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篆看完那封信之后惊愕不已。
“原来郭氏竟是你的外祖家。”
故师的家事他并没有仔细去了解过,没想到南宫景与郭氏一族还有这样的关系,如今魏氏与郭氏战争胶着不溶水火。南宫景与郭氏的关系一但被人发现,顷刻便是通敌的大罪。
南宫景道:“崔叔叔,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如今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快速的救出殿下了。”
南宫景跪下道:“只是若通过信使送出信去太过危险,但我猜测白都城中一定有郭氏安插的细作,若通过细作将信送出风险便会更少,但也并非全然万无一失,所以侄儿不敢隐瞒叔叔。”
南宫景对魏昭宁的忠诚让崔篆再次觉得惊讶,他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魏昭宁出狱。这样的忠诚让崔篆忽然有了一瞬间的后悔,如今他也不知道当初劝景儿入仕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了。世事风云忽变,谁也不知最终结局如何。
崔篆把南宫景扶起来,深深的看着他,道:“景儿,你要记得,纵然大殿下是一位值得托付的明主,但日后他一但坐上那个位置,不管你们如今如何以兄弟相称,如何亲密无间,届时你们是君臣,也只能是君臣,你可明白?”
南宫景道:“侄儿明白。”崔叔叔与他说的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他又何尝不明白?
若真到那时,他们之间的情已尽,他会自己离开。
但如今,他还是想要倾尽所有去追寻他的所爱,永不放手。
崔篆把南宫景手中的火漆信拿了过来。
八月,郭氏屡犯边关云州,云州守兵魏爽接到暗报言郭氏计划联合许氏大举进攻云州粮地,云州粮地一但失手,大魏将直接损失今年一半的收成。如今各国都在推行新政增强国力,为的便是日后的真正大战。
此次郭、许两氏联合进攻,实在蹊跷至极。但是魏皇已经来不及思考此中深意,连夜释放魏昭宁。以魏昭宁为主将,宗族魏及为副将,集结十万兵马,连夜赶赴云州。
南宫景和王钰已经带着魏昭宁的甲胄在皇宫门前等候。
那人俨然已经恢复往日那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模样,南宫景见他这般模样心底亦觉得欣慰。
王钰道:“恭喜殿下再次领兵!此次定然能够大破郭、许连兵,功成凯旋!”
魏昭宁道:“此次事发突然,不能掉以轻心,郭家那几个儿子虽然不中用,但郭老贼还没死呢,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钰道:“郭老贼精通纵横捭阖之术,若他这次真的联合了许氏,恐怕是一场大战,这十万兵马不足以抵挡。”
魏昭宁凝眸道:“我先去探探他们虚实,再从长计议。”
南宫景道:“殿下,让景与你同去。”
魏昭宁接过南宫景手中沉重的甲胄,轻笑道:“此次便让王钰与我同去,你在这里,我的心便在这里,思极心切,定会早日归来。”
南宫景知道这场就大战如潮汐一般,潮起潮落很快就会退去,便没有坚持,道:“好,我等殿下回来。”
魏昭宁和王钰随即骑上马奔驰而去。王钰道:“殿下,你刚刚说什么你在这里,我的心就在这里,太肉麻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魏昭宁也想不明白,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天性吧,不过这也确实是他想要和他说的话。他总觉得,这次他能出来,定是他在其中相助,思及此,心中总有暖意。
魏昭宁离开白都城中已有数日。
南宫景便利用这些日子学一学骑马,魏昭宁的府中有校场,可做学马术之用,但是他觉得学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想找个更宽阔的地方跑马,城外便是个好去处。
南宫景叫上了一个府兵和自己同去,事实证明,他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刚到城外跑了没多远,草丛中便冲出了一队杀手,他的马也被绊马索绊倒。
南宫景摔下马,顷刻便被一群黑衣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