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山后,程溪几人赶到镇子。经路人指引的方向后,路人不忘提醒:“对了,等你们走到分叉口,右边那条路,最好看也不要看,赶紧走开。”
程溪看出路人的恐慌,问:“谁开的路,还要我们留下买路财?”
“还不如是这个原因,起码命还在。也不知那条路染上什么脏东西,目前为止在路边发现死了四个人。四个人相互无交接,而且都是晚上死的呢。”
“啊不会吧。”程溪捂嘴惊讶。
“天色不早,你们也赶紧找好客栈,没事别出来,老实倒头睡到大白天。”
走到分叉口,程溪和陈阳往右边的路走。然而走了几步,程溪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是白芷心,说道:“不乖,不是让你先回客栈吗。”
白芷心蹙起眉,掐起程溪的一边脸颊:“大小不分了还,说谁不乖,不乖是你能说的吗。”
“说笑而已。”程溪痛得掰开白芷心的手,“这不是为你好。现是邪鬼出没的时候,距离客栈还有距离,要是今晚又有命案可就不好了。”
“是啊,所以我也要去。我虽然没有攻击力可言,但是防御能力一点不差。你们一时对付不了,就都躲到我身后,我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程溪挤眉龇牙,“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很窝囊的感觉。”
陈阳插一句道:“还以为你和一般人不一样,原来也爱从外貌判断他人。”
“我说你。”程溪朝陈阳生气,“嘿嘿嘿!小孩不要老是跟姐姐我顶嘴好不好,没礼貌。我又没说错,的确很危险,我们不是还没搞清她的体质问题吗,万一是巧合呢,遇到厉鬼没辙怎办?”
陈阳不紧不慢地说:“总要给她成长的机会吧,就像我们两个,不实战如何增强自我,不增强如何保护黎民百姓?要是她恢复记忆的办法只有跟鬼接触,你是不是不打算让她想起?”
程溪不知怎么反驳,无奈大叫:“哎呀!”
“啊!”陈阳难得一见得发火,语气上扬,“自己老摆出一副长辈模样,知道自己年纪大,还跟个小孩无理取闹。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大呼小叫,吵着人家休息了!”
“你不也是!”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白芷心夹杂在争吵中,情绪波动下眼睛一闪变红 ,陈阳浑身变得不自在,一股阴凉之气刺骨袭来,把剑警惕四方:“小心,周围可有比之前更凶的鬼游荡。”
程溪没有看到陈阳拿出转盘,但十分信任陈阳的话,往前跑几步查看道:“强到能让自身感受到阴沉的压迫感吗。”
“是啊,我也不好拿出指邪盘,生怕转坏我的法器。”
“这么厉害的吗。”白芷心连把程溪拉在身后,站在最前面张开双臂,“看你们不清楚鬼的位置,那就先在我后面打探清楚状况再行动。”
“可是……”
陈阳转剑用剑柄戳了下程溪的后肩:“我求你换位思考好不好,谁要在你起兴的时候泼你冷水,照你的脾气不得活剥对方。”
“哎你太夸张了。算了,她就在我们跟前,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走了一会,三人在宅院大门前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白芷心蹲过来问:“姑娘这是遇到何事?”
没等女人看清脸,就被一种压迫感吓得蜷缩身子。
程溪率先把白芷心拉过来,拿住木偶甩出线绑住女人。原本可怜清瘦的年轻姑娘,肤色发紫,脸部、胸前和下身,有被辫子抽打的鞭痕,结的疤暗红而厚。鞭打过的衣物也被血液浸染红晕。但让程溪看得后踝又痛又痒的原因,是鬼靠挑出的脚筋撑起。
程溪半蹲隔空抚摸下脚:“你介不介意我闭眼跟你说话?虽然很不礼貌,但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我遇得少还不能适应。”
嘴上这样说,程溪尽量避开下面视线,对着女人的脸说话。
“啊,啊——”女人担惊受怕地坐在地上往后挪。
“你怎么了?”程溪以为女子身前受到极大刺激,安慰道,“姐姐,你不要害怕,我们会帮助你。”
在外的陈阳见鬼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胆怯不安,排斥环境。推测一番对白芷心说:“要不你往后走远点?看这样子,是一句话都没跟程溪诉说。”
“哦!看上去我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
白芷心很快往后退至一丈多远,程溪看女人平静下来,说:“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已经处理很多事件。姐姐也想快快轮回、不想迷迷糊糊在人间游荡吧。”
女人听到希望,泪流满面地跪地诉苦:“我们家是卖豆腐的小店,我是打下手的。后来被郑老爷看上,要纳我为小妾。因为家境贫寒,面对高价彩礼,父母一口答应。我嫁去的时日,郑老爷对我是严加看管,连宅子都不是哪都能转。他不但限制我的自由,只要举止上没顺他的眼,就要挨顿抽打。”
程溪愤慨道:“什么人呐,有钱也不能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有次我见墙院后的黄花树开得美,想着他出门谈生意,一时间来不了,就偷偷翻进去,摘一枝就走。进来后看见有个房屋,好奇推门而入。里面只有基础大家具,一张床、一张桌罢了。后来注意到脚下突出的一片砖,试着抠发现能抠起,掀开看是个地下石梯。我顺着楼梯走到底,看到很多类似刑具的用具,尤其是一张钉床,密密麻麻的钉尖扎染得一片褐红。我害怕逃走,忘了把砖搬回去,被老爷发现,说我那么喜欢去那,就把我关到地下室。惩罚我乱溜,活生生把我的脚筋挑断,让我永生捆在里面,最后痛死在地下。”
程溪指着旁边的住宅:“那是郑老爷家吗?”
