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杀犬） 第11章 年少时（下）

「散魂铁爪！」

夏日的树林里，属于少年清亮声线的一声大喝，五指爪光凌厉划过眼前的树干，硬生生的把那粗壮无比的树干挖空一半。对于落在身上的攻击，极猛的威力，作为这十里树林里外最高大，最年长的老树妖感到疲惫和欲哭无泪，

这无礼的半妖，为什么每天都要来这里闹一会儿啊！

起初，这半妖才那么点的高度，一开始爪在他身上的力量还只属于挠痒痒的程度。要不是那时候的小不点看着可爱，又会过来跟他这老树说说话，虽然话里话外全都是这西国地界的少主，而自己也能快速修复小不点造成那微不足道的伤害，便随这小不点去闹腾。

可是他怎么知道会养虎为患啊！

一天一天过去，那小不点长成了眼前的红衣少年，虽然过来跟他说的话依旧围着西国少主打转，可爪子的威力倒是一日比一日强。

现在，自己的身体几乎断了一半啊啊！！

但红衣少年的脸上仍有少许的不满。

「切...才断一半，看来还要再快一点才行....」

「喂，无礼的小子，什么叫才断一半，那是我半条老命啊！要闹的话，给我去找别棵树去。」

「切...小气。别的不行啦，在这里，也只有你恢复得最快。」

犬夜叉甩了甩手臂，转了转手腕，他还想再试一次。

一看到犬夜叉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老树妖激动的挥动自己每一根树枝，顷刻，千万片绿叶，片片凌厉，以群魔乱舞之势，迅速地袭向犬夜叉。

「给我滚！！」

今天他拼上叶子脱光的风险，都要甩这小子一脸。

「喂，老头，有话好说嘛...」

犬夜叉没想到老树妖会这么激动，连忙抱头闪躲，可那些树叶还玩命似的追着他，甚至还连同林里其他树妖一起攻击，把他逼出树林。

犬夜叉满头枝叶，坐在树林边沿叹息。

看来短时间没办法来这里修行了。

他还需要变得更强，不然根本追不上他的妖怪兄长。

杀生丸是强大的妖怪，众所周知。

真正让犬夜叉感受到杀生丸力量的强大，是在一次与雪熊妖一族的战役中。

那时候，西国领主斗牙王过世不过数年，便开始被频频挑衅，而这次来自于贫瘠的北面的雪熊妖一族看上了富庶的西国。

面对来势汹汹的雪熊一族，杀生丸毫不畏惧，以一人之力，穿梭于其间，利落地手刃敌人。敌人庞大的身躯一个接一个倒下，而那大妖依旧身姿优雅，战斗的姿态愈发勇猛。当他仰天长啸时，站于其后的犬族将士兵受到鼓舞，纷纷往前冲奋勇杀敌。

他挡在城门前的背影，让人仰望，横跨的高度遥不可知。当初杀生丸初露锋芒，还是追随斗牙王去讨伐豹猫一役的时候。这一天，杀生丸再次奠定的在西国子民心中的地位，他霸道般的强大震慑了四方，这一次的出手，从此四方闻风丧胆，再也不轻易越境挑衅。

而这个大妖是他犬夜叉兄长。

站在城门高处观望完整个战役，幼小的犬夜叉莫名的热血沸腾，不知为何的欣喜和激动，至此之后他下定了决心把 杀生丸当作自己努力的方向。

第一次，他开口向杀生丸要求教导他战斗的技巧。

虽然杀生丸在对他示范一次战斗的方法后，便把他直接丢进兽群里，可求生的**倒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了战斗。

初来西国时，那些一直欺负自己的妖怪，从开始的挨打，渐渐的，到最后自己已经可以反击回去，甚至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了。

半妖又如何，自己还是比他们强。

只要变得更强，就不会被别人置喙，就可以继续跟在兄长后面。

****

除了修行变强以外，观察杀生丸并了解他的喜好成为犬夜叉日常的一部分 。

每一个喜欢和不喜欢不停地完整自己对杀生丸的认知。

比起酒，杀生丸更爱茶。

比起饭，更爱面食。

喜欢清淡，不喜刺激的气味。

爱着素净白衣，鲜少穿鲜艳的衣衫。

喜静，喜欢在夜里赏月和樱。

不喜欢凌月夫人的训诫

还有不喜欢...人类。

唯有这点让犬夜叉感到无比气馁，因为身上的人类之血源自于他温柔的母亲，是他怎样也改变不的。

知道杀生丸不喜欢人类，所以只要每逢朔月，他都自觉地躲起来，不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在杀生丸面前。

