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今日 第3章 长存在心底的倾慕，一秒够细数

聊了一会儿，叶秋沙起身坐回原位，和云莘聊起了天。

包厢里，这次聚会已经进入白热化，吃鸡的快乐地吃着，唱歌的激情地唱着。

“哎！咱俩的《因为爱情》！”云莘拉着叶秋沙，叶秋沙伸手把两个麦克风都接了过来。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我还在爱着你……”

“哇哦！！！”大家捧场地给这对好友鼓起了掌。

“谢谢！谢谢大家给我这个奖！”云莘笑道。

“对于各位给我的肯定，我也给予充分的肯定。”叶秋沙接着说。

“哈哈哈哈哈……”大家前仰后翻地笑得十分快乐，其中云莘笑得最大声。

叶秋沙娇嗔地剜了云莘一眼，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别人或许是因为两人打配合打得好和这句话本身而笑，但云莘知道，这是王菲在一次领奖时说的话，叶秋沙只不过随兴就用了自己偶像的名言。

两人把麦克风递给下一个唱歌的人之后，又说起了自己的悄悄话，还把岳炽炽拉过来一起畅聊。

林具岸拿着麦克风和同学合唱着，眼睛却总是往叶秋沙的方向瞟，看她和她的好友嬉笑闲聊。而自己终于可以在高中毕业后又再见到她。

麦克风在人与人之间传来传去，歌唱了好几首，合唱也有了好几次。

“欸！这是我点的！”《明年今日》的前奏一响，叶秋沙赶紧举手，接过安辞林具岸递过来的麦克风，“终于到我点的歌了。”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根本不需要被爱……”叶秋沙的声调并不高，音色偏中性，带点沙哑的磁性。

林具岸发现，叶秋沙唱歌时十分认真投入。她会在唱到调子高一点的地方时歪点低下头，披着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些许；她会在唱到动情时闭上眼睛，或轻或重地蹙起眉头，歌声里的感情似乎也更浓几分；她会在间奏时看着MV播放的屏幕，眼睛里流光溢彩，静静地等着下一段歌词开始。她坚定而带着沙哑的声音给她的歌声增添了很多情感，好似有故事可以娓娓道来。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一曲终了，包厢里还在曲终的静默里，岳炽炽先忍不住说道：“姐，你唱歌居然这么好听！真不愧是我们的大校花！”

“对啊对啊。”云莘直点头。

“你们两个真是，少给我戴高帽！”叶秋沙笑着，“别说其他人了，我都替其他女同学不同意！光是我一个人都认识好多漂亮的女孩儿。”不知道下一个唱歌的是谁，于是叶秋沙把麦克风又递回林具岸手里，随后坐回云莘身边。三人不管谁唱歌，唱什么，又开始畅聊，只要还没播到她们点的歌，都旁若无人地聊到笑个不停。

大校花。

林具岸怔神。

谁说不是呢？别人他不清楚，可是他自己，高中时却真真切切被叶秋沙惊艳过，那之后，高中三年间，他总是在各种人多的场景里，不自知地寻找叶秋沙的身影。

刚进入高一，林具岸感到紧张又新鲜。他从初中才开始在重点学校上学，虽然也不迟，但他原本不住在城里，初中来到城里住之后也不经常出门。而进入高中，就意味着将要迎接人生的第一个关键点。因此，踏入这所重点高中时，林具岸心生忐忑，但这较好的学校环境和一直以来对高中的向往又让他有些兴奋。

没错，林具岸很期待高中生活，此刻在这里，他比以前长大许多，又比以前更自由，而只要好好学习三年，就能通过高考开始新的人生。这种努力就能有回报的感觉，让林具岸的奋斗基因隐隐奋起。

开学第一天，整理完宿舍，就要去班级报到了。

“高一2班……”林具岸看着贴在告示栏的地图，认真记下自己班级的位置，便往班里赶。

诶，那个就是我的班级吗？林具岸站在楼梯口，不确定地往那儿缓缓移动。

高一2班门口人来人往，大家都在搬着桌子、椅子，有的同学则是拿着干抹布，又有的拿着新拖把，看来是还在布置班级的桌椅，还要大扫除吧。

“轰隆”一声，林具岸循着声音看去。门口的走廊上，一个短发女生想要一次性搬三个椅子却失败，叠起来的椅子便悉数倒下，发出响声。

可惜刚开学，大家谁都不认识谁，虽然有人往那边瞥了瞥，但是却没人伸出援手。女生有点尴尬地擦了擦汗，准备重新摞起椅子。

“小心！”一个扎着马尾的身影从教室后门走出，又从走变成小跑，跑起来的细微的风擦过林具岸。

扎着马尾的女生似乎很开朗，她挂着活泼的笑，“没伤到吧？”第一时间先关注人的情况而不是椅子，并打量了一下短发女生，确定没有受伤后，一只手接过一把椅子，一只手又提起那个坠在地上的椅子。

