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归染并没出声。
“今日你如何回来的?”
男人再次开口。
他往前靠,贴上她的背。
气息喷洒至颈间,女人偏头想要躲开。
谢渊手臂禁锢腰身,不让她动弹分毫。
归染本就紧贴着墙,身后男人又挨得紧,垂眸撇向腰间的手臂,双手抓住手臂低头便咬了上去。
她下了狠劲儿,男人传来轻“嘶”一声,本能便要往回缩。
归染没放,直至嘴里尝出血腥味,如同那晚被毒蛇咬伤时散发的气味。
谢渊不动声色,见她丝毫不松嘴,任由她咬着,揽着她细腰的大掌逐渐往上,软糯之感伴随着隐隐痛意传遍全身。
他不由得颤了颤,哼笑一声,擦过女人的耳垂:“听说前些日子你一直待在洛枫亭,今日你全身湿透回府,他怎不知送送你?”
说着间手掌用力一捏。
归染顿时僵住,心中一阵刺痛,慌乱之际丢开紧咬着的手臂。
他不以为意,只将她翻了个身,却见她紧闭双眸。
谢渊虎口掐着女人的下颌抬起,语气依旧无波无澜:“王妃可是做了何对不起我之事,竟不敢睁眼瞧我?”
归染下颌隐隐传来痛意,内心寒意四起,却只微蹙着眉头仍旧紧闭双眼。
男人见眼前女子这般模样,继续温和道:“那晚你独自一人在深山都能逃出来,若是将你身边那两名小丫鬟也丢了去,你觉得如何?”
归染霎时睁眼,震惊之下与他四目相对。
月光映出他的身影,虽影影绰绰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气息。
犹如毒蛇般悄无声息,一不注意便会被咬。
她恐惧,却不得不开口:“殿下想要什么?”
谢渊见她终于出声,语气里带着微微颤抖,不禁轻抚她的脸颊,漫不经心道:“我想要什么难道王妃不清楚?”
归染一愣,确实不明白他话中含义。
“臣妾愚钝,还请殿下明说。”
谢渊却不语,只将她紧紧揽在怀,大掌轻抚后背,动作很是亲昵。
她瞬间明白,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大掌游走在全身,激得她满是潮意,却仍旧紧咬下唇忍着不出声。
归染害怕,脑海里不断浮现昨晚之景,茫然无措间对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眸,与那些时日看到的深情截然不同,她心中顿时空虚无比,犹如镜花水月全都是一场空。
心中泛起悲凉,身子却不受控,颤抖着迎合。
“染染可是喜欢?”
男人见她眼里含着泪珠,双颊潮红浑身滚烫,不禁愉悦起来。
大手一挥便撩开了裙摆,猛地撞了进来。
归染惊声尖叫,心中突生恨意,抓过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舒服么?”
谢渊并不在意,隐隐传来的痛感将他激得显些按捺不住。
他越用力,女人愈发狠,虎口处比之方才血腥味更加浓厚。
他却始终不觉痛快,突然往后撤了出去,迅速翻身压她在身下。
归染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腕却被他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压着,另只手去寻解下来的腰带。
她动弹不得,双脚被他膝盖压着,手腕被绑在床头。
他此时眼尾通红,迫不及待犹如猛兽般闯了进来,将她拆骨入腹,撕裂她破碎的心。
归染很疼,想要蜷缩却动不了,眼里的泪珠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她哽咽着却始终不叫出声,嘴角洇出丝丝血迹,男子依旧埋头啃食。
一个时辰后,终是停了下来......
餍足后抬眸却见女子紧闭双眼似是痛苦不堪。
他顿时起了慌乱,起身往一旁,焦急中忽听得她断断续续地嗓音:“槐花......性味苦,微寒......”
她在背医书里的药材功效,谢渊霎时停止了下床的动作,顿起怒意。
他将床头手腕腰带解开,随即下床去点燃了烛火,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熏香来,点燃一盏檀香置于床头案几上。
归染蜷缩着身子侧躺朝里,手腕处红痕明显,她却始终小声念着。
“有清肝降火、缓解疼痛之用......”
屋内烛火点亮后又熄灭,身后男人上了床紧紧从后搂着她。
归染感受到,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声音逐渐停下......
“染染?”
他嗓音低沉,仿若透着一丝蛊惑。
归染没应,头又开始昏沉,眼前模糊一片,身子逐渐燥热。
她现在尚有些意识,熟悉气味涌上来,连忙屏住呼吸,将头埋进被窝。
与此同时,男人一把便掀开寝被,用力将她往后一扯,女人便紧紧贴上宽厚胸膛。
他垂眸瞧她一眼,呼吸渐重。
“染染?”
他再次轻唤。
归染憋气不足,深吸了几口。
那气味浓郁,熟悉檀香瞬间侵入鼻息。
脑袋又愈发晕乎,眼前重影浮现,呼吸愈发重。
“染染~”
男人不停唤她,似是引诱。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全身酸软无力,被他从后拥着感受着渐起的变化,理智快要消失殆尽......
