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再一次回到自己身体里以后,发现宿舍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并且,还是一个穿着修道服的身材娇小的修女。
那个放电妹为什么给自己捡了这么一个麻烦的玩意啊!上条不禁抓狂。
他看向手边的交换日记:“7.20:捡到了一个掉在阳台上的修女。名字是茵蒂克丝,身份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而且还是大脑中记忆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图书馆……不过,我真的完全理解不了她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些可能都是假的,希望你能够确认一下。话说,魔法到底存不存在呢?是否真的存在一些与科学相悖的东西?放学回来以后又见到一个自称是魔法师的人,是一个名叫史提尔·马格努斯的红发神父。他说要回收茵蒂克丝,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他究竟是否出于恶意,所以没有答应。不过,我还是强行用你的身体跟他打了一架,他似乎真的能够使用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比我见过的任何发火能力者都要强,差点把你的宿舍楼给烧掉了。还好你美琴姐姐足够机智,破解了他的大招。你的幻想杀手,同样也可以消除他的攻击。【P.S:那个修女胃口很大,请做好被吃穷的准备。】”
“当麻,当麻?我肚子饿了!”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鉴于冰箱里的食物全部变质,上条只能带茵蒂克丝出去吃饭。
走出门,上条看到,原本已经锈蚀了的铁门和铁制的栏杆焕然一新。似乎是昨天美琴和那位神父战斗的时候,高温的火焰把那些金属制品全部熔化了,于是只好全部翻新。
同时,他又想起那名暗中喜欢着美琴的“魔法师”。
魔法……似乎真的是存在的。
他带茵蒂克丝去了某四人组常去的那家餐厅。点完菜以后,他却看到,玻璃窗外赫然是美琴描述的那位红发神父。因为装扮特殊,他在人群中显得极其突兀。
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人。那是一名高挑的女性,看起来比上条大两三岁,长长的黑发扎成利落的单马尾。上半身穿着普通的白色短袖T恤,将下摆多余的布绑在腰间,露出肚脐。下半身是一条样式奇异的牛仔裤,左脚部分完全没有裤管,一直到大腿根部都是裸露的,脚蹬一双及膝长靴。她的腰上挂了一把长达两米的日本刀。
“那个,我先出去一下。上菜了以后就先吃吧。”上条叮嘱茵蒂克丝后跑出餐馆。
“我叫神裂火织,也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女子开口了。
“你们……究竟是要干什么?”上条声音都有些颤抖。如果美琴提供的情报都是真的,眼前的魔法师很可能是觊觎茵蒂克丝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和他们开战。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是想要她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史提尔开口了,语气却有点落寞。
“我们和她,本来就是同一个教会的伙伴。”神裂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却必须每年都消除一次她的记忆,不然,她的身体就会无法承受。”
“消除记忆……所以是什么时候?”上条的声音颤抖了。
“就在五天后,7月28日。”
……
“你有办法让她哪怕不消除记忆也能平安地活下来吗?”
上条攥紧了右拳……
……
上条全身是伤地摔在了地面。
他的幻想杀手,对神裂的刀术“七闪”毫无作用。
他只是想要反抗少女必须要被消除记忆的命运……
就算如他们所说,要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是因为她有完全记忆能力,没有必要的记忆占据了大部分脑容量,从而会导致身体无法承受。但是,人的脑容量,应该远比这要大得多吧……
……
“我明天还会再来问你这个问题。”
魔法师扬长而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
但是,上条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7月24日清晨,御坂美琴在上条的宿舍里醒来了。
为什么在调查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候被换了过来啊……偏偏那家伙还要参加学校补习,自己没有办法直接到现场去。
她看了一眼上条留给她的交换日记:“7.23:名为史提尔和神裂的魔法师说,要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不然,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过多信息的累积而出现身体上的问题。但是,人脑的容量真的只有这么小吗?真的没有其它方法改变这一点了吗?”
不同于上条,美琴的理科非常优秀。她知道,记忆“知识”的脑区和记忆“经历”的脑区是不同的,二者并不会互相影响。因此,就算那个修女记忆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内容,并且在日常生活中记住了过量的信息,也远远不会造成大脑因负荷过大而衰竭的情况。
会不会是教会为了确保魔道图书馆不背叛而对她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美琴只能这么推测。
总之,今天她还是得帮那家伙上课,然后回来照顾这名修女。
希望那家伙能够帮自己解决掉幻想御手的事件……
与此同时,上条正和白井一起在医院里进行调查。
“昨天我稍微监测了一下那些昏迷的学生的脑波,发现它们的形状都大致相同。”青蛙脸的医生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波形图,“而我去书库进行了比对,有一个人的脑波与他们相符。”
“是谁?”
