觉圆和君言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霄翎也走上前，随时准备着动手。而完全没有战斗力的清秋，则依旧是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看着。

虽然语气有些不客气了，觉圆还是尽可能不动手，说道：

“道友若如此说，那妖邪也算苍生之一，自然也该度化，而不是单纯消灭。况且，在下已经还俗，不再是佛门中人。只是承蒙家主不弃，得以在这里饱食暖衣。”

君言已经不想继续和觉圆拉扯了，直接说道：

“你莫要阻拦，我今天一定要收复妖邪，还百姓以清明！”

说着，君言便推开觉圆，要直闯季熙的房子。但此时此刻，季熙的声音却从里面传了出来，洪亮非常：

“你们拦住他。”

有了季熙发话，霄翎立刻拔剑而出，朝君言刺去。而君言也不甘示弱，挥剑格挡，同时说道：

“既然你们执意站在妖邪一边，为虎作伥，那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君言虽然看上去温文尔雅，但执剑之时，却是迅疾如风，沉稳如岩，轻易便挡开了霄翎凌厉的剑锋。而君言借势，朝霄翎刺去的时候，霄翎只能勉强把剑收回来进行格挡。相比如刚刚君言挡开自己剑锋时的游刃有余，霄翎便显得狼狈了不少。

经过几个回合的试探，君言大概摸清了霄翎的水平。单纯论剑技，霄翎略逊自己一筹，而且霄翎明显欠缺与高手对剑的经验。可就算这样，君言也不认为霄翎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对手。既然在剑技方面，君言不能稳压霄翎，那便只好引体内的灵力入剑，让自身的灵力和剑气融合，从而发挥出剑修的威力。

而此时，霄翎也感觉到，自己的剑术比不上对方。但霄翎也不是只能和君言比拼剑术和力量，毕竟季熙也教过霄翎如何使用灵力。只不过，季熙出身兰陵萧氏，是顶级豪族出身。顶级豪族的子弟，一出生便天生有着雄厚的灵力。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兴趣研究什么运用灵力的技巧，反倒是热衷于一力降十会。而修仙门派的开山始祖，大多是规模较小的士族子弟，甚至是士家出身，先天灵力不是很多，所以才会研究如何巧用灵力。

呜姆，呜姆，今天写点什么设定比较好呢？（←你自己的原创，你还问别人？）

主要是吧，玉琉尸的设定依旧说得差不多了

目摄魂和阿力士虽然有很多设定没说

但，嘶，就很那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蠢货）

咳咳，我的意思是，有些设定说出来就已经剧透了

所以只能斟酌着说（←那说明你的剧情设计有问题，真的是蠢货啊）

不过还是得说（←为什么呢？）

毕竟如果不说的话，到后面就有机械降神的感觉

说不定会有人评论，没活可以要个打火机（←你要不先去买个打火机吧（←不能真咬阿喂！））

虽然要说，但是，重点来了（←啥重点啊？）

今天废话讲太多了，已经没有篇幅聊正事儿了，所以今天作者的话就到此为止啦

高乐菌要溜咯！（←回来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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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晋阳篇 11 - 为民除害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