只得攥紧手心,疼痛感让她清醒几分。
只不过就几秒,她便卸下心防。
他手长,捞着她轻抚过每一处敏感,任他予取予求,肆意探寻。
他凶猛往前,她扭着身子极尽索取,嗓音里终是带了丝旖旎享受,却引来男人的轻笑:“连着几日,染染竟毫不餍足。”
他语气满是调笑,眼神轻蔑一览无余,虚虚捞着细腰缓慢动了动。
归染瞬间僵住,脑子霎时清醒几分。
谢渊:“我没猜错,你嫁到王府后那晚不是第一次?”
女子愣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想要开口,他却贴近,呼吸沉沉蹿进耳里:“无需解释,多一次少一次的不用太过计较。”
他的语气很轻柔,动作却发狠用力。
归染双腿发软站不住,恐惧顿时占据整个心头,**逐渐褪去,男人将她转身面对。
四目相对,她能清晰看清他眼眸里的自己,也看清他上扬的嘴角以及眼里的冷漠。
嘴角只是天生如此,从没有过一刻是为她。
她心口止不住地刺痛,眼眶通红,始终没让泪珠滚落,哽咽着张了张嘴,如今无论说什么好似都没了意义。
若是昨日还幻想着与他定是有何误会,那么此刻,便再也没了多余的侥幸......
他如此清晰明了,不再加以掩饰,她又有何贪恋。
“殿下说的没错,臣妾也是如此想的。”
她丝毫不惧,徐徐道:“连着做了几日,倒也是挺累的,臣妾自是与殿下不能比。”
她说的直白,再不带一丝额外之情。
谢渊听此,哼笑一声,鄙夷道:“看来是本王累着王妃了?”
“臣妾不敢,只是......”她眼眸微垂,莞尔一笑:“比起洛大哥,您属实缺了些技巧。”
话一出口,男人周身气息突降。
“殿下计谋深远,臣妾作为诱饵定当竭尽全力,往后......”
谢渊截住话:“不劳王妃费心,日子还长,王妃可用之处尚多!”
猜得没错,他最终目的是洛云枫,以她为饵引诱,只是不知他为何针对洛云枫......
她思及此,不禁冷笑,他倒是瞧得起自己!
......
屋内寂静下来,此时已是三更天,两人背对而眠。
归染侧身躺在里侧,鼻息间尽是檀香之气。
此刻她浑身燥热难耐,内心却尤为平静。
五石散又如何!
她眨了眨眼,被子轻掩住鼻尖,眼神清明无半分睡意。
等了半响,她尝试着闭上眼,这几日所发生之事从脑海中突现,吓得她心尖一抖,霎时睁开眼来。
不敢再闭上眼,只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抬头便能看见窗外明月,心中不禁多了丝慰藉。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轻咳一声,手脚发冷赶紧将被子捂严实。
突然,腹部疼痛渐起,她缓缓将自己蜷缩起来。
痛......
好痛!
仿若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噬腹部,连着全身骨头都隐隐作痛。
估计毒性又提前发作了,不似前几次的隐隐阵痛,这次来的极度强烈,仿若要将腰腹撕扯开来。
归染浑身颤抖,额角冷汗直冒,手指因冰冷已无丝毫气力,竟连脉象也探不出。
她管不了那么多,迅速撑着身子下床,借着微弱月光找到衣橱内的箱子打开来。
箱子里的药瓶有很多,她快速找到右上角那一堆摸过去......
手感全不对!
药呢?
怎都不是?
明明走之前她将断肠药特意放在了这个角。
她心慌,手指拿不稳,箱子“砰”地一声掉落在地,药瓶接连滚落。
屋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归染忍着腹痛蹲在地上迅速捡起地上药瓶,却仍旧不见那几瓶断肠药。
“半夜不睡你在做什么?”
谢渊站在一旁皱眉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
归染已无力回应,汗水洇湿了眼角,眼前已然模糊不清,尽管很痛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出声。
她双手捧起药箱置于桌上,撑着桌边缓了缓,转身去往床上。
谢渊一直盯着她,见她只是回了床榻,不经意间暗暗松了口气。
女人侧身背对着朝里,对他的问话并不理会,若是放在往日,他定会再问,只是现在......他手指微微收紧,抿着嘴角看了半响头也不回地出了月牙台。
归染闭着眼随意躺下,独自忍耐着。
直至次日晌午也不曾醒来......
......
冬青端着水盆站在门边,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几遍,也没能有勇气推门进去。
昨晚王爷歇在这儿,她不敢随意叫喊更不敢进屋。
这时连翘走了过来,好奇道:“姐姐站在这儿作甚?”
冬青手指比了个噤声动作,小声道:“王爷在这儿,小声些,免得被骂!”
“王爷已经走了,这会儿娘娘还在睡么?”
“什么?”冬青震惊:“早走啦!”
连翘懵懵点头,“嗯。”
“怎不早说!”她嗔怪,大胆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