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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月吟 第3章 大婚

作者:霖月亮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20 23:14:00 来源:文学城

三月十三,太子大婚。

自昨夜瑞雪,已稀稀落落下了整整一夜,司礼监上报皇上,美名曰:天降祥瑞。

而这于沈卿晚所言,是极有利的。

册封礼上,谢瀛全程由一名宫娥搀扶,沈卿晚后来问过,那人是太子的司寝姚娘,也难怪姚娘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与她对视毫无顾忌,嫉恨的眼神仿佛这太子妃本该是她姚娘的头衔才是。

按照规矩,沈卿晚垫了几口小食便被送去东宫,而谢瀛则要在殿前大宴宾客,直到亥时。

寝宫里也是格外暗沉,气氛就如同沈卿晚初见谢瀛那晚的堂屋,见嬷嬷走后,她将喜帕掀开一角,打量起眼前景象,空荡单调,一律檀木桌椅,棕黄色帷帐,就连桌上的装饰瓷瓶都是几乎相同的花纹格调,明明寝宫大得快要比上他们庆国的一处公事要地,却只看一处角落便可知整体模样,十分无趣。

张贴的囍字和高挂在门楣上的红绸,在这沉闷的屋中,万分扎眼,着实是格格不入。

她掌心按在锦被上,手感确实要比成雅宫的好上不少,只是这颜色——

又是棕黄色。

沈卿晚汗颜,想着谢瀛的审美实在统一且.....难看。

寝宫中除了一墙书卷,其余外物一概没有,空荡的像是没人住一般,见此,沈卿晚不禁咂咂嘴,暗叹这谢瀛的寝宫也似他本人一般,毫无人情味儿。

听到门外有声响,她忙将喜帕放下,整理好仪态,随着脚步声愈发接近,攥在锦被上的双手也越发收紧。

“太子殿下”,门前侍卫的声音传来,沈卿晚紧张得呼吸一滞。

可等了片刻,却不见有人进门,她心中奇怪,正想要掀开喜帕瞧一瞧门外情状,门却突然被打开,她瞬间将手收回身前,只是未有听到轮椅滑过的声响,反倒是像女子的轻盈脚步声,沈卿晚蹙眉,不知缘由,只能透过喜帕模糊着瞧,只见一瘦削身影向她走近,手上还似端着什么物什。

随着尖细的一声“哎呦”,沈卿晚被一盆冷水泼了满身。

原本宽大的喜服瞬间贴上了身,冰凉的触感惹人寒颤,沈卿晚将湿透的喜帕扯下,脸上也沥满水珠,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在眼下晕开,实属狼狈。

泼水那人见此,这才放下手中木盆,慢悠悠地将帕巾递给沈卿晚,嘴上说着:“哎呀,娘娘您没事吧?奴婢毛手毛脚一不小心竟把这洗脚水弄洒了您一身,您大人有大量,可莫要怪罪奴婢啊,奴婢也是不小心。”

正说着,那人不知又从哪里弄来的帕巾,拿着便往沈卿晚脸上擦,甚用上十分力,好似要从她脸上刮下什么宝贝似的,嘴上还不消停:“您这脂粉擦得可真厚,这样都不见褪色呢。”

“住手”,脸上传来刺痛,沈卿晚抬手攥住那人手腕,将她用力推开,这才看清这人正是姚娘。

姚娘顺势便倒在地上,手还扶上腰身一侧,嘴里大声嚷着:“哎呦娘娘!奴婢也是好心替您擦拭,您怎还打奴婢呢!”

沈卿晚知姚娘这番话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她虽不知谢瀛待这司寝宫女如何,但瞧她今日这番趾高气昂模样,想来也是受宠的主,大抵平日里在东宫也是不逊的地位。

今日此番姚娘是想给她个下马威,既如此,沈卿晚便不能就这般被她折辱,否则日后,她这太子妃便要被一个小宫女踩在脚下,任人宰割。

“你说我打你?”沈卿晚勾着唇,将额上湿发拢至耳后,声色如常,眸光却似利刃,剐在姚娘身上,“好啊,那我便如你所愿。”

姚娘闻言一愣,还未等反应,便听到沈卿晚悠悠开口道:“你便跪在这里,自罚巴掌,太子殿下何时来,你便何时停下。”

沈卿晚敢罚她,便是知道谢瀛不会为了一个司寝要了她这个和亲公主的性命,只要她还活着,她便还有机会让谢瀛动心,挽救庆国,那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在东宫昭示她太子妃的地位,至少日后在东宫,不至丧命于此。

“你......你说什么?”

姚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原本佯装的娇弱姿态一扫而空,抬手指着沈卿晚,出言不逊:“你竟敢罚我?”

“我如何不敢?”沈卿晚嗤笑,汉语已比初来京城时流利些许,“我何时连处罚一个小宫女的胆量都没有了?”

“还是说,你觊觎太子妃之位甚久,竟让你生了幻觉,以为今日与太子殿下成婚的,是你了!?”沈卿晚声色俱厉,将湿透的帕巾掷向她身前。

“奴婢......奴婢没有”,姚娘闻言连忙起身跪在地上,不见方才嚣张气焰。

姚娘没有想到,太子妃并非传言中那般软弱可欺,反倒是她被反将一军。

“那便动手。”

沈卿晚起身,行至铜镜前,将晕染的妆容擦拭干净,如今一副素净模样,竟更显清丽,眼尾下的小痣因没了脂粉遮掩,显露出来,反倒为一双桃花眼添上几分柔情。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卿晚坐回榻上,阖眸等待谢瀛。

她不知方才谢瀛为何已走近门前,却没有进来,只是想来,也大抵是嫌恶她血统卑劣,不愿见她罢。

想到这,她暗暗叹口气,想起临行前母后与她说的:“卿卿,凭你的姿色,定能让大乾太子动心,钟情于你,这样,他才会爱屋及乌,待他登基之日,便是我们庆国摆脱鞑靼控制之时。”

可是如今看来,让这样一个无心暴虐之人爱上自己,谈何容易?