“就是AIM解析所的研究员,木山春生。”
“……完了,初春……还在她那里!”
两人立刻联系警备员,但是却只得到了木山春生人去房空,一切资料都没能留下的消息。
“看这样子,这女人是跑了啊!”白井咬牙切齿,“初春也被她带走了!”但是幸好初春离开以前,留下了关于自己手机的GPS信息。白井在电脑上输入数据,发现初春的定位此刻正在某高速公路上急速移动。
白井正要计算空间移动的路线,但是上条开了口:“那个……黑子,让我去吧!这里需要一个人来处理情报。况且,前几天你处理那些案件的时候受了那么多伤,我不能让你再去战斗了。”
“姐姐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白井不知道,美琴在交换日记里一再叮嘱上条,黑子受了很多伤,不能让她介入战斗。
“我……我可是你姐姐大人啊,怎么会不知道呢?”上条只好随口圆谎。但是,这句话却不经意地点亮了白井的心。
“千万要小心啊,姐姐大人。”白井微笑了。然后立刻联系警备员,让他们将目标转移到初春手机定位的地方。
上条破门而出,拜托了驻守在这个支部的警备员开车带他前往。
高速路上,那辆蓝色的跑车忽然一个急刹车,在路面上开出了一个巨大的漂移。
“嫌犯木山春生因涉嫌散播‘幻想御手’遭到逮捕,请立刻下车就范!”
也不顾初春的茫然无措,木山推开车门,跳了下车。
此时,上条也刚好抵达现场。他立刻推开车门,却只看到,眼前的那一排警备员手中的枪械,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向,对准了自己的队友,然后开始了盲目的扫射。
半数警备员应声倒下。
……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从木山的手掌出发,那是强力的气流控制了枪械的移动。
她是……能力者?!
上条连忙跑向木山。就在他接近她的过程中,她的手中迸发了耀眼的爆炎,直接扫向鸣声大作的警备机器人。
等一下。上条还没能反应过来。她是能力者,但是,能力者只能够拥有一种能力。如果使用多重能力,大脑就会因为不堪重荷而衰竭。
刚才是念动力,现在却又变成了发火能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木山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淡淡笑道:“这就是幻想御手所产生的副作用。一名能力者因为大脑负荷的限额而只能使用一种能力。但如果是连接了上万名能力者的脑波呢?经过提升的计算力也就能够承担多种能力的不同计算了。”
上条看了一眼一旁的汽车,初春似乎没有受伤。他微微放心了。
“御坂美琴——学园都市仅有七个的超能力者之一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虽然我的网络里没有如此强力的能力者,但是,想必你也没有和我这样的对手战斗过吧……”
木山的双眼此刻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她轻轻勾起嘴角。
“你能够阻止控制着一万人大脑的我吗?”
上条没有说话。他集中精神运算,十亿伏特的雷击从刘海迸发。
木山甚至没有移动。运用多种能力的组合,她的周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电流没有办法穿透那道屏障,而是被诱导到了其它方向。
与此同时,她的脚踏向地面。空力能力一下子把脚下的桥面轰塌,上条只能操纵自己尚不能熟练运用的磁力吸附在钢筋上以避免坠落。但是木山却直接跳向了碎瓦砾的中央,上条也只能跟随过去。
“你究竟为什么要散布‘幻想御手’这种东西?!”上条冲她大喊,同时用磁力操纵钢筋砸向木山。
“因为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查清楚,所以,我必须暂时借用那一万个人的脑波来补足计算力。”木山直接弹开袭向她的钢筋。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比得上一万个学生的安危?!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从正当的渠道调查?怎么可以为了研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学园都市深处的黑暗呢。”木山冷笑,“你不知道能力开发本身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而这件事跟你本人也有很重要的联系,不过,还是等到你能够全身而退以后再去调查吧!”
学园都市的黑暗。
这个女人试图反抗学园都市的黑暗。但是,那一万名学生是无辜的。就算她说不会造成危险,突然晕倒失去意识也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生活。
上条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究竟是怎么样的黑暗,才会让你不惜牺牲一万名学生的安慰而利用他们去调查?”上条继续说道,“我承认——不管是我还是她——都一直活在自己安逸的日常里。但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黑暗是什么呢?如果真的有那样的黑暗,我也愿意帮助你将它们打破。但是,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认同你拿那一万名学生做赌注!”
“也罢……”木山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说出来的话,如果是你,大概是不会阻止我的吧?”
“在研究所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们,我,曾是一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