这种行动模式当然会被西国别的妖怪洞悉，少不了想要在无月之夜找机会找茬对付他的，不过因为老树妖的怜惜和照拂，总让犬夜叉躲进他的势力范围，才让他安然度过这些年来的朔月。不过今天犬夜叉知道自己惹恼了老树妖，不好回去树林惹人嫌，就只临时找到一处隐秘的洞穴，不大，区着身子刚好可以把自己塞进去。

因此也给了那些伺机而动的妖怪们逮到漏洞的机会。

犬夜叉被几个之前被他打败的妖怪逮住，硬生生被拖出躲藏的洞穴，不由来说便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许是犬夜叉倔强不求饶的神情，让他们心生更大的怒意，熄了原本只想要教训教训这平时狂妄半妖的心思，开始往死里打，尖锐的指甲一次又一次地刺入犬夜叉的皮骨，所落之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明明就是低贱肮脏的东西.」

「要不是凌月仙姬的命令，你连活在西国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幼崽是需要被保护...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杀生丸大人不过是因为凌月大人的命令，才留着你，区区半妖竟敢这么狂妄自大!」

锥心的疼痛开始让他麻木，逐渐模糊的意识让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躲开伤害，自己将濒临死亡。犬夜叉心生不甘，他不想这样轻易的死掉，可人类时候的自己，没有足够强壮的身体，没有一丝妖力，没有还手的能力。

他不甘心，他还没追上杀生丸呢。

——跟上来。

他还想和杀生丸呆在一起，一直一直的。

突然被脑海里的想法惊呆，犬夜叉愣了一下，这时他发觉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消失了，反倒是冰凉的一点一滴开始打在他身上，他强忍疼痛去睁开瘀肿的眼皮，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睁开眼时，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了一双黑色皮靴，犬夜叉不禁欣喜，因为他知道这双皮靴属于谁的。果然，他听到了杀生丸的声音，却不知听到的话语，将让他感受到比身上承受的更疼痛的痛苦。

「太弱了，果然还是玷污了父亲的血脉，因为你身上那恶心的人类血脉。」

「半妖始终是半妖，摆脱不了人类的低贱... 犬夜叉，你以为这样软弱..轻易被杀死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呆在妖怪的世界。」

「所以，滚吧...」

犬夜叉看杀生丸转身离去。

他伸出手，想要捉住杀生丸的衣角，却只抓住了空气。

——别走啊....

他想追上去，可是连提起一只手臂，就用尽自己的力气，手臂还在半空中颤抖。

——我还没告诉你我学会了新的招式....

——我还没告诉你我变强了....

举在半空的手臂最后还是落了下来，杀生丸的背影只是在他眼中越行越远，然后离开了他的世界。

——别丢下我....

「尼桑...尼桑...」

犬夜叉在肮脏的泥地里，卷缩成一团，在倾盆大雨里，连呜咽的声音都被雨声淹没，如那大妖眼中卑微的污秽。

这一天，他十三岁，第一次有了执念，他想待在杀生丸身边，一直一直的。

也在这一天，杀生丸亲自打碎了这个可能性。

因为妖怪厌恶着人类，这根深蒂固的事实。杀生丸眼里确确实实的厌恶，打碎了他一直的崇拜信仰，一直一起生活的渴望，化作零零散散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扎在在心脏上。

那一日天亮之后，犬夜叉离开了西国，开始不停地行走在这哪里都不是归属的世间。

生存，成了每日犬夜叉必须思考的事情，为此他不停独自逞凶斗狠，脾气也日渐暴躁。

于妖怪寿命而言，那不过是短短六年的时光被他封印在心里，刻意的遗忘了...

仿佛他不曾有过那段时光...

妖怪十三岁成年，是用了滑头鬼的设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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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年少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