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第5章 高三复读了一

凌小小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眼泪嘀嗒嘀嗒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痛苦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赵晨进来，看着满地擦拭泪水的纸巾。缓缓抽出一张纸，轻轻为小小拭去眼角的泪水。赵晨把地上的纸巾收拾干净，拿张薄毯盖在了小小身上。

赵晨俯下身紧握住小小的手，红了眼眶，努力噙住泪水不让流下来。轻声说到“小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你开心就好。难过了永远都可以找我，我永远在，是你永远的保障。千万不要哭，我会心疼。”

小小起身温和地凝望赵晨“你也不许难过，我不要你不开心，我要你一直好好的，我要你一直幸福。”

十年的相处，小小和赵晨的情谊，早都已经胜似亲情，对小小来说已经超越亲情。因为在所有亲属中，小小最爱赵晨，胜过爱父母。

即使很多原因导致两人无法携手到老，但彼此之间的爱从未减少。

这种爱，早已不是爱情。没有怦然心动，没有男女身体上碰撞的**，没有了控制欲。赵晨身边出现暧昧者，小小也没有任何占有欲。只有对赵晨的真心祝福“像天使一样纯净的赵晨千万不要碰到坏女人，如此纯真的人，一辈子一定要幸福。”

这种爱，仅仅是因为十年来彼此相互熟知。赵晨知道，小小是个极为善良可爱的人，他也知道小小真心深爱过他十年。所以不管小小现在有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小小知道，世间难得再有赵晨这样如此纯净的人。赵晨心思简单纯真，热心助人，对任何人都没有防备心。世人都有一双有色且势力的眼睛，包括小小也是，然而赵晨是污浊世界里的清泉。他清澈毫无污染，待人真诚，是非常善良的。赵晨不管在哪里工作，不管在哪里生活，身边总有贵人真心相助，总有很多人把他保护得很好。这大概就是世人对美好事物从心底有自发的保护欲。所以小小对赵晨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赵晨一定要开心幸福，一辈子平平安安。”

好人卡已发，往往代表着爱情的结束。男女之间的喜欢已经没有了。

几天过去了，赵晨依旧每天尽量买菜在家做饭吃。很多年都是这样，两个人都觉得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尽量在家自己做饭，当然都是赵晨下厨。小小从来不刷碗，吃完饭碗丢水池，赵晨都会把碗洗了，厨房打扫干净。厨房垃圾也一直都是赵晨去倒，小小有轻微洁癖，不想碰垃圾袋。

小小这几日都是宅在家里，当初买这么大房子，就是因为小小的东西特别多。爱看书，在大厅打了一墙的书柜，从上到下整齐摆满了各种书籍。从高中毕业就学会做电商了（生活所迫），于是把最大的卧室改成了电商直播间。小小不喜欢在家以外的地方直播，每次在公司或者外地她都放松不了，都像上班一样想早早下播。唯独在家里直播就特别轻松舒爽，家里大，想拿什么就可以拿到，想什么时候休息就可以什么时候休息。

在家里，看书写作，做美食健身，拍视频剪辑，选品上架。偶尔直播跟粉丝唠唠嗑。小小就这样悠闲地度过了几天。

周五即将凌晨的时候小小收到了柯宇的信息“我在西洲市南湖公园”。

小小此刻已经躺在床上了“明天见吧，已经睡下了。”小小虽然惊喜，但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南湖公园打车过去也要40分钟路程，思虑一下，只好作罢。

随即收到柯宇回复“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小小猛然惊起，立马穿衣出门，妆都来不及化，打了一辆车去南湖公园。

柯宇对小小来说还是非常陌生的。虽然高中时默默关注了他几年，也只是因为那时他学习好，形象好，气质佳。那时根本就没有交流过。高中分别以后也仅仅联系过一次，还是小小和赵晨结婚时通知了柯宇。并不是和柯宇熟知才通知他，小小那时还是有一丝幻想却向柯宇发出了信息“我要结婚了”。收到柯宇那边简短的祝福。从此小小的心完全对柯宇封锁了。

看到柯宇要来家里的信息，小小是排斥的。这个家她只希望跟她相处起来熟知且舒适的人进来。

下车后，小小匆忙跑到湖边，看到柯宇一个人站在昏暗中，寂静的湖面在夜光下波光粼粼，更显柯宇的清冷。

“柯宇！什么事？这么着急？”小小由于走得太急气喘吁吁，忽闪着眼睛好奇地看向柯宇。

柯宇定睛深望着凌小小，眼神中透出了一股严峻。一把扯过凌小小，一只手拦腰护住。小小抬头，柯宇修长的手托起了她的半张侧脸，疯狂地吻了下去。

小小在柯宇怀里轻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被柯宇洪水猛兽般拥入更紧。她慢慢享受着柯宇的这种霸道。两人此刻像血液交织在了一起，缠绵悱恻，汹涌沸腾。两人的身影映入湖中，伴随着月亮入画，南湖的风景更显诗意优美。

柯宇牵着小小进入了酒店，小小一言未发，娇羞之态更显小脸水灵有气色。

进门柯宇就脱衣服，小小想看却又没胆量，还有三分故作矜持。脱了上衣，柯宇要给小小脱衣服戏谑道：“一起洗澡。”

小小连忙打断他，起身躲开“我没这癖好。”

小小后退靠墙，柯宇大步向前，一只手撑着墙，嘴角温柔上扬莞尔一笑“没有和男人一起洗澡的癖好，有扒光男人衣服搂着睡觉的癖好？”说着上手又要帮小小脱衣服。

小小被撩拨得脸绯红。柯宇看着小小极力阻挡也就作罢，轻轻揉了揉小小的头，独自洗澡去了。

小小心里暗骂“怎么老娘在柯宇面前像个被驯服的兔子一样？我不是很强悍的吗？”

