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为首的大胡子大喝一声。
十几个乡野汉子手持火把,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
驾马的车夫此时神色慌张,脸上的汗也不住地往下流,赶紧下车打圆场。
“各位爷行行好,我们都是本分人家,还望各位爷高抬贵手。”车夫跪在地上乞求道。
他倒也不是在为车里的人求情,只是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刀剑无眼,他是怕这些人若是伤了他的性命。
“少废话,乖乖交出你们的财物。”那大胡子上前一脚把车夫踹在地上。
车夫全身发抖,便不敢多说一句。
阮青菡站起身,正要走出去看看。
聊苍抬起手拉住了她,自己走了出去,而他的脸已经黑到地上了。
他最烦这些不自量力的蝼蚁了,无论是神是人,都一样,挡他路的人都得死。
他嘴角一勾,“不但财物你们拿不走,你们的命还得留下。”
他手心凝结出了一把黑色长剑,月亮在他身后,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仗着人多,稳住阵脚。
大胡子刚要开口说话,只见聊苍的身影从马车上跃起,他的影子在大胡子眼里迅速放大,大胡子还未及开口,聊苍的剑便抹了他的脖子。
血在大胡子的脖子上慢慢溢了出来,他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惊呆的众人反应过来,抄起家伙大喊着向聊苍冲过去。
眼见一砍刀正要砍在聊苍身上了,突然他化作一团黑雾神奇的消失了,在那人觉得莫名其妙时,一剑从他的背后刺入,贯穿他的腹部,那人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缓缓倒下,露出了聊苍那张黑沉沉的脸。
众人见状,心生忧惧,从来没有见过人会凭空消失,怕不是见鬼了。
但自家的兄弟都死了两个人了,便不能那个就这么算了,于是他们杀红眼似地往前冲。
夜里清冷,车外偶尔会响起一两下刀剑碰撞的声音,阮青菡正打算探出头去看一眼,却未曾想山匪的喊叫声,惊动了马,马惊慌失措地狂奔,在马车里的她被颠簸得完全稳不住身形东倒西歪,刚站起身就摔在地上,现在她脑子里的唯一想法就是赶紧跳车。
看着惊逃的马车,聊苍的脸更黑了,满是厌烦之意。
他将剑立于地上,指尖微合,转动结印,那些劫匪的脚底长出黑雾,像是藤蔓似的从下盘旋而上,将他们紧紧地缠住,眼前的状况让他们惊慌不已,想要逃走却为时已晚,面目逐渐扭曲变形,直至黑雾将他们完全包裹、挤压,最后逐渐把人蚕食干净,消失不见,现场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血污。
若是这些让阮青菡看见了,她定然会认为他是在使用邪术,所以在阮青菡在场的时候,他才会放着绝对碾压的杀人方式不用,选择那么费力的方法。
聊苍迅速解决眼前这些糟心事,飞身跃起,消失在空中,当他再次出现在空中时,他已经来到了马的前方,看着惊慌的马朝他这边冲来。
在马车里的阮青菡摇摇晃晃的,好不容易爬到车门,又被颠回车里,身体狠狠地撞在车壁上,已经不知道撞过多少次了,她现在也是被颠得头晕眼花。
待到马车靠近,聊苍的弑神剑虚影幻化,从天而下,深深地插进土里,发出巨响,像一堵墙似的挡住了马前进的道路,把马吓了一跳,快速转弯朝侧面奔逃。
“轰!”
马车在马的带动下,转弯不急,翻倒在了地上,马在片刻的挣扎后逃离了马车的束缚,慌不择路的跑了。
在马车里的阮青菡好不容易扶着侧壁,一点一点稳住身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开始天旋地转,随着马车摔在了地上。
看到马车翻到在地,聊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阮青菡还在车里!
如今的阮青菡可比不得受伤之前的她了。
他慌忙闪身来到马车前,只见马车门后伸出一只手。
阮青菡艰难地从马车里爬出来,哭丧着脸,“我真的倒了大霉了!”
还好在马车翻倒时她还扶着车壁,虽然还是不免被摔飞出去,但好在没有撞到头,只是她的腰已经疼得直不起来了,没有什么大事,全靠生命的顽强。
聊苍赶紧上前把她搀扶起来。
她伸手制止,“腰疼!”
