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码传：人造人 第6章 离别

鸣人双目猛地一睁，映入眼帘的是被月光照得泛白的天花板，仿佛铺上了一层薄霜。他下意识地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皎皎空中孤月轮” 。梦里那个总是追逐不上的人——佐助，此刻正靠着杂物睡觉，身上盖着他的黑色斗篷。鸣人松了一口气，喝醉后的记忆也渐渐涌上心头。

自从见到面码，噩梦便如影随形。鸣人意识到自己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暗自下定决心：“好，明天开始把忍者任务全接了。” 他若有所思，却没发现佐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白痴。” 借着月光，佐助与鸣人对上眼神，说道，“平时注意保暖和通风，面码要是生病了就去找小樱；要是有什么谣言，扔给卡卡西处理；要是有外部势力挑事，我去解决。你一脸凝重的样子，真不像你。”

“可恶，你说得还真可靠，我嘛，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要做得更好。” 鸣人向佐助伸出手，“要是搞不定，肯定会告诉你们的。这次你能依靠我，我很开心。”

佐助借力起身，坐到椅子上，调侃道：“吊车尾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很厉害吧？”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变得影影绰绰，鸣人有些看不清佐助的表情。他起身拿了两瓶水，一瓶递给佐助，自己喝了几口后，顺势坐到杂物堆上，说道：“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你要调查大筒木一族，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可靠啊。”

“要点脸吧你。” 这次，鸣人看清了佐助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嫌弃。

鸣人心里想着，也就只有你还把我当成吊车尾。但这种始终如一的态度，让他不用担心失去 “英雄” 这个身份，反而感到轻松自在。

鸣人得寸进尺地凑上去，咧嘴一笑：“照顾面码的时候我就在想，家庭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佐助微微一愣，说道：“这可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家庭。”

“你觉得奇怪吗？佐助，我也不可能拥有世俗意义上的家庭。这是我最近才意识到的。” 鸣人接着说，“因为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也会让木叶重新成为你的归处，就从我和面码开始。”

月光皎洁无暇，倾泻在山岩上，柳树在晚风中静静地摇曳生姿。

“真是败给你了。” 佐助看着窗外，感叹道，“今天月色很美。”

鸣人扬了扬眉，将视线转向窗外，轻轻“嗯” 了一声。

此刻，“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鹿丸昨晚接到会议通知，今天不得不早起半小时前往政府大楼。他心里满是抱怨：“真是麻烦死了，今天也是想辞职的一天。”

鹿丸在路口买早餐时，佐井坐着用超兽忍法画出的大鸟飞来。鹿丸最近看到佐井就觉得慎得慌，可无奈他们上班路线一致，而且自己双腿哪能比得过佐井的忍术，只好安心搭便车。

佐井笑眯眯地停下来，对鹿丸说：“早上好，好巧啊，还没吃呢？”

鹿丸“嗯” 了一声，心想：“以后还是迟到算了。”

佐井又热情地邀请：“上来搭个便车？早起的你跟太阳一样有朝气哦。”

“你是我亲戚吗？” 鹿丸没忍住吐槽。

佐井尴尬地笑了笑，说：“抱歉，原来这是亲戚才会有的口吻。”

鹿丸无语，一抬眼便看到奔跑的人影，脱口而出：“亲戚，快飞。”

鸣人已经注意到了二人，边跑边喊：“早啊。今天要开会吗？”

鹿丸警惕地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唔，四天前吧。” 鸣人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

鹿丸心想：这个会大概率跟你有关系。又问：“这么说你不用参加民主大会？那你现在去做什么？”

“不用吧，我去做忍者任务。” 鸣人双手自然下垂，双脚分开站立，一副很放松的样子。

佐井插话道：“鸣人你好像变了。”

鸣人说：“咦，是吗？”

鹿丸反应过来，这个是机动性不强的影分身。

鹿丸摆摆手，说：“我们要迟到了，先走了。”

“什么嘛。” 鸣人有些不满自己被丢下，嘟囔道。

二人按原路线飞行，鹿丸问佐井：“谁都会变的吧？”

“嗯，心态会因为某些事而转变，我很好奇。你喊我快飞，是不想见到鸣人吗？”

“一般人不会这么神转折。” 鹿丸扶额，解释道，“因为我看到鸣人就觉得自己又要加班了。……不过我和你感觉一样，原来的他很急躁，像无头苍蝇一样瞎忙，好像世界没了他就不会转似的，但现在却沉稳一些。说不定是另一个麻烦鬼给他说了什么。当然，麻烦鬼还是麻烦鬼。”