女人对着门楣道:“大户人家,怎会不挂横匾,这肯定不是。”
“郑老爷全名叫什么?还有身份。”
“他叫郑海浩,是镇里响当当的木材生意老板。”
“姐姐希望我们怎么做?”
“小妾地位极低,律法不一定拿他如何。如果可以,恳请小妹揭发他的行为,不要再出现第二个我。我恨极了那,你们把我扔郊外喂狼我也不想死在那。”
“我们肯定会让姐姐入土为安,请姐姐进到木偶里静等我们的消息。”
“多谢。”女人规矩跪拜后,化成烟顺着丝线进到木偶里。
程溪走上门前,看到大门上锁,表面平静地对陈阳说:“快把破门劈开。”
“我怎么感觉你受到更大打击。”
白芷心看到鬼被收服,跑来问道:“这次的鬼是刚化成的吗,这么容易就被降服?哎也不对呀,陈道长不是说是要比以往更凶的鬼吗?”
陈阳听后若有所思,程溪嚷嚷道:“能不能别磨磨唧唧的,要有能力我巴不得把这踏为平地。”
陈阳拒绝道:“人在极度情绪的时候大脑是空白的,所以我拒绝你的要求。你懒得动脑那就说出来让我们解决,你这样除了打草惊蛇还有什么作用。”
程溪深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身为冷血动物的你怎么看?”
陈阳道:“只能说埋在里面的可能性大,再说了,要是被查到是我们干的,难说不会阻碍我们。”
“哼!”
程溪先跳进去,陈阳在翻过去前对白芷心说:“有事在外面喊我们便是。”
“好。”
外面的围墙围得高而厚实,里面只有一间瓦房。陈阳一进来就看到程溪徒手扒土,问:“你干嘛呢?”
“一看是最近挖的,里面肯定是姐姐的。”
陈阳往地面贴符纸:“离远点,等下炸你一脸。”
“你别伤着尸体了。”
两人向后退,陈阳默念咒后,浅浅炸出个坑。程溪急得走来,看到露出的几缕头发,在脸部扒开,确定是女人的尸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智商可不低,我清楚我的判断。”
“行啊,你聪明,那你打算怎么做?”
“直接把郑什么玩意的打一顿逼供自首。”
“你就这么自信他会一人出门?要是等我们走后辟谣说自己是被迫的怎么办?不光口证,物证缺一不可。”
“真麻烦,能不能打个半死不活。照你这样说,岂不要混进去找证据。”
“天亮我们先打听其他信息再想。”
找到客栈,程溪一睡睡到第二天的下午。白芷心坐在桌旁见程溪睁眼,拉起程溪道:“我们下去一起吃饭,饭菜已经备好了。”
下了楼,白芷心没有看到陈阳的身影:“陈道长人呢?”
程溪坐下开始夹菜吃饭:“管他呢,说明他不饿。”
“我再找找看,是不是出去了。”
白芷心刚走几步,迎面而来一个身着华丽锦衣的不惑男人,身后跟着四个体格壮硕的家丁。
白芷心本想绕开,被男人拦住。男人坏笑道:“姑娘这般着急,是要去哪?”
“她去哪管你啥事。”程溪把白芷心拉在身后,“你认识人家吗,不认识拦什么拦。多大老男人了,为难一个小丫头,像话吗你。”
“怎的,她是你妹子?”男人见程溪也是相貌端正,趾高气昂道,“敢问谁不知我郑海浩,她能被我看上,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姑娘家家别动不动动怒,老得快。”
郑海浩伸手就要摸程溪的脸,程溪掐住郑海浩的手腕向后拧,抬脚把人踩在地。
郑海浩被踩在地上起不来,大喊:“后面几个,瞎了还是皮痒了!”
