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啦,拿到毕业证后才敢说是毕业。
毕业典礼如同想象一般无聊无趣,我最后趁乱找到我导师ice,请他帮我写了份寄语。非常尴尬的是我没带笔,因为我也没料到他会参加这个典礼,慌乱找同学借了笔,又慌乱找到ice这个人。
ice:我字不好看的哦。
我:挺好看的啊(虽说乍一看没看清他写了啥)
仿佛打卡完成任务一般,松了口长气:虽然我很多时候不在意仪式感,但莫名那股矫情劲儿上来了,就一定要达成某一项祈愿。
之前论文辅导结束后,我给ice送了一本书,《人间草木》。
他问我为啥想到要给他送这本书,做学问的人总喜欢问些为什么。
我说高中毕业那会儿,我朋友给我送了一本《人间草木》,她晓得我喜欢汪曾祺的烟火气。这本书于我个人而言,是好好生活的意思。
ice认同了这个理由,说好,那我就收下了。
他趁我毕业前,给我的最后教导就是,你得珍惜你的笔墨。
他还是怕我写些不过脑子的口水小说,而后祸害我读者的青春年华。
我也收下了他的教导,兴许是怕自己忘记,就请他帮我写了一句:好好写文,好好做人。
没办法,我写文的时候,日常不做人,常常放飞自我,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晚上和舍友吃散伙饭,阿帆因为工作没能来,我们六个小聚了一下。
席间有人待业有人明天有班上有人没能通过公司考核变相失业,但大家到底都还在广东地区,甚至大部分都在广州。
年龄最长的阿芳说,没事大家也可以聚一聚。
但众人又想到我,我即将北上去京城,又一次成为宿舍编外人士。
他们都说阿点,你怎么北上那么远?
我笑说又不是去北极,不算远的。
但有空小聚的约定还没成形,就被扼杀于毕业散伙的聚餐中。
感觉大学四年很多事情都没能做成,小米说,没能去说好的宿舍集体毕业旅行,和部门小组朋友们的聚会也没能实现,甚至有的还来不及拍一张合照。
没做成这儿没做成那儿,四年的时间倏忽就过去了。
情至深处,不免落几滴眼泪。
我是没心肝的那个,负责递纸巾;其余的大家安慰的安慰,擦眼泪的擦眼泪。
阿齐提议说,要不去喝酒吧,借酒消消愁。
可惜阿芳明天有工作,散伙饭后就急忙忙地骑车赶去地铁站;阿汐有东西放宿舍,需要成箱成箱地搬,早早地离了席。
剩下小米、阿齐、阿叉和我,一同去学校商业区的酒吧。
阿齐在路上还劝小米说,把阿点这未成年抓去一起喝。
我赶忙答,早成年了,未成年的是四年前那个我。
对,四年前刚入校,第一顿正式的宿舍聚餐,大家点了啤酒,我耍赖不想喝,就推脱说自己未成年。
但我也确实,当时还差一两个月就成年。
四年就这样过来啦,不能喝酒也变得勉强能喝。
我们聊了许多有的没的,关于各人的工作前途,各人的感情生活,而后发现我们四个都是母胎单身(宿舍里只有阿芳和阿汐顺利脱单)。
数人头数下来看谁感情经历最丰富,最后数到我头上,原因是我写了好些爱情小说。
她们说,所以你写小说就是凭空捏造啊。
我:已经有人骂过我不切实际啦。
遇路口,顺下去全是绿灯,都说有阿叉的好运光环保佑。叉神的光辉庇佑我们宿舍每一个人,考试前必拜叉神,甚至在大盘鸡里捞剩下的鸡肉块,也得呼喊叉神名号,以求顺利捞到。但事实证明,要捞到也只有叉神自己出手才管用。
其他的同学好奇我们宿舍的神神叨叨,不明白叉神的光环有何威力,我就简单粗暴地解释,在遇见阿叉前,我是个无神论者。
啊这……
不过叉神的好运并没有体现在小游戏方面,虽然我已经是游戏黑洞,但有阿叉在,意外地逃过不少喝酒惩罚。
去酒吧点的都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和啤酒,借着游戏的名义,一杯一杯地喝了俩小时,并有幸看到了叉神的名场面之“动物园里有什么”。
阿齐:大象。
阿叉:elephant。
而游戏规则是,不能和前面的人说重复的动物,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是中英双语的重复法。
回宿舍的时候,大家伙都还对此津津乐道,小米说阿点,这个可以作为你的素材了。
阿叉赶忙拒绝三连。
我说但是阿叉你这个体质就很特别啊,我之前还没见过你这样式的人。
没说的话就是,我早就以你为灵感写了一篇了,哈。
但一般来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都有可能被我有意无意写进小说里,作为某个角色的原型,每件事情的灵魂。
这玩意儿是被动技能,不受我主观控制,再怎么说,我也没法真正凭空捏造平地起高楼。
之前高中毕业,还想着给我高中时认识的那群人写本散文集,但我太懒了,目前只完成了两三篇。
现在我又要跟大学的朋友们说再见,要写的东西,又厚厚地积攒成新的一叠。
小米为就这么结束而难过时,我们大家都劝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这句话我也常跟我自己说,常常说,便成了如今这般没心没肺。
喝完酒我还特地在线上跟粥粥闹腾,说我毕业了,去跟室友吃散伙饭啦,然后还一起喝了酒。
粥粥是我在大学以外认识的朋友,常住广州,比我年长些许,嘱咐我说喝完酒要早睡。
我说好。
就这样,我的大学生活结束了。
毕业快乐。
之前写的,放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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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咸鱼和她的毕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