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年搞定了亲哥又返回卧室,陈彧正坐在地垫上给大黄梳毛,见陆执年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又低头忙了起来。
陆执年走过去接过陈彧手上的梳子,一下一下给大黄顺着,“那个晶石怎么说?”
陈彧抬手摸了摸大黄下巴:“除了颜色不同,你给的晶石当初把我的异能直接翻了一倍,并且灰色晶石没有那种勾着人吸收的吸引力。”
陆执年手上动作不停,把大黄翻了个面,“那还是我那晶石好用一些,等再有了给我哥一个,其他的等吸收过再说吧。”
看陈彧一直守在一边,他催促着:“去洗漱去,时间挺晚了。”
陈彧一走,陆执年竖起耳朵,听到卫生间传来锁声,他立马把梳子丢下,把大黄从地上抄了起来,快步往卧室门口走:“黄桑,今晚麻烦你在外头自己找个地儿睡哈,不准回来,不准挠门。”
话音一落,卧室门砰一声关上,大黄看着差点拍它脸上的门板,一阵沉默。
等陈彧再回到卧室,只看到了陆执年一个人,已经窝在被窝里背对着门的方向躺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入睡。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上了床,灯光熄灭。
陆执年把脸往被窝里埋了埋,悄悄睁开了眼睛,他调整着呼吸,静静地等待。
————叮!
他唰地拉开被子,坐了起来,10月31日0点。
陆执年两只眼睛亮亮的,润润的,黑暗里好像有光。
他翻身隔着被子一屁股坐到了陈彧身上,“陈彧!生日快乐!”
陈彧两只眼睛仿佛失了焦,好一会儿才聚到陆执年身上,他似乎没听清陆执年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陆执年大刀阔马地坐在人身上,又说了好几遍:“陈彧生日快乐!陈彧生日快乐!陈彧生日快乐!陈彧生日快乐!陈彧生日快乐!陈彧生日快乐!”
陈彧感觉耳边似乎有回音,陆执年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像涟漪,一层层撞进他心里。
他听清楚了,陆执年在祝他生日快乐,他勾了勾嘴角,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他一只手扶住陆执年的腰,迎着他的目光轻声问道:“怎么知道的?”
陆执年眨了眨眼:“外婆告诉我的。”
陈彧疑惑地嗯了一声。
“就是外婆给你存的老婆本啊,你看到了吧,里面还有你的八字。”说完他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看的,而且我给你放回去了。”
那还真是外婆告诉他的,陈彧又笑了笑,有些温柔的意味。
“啊!”陆执年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又下了床,他侧坐在床沿,手里突兀地多了一碗清汤面,“我也不会做,这还是你自己做的,不过不管这么多,现在是我给你的,所以就算是我做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又说了一遍陈彧生日快乐!
他低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没来得及换姿势的陈彧,又看了看自己此时坐在床边捧碗的样子,呼哧呼哧笑了出声,他清了清嗓子:“大郎,起来吃面了。”
陈彧有些无奈地看了陆执年一眼,起身掀开被子,长腿一跨下了床,“我起来吃。”
面总共就这么多,陈彧吃得再慢还是很快见了底。
他有些不太舍得,捧起碗打算把汤也喝干净,被陆执年阻止了,“诶!晚上别这么吃,对胃不好,干湿分离!”
陆执年把碗挪到一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陈彧,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其实帅哥也是。
陆执年看得有些恍神,“陈彧,你要不要和我去京市啊。”
陈彧其实也一直在看他,听到问话他喉头一紧,没发出声音。
不过陆执年似乎不是真的想问他,他兀自嘟囔了两句,眼前一闪,手里多了一个木质的小盒子。
陆执年把盒子放在陈彧面前:“生日礼物。”
陈彧只看着,半天没伸手去碰,“什么时候准备的?”
陆执年:“就是最近吧。”
陈彧嗯了一声,也不见动作。
陆执年又把盒子推了推:“打开看看呀。”
陈彧仿佛这才收到了指令,两只手捧起盒子,轻轻地开了盖。
陆执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拉菲草铺在盒子里,纯白色的拉菲草上放了一条项圈,皮质的,黑色。
陈彧把项圈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很柔软的材质,款式也很简单,就是加了扣的一个项圈,一看就是手工制作的。
陆执年笑着看向陈彧,陈彧拿着项圈看着陆执年。
“给我戴上。”
陈彧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地上去,他声音都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陆执年开口,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给我戴上呀!”