柯宇下半身裹着浴巾在浴室门口“小小帮我找下吹风机”。

小小在门口柜子翻了翻没找到，抬眼看见吹风机在洗漱台上，伸手指了指浴室里面。

柯宇顺势一把把小小拉入浴室，打开花洒，小小整个人瞬间湿透。小小嗔怪道：“衣服都给我淋湿了”。柯宇把小小揽入怀中温和说道：“是你要进来的”。暗指是小小先闯入了他的生活。

小小娇羞不已，任凭柯宇像洗小猫一样给自己上下揉搓。然后又像洗萝卜一样，冲洗几下迅速捞出水。大大的浴巾包裹着小小，柯宇温柔地给小小擦拭着头上的水滴轻柔的指尖在发丝划过。浴室的镜中小小看着柯宇那温和的面容，春光和煦，如沐春风，暖阳入心。

柯宇为小小吹干了头发，俯下身抱起小小，顺便关上了房间的灯。

柔软的唇索取着小小的一切，逐渐呼吸局促。小小紧紧环住柯宇，手被柯宇抓住十指紧扣……

柯宇轻轻揽小小入怀怪道：“如果我不找你，你要多久来找我？”

小小思索片刻“最近在忙，有打算过段时间去找你的。”其实是打算下次排卵期去古城找柯宇。

“每天在忙着直播哄你那帮小迷妹粉丝吗？”柯宇质问。

小小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在直播？”小小的粉丝大多数都是女粉。有些宝妈粉请教如何拍摄剪辑赚钱，或者有情感创业疑问寻求开解。有部分是书粉，询问小小平常看的哪些书。还有一部分是对旅行感兴趣的，让小小安利各地的好玩的好吃的。

“从你旅行，拍视频的时候我就刷到你了。”柯宇捏了一下小小的脸。

要不是被柯宇搂着小小差点惊坐起来“你很早就看过我发视频？”

“也不早，几年前吧……”柯宇欲言又止。

凌小小几年前还没拍旅行视频，心想“大概是平时经常发日常视频，通讯好友很多都会刷到。”

第二天，柯宇把沉睡到十点的小小叫起。床边放了一套给小小新买的衣服。

小小穿好衣服，来到镜子前，感叹道：“尺码正合适。”

“那当然，我亲手量的。”柯宇把小小环入怀中。

小小白了柯宇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好色型的？”

柯宇把小小转过身来，深情款款“我只对你色心起意。”

开车带小小吃了早餐。两人一起逛街，一起游南湖。中午晚上一起吃了很多美食。

晚上小小准备回家，又被柯宇揽入了酒店。

就这样两人缠绵了两夜，开开心心游玩了两天。

周日下午柯宇要回古城，准备开车把小小送回家。小小借口公司有事要忙，送到公司就好。

到了公司楼下，小小开门下了车，刚走两步被柯宇叫住。黄昏时分，人来人往，柯宇一把把小小揽入怀中，俊男靓女仿佛入画。并没有路人觉得唐突，反而觉得这一幕异常和谐美好。

柯宇轻声对小小说：“我们公司平时比较忙，不能经常来看你，你别只跟你的女粉打得火热，记得你还有位男粉。”

“啊？我男粉挺多的，说得是哪位呢？”小小故意戏谑道。

柯宇温柔一笑，一只手挠小小痒。小小咯咯直笑求饶道：“好，好，好，经常过来刷礼物啊，我就记得你了，我的榜一大哥。”小小的直播间没有男人刷礼物，女粉也很少刷礼物。只有几个富婆老粉偶尔“呵护”一下她。

柯宇佯装怒怪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再皮我还挠你痒。”

小小踮起脚尖，双手抱住柯宇的脸，轻轻吻了上去。“过几天我去古城找你。”柯宇这才放心地放开了手。

楼上的赵晨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曾经他和小小也是这样一对神仙眷侣。是他亲手把小小弄丢了，那样天真烂漫的笑容是被他磨灭的。如今这种笑容全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是十年前，初次遇见小小。长长的秀发，扎着马尾，天真灿烂的笑容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耀眼。他们相识在一家KTV，都是晚上的兼职服务员。没事在门口站着，有事上上酒水，客人走了打扫卫生，按小时结算工资。

一开始赵晨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小小一看就是青涩的学生，天真生涩，很少与人交流，遇到人明媚一笑，并不多说话。几次碰面两人都只是相视一笑。

小小跟一个同样是学生的男服务员交流比较多。赵晨觉得他们学生是一路人。后来也就没有过多接触过小小。

小小那年高三复读了一年，本也是风平浪静。没过几天，在复读的校区发现了初中同学陈明，就是经常借钱给小小的“铁哥们”。两人异常兴奋，孤独漫长的复读生涯竟然相遇熟人，总之都非常开心。

又没过几天，听到了一个爆炸性消息。“听说了吗？我们复读班有位考了600多分的男生回来复读了，叫柯宇。”

小小竖起耳朵听到“这位柯宇，考上了南海那边的一所985，211名牌大学。但是专业被调剂了，什么公共管理专业，不满意这个专业就回来复读了。”

凌小小言情小说看的多，她幻想“男神爱上我，回来复读只为陪着喜欢的女生。”但是她知道不可能，谁会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那都是没有头脑的小说戏码。

后来大家都在忙着学习，小小没有跟柯宇有任何交集联系。复读班好几个，他们也不在一个班级了。仅仅只是经常关注着柯宇朋友圈动态。克制隐忍且自卑的暗恋。

直到复读结束，毕业。两人也没有相互联系过。大家各奔东西，一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