四个壮丁早被陈阳两三下收拾,对程溪说:“别在这妨碍掌柜生意,放他们走。”
“切。”程溪放手时又来上一脚,“赶紧滚。”
郑海浩几人仓皇而逃,不知从哪发出一大声“好”音,其他人跟着拍手叫好。程溪受宠若惊地作揖谦虚:“哪里哪里,应该的。”
陈阳问旁边坐的客人:“我们是刚来这个地方,那个叫郑海浩的人是不是常欺压人?”
“仗着多几个臭钱,明明妻妾成群,老想着强娶良家妇女。特别是家境差的,十几岁芳龄就被父母变相卖出去。平日嚣张惯了,你们要小心他报复你们。”有对程溪说,“尤其你家妹妹,就没他得手的。”
吃过饭,程溪带白芷心上楼,说:“我们换家客栈好了。”
在进屋的那刻陈阳想到个办法,说道:“他送上门,我们可别放弃这个机会。”
“你有何高见呐。”程溪等两人进屋,关上门一起围桌探讨,“说到这个我也想到个好点子。”
傍晚时分,程溪坐在楼下,瞄到穿有郑家家丁服饰的两人,看一眼带着白纱黑帷帽的白芷心,和白芷心一起走出门,故意走向郑海浩的那。
郑海浩见到两人,喜笑颜开地说:”之前的事,是我失礼了。本想买几件礼物赔给二位,没想到在这碰上。”
程溪不屑道:“拿街上玩意来赔礼,对你来说九牛一毛之物,你好意思送吗你。”
“对对!这是轻视二位。要不二位不嫌弃,来我府上坐坐可好?正好啊进了些上等玉石宝物。”
“上千万两的那种?”
“当然。”
“行吧,看看就看看。”
来到郑海浩的府邸,程溪环视一圈,看到中间围起的花树,脚下精修的石路,惊叹道:“这里好大好美!”
郑海浩笑笑说:“我不太懂这些,随便弄弄的。”
“我可以再转转看吗?我第一次见大户人家的宅院,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我还想宴请二位……”
程溪听没听完就跑了,白芷心只好点头表示歉意。郑海浩笑呵呵道:“你家姐妹还真活泼,算了到时候我叫人找她,在我府里不会出事,我们先去好了。”
另一边的白芷心拖着竹梯,来到昨晚经过的宅子,爬进宅内:“既然是郑海浩的藏尸点,说不定能找到证据。虽然有陈道长假扮我的样子和程溪一起,可是那个男人,分明对程溪不分规矩。”
想到白天郑海浩的手就要触碰程溪的脸,两眼变红,身边散发黑红色的烟融到地面,情急之下恼怒道:“真害死,一个个死那么早。算了,借用一下你们好了。”
白芷心轻轻抬手,几只手接连出土,爬出五个遍体鳞伤的女尸艰难起身。白芷心手掌对着大门,大门被一团气打飞,接着白芷心下达命令:“去吧,给你们家老爷一个见面惊喜。”
程溪避开家奴视线,找到种有黄花树的庭院,翻过去直奔瓦房。可房门上了锁,程溪转身看围墙的门紧闭着,想到姑娘说郑海浩禁止她去某些地方,怀疑外面有人看着,没敢破门而入。
思考片刻,程溪从怀里拿出小刀,在木雕窗前慢慢磨断一处,慢慢用力按压断,一点点破坏一定大小的洞,打算钻进去:“先不给他添乱了。”
郑海浩把白芷心带到满宴桌肴,桌边几乎坐满了许多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可脸上一个个黯然神伤。见到郑海浩来络绎起身问好:“郑老爷好。”
“都好都好,坐坐。”郑海浩把白芷心请到中间位置,“姑娘吧别客气。”
坐了会一个丫鬟低声对郑海浩呢喃几句,神色一慌,摆出笑容对白芷心说:“你家姐妹够闹腾的,居然还没找到。”
说着就要取下白芷心的帷帽,白芷心站起来后躲一步,一声高调刺耳的声音说:“伤风,防传染。”
“哎呦,听声音怪严重的。我这就替姑娘找个郎中瞧瞧。”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一个男奴跌跌撞撞地跑来,摔到地上面容恐慌道,“外面、外面来了好多鬼!”
听到鬼,全桌女人惊恐地站起来,郑海浩大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把什么奇形怪状的人看成鬼了。”
“是报应……”一个女人喃喃自语,突然发疯大叫跑了出来,“都是报应!来索命的!哈哈哈哈!”
