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水雾从浴室漫起,莲蓬里的水顺着发梢一直流淌到脚踝,温热的水温逐渐将带着寒意的身体吞没。
何安平一手扶着不锈钢花洒架,一手倒捋额前的碎发,整个人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眼里流转的是数不尽的思虑。
微薄的工资要养家糊口,亚历山大啊!
何安平从浴室里出来,穆景和已经打好地铺靠在墙上玩手机,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当场把他看傻了。
麦色肌肤透着哑光白,眼前的男生单薄的身板上挂着几条肌理线,很明显是常年锻炼的结果。
至于是怎么锻炼,估计不是在健身房而是在街头巷尾各种拳打脚踢中实践而来。
相比于之前的肤色,显然这种逐渐白回来的更得穆景和的心。
穆景和看着何安平单手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界面不停的上滑,一看就知道在看聊天记录。
等等,聊天记录?
他不是没有微信吗?
何安平压根儿就没注意到穆景和的目光,斜靠在门板上看起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黄明轩:“限电,厂里做一休一,明天不上班,后天准时到,不准请假。”
王家乐:“收到,老板辛苦。”
下面跟了一长串的收到和老板辛苦,就在何安平以为群聊就要结束的时候,王家乐突然跑出来请假。
王家乐:“明天回趟老家,后天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晚半天到可以吗?@黄明轩”
黄明轩:“不可以,除非婚丧嫁娶”
王家乐:“喜事是不能够了,丧事不知道会不会有。”
何安平心里咯噔一下,这单根筋的不会想不开吧。
黄明轩:“……”
黄明轩;“你随意,找好代班”
王家乐:“谢老板,理解万岁。”
何安平收回手机微微皱着眉,一只手揉搓着浴巾上面的线条,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一脸担忧。
穆景和的视线几乎是黏在何安平的身上恨不得将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个透彻,要是眼睛能透视的话,他肯定不会拒绝深入骨髓的探视。
而眼前的人似乎毫无感觉,全身上下裹了个浴巾就出来了,身上还残留着热水浇洗过的红痕,看的人只觉得浑身都臊的慌。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穆景和用手指了指光着膀子的何安平。
“穿什么衣服,我有的你又不是没有,瞎矜持个什么劲儿。”女人都换了一波又一波,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何安平垂眸盯着群里的聊天记录,极其不放心的给王家乐发了一条消息。
何安平:“处理前任的事情?”
婚礼退了,按理说女方要把聘礼,金子全部都退回给男方,酒店里的定金要是不多的话可以先预留,逢年过节再去搓一顿也是可以的。
何安平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王家乐的回复,倒是听到穆景和轻飘飘的说了句:“那你怎么不把浴巾也拿掉呢,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
何安平倏的抬眸,瞳孔地震般的看着穆景和,一张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
这逼在说什么混话。
脑子秀逗了?
比起何安平的灵魂地震穆景和倒是悠然的多,他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靠在墙上一脸戏谑的等着何安平的回答。
何安平一看这逼样就气的七窍生烟,他当初就不该打电话给他,在里面蹲个几天也好过被气死。
不就是比脸皮厚吗?
他就不相信这厮真的敢看。
何安平心一横,反笑道:“呵,都是男人我怕什么?不怕自取其辱就不要眨眼。”
“你敢拉我就敢看,就怕你不敢。”
“呵,那你可太小瞧你大爷我了。”
“瞧仔细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不管了,气势不能输。
穆景和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何安平直接将浴巾一拉,硬是拉出了力拔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这下轮到穆景和当场看愣了,浴巾里面穿着老大爷的花裤衩,跟他身上的内裤一模一样。
就这……
还搁这儿叫嚣,没意思。
何安平在拉浴巾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穆景和看,这货的眼睛是真的一眨都没眨,**裸的看着。
MD,不是喜欢女生吗?