看着她的脸皱成一团,聊苍的眉头也不禁一皱,伸出双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聊苍带着人,消失在原地,只瞬息之间,便出现在一个客栈门口,周围灯火通明。
他们在这个客栈里住下了。
聊苍将自己怀里的阮青菡放在床上,解开她的披风,替她好被子便匆匆出门了。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位花白头发的大夫重新出现在屋内,本来天寒地冻,大夫早早地便睡下了,可是听到有人“咚咚”地敲门,他没好气起床,打开门刚想破口大骂,一把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只能将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急匆匆地跟着出了门。
大夫号脉的时候,阮青菡已经开始发热了,这个人昏昏沉沉地睡着。
“怎么样了?”聊苍在旁边问道。
“这位女子脉象虚浮,伴有发热症状,身上有蚊虫叮咬和多处淤青,我可以开些药,缓解发热症状,至于这叮咬和淤青则需要涂抹药膏,尤其是这淤青,得用药膏加以揉搓,方可活血化瘀。”大夫被他盯得有些紧张,尤其是想到刚刚见面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样子。
聊苍没有回答,大夫试探性的看了一眼,连忙写下药方、留下药膏,最后犹犹豫豫地说:“那我便先走了。”
看见聊苍点头,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
他刚走几步,就听到聊苍的声音,“等等”。
大夫颤颤巍巍地停住脚步,机械地回头,“怎.....怎么了?”
只见聊苍朝他走过去,扔给他一个钱袋。
大夫心里大松一口气,连忙说:“谢谢爷”,然后仓皇地走了出去。
聊苍将药方交给店小二,然后站在床前,不禁想究竟是先涂蚊虫叮咬的药还是淤青的药呢?或许还是淤青更严重,聊苍拿起药瓶,撩起她的袖子,将药涂在她的手肘淤青处,轻轻推揉,直至药物完全吸收。
可是......其他地方该怎么办?聊苍一时有些犯难,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他心里的男女之分,便是他像一个人的情之所起。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不一会儿,走廊上就出现了一个人站在聊苍的面前。
“尊上,召我何事?”乌瞳在一旁恭敬地问,才惹完聊苍的她,可不敢再继续造次了。
“你去帮阮青菡把药涂了。”聊苍把手中的药瓶丢给了她。
乌瞳拿着药瓶微微一愣,就这点儿小事?
她看了看屋内,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我不会啊。”
神魔受伤都是借助内丹或者法器疗伤,谁知道这小小药瓶要怎么用啊?
聊苍眼里冒着寒气,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但又强压住怒气,有些无奈地说:“我教你。”
他带着乌瞳来到屋内,为了避免交流惊醒阮青菡,改用传音之术。
“去把她衣服脱了,看看哪里伤着了?”聊苍说。
“是。”乌瞳走上前去,将阮青菡扶了起来,一件件脱下她的衣服,堆至腰处。
聊苍眼神躲闪,望向别处。
“把药涂在她有淤青的地方,然后用手把药推开,稍微用点力。”聊苍说。
“哦。”乌瞳按照说的,一步一步地进行,只是再推药的时候,阮青菡的口中发出疼痛的轻吟声,她连忙停手,朝聊苍看去。
他的眼神像刀一样闪着寒气,冷冷地看着乌瞳,语气中饱含怒气,“轻点!”
乌瞳咽了咽口水,又将手放在了阮青菡光滑但淤青的背上,轻轻一推,只见阮青菡的身体抖了抖,疼得嘴里发出细小的声音。
乌瞳的手又不敢动了,她没有转头都已经感觉到了聊苍那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她真的快哭了,她都说过了自己不会嘛,这烫手的山芋真的不好拿啊!
“尊上,我.......这......”乌瞳感觉进退两难,继续这女人又疼,聊苍气得恨不得要杀了她,不继续,这又是聊苍的命令。
聊苍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缓缓道:“滚!”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易怒,以前有人惹到他,直接杀了便是,根本就不会让他的情感有半分波动。
怒也是一种情绪,总比一潭死水要好,聊苍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听到回答的乌瞳,如获大赦,立马化作一团黑雾,快速消散!
聊苍立刻出现在阮青菡的背后,扶住她,以防乌瞳松手,她失去支撑倒下去。
他目光所及,是阮青菡只穿着肚兜裸露的身体,侧面甚至还能看见那隐隐约约的半圆,他的目光仿佛被烫伤似的,急忙转移视线,耳根爬起一抹红色。
阮青菡的光滑的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白色的瓷器上画着靛青色的花,右肩和腰部比较严重,尤其是腰部,青了一大片。
聊苍伸出左手,扶住阮青菡的腰部,微微用力按揉她腰上的青紫处,当手触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刹那,他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女子的身体确实柔软,他的大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心跳加快,心底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轻柔慢压,每一下都让他沉迷其中,阮青菡因为疼痛,嘴里忍不住发出疼痛的轻吟,他已经有意识地放轻手上的动作了,可是阮青菡还是疼得身体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室内弥漫着一种旖旎的氛围。
聊苍把药上完之后,再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他耳根子的红就没有消下去过,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燥热。
他将房间的烛火吹灭,出门站到回廊,迎风处,直到冬夜里的寒风将他身体里的燥热冷却下来,他才回到房间,躺在离她床边不远的榻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只是他的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闪现这她光滑的背和那若隐若现的半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