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脸上霎时红了一片,紧紧拉住自己衣襟,点点头出去洗漱。
司幕也去了主间沐浴。
片刻后,两人都穿着里衣坐在房中。
沈从还没适应过来司幕突然间的变化,明明前两日还生气的即将要赶他出府,怎么现在就又要他侍寝,这人怎么这般善变。
“在想什么?”司幕突然道,一把将沈从拉到自己怀中。
沈从一个不察,整个人上半身都直接躺在了司幕怀中,脸颊霎时就红的跟熟透了的番茄一般。
司幕见他这副模样,顿觉怀中人有些可爱,手指便不自觉的抚上沈从的唇摸索,指下触感柔嫩,跟某个地方一样让人遐想连篇。
双唇被司幕抚玩着,沈从想开口也不能,一双如小鹿般湿润的眼眸更加荧光点点,司幕顿时浑身一震,某个地方顷刻间有了反应。
“还真是会蛊惑人……”他说着,一根手指有意无意的探入美人儿的口腔。
“咳咳咳!不要……”沈从喉咙不适的大咳起来,柔弱无骨的手指推着司幕,只是他的挣扎在司幕看来就跟小猫咪的撒娇一般,惹得司幕更加想要欺负他。
“敢每时每刻都拒绝我的,府中也只有你了,真是大胆!”司幕喟叹道,嗓音有些沙哑。
房内的灯光很快熄灭,迎春和迎冬却是笑嘻嘻的关好了房门退出去。
*
第二日起床,沈从以为司幕会早就离开,却一扭头就对上男人宽阔的胸膛,抬头便见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弧线,以及微微凸起的喉结。
他顿时秀囧的满脸通红,想起昨夜的发生事情,他就又有些气愤,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节制,非要把他,把他……
沈从越想越觉着气愤,故意伸出手戳了戳司幕的喉结,然后试图用手把对方的喉结按压下去,按平!
“咳咳!”司幕却是被他弄醒了,吓得沈从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嗯?”司幕闷声哼了一下,随即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一下子就感觉到怀中美人不太正常的发抖,身子轻颤着,如羽团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很明显就是在装睡。
想起刚刚自己喉结上传来的异样感觉,再配合上小美人心虚一般的缩在他怀中的样子,司幕了然,看来刚刚小美人儿是欺负他了吧,不然怎么一直装睡。
“行,喜欢装睡是吧?”司幕嗓音醇厚,还刻意拉长的音调,明显就是也要逗一逗沈从。
上好的锦被之下,司幕的手隐没下去,握拳动作规律有力。
而被触碰的沈从只觉着一道电流直冲脑门,刺激的他整个人都绷起了身子,再也装睡不下去,手忙脚乱的踢开司幕。
“又反抗是吧?”司幕好笑着擒住美人儿的下巴,逼迫美人儿抬头看他,“知不知道一次又一次反抗,是要受惩罚的?”
沈从身上位置刚被某人羞辱过,装睡还被人轻易看出,此刻有些恼羞成怒,直接不客气道:“将军就那么喜欢惩罚我?前段时间不是刚罚我做林公子的侍从?现在又要怎么罚?反正我已经是奴才了,随意了!”
沈从说着,直接把脸扭到旁边,负气般的不想去看司幕。
“在怪我?”司幕挑眉,撑起身子在沈从的侧面,肌理紧实的上身和空气直接相接,带着温暖的热意,让人浮想连连。
沈从不理会他,只看着床侧。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臭脾气的美人。”司幕跟沈从僵持了一会,这才无奈叹气,“行,之前的事情是本将军不对,这样行了吗?”
耳朵动了动,沈从面上有些讶然,司幕这是在跟他道歉?
“我从武场两个士兵长口中听了,得知那日并非你有意伤害非涯,只是非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司幕道。
沈从却是骤然扭过了头,“那将军觉着林公子弄伤他自己,是无意的,还是有意想要嫁祸我呢?”
司幕沉默了几秒,“不管他有意无意,总归,你的冤屈洗清了,之后也不用再去非涯那里……”
“将军这是想要偏袒林公子?”沈从加重了音量,“那日我感觉的很清楚,是林公子自己突然发力,用长剑拉着我的长枪往他那个方向去,他才会受伤,而且之前太医不是也检查过,说林公子的伤根本没有伤到要害,分明是他自己有意设计的!”
见司幕像是不打算追究林非涯这件事,沈从气恼之下直接将心中的想法一股倒出。
司幕被他激烈的反应也弄的一愣,因为没处理过这样子的情况,外加司幕自己也有一点理亏,所以他也没生气,愣愣道:“那,你想如何?”
