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裘皱眉思考良久,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不知道。
“朕不知道。”他如实回答着。
“若臣猜的不错,陛下当时应当是心生怜悯了。但这世上有数之不尽的可怜人,陛下可怜的过来吗?这也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夙愈恭似乎也猜到了他不知晓,顺手端起了夙玉裘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开口。
“可……她真的很可怜……”
“陛下知道那是谁吗?”夙愈恭打断了他的话语,没等他回答紧接着又道:“那是县令的小妾,以前可没少在这儿作威作福欺诈百姓,估计是粮食不够,被赶出来了,也算是坏事做尽了得的报应吧。”
听到这话夙玉裘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朕出去走走。”
“陛下别走太远。”夙愈恭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叮嘱道。
夙玉裘推开会客厅的门,就这么在府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他没想到这县令府弄得还挺气派,这好像不比什么大将军府,摄政王府之类的逊色分毫。
只是没走多远,抬头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县令,也不知道是不是县里平常吃的太多了,夙玉裘感觉他的衣服都要被撑破了。
但他并不怎么想看到县令,转身就准备当做没看见的离开。
“站住!”见他想逃跑,县令一声令下身边的几个侍卫就团团的将夙玉裘围了起来。
县令则是踱步走到了被围住的夙玉裘面前,高傲的扬起头道:“小侍从,你觉得本县令的县令府怎么样?”
“尚可。”他冷眼看着拦着自己的几人,良久之后才说出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但县令似乎有些不乐意了。
此时的县令知觉的面前的小美人极为嚣张,不仅见到自己不行礼,而且对自己精心布置的府邸就只评价一句“尚可”?
“小侍从,本先令请你去小酌一杯,如何?”县令脸上扬起假笑时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狠辣。
“大人有给拒绝的权利吗?”夙玉裘笑着反问着,抬脚想走出去就被侍卫两剑一挡,断了出路。
“让开!”他生气的呵道,他真是被这个县令烦的有点生气了,殊不知他的反抗彻底惹怒了面前的县令。
“呵呵,你以为成了国师的贴身侍从就了不起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侍从,生与死又有谁在意?指不定你这位置还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呢,在这装什么清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他一甩袖子,夙玉裘就被那些侍卫们押接跪地。
“啧……”
“既然你不愿,那就打到你愿意为止,带过来!!!”县令凉飕飕的开口,背过身去往前面走着。
夙玉裘就这样被押着走进了一间房间内,只见那县令似乎在房间里移动了什么,墙上竟出现一道暗门,而他自己也被带了进去。
暗道中传出火燃烧的细微响声,没走多久便到了一处空间内,环顾四周,这里面有很多的小牢房,墙上也挂着多种刑具,而刑具上斑驳的血迹让它看起来有些生锈。
看到这一幕的夙玉裘怒火中烧,他属实是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如此嚣张,竟敢擅自搭建牢房用刑。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如此猖狂!你是简直是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他气的想要挣脱掉侍卫的压制,但奈何力气不足,最终也只是身形晃了两下。
“王法?哈哈哈哈哈哈!这世道权利和金钱就是王法!”县令听到他这句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
“你这是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夙玉裘怒目圆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不断冲击着他的内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股愤怒的火焰却依然在他的眼中燃烧。
他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以此来克制住自己想要立刻出手教训对方的冲动。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声音还是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圣上?谁不知道当朝陛下是个傀儡啊,大家都只是顾忌皇室颜面,没有开口说罢了。说来这这陛下也是无能,前有太后当政掌权,后有国师颠覆朝政,陛下自己倒是连一天都没有真正的掌握过政权。”县令不屑的说道。
“你竟敢如此口无遮拦!”夙玉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不断翻涌的怒火。
“你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从罢了,如果换成是你坐在本县令如今的位置上,说不定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呢。
要知道,当一个人拥有了权力和财富之后,便很容易变得放任,任凭自己心中的恶肆意蔓延。”他的眼神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与冷漠。
“好了,本县令不同你废话了,既然你如此狂傲不羁,那就赏你几鞭子吧。”说完便指使那些人把他的手给捆住,吊了起来。
“呃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只见眼前之人刚刚被吊起来,便迎来了一记狠狠的鞭子抽打,清脆而响亮的鞭响回荡在空气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一鞭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背上,力道之大,瞬间让红色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迅速染红了他身上那件原本素净的衣裳。
鲜艳刺目的血花顺着他的背脊缓缓流淌而下,仿佛一朵盛开在他身躯之上的诡异花朵,不断地向外蔓延、晕染开来。仅仅只是这一击,就让人不难想象,如果再承受几次这样的鞭打,他这副脆弱的身躯恐怕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更何况这条鞭子不仅带有锋利无比的倒钩,而且每抽打一下都能让人感到刺骨般的疼痛!被击中者身上的肌肤会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每一块被挖出来的血肉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了过来!那鞭子犹如一条凶猛的毒蛇,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恶意,狠狠地抽打在夙玉裘的身上。他紧紧咬住下唇,试图忍受住这剧烈的疼痛,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然而,这声闷哼并没有得到县令的同情或怜悯,反而引起了他的不满,县令皱起眉头。
“叫啊!怎么不叫出来呢?刚才不还挺嚣张吗?来人!撒上辣椒水,本县令没叫停就不要给本县令停下!”
“呃……”那侍卫的力气可不比这县令小,辣椒水混着鞭子一起抽过来,刺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夙玉裘咬紧下唇愣是一声不吭,他紧闭着双眼,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下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不断地涌出,顺着嘴角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这使得血液染红了嘴唇显得分外妖艳。而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着的折磨。
“本县令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夙玉裘狼狈的睁开眼,便看到了县令带着势在必得的表情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