“太子殿下”,门外又传来声响,沈卿晚睁开眼,将湿漉漉的喜帕盖回头上。

姚娘也听到门外声响,随即巴掌声便停了下来,却听沈卿晚开口道:“继续,谁命你停下了?”

闻言,巴掌声继续,只是姚娘的哭声带上了些许娇媚之音。

好手段,沈卿晚心想,不禁蹙起眉头,听到有轮椅滑过的声响后,面容这才恢复如常。

虽看不见,但是她能听见,自打谢瀛进屋之后,姚娘的哭声便大上许多,甚至像是按照谢瀛进来的轨迹转了个圈,屋里悄然,只有她的哭声响彻四壁。

“你怎在这?”谢瀛进屋便见姚娘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已经见肿,想来是打了一阵了,只是这哭声实在惹人心烦,他蹙眉呵道:“别哭了!说话。”

“殿下......”,姚娘瞬间噤了声,只是偶尔抽噎,夹着嗓音告状,“是娘娘罚奴婢掌嘴的,都怪奴婢毛手毛脚,不小心将给娘娘温身子的洗脚水弄撒了,惹娘娘生气,奴婢该罚,奴婢该罚,还请殿下莫要责怪娘娘才好,娘娘也是为了......”

“闭嘴。”

谢瀛没有如此耐心听姚娘说些车轱辘话,转而看向榻上静坐的沈卿晚,见她一身喜服已然被水浸染成暗红色,就连喜帕上都还有水珠滴下,便也明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上位者骨子里的高傲让他选择漠视,一个蛮夷女子而已,不配他为之争辩什么。

他只背对着姚娘,叱道:“滚。”

“是...殿下......”,姚娘在他身边陪侍已久,自然摸清他脾性,见他这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如此,偌大寝宫中,只余谢瀛和沈卿晚两人。

“方才为何不出声为自己辩解”,谢瀛问着,至床前拿起玉如意,将喜帕挑起,却不曾将其取下。

与他对视一瞬,沈卿晚不禁想起那夜在堂屋中发生的种种,随即垂眸,收敛起利爪,乖顺回道:“太子殿下圣明,自然能够明辨是非,臣妾多言,反倒是画蛇添足了。”

“呵”,回答的滴水不漏,就如同那个毒妇柳氏一样油嘴滑舌,谢瀛将玉如意掷向床榻,已然将沈卿晚与那个害他坏了双腿的柳氏沦为一谈,“你的汉语是谁教的?”

谢瀛忽然将玉如意掷在她身侧,令沈卿晚不禁一抖,不知道自己说了哪句话不对,竟又惹他不悦,心中感叹这人当真是阴晴不定,脾性古怪。

“回殿下,是汆嬷嬷。”

“真难听,明日让她去慎刑司领罚”,谢瀛将轮椅移开,离床榻渐远,仿佛榻上有什么毒物,要远离才是。

汆嬷嬷已是宫中资历较深的老人,教习水平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平日里虽然严厉,但待她也还不错,如今竟被谢瀛一句“难听”贬低至此。

幸而喜帕还在她头上盖着,没有让他瞧见她无语的表情。

谢瀛手中把玩着匕首,一息静默之后,他不经意抬眸,继而一顿,将匕首掷向沈卿晚。

一阵风声从沈卿晚发顶掠过,之后眼前红色消逝,显露出轮椅上一身玄衣的谢瀛,而此时他的手中只余留剑鞘。

沈卿晚惊愕回头,瞧见喜帕被匕首钉在墙壁上。

“把嫁衣脱了,碍眼。”

谢瀛声冷如霜,眼神中的鄙夷实在伤人,沈卿晚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叫他这般厌恶自己。

难道蛮夷女子便理所应当比他们皇族低上一等吗?

她知道忤逆他的后果,只能默声起身,顺从将嫁衣褪去。

今日天寒,她便多穿了一件衬衣,没成想竟成了她现下的遮羞布。

谢瀛目光停滞在她白皙脖颈上,指尖在轮椅上敲打着,节奏不急不缓,又道:“继续。”

“殿下......”,沈卿晚何时遭过这般羞辱,在一个男人面前一点点褪去外衣,感受着赤.裸.裸的打量目光,犹似娼妓,自尊心让她停下动作,眼中含泪向他请求:“殿下,求您......让臣妾熄了灯,行吗?”

沈卿晚的泪顺着脸颊滑落至脖颈,谢瀛一愣,看向她的脸。

见她原本净白的小脸上已是梨花带雨,鼻尖红红,为抑制住哭声而鼻翼微动,像极受了委屈又不敢在主人面前放肆的猫儿,谢瀛竟觉心口有些异动,原本落在轮椅上的指尖,瞬时收拢成拳。

他想,柳氏不是最善做这般勾引人的把戏了吗?同是一类人,沈卿晚这副委屈模样又在装给谁看。

于是等他再开口,又是字字刻薄,“这都不愿做,还想做这东宫的女主人,沈卿晚,别太瞧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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