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文竹伸出手的时候路垚就已经侧身躲过了,他不想让除了乔楚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碰。
“三土……”傅文竹有些受伤的看着他,喃喃道:“我们好歹也是做了五年的同学,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嘛?”
慕容清风和刘墨对视一眼,直觉告诉他们接下来可能很不好!
傅文竹的话瞬间就激起路垚憋在心里的怒火,收回握着门把手的手,用力一关,转身看着他,眼神冰冷的好似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同学?你也知道我们是同学?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来我上班的地方找我?你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么?你是想让谁误会?”
“既然我们是同学,你就不该当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地给乔楚生难堪,你没完没了的说那些上学时候的事儿,不就是把他排挤在外么?觉得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没有参与我五年的生活,不是么?你有尊重他么?你有尊重过我么?你也知道我们是同学。”
“乔楚生乔楚生,你眼里就只能看到乔楚生么??!”傅文竹显然被路垚激怒,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上前一步就要抓他,却被慕容清风从中挡住。
“慕容!”
傅文竹被气得不轻,连慕容清风也迁怒了,“你让开!”
“文竹,你过了,”慕容清风没有丝毫避让挡在他面前,语气淡淡道:“三土他有喜欢的人,这一点你也知道,可你根本就不顾及三土,一而再地给乔楚生难堪,这事儿你做的对么?”
“那又如何?他抢了我喜欢的人,还要我好言相待?”
“你少血口喷人!”路垚快被气疯了,推开拦着他的刘墨和慕容清风,气的眼睛都红了,“你当我是什么?玩具么?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早就喜欢上乔楚生了,上学的时候我就暗示过,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有喜欢的人,是你不当回事,你还在走的时候当众表白让我难堪,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也不需要,就算我们路家落魄了,我的感情问题也容不得任何人插手!”
“呵……”
傅文竹气极反笑,“你是喜欢他,那乔楚生喜欢你么?”
简单的一句话让路垚下意识要反驳的话堵在口中,脸色瞬间苍白下来,那一瞬间,好似回到过去,回到那天他在门口亲耳听到乔楚生说的话……
慕容清风敏锐的感觉到傅文竹说的这个花有问题,可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不相信你?”傅文竹早就查到当年的事情了,虽然只查了个苗头,有人从中阻挠,但也能拼个大概猜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路垚?
他不愿提是不想触及路垚的伤心,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喜欢乔楚生彻底激怒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乔楚生,那他呢?
“你闭嘴!”路垚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胸口不断起伏抽痛着,额头上都浸出冷汗,然而傅文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在不停地说着。
“他要是真的喜欢你会不管你?他根本配不上你的喜欢,你出车祸的时候他在哪?你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他在哪?你……”
“别说了傅文竹,”这话就连刘墨斗听不下去了,不管怎样那也是人家两人的事情,他管什么闲事?
“傅文竹,你太过分了,你有资格对我和乔楚生的事情说三道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路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慕容清风察觉他不对劲,忙拉住他,搭上他的脉搏,明显要快于往常,瞬间就慌了,“路垚,别激动,深呼吸。”
“让开!”少年一把推开他,胸口疼的站都站不住了,揪住傅文竹的领子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他…他配不配…你…你说了不…不算……”
他连话都说不稳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吓得刘墨赶紧推开傅文竹扶住他,“三土!”
“别激动,你药呢?”
路垚单膝跪地,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紫,胸膛不断起伏着,傅文竹也吓了一跳,他只是气不过路垚眼里只能看到乔楚生,没想到他会因此被自己气的发病,忙上前想要扶他,却被慕容清风一把推开,吼道:“滚开!”
手忙脚乱的从路垚风衣兜里掏出药瓶,拧开盖子倒了几粒喂给他,服下药的路垚还是难受得厉害,闭着眼浓重的呼吸着。
“三土,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他费劲地抓住慕容清风的手,咬牙说道:“我…我缓一下就好,你送我回家吧。”
这场闹剧谁都始料未及,本来只是约着出来吃顿饭玩玩儿,万万没想到傅文竹会说那些混账话把路垚气的发病了。
慕容清风再次摸他的脉搏,还是很快但比刚才好了一点,扶着他站起来要送他回家,傅文竹刚要跟上来就被刘墨阻止了。
“傅文竹,这次,你真的过分了。”
就连刘墨都不认同,还把三土气的发病了,这是能开玩笑的么?这是要他命啊!
“我……”他还想再说什么却没人想听了。
“去医院吧,”送路垚回家的路上,慕容清风扭头看了他一眼,他靠在椅背上微微合着眼,脸色发白,刚才在那儿他没多说什么,他这样明显不对劲,要比之前发病重了许多。
他的心脏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真就无力回天了。
路垚睁开眼睛冲他虚弱一笑,“真没事,要是去医院不就被乔楚生知道了?放心吧,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以前也都这样的。”
“可是……”
慕容清风微微叹气,这家伙怎么这么倔啊?他要不要找个时间跟乔楚生聊一聊?
“行了,我也到家了,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真没事?”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次心疾发作都这样,只要吃点药就好了,不用每次都去医院的。”
“你既然知道还敢情绪激动?这也是你身上带着药,不然你不得去鬼门关闯过一遭?”提到这个慕容清风还是心有余悸,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敢生气,傅文竹也真是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难道不知道么?
“好啦,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嗯。”
看着慕容清风离开,路垚才身子不稳的转身离开,手掌死死地攥着胸口,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几乎是刚进家身子就控制不住地朝前扑去。
膝盖磕在地板上,生疼生疼的,胸口也疼,根本就喘不上气,窒息感扑面而来犹如即将溺毙的人,拼命地抓住那个能救他的木筏。
路垚往前爬去,撑着沙发稍稍直起身又倒了几粒药干吞下去,心脏的闷痛还是没有减轻,疼得他眼底逐渐升起雾气,咬着牙坐起来想往电话那边挪去。
他好难受啊……
乔乔…乔乔…你…你在哪儿,你抱抱我吧……
可就在手搭在话筒上却慢慢滑落,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试图调整呼吸。
还是算了,白老爷子应该有事找他吧,就不打扰他了,一会儿就好了。
之前有过好几次这种情况,吃了药还是很难受,撑一会儿就缓解了,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意味着药对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乔乔,我应该怎么办啊?
而那边的白家——
“老爷子,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嗯,我主要担心他会对幼宁不利,还有你,你现在也有了软肋,可要好好护着他们。”
提到路垚,乔楚生的面容都不由得一沉,嗓音冰冷道:“放心吧老爷子,我会保护好路垚的。”
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看表,他现在应该回家了吧?
掏出钥匙准备上车的时候心口突然一痛,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会心痛呢?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后背浸出一身冷汗,是…是路垚出事了?
不…这个想法一出瞬间被他抛出脑海,怎么可能呢?
乔楚生不停地安慰自己,冷静下来去了巡捕房,刚进办公室阿斗就匆匆来报,“探长,慕容先生打电话来说,路先生有些不舒服,让您去看看他。”
慕容清风回去后还是有些不放心,路垚那家伙倔得很,别真出什么事,再三衡量下还是给打电话告诉乔楚生一声,毕竟只有他才能制得住路垚。
刹那间,乔楚生大脑一片空白,把衣服扔给他拔腿就跑,匆忙下连车都忘了开,只一门心思的往路垚家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