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微信提示:您有几条新消息。
陶静夭:【……所以,你们会不会吵着吵着亲起来?】
陶静夭:【我的尔尔,你可千万一定要抵挡住诱惑,保护好自己,抱拳jpf.】
陶静夭:【答应我,明天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我面前好吗?】
陶静夭:【诶,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能打个电话吗?】
……什么呀?!!
沙发上,本悠闲喝着水的弥尔差点一口喷出来。
这个夭夭,真的是,她只是让她分析一下郁有现在大约有多怨恨她,怎么越说越不正经了。
她是这种人吗?
“咳咳、咳咳”,一股冷气呛进喉管,弥尔放下水杯,捂着胸口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他洗澡去了,你打吧。】
几秒后。
陶静夭:【哦~捂眼jpf.】
“……”
“啪”地把手机翻个面,弥尔脸上泛起一点点不明显的红晕,她顿时生出一有种深深的无力解释的感觉。
深夜,成年人,一室,还是初恋,确实很难不令人多想。
哪怕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这下,弥尔是觉得手机铃声都发烫,她抿了又抿嘴唇才不自在地按下接听键。
“我艹,你看微博热搜了吗,太精彩了这一天!”与弥尔大不相同,陶静夭虽然名字里带个静,但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主,甫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自己的今日心得。
弥尔下意识地瞄了眼洗漱间的方向,“小点声。”
水声还没停,郁有应该还要会儿。
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起身走到了玄关处,“等下,我走到门口去。”
陶静夭:“……不是,你怕那公主什么呀,现在还是个小落魄。”
弥尔突然有些惭愧,小落魄,还是刚刚她先调侃的。
洗澡前,也就是哪水的那个间隙,她没忍住,关心地问了郁有一嘴,才得知,这些年,他过得不好。
而原因竟然是:父母意外破产。
富二代公子哥又向来不学无术,故失业在家,还外加十年房债。
但最最重要的是,他今天为了她,斥巨资缴了电费,所有现在微信余额仅剩0.25,从明天开始连饭都吃不起了,即将饿死。
“……”
弥尔虽然觉得扯,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他给她看了他的微信余额。
等她再次想开口,他已经开口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了,她腿还酸着,就让他先去洗了,而且,出了这么大事,她必定欠了好多消息没回,首当其冲的就是唯一的闺蜜陶静夭。
“不是怕,在人家家里,要是说坏话被逮到,不太好。”弥尔强行解释道。
陶静夭抚额,“算了,不跟你提这个,微博,微博你看了吗,本来今天满屏的你,结果,笑死我了,有人救了你。”
弥尔疑惑:“我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嗐,就是那个谁PC被曝光了,真是大快人心,我早看不惯了,之前天天捆绑我担,也不看看这实绩能比吗,总算是苍天有眼,终于能一脚踹开这法制咖了。”
“不过,这个时候爆出来,倒像是为了你,该不会是你那狗公司干的吧,毕竟,他们这些天,时时刻刻跪着求你不要离开呢。”
“但是也不重要,我现在点开微博真的爽死了,骂声一片,几个小时前,还都是逼问你那走神的二十八秒都在想什么,还精确到了秒数,真是服了……对了,你经纪人为难你了吗?”
一系列的消息轰炸。
弥尔听完,还算平静道:“简单交流了一下,我打算明天回趟公司,再争取一次,能好聚好散的话没必要上法庭。”
“也行,摊开说说,反正你是肯定要走的”,陶静夭打了个喷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转而又忿忿道:“还有个事,和你有关,都把我气笑了。”
“怎么了?”弥尔问。
“就塌房哥的某些脑残粉,疯了一样,竟然骂上了你,你还记得那个xx综艺吗,就是,当时你随口指着一件黄衣服,说那颜色挺配他的,然后她们竟然说,涉.h,是被你诅咒了,你还是太火了,什么事情都要往你这蹭。”
闻言,弥尔也是惊了下:“这也能扯上我?”
陶静夭冷笑一声,“要不然脑残呢?”