“同学！”短发女生握住其中一个椅子腿，“你拿一个就行了，我可以搬得动两个的。”

“没事儿。”马尾女生却笑着摇头，不再给短发女生发言的机会，一手一个椅子地往教室里走去。

林具岸第一次看到叶秋沙时便是这个场景。说实话，叶秋沙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好厉害的一个女生。

而并非美丽。

林具岸趁着短发女生愣住的瞬间，走过去向她确认，“同学，请问这里是高一2班吗？”

短发女生终于回神，有点愣地看向他，“噢，是，对，这是高一2班。”

“谢谢。我也是这个班的，你需要帮忙吗？”林具岸问。

“不用不用，谢谢哈。”短发女生提起椅子，“一个椅子而已，你去帮其他忙吧。”说着便也走进了教室。

林具岸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跟着走进教室。

“对就放在这里。”

林具岸循声望去。

“好啦好啦。”是那个马尾女生。

“这里还差几个桌子，还有同学搬了桌子的吗？”她用清爽的声音朗声喊道。

却没人回答。

“好吧。”她有些无奈，“还差三对桌椅，有没有同学愿意和我一起下去搬一下？”她边说边用眼神巡视，想找到一个和她目光一致的人，愿意为班级出一份力。

是因为大家还太陌生？抑或是大家都不愿浪费气力？总之有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还有人低着头假装在整理已经摆好的桌椅。

“我和你一起吧。”一个男生先打破这冷场，不浓不淡的冷黄色皮肤，戴着黑色细框眼镜。

有了人打头阵，林具岸便也接着说，“我刚进来，还没干活儿，我也去吧。”

马尾女孩爽朗地笑了，“好！我们刚好三个人，走吧下去！”就转身欲从门口出去。

“等会儿！”那个黑色细框眼镜男生突然出声，“我们两个就算了，你一个女生怎么搬一对桌椅啊？还得再来一个人。”

他用手肘就近碰了一下他身边的男生，“诶同学，你也一起吧！”

那个男生有些壮，不是强壮的壮，而是单纯肉多的壮。

“哦，”肉壮男生看了看黑色细框眼镜男生，又看了看马尾女生，同意了“好。”

马尾女生又笑起来。

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大又开心的样子？林具岸疑惑。

“那就走吧！”马尾女生招呼着，“留在教室的同学们辛苦一下，大家可以开始做基本的卫生打扫啦！”于是走出教室。

林具岸等人也跟着出去。

他们作为目前最年轻的一届，教室在教学楼的最高一层——第七层。而他们搬桌椅的地方在最底下的地面一层。而今又是大夏天，大家不愿意走动似乎情有可原。

下楼期间，几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林具岸得知，马尾女生叫叶秋沙，黑色细框眼镜男生叫路仁，肉壮男生叫徐容天。

“我还以为你是学姐呢，那么殷勤地给班里干活，还到处安排。”怎么说都还是高中生，聊着聊着便熟悉起来，路仁已经开始打趣叶秋沙。

“我哪里是学姐？”叶秋沙显然有点无语，“我来的时间比大家都早，班主任那时候已经来了一遍，让我等人来得多了，就可以开始叫人下一楼搬桌椅，接着等了一会儿看还没多少人就先回办公室了。我只不过听话照办而已。”

“诶我说，我一开始问的时候，你们怎么没人回答我，要是有六个人一起下楼搬，怎么也能轻松点儿啊。”叶秋沙带了埋怨的情绪。她确实已经很累了，大热天的，她既要安排各种活儿给各个同学，又要不停帮其他人，还是在新班级，人人都不认识的情况下，她得一直走动着照看全场。

就现在，林具岸发现这一路，叶秋沙的脸被热得越来越红，她也不停地用纸巾擦着耳鬓的汗珠。

叶秋沙发现她的话又没人回，“谢谢你啊路仁。”她对第一个出来回答的人表示下感谢。

“也谢谢你还是同意出来搬了。”她又对徐容天说。

林具岸才反应过来，叶秋沙居然唯独没有感谢他。

“哈哈哈哈……”路仁大笑，“诶，你怎么一来就惹女孩子不高兴？”

林具岸听到叶秋沙似乎冷笑了一声，他只能打马虎眼，“哈哈，没事儿。秋、秋沙看起来也没有凶我。”

“路仁，你好好说话，”叶秋沙没有直接回应林具岸，“别随便给我扣不高兴的帽子。”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走到搬桌椅的地方。

“好好好。”路仁边回答边开始尽量挑选完好的桌椅。其他人也都在庞大的桌椅堆中开始寻找完好的桌椅。

这是林具岸和叶秋沙第一次认识对方的场景。林具岸是叶秋沙在这行人里最不关注的人，这时的林具岸也没觉得叶秋沙多么让人印象深刻。

高中生活刚刚开始，大家都不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