佐井恍然大悟，回道：“呵呵，结果你每次都会支持他，像民主会议也是你提出来的，即使偷懒鸣人也不会发现的吧？”

鹿丸一时语塞，心里想着：虽然我给自己挖了坑，但你拆台就很欠揍。

大约半年前，鹿丸正在政府大楼见习，鸣人向卡卡西提出建议：让所有人都能表达自己对每项决策的看法。当时，卡卡西和鹿丸都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实现，每个人哪怕只说一句话，几万人不吃不喝地发言都得要好几天。可鸣人即便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仍坚持自己的要求，甚至睡在政府大楼冥思苦想，闹得人尽皆知。后来，鹿丸翻遍木叶内外相关的文献，想到了让家族代表参加的民主大会，家族代表由家族全体人员投票产生。最后，这个提议由卡卡西主导通过。

“虽然很蠢，但总想支持一下麻烦鬼们改变的勇气，对吧？” 佐井转过头，笑容腼腆而真诚。

鹿丸勾勾嘴角，微微一笑，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现在说说你吧，最近对我这么殷勤，什么原因？”

民主会议进行到中途，各位家族代表相继发言。

鹿丸从告知的信息中仔细复盘细节，心想：基因实验啊…说没有危险性可能只是安抚的说辞，只要他们这些代表对此事没有疑问，就能潜移默化地影响群众，让大家认为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多出一个孩子无比正常。

此时，春野樱犹豫了几秒，说道：“我算是一个证人吧，那个孩子叫面码。我希望能让他们三人登记在一个家庭中。”

“噗”，井野坐在鹿丸旁边，用眼神暗示鹿丸：“你听见了吗？”

会场里议论声渐起。

小樱接着说：“大家听我说，接纳面码是木叶强盛、包容和开放的象征。只要当事双方愿意，面码就能堂堂正正地活在木叶。”

井野问道：“登记在一起差不多是结婚的意思吧？可以…吗？”

小樱一时间也拿不准：“这……”

鹿丸对政府业务很熟悉，解释道：“可以，并没有规定登记人的性别。”

井野大力抓住鹿丸的手，用口型问道：“什么意思？！”

鹿丸很冷静地小声说：“小樱比较了解他俩的事，听她的吧。”其实只要木叶接受面码，这都不过是私事，只不过通知他们一下罢了。

小樱朝鹿丸比了个大拇指。鹿丸点点头，侧身对井野说：“你是怎么看待佐井的呢？”

井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道：“用眼睛看咯。你问这个干什么？”

鹿丸想起早晨佐井拜托他的事，心想这下麻烦了，她真的误会了。

早上，佐井说：“书上说了解一个人最好结交他身边的朋友，我想知道井野为什么总躲着我。”

“…，你和她发生了啥…”

“书上说善用夸张能营造良好的交流氛围，我对她说‘你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晴朗’‘你就像你的花儿一样芬芳’。井野听了好像和你一样嫌弃。”

“我像太阳一样有朝气原来是这么来的…把书烧了，求你了。”

回忆完早上的事，鹿丸斟酌着回应井野：“没什么，他最近很想知道大家对他的评价，你有机会可以告诉他。”

会议接近尾声，凭借漩涡鸣人如今的威信，加上宇智波佐助、春野樱、奈良鹿丸以及发布信息的常务委员会的支持，这次会议并没有引起较大的争议和反对，代表们一致对宇智波申同仇敌忾。

下午六点，木叶大门处。

十几分钟前，佐助稀里糊涂地在登记表上签了字。

一个说：“只是一纸登记表，证明你们是面码的家人。”

另一个说：“你不是说要对面码负责到底吗，连个名字都不敢写？”

佐助便签了字，心里有种被熟人欺骗，背负天价借款的错觉。

“不要沮丧，下次再见。” 佐助同鸣、樱二人告别后转身离去。他的人生似乎总在不断告别，但或许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看着佐助的身影渐行渐远，小樱将最后一点少女心撒在佐助前行的路上，仿佛那是落幕时的花瓣。

“很高兴与你相识，但也很遗憾，只是与你相识。”

鸣人抱着面码，冲着佐助的背影喊道：“佐助！无论你走多远，我和面码等你回来。下次，千山万水，我还去接你。”

佐助的黑色斗篷消失在山水之间，消失在视野尽头。

水月看到小樱发到根据地的消息，愣了半晌，高声喊道：“香菱！！！！你知道鸣人和佐助结婚了吗？”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那两个人…总之，他们能结婚一点都不意外。”

水月再次吃了一惊，道：“可你不是喜欢佐助吗？”

香菱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嘴边，然后道：“只要佐助幸福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