“糟了,这个先打住一下,毕竟时间紧迫”,陶静夭“神一般”地转开话题,语气也认真起来,甚至有些痛心疾首:“尔尔啊,我也不知道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配的上你,天壤之别,早不合适了。”
弥尔睫毛颤呼呼的,脱口而出:“我还没想这些。”
“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光凭这四个字,陶静夭就估摸出她的态度了,“不知道”,反正不是否认的回答,她沉吟片刻,这次是格外的语重心长:“尔尔,反正你承诺粉丝的十年已经到了,而且,也要离开狗公司了,很快,你就彻底自由了,这些,你都不用在乎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管是追求什么。但,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失败,也还有我在。”
这席话说的是非常感人的,弥尔情绪也有些上来了,高中结识的朋友,也只有陶静夭一直陪着她,至今十二年,每当她被骂死热搜,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提抢上阵”,每每与黑子大战到凌晨也不是没有的,弥尔心里热热的,她刚想感谢一番,浴室水声骤然停了,细微的穿衣服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郁有要出来了。
弥尔只得长话短说:“谢谢你,我的夭夭,我要去洗澡了,先拜~”
郁有穿了套薄薄的睡衣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个白色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看到弥尔站得那么远,默不作声地又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浴室里有一次性浴巾,不过你的衣服还能将就吗?”他看着她,眸光清明。
弥尔的注意力在他那不断往下滴水的发梢上,水滴沿着锁骨不断向下,再滑入……,活像一只蛊惑人的男鬼,还专门在夜里出没的那种,她微微侧目,稍稍迟钝了下:“能穿。”
其实,黏湿湿的很不舒服,但她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
难不成穿他衣服,她才不要,穿了,本就禁不起考验的友情就更岌岌可危了。
这个回答在本在预料之内,但郁有还是顿住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说话,喉咙像被堵住一样,直到弥尔扯下橡皮筋,走到浴室门口,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他忽地放下毛巾,摸了下鼻子,神情有些扭捏,“你的校服,要吗,应该还能穿上?”
"???"
弥尔猛得抬眸:“我、的、校、服?”
他在说什么?
她怎么听不懂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他怎么会有她的校服!!!
郁有脸又冷了下去,“你还好意思问,离校那天,你跟贼一样,拿着几本书,慌慌张张地就跑了,书桌下面的校服都没带走,我最后走的时候,留心看了一眼,本想高考结束,约你出来还给你,可你呢?”
郁有不说了。
弥尔知道剩下的话是什么。
可是她,却高考结束当天,给他发了一通消息,先是祝他金榜题名,然后就——宣告以后他们再也不用见了,让他不要耽误她的前程,她也从没有真心喜欢过他,紧接着,便是删除好友,她甚至为了断的干净,直接删除了□□,直到大学后需要,才重新下载了回来。
现在想想,当时她也是真够利落干脆的。
话说到这份上,也足够弥尔脸颊发热,如鲠在喉了。
“谢谢你,帮我保管。”好半晌,她才憋出这么一句。
“呵,不用谢,大明星。”
——
卧室的简洁是弥尔没有想到的。
一张黑色的床,一个白色衣柜,一张黑色的桌子,甚至桌子上还空空如也,简单的实在过分。
完全……都不像是郁有的风格。
弥尔好奇地环顾着四周,不是黑就是白,竟然硬是看出了点儿“殡葬风”的感觉。
其实,这个房子的地理位置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不偏,没有个几百万是拿不下来的 ,是也弥尔不怎么能相信郁有说的那些话,但是,从内部布局来看,确实又很朴素。
郁有向来挥霍,她不信他是转了性,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不长住这儿,要么,他确实落魄了。
“我这你随便看,要是看上了什么 ,尽管拿走,只需要一点点报酬。”郁有侧身,嗓音淡淡。
他说的倒还正常,只有,在这阴恻恻的环境下,莫名让人感觉凄凉。
弥尔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是非常替他惋惜,她默了下,斟酌着语气:“郁有,你真的没有工作吗,无论怎样,人都要努力好好活下去,你看你,身强体壮,有手有脚的 ,就算是去工地搬砖,去美团跑腿,都好过每日游手好闲,等别人来救济,如此大好年纪,你不该自甘堕落。”
闻言,郁有开门的动作停在了半空,等用几秒时间消化完这些话后,男人嘴角轻扯:“怜悯我?那不如你直接养我算了,净说这些不实际的。”
“……”
弥尔气的差点咬到舌尖,懊恼地别过头,目光却随着旋转门打开而挪动。
还不是因为在乎你,换别人她才懒得说。
柜子一共四层,最上面一层放着被子,最下面一层挂着衣服,中间是一个抽屉,至于那个最小层的,放着一根性感的皮带。
弥尔几乎一下子就被那黑色透亮的皮带吸引到了。
一些记忆恰在此时苏醒。
因为弥既望的生日快要到了,所以那天她回去,特意问了一下当事人想要什么礼物。
而当事人,也就是她亲爱的爸爸,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说想要一条华贵的皮带。
以至于她后来日思夜想都是皮带。
……
一旁,郁有的眸色却随着她的视线而变得古怪起来,燥热间,他嘴角抽了一下,道:“你的眼光很特别。”
轰一下,弥尔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飞快撇开眼,急忙解释道:“我那个,我是”
男人吸了口气,像是经历过几番挣扎:“我说了,随便你挑。”
“是我爸爸,他”,弥尔还要再解释,却听郁有阴郁道:“刚好,随身带着,下次遇见私生饭,直接抽。”
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