怎么gay里gay气的。
穆景和看着他的花裤衩一晃一晃的迎着光还隐约可见内部的轮廓和雏形,喉咙一紧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翌日中午。
一阵爆炸声吓得何安平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脸懵逼又瞬间清醒的大脑告诉他,是爆炸声。
何安平掀开被子连爬带滚的下了床,直奔浴室去找穆景和。
他推开浴室,没有,客厅,没有,阳台,没有,就连魏轻房间他都看了,没有。
完了,穆景和跟厨房一起炸了。
他闻着味儿走到厨房,发现穆景和正缩在地上,灶台上和地面上是一片狼藉,就连微波炉里都是碎壳儿。
何安平强忍心头直线飙升的怒火,微眯着眼眸看着他,杀气腾腾的双眼仿佛掠过无数刀光剑影将他斩于当下。
穆景和今儿个早早就起床了,试问能让一个极度爱睡懒觉的人早起不是饿的就是憋的。
显然,他是后者。
昨晚熄灯后,他躺在地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何安平从浴室出来的画面。
麦色的肤色透着一丝白皙就像给身体渡上一层哑光白,让那具原本就优质的体魄多了几分高级感。
胸肌的线条曲线将小酥肉完全蜷缩在内测,小小的就像樱桃一样红的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采摘下来试试口感。
劲瘦的腰身没有一丝赘肉,八块腹肌完美的贴合在身上,既没有壮实的突兀也没有轻薄的假意。
特背是背脊的线条从肩膀一直滑落到腰身顺着腰眼衬得隆起的臀部线条格外的圆润丰满。
让人忍不住想……
穆景和拍拍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自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整天想的事情就是怎么把何安平扑倒,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
最好是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一直做一直做做到精疲力尽,弹尽粮绝。
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觉。
穆景和收回思绪强迫自己入睡,在翻来覆去N次之后终于睡着了。
可何安平比想象中的要难缠很多,他透过梦境黏黏糊糊的贴在他身上。
那双化不开思虑的眼眸在此刻变得异常的清明,粉嘟嘟的小嘴儿撅的老高,又在的嘴上亲啄了一下。
穆景和呼吸一滞,反手就把人给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唇瓣如琢如磨般的轻触试探,继而是热烈的拥吻,穆景和按捺着内心的躁动,舌头长驱直入搅弄着在空中拉扯出银丝,梦中两人的喘息声逐渐加粗。
何安平眸光闪动将纠缠在一起的舌尖轻轻一转顺着穆景和的舌尖攀援而上凌霄花借着高枝渲染自己的情动。
穆景和很快就被何安平的热情带动情绪,他抱着何安平亲吻很久最终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向下探去就在刚要抓到花裤衩的时候,“嘭”的一声他被吵醒了。
穆景和茫然的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的感受着一股一股的热流喷泄而出。
MD,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他顶着内心的烦躁从地上抓起手机放回到床上撇了一眼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被子被蹬到了地上,那花裤衩明晃晃的在眼前晃悠,像是在炫耀最后的胜利。
穆景和拽过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在他的身上,用最粗鲁的动作做着最极致的温柔。
他轻叹一口气去浴室处理了一方,再把弄脏了的花裤衩偷偷地藏了起来。
随后去厨房溜达了一圈,发现啥吃的也没有,又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多小时发现屋里的人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
口袋空空,肚子空空。
最后他饿的实在受不了决定自己做早饭吃。
穆景和在冰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好吃的,除了些瓶瓶罐罐就是鸡蛋。
他拿出鸡蛋往灶台上一敲鸡蛋散了,蛋黄和蛋清糊的灶面全都是。
他死心那再一个鸡蛋敲在锅的边缘,鸡蛋又散了,锅里一半灶面一半。
穆景和被激起了斗志,又拿了好几个鸡蛋,最后实在没辙把锅里的一半倒到碗里,开启了煎蛋之旅。
他把火开到最大把油倒到锅里,没一会儿锅里就开始冒烟,碗里的鸡蛋一到油烟瞬间大了几倍,锅里的油溅的四处都是,油烟呛得他扶墙咳了很久。
等回过神来,鸡蛋焦了连带着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既然打散的蛋不行那就来个整的。
他把鸡蛋塞在微波炉里站在旁边等个现成的。
鸡蛋在微波炉里转了几圈直接爆了,吓得他下意识的护头蹲下,心脏像是被爆炸的余波震到了一样,扑通扑通的闪跳个不停。
“穆景和,你在干什么……”何安平对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吼了一声。
垂眸然后对上了一双无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