“既然我当了林公子将近一星期的仆从,那是不是,林公子也该补偿回来呢?”沈从道。
司幕定定的看着怀中炸毛的美人,终是开口:“我知道了,我让他过来伺候你一星期,可以了吗?”
“啊……”沈从下意识一顿,眼眸闪了闪,急忙道:“我不要!直接打发他去后院做几天活计好了。”
他可不想跟林非涯面对面,还让林非涯伺候他什么的,那简直太尴尬了。
而且,这件事司幕为什么会同意啊啊啊啊,他开始提出让林非涯也补偿回来只是生气之下随口一说,完全就是撒气,根本没想过司幕会同意。
毕竟府中他和林非涯地位比起来,简直差太多了啊,他何德何能……
等等,为什么他要这么贬低自己?
沈从被自己的想法给弄懵了,林非涯再受宠,在府中的地位也和他一样是侍寝的公子,没谁高贵谁低贱一说吧。
林非涯母家只是落魄贵族,也无权无势的早就没了,不然林非涯也不会完全跟了司幕,那既如此,他干嘛总觉着自己低林非涯一头啊?
沈从气鼓鼓的想着,决定他也要支楞起来,大不了就和林非涯正面碰一碰好了,随便后果会是什么,他眼前先要开心起来才行。
“行,就按你说的做。”司幕道,看着沈从抱着被子纠结的滚来滚去的样子,他笑了笑,随即吻了吻美人儿的香肩,“那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算是对你好吧,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一点,以后都不许在我面前拉着脸了?”
他很少有对人这么温柔的时候,若是小美人儿还不知道感恩,那便实在有些逾越了。
沈从没说话,脸色又纠结起来,想起先前司幕让他学狗叫的事情,要是那种事情再发生一遍,他估计就不止是沉着脸了,说不定又会控制不住的直接跑走。
那件事到现在他都耿耿于怀,看来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司幕说清楚才行。
“将军说的要我对你好,就是要我放下尊严,不当人的,去讨好您吗?”沈从转过身,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司幕。
司幕浑身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太懂。
沈从:“上次将军让我学狗叫……我是人,我怎么能学狗叫呢?”
泪失禁体质,外加他心中确实委屈和难堪,沈从不自觉的又哭了出来,眼泪顿时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
“还有最开始的时候,萧公子想让我和他一起侍寝,那样也很折辱人,就算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床侍,也有尊严吧……”
沈从越说越委屈,直接抱着被子抽噎起来。
司幕被这幅场景弄的手足无措,他坐起身,伸出手想了想,这才愣愣的在美人儿身上拍了拍,“你,怎么会在乎这个?萧宿就从来不会,只是玩乐而已啊……”
司幕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沈从不提这事还好,提起他仔细思索了下,似乎这事情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会有那么些什么,可,他们都只是床侍,只是……
只是他心底似乎,真的从来不把这些床侍当人。
习惯了这样,就从来没想过改变。毕竟跟低贱的床伴谈感情,他从来不屑。
“萧宿还算是正常人吗?”沈从被司幕的话激了一下,顿时起身挥开司幕的手,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这样对司幕,估计是这两日他差点就真的被赶出将军府,被吓到一次后,第二次可能就没那么害怕了吧。
因为挥开司幕的手,沈从被子直接从身上滑了下来,露出其下未着一物的ST,原本盖住司幕的被子也没了,司幕猛然失去“保护物”,自己也懵逼了,愣愣的看着沈从跟他嚷嚷。
“总之我跟萧宿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将军不用那种方式对林非涯,他比我们就高贵那么多吗?”沈从道。
司幕人都快傻了,现在没穿衣服要是生气也很没有面子,他直接想下地找衣服穿,“先……衣服穿上,我们好好谈谈?”
沈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窘境,在床上吵架什么的,有力气感觉都不太使得上来。
很快,两人都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
司幕头发依然乱乱的束在头顶,像个侧马尾,他蹙眉思索着,最终开始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刚刚你说的,我从前是没有考虑过……以后对你,我会注意的……”
“会把你,和别人分开……这样行吗?”
司幕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很憋屈,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现在怎么落魄成这副样子,低头和人说话,这感觉实在……有些说不清楚……
“奥……”沈从穿衣服的过程已经冷静了下来,有些后怕刚刚那么对司幕,这会儿司幕能跟他说以后把他和别人分开来,他就很震惊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真有什么想改变司幕或者将军府的,也得慢慢来不是?他现在的地位不高,还是个大问题来着……
司幕的性格不是会一直哄人的,能说出刚刚几句话也是耗费了很多心力,这会儿和沈从静坐了一会,终于站起了身,“洗漱吧?”
“奥……”沈从声音小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