说着他就拉过陈彧的手,把项圈往自己身上比划,“我可是按照自己的脖子维度做的,你要想戴,等我什么时候再给做一条吧,不过你戴肯定没有我戴好看。”
陆执年拉着陈彧的手,手把手给自己把项圈扣在了脖子上,明明是最简洁的款式,可是此时戴在陆执年脖子上,陈彧却感觉到致命的吸引力。
他哑着嗓子缓缓开口,仿佛在拼命压抑着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执年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只问到:“喜欢吗?”
陈彧喜欢,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他一只手扣在陆执年脖子一侧,大拇指一下一下地触碰着颈边跳动的脉搏,他的呼吸好像也连接在了这里。
“喜欢。”
陆执年仰头又说道:“陈彧,你和我一起去京市吧。”
“好。”
陈彧举手投降,不再反抗。
陆执年满意地眯了眼,眼底笑意蔓延,他歪了歪头,手上又多了一个盒子,没有把盒子再递给陈彧,他直接打开了它。
是一块只有半个指节大小的方形牌,金属的,上面刻了两个花体字——陈彧。
陆执年把牌子拿在手上,在陈彧面前晃了晃又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个嘛,看你表现。”
陈彧瞳孔骤然紧缩。
生日过完,陆执年就像那些个没心没肺的臭男人,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陈彧仰头盯着天花板,失眠了。
陆执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彧其实很了解自己,他没有安全感,甚至有很强烈的不配得感,陆执年太好了,他忍不住靠近又不愿再靠近。
他一遍遍在心里警告自己,他不是你能碰的,他不属于你,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陆执年要回京市仿佛是他的救命稻草,又好像是他的死线。
他想着没关系,等陆执年回去了一切就恢复原来的模样,他可以随心所欲一点,不用那么压着自己。
可是回京市的时间又像一把没有落下的刀横在他的头顶,等落下那天也宣布了他的死刑。
陈彧从来没有如此地挣扎,像会游泳的人溺水,所有的姿势和知识都是徒劳,只剩下本能。
他万万没有想到陆执年发现了他的打算,更没有想到陆执年好像看穿了自己。
他在自己生日这天送上了一个项圈,陈彧回忆着陆执年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神和握着自己的手扣上项圈时的笑容。
他翻了个身,在黑暗里视线仿佛利刃要把陆执年连心穿过,又一瞬间柔和下来,眼底缱绻万千。
从此他有了新的归属,他不再只属于渝都那个山村,他的尽头不再只有老屋后头的半山坟包。
这是我的小狗,他这样想着。
但我才是属于他的。
陆执年把圈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锁住的不是自己而是陈彧。
陈彧伸手轻轻摸了摸陆执年的头发,黑色的发丝从手指穿过,又软趴趴地耷下来。
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个方形牌,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下来。
“谢谢。”一个声音在身后轻轻想起,随即后脑勺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一下,陆执年闭着眼弯了弯嘴角,沉沉睡去。
第二天陆执年醒过来的时候难得地身边还有人,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打开卧室门,大黄正趴在门外。
见他出来,大黄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陆执年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大黄脑袋,又俯下身把狗子抱了起来,“对不起嗷黄桑,给你找好吃的去!”
大黄还是很好哄的。
陆执年刚走到客厅就碰到了蒋煦洲,蒋煦洲眼带惊悚地看了看他,迟疑着开口:“怎么你先起来了?”
陆执年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把大黄递给他抱着。
蒋煦洲跟在陆执年屁股后面追问:“陈彧呢?”
陆执年笑笑:“还在睡。”
蒋煦洲一声卧槽!不是吧,看走眼了???
他又看了看怀里的大黄:“黄哥,你外甥就这?外强中干啊?!”
大黄简直想给这两个人一人一拳,奈何狗小腿短,不太能做到,它狠狠翻了个白眼。
陈彧起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放满了吃的,他没换衣服,还穿着睡衣,一走到客厅,只感到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朝他看来,他不解:“怎么了?”
蒋煦洲什么都没说。
陈彧拖开凳子坐下,顺手拿起陆执年面前的鸡蛋剥了起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你们睡哪儿了?”
一人一狗又是齐刷刷看过来,蒋煦洲阴阳怪气地说:“还能睡哪儿,四海为家呗。”
陆执年一口吞下半个鸡蛋,也问道:“哥你昨天在隔壁吧?”
强子听到陆执年的话说道:“蒋哥专门睡的老大的窝。”
蒋煦洲呸了一声:“什么专门,我看就他那里舒服一些,老大就是不一样,睡觉都有特权。”
周铎正好从外面大门进来,听到蒋煦洲的话扬了扬眉。
周铎:哦?是吗?
小陆彧哥重大进展啊,不容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