郑海浩听了吓得双腿哆嗦,故作镇定道:“早看她不正常,还不把那疯女人带走。”
郑海浩没想到身边新找的姑娘,掀开帽子是个其他面孔的人,一惊一乍道:“你是何人?”
帽子里的是陈阳,陈阳看到全府上下的奴仆们四处逃窜,嚷嚷喊鬼,对一屋子的人用正常的声音说:“要是不想死,就别出来。”
听到是个男人声音,郑海浩傻愣愣地坐下来:“男的?”
陈阳关上门,贴上三张符纸,持剑赶到大院门,看到五个蹒跚挪步的女尸:“这是哪里来的行尸,谁在控制?”
削窗一半的程溪听到外面有人喊鬼,跳出来抓住一个逃跑的家丁:“出什么事了?”
“还不快跑!好几个鬼在外面!”家丁使足力气推开程溪落荒而逃。
后面程溪问到在宅外,很快赶过去,看到陈阳早早下网捆住五个女尸,走来问道:“真的有诈尸的存在吗?”
“一具空壳罢了,是有人在尸体注入邪气,因为我的网对它们有作用。”
程溪听到五个女尸口中不断喊“郑老爷”、“郑老爷”的,又问:“看尸体**程度,做人的早会走路了。没有任何思念之物,怎么知道会知道郑老爷?”
“是下邪气的人知道这件事,融入思想,控制尸体找郑海浩。”
“这次算碰到个好邪术师,那怎么处理这些?”
“恐怕不是人为的了,到时候再与你细说,只要吸取邪气即可。你帮我看会,想必郑老爷很想念他的媳妇们。”
“行嘞。”程溪对着陈阳舒展笑容,再是狂笑道,“我道歉,是个性情中人。不过你看上去不像是会说话中有话的人,这种性格叫什么?”
陈阳没有理会程溪,而是很快找到郑海浩,推门而入,拎起郑海浩朝外走。郑海浩推搡着:“你干什么,你个变态放手!”
陈阳一剑搭在郑海浩肩上靠近脖子:“你是打算一步一步走,还是一块一块过来。”
郑海浩一本正经挺直身板:“侠士,我们先不要激动,大家都是见识人,都是可以冷静交谈。”
在远处就看到几个尸体捆在网里扭曲着,吓得郑海浩躲在陈阳身后:“这、这是什么?”
“你娶来的女人们,你都不认识了?”
陈阳毫不客气地把吓软在地的郑海浩拖过来,剑指郑海浩道:“她们身上的伤,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试问哪个是真正愿意嫁入。”
郑海浩对着不停喊叫自己的尸体们趴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要求不应该过于严格。我只是希望她们能把心收一收,对我唯命是从。”
“是这个问题吗!”程溪气得夺过陈阳的剑,挥掉头顶的束发恐吓。
郑海浩抱住陈阳的下腿唉声求饶:“侠士,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陈阳道:“我会设下法阵,你需跪上一夜,邪气是要人的阳气慢慢退散。”
“好、好,记住了记住了。”
陈阳把尸体拉在大门外,再和程溪把地下室的刑具也放在外面,后面的就等天亮后,嚷事情自然发展。
偌大的动静一早传了个遍,程溪在窗外听到街上都说是郑海浩罪孽深重,引来鬼祟报复:“这样下去,正午前就能传遍整个镇了。不过回去路上,陈阳的话……”
程溪回头盯着躺床熟睡的白芷心,回想那晚两人做好一切,于是回到客栈。程溪想起陈阳的话,便问:“你说不是人为的,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你即使有灵脉在身,也不能空手使用邪气。那些邪术也一样,顶多控制或者改变邪祟状态。”
“会不会是从鬼里抽离出的邪气?”
“你一分为二给我看看。可以确定这个神秘邪师,我们联手说不定会被三下两除打败,祈祷对面是个人吧。难得希望是我孤陋寡闻,我开始有了恐压感。”
“我也犯了愁。只有心术不正之人才会想着用邪术,可是对方好像还帮我们一把,我大脑凌乱了。”
陈阳忽然停下脚步,叫住程溪:“我说。”
“怎么了?”程溪疑惑转身。
“现在白芷心对我来说是个善良温婉的好姑娘,我想和她做好朋友。”
“你别告诉我你渐渐发觉爱上她,要跟她表明心意?你是个好男人,我暂时同意。”
陈阳严肃地说:“再是怎么强势的人,终究是人。在没有使用任何法术的情况下,鬼如何知晓她掀天揭地之力?”
就算平日再怎么亲密,程溪也分得清是非,沮丧道:“那要是,只是身份原因,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你多少能感觉得到吧。既然她的存在具有一定威胁,找回她的记忆,看来是我们分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