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新来的作家 第8章 幕后之凶

现场只有山本一郎一个嫌疑人，警方不用像往常一样，等侦探破完案后才押送嫌疑人回警视厅。

但这不意味着案件已经告破，恰恰相反，越来越多的疑点浮出水面。

警视厅的审讯室里，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正在审问山本一郎——他们不久前试图回拨那通“人生老师”打来的电话，可是却无法接通，于是唯一的突破口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

“山本一郎，你对藤原爱子实施的谋杀行为，是否从头到尾都出自你一个人的意愿？”

山本一郎颓废地回答：“是。”

……

审讯过程不能让外人旁观，清水清衣等人就坐在外面的大厅等待。其实他们做完笔录后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江户川柯南对案件的始末，以及那一通奇怪的电话非常好奇，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所以她们就陪柯南一起等。

等待的时间过去了多久，久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都靠在一起睡得迷迷糊糊，唯二清醒的清水清衣和江户川柯南才看到两位负责审讯的警官走出来。

江户川柯南立刻跳下椅子跑上前，刚要询问，却发现佐藤警官步履匆匆地绕过他们，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高木警官则抱着资料略显狼狈地跟在后面，看样子是想出声让人等一等他，可是又不敢开口。

这就给了江户川柯南机会。他一把拉住高木警官，把他往角落里拽。高木涉手忙脚乱地稳住怀里的资料，头疼地弯腰配合江户川柯南的动作。

“柯南，慢点，慢点！资料要掉了！”

江户川柯南一边拉着人蹲在墙角，一边给清水清衣使了个眼神。清水清衣犹豫了几秒，还是上前蹲在他旁边，由此三个人在狭小的墙角伪装成了三朵蘑菇，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他们。

清水清衣一过来，江户川柯南就等不及地问：“高木哥哥，你们从山本一郎那里问出什么了？”

高木涉为难地说：“柯南，这个不能跟你们说……”

江户川柯南目光灼人，高木涉招架不住地妥协：“好吧，我确实违反过很多次规定了。”

高木涉日常反思了一下自己错误的行为，然后小声对江户川柯南和清水清衣说：“山本一郎交代，‘人生老师’是他在MTLT论坛上认识的网友，两人没有在现实里见过面，也没有交换过真实的姓名和其他基本信息。”

MTLT论坛是日本最大的匿名论坛，包含的板块非常广泛，深受当代年轻人喜欢。江户川柯南也有这个论坛的账号，只是他一直只关注里面的推理板块，对其他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

高木涉接着说：“其实‘人生老师’也不是那个人的网名昵称，而是山本一郎对他的称呼。因为山本一郎觉得‘人生老师’给了他很多建议，帮助他度过了失业后一段难堪的时间。”

随着高木涉的讲述，清水清衣的脑子里逐渐构思完整整个故事——

三个月以前，山本一郎被公司辞退，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新工作。因为他自己本身是程序员出身，所以朋友建议他可以在论坛上接一些小单子，先随便赚点钱过渡。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意中点入了一个标题为[束缚之爱]的帖子，从而认识了帖子的发布者[人偶学徒]，也就是他所谓的“人生老师”。

在[人偶学徒]的“耐心关怀”下，山本一郎终于忍不住向ta倾诉自己的压力。

山本一郎说，他最大的压力其实来自自己的女朋友，爱子。

因为他在27岁的年纪就失去了体面的工作，而她的女朋友却事业蒸蒸日上，大学毕业不到五年就坐上了公司经理的位置。

“其实一开始我还没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爱子非常理解我，经常跟我说：‘暂时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关系，我做自由职业不也做的不错吗？说不定我会成为网友们口中的民间大神一样的存在。’”

“但是‘老师’说他和我的经历很像。刚开始他的家人朋友也安慰不用着急，可是随着他一次次东山再起失败，那些人的嘴脸就变了。他们骂‘老师’是废物，是社会的蛀虫，一无是处。”

“‘老师’对我有爱子这样好的女朋友表示羡慕，可我却渐渐把‘老师’的经历联想到自己身上。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这是山本一郎向警方交代的原话。

山本一郎父母早逝，身边唯一的亲密关系者只剩下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自言很爱很爱藤原爱子，接受不了一丁点藤原爱子会看不起他，甚至离开他的可能性。

他曾在一次酒后对[人偶学徒]说：“要是有办法让爱子永远不离开我就好了。”

而[人偶学徒]对此给出了玩笑般的回答：“只有人偶才会永远离不开它的拥有者吧，毕竟宠物都有走丢的时候。不过女朋友是人，是不能当成人偶、宠物对待的，你好好调理一下自己的心理吧。”

因为最后一句话，山本一郎以为[人偶学徒]只是像往常一样，跟他开了一个略显阴间的玩笑。可是他自己知道，一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扎根发芽，时时刻刻都在诱.惑他。

高木涉心情沉重地说：“从那以后，山本一郎经常会打着‘好奇’的名义，向[人偶学徒]打探人偶的制作和养护方法，并从此衍生出活人能不能做成人偶的‘玩笑’。”

“而[人偶学徒]没有怀疑，还和他探讨了可行性。浸泡、注射福尔马林和骨质软化药物的就是[人偶学徒]提出来的办法之一。”

江户川柯南一边听，一边把一些关键信息记在小本子上。他听完后皱着眉说：“所以山本一郎认为是他自己产生了杀人的想法，[人偶学徒]是被他利用了？”

感觉怪怪的。

于是他转头问清水清衣：“清水姐姐，你怎么看？”

清水清衣指着江户川柯南本子上的[人偶学徒]几个字说：“我从来不相信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

*

高木涉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他站起来准备去找佐藤警官。临走之前他和江户川柯南透露：佐藤警官刚刚之所以走得匆忙，是因为证物科那边好像发现这起案件和别的案件也有关联。

看着警官离开的背影，江户川柯南打开MTLT论坛，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山本一郎说的那个帖子，也没有找到[人偶学徒]这个名字。

“不太妙。”他表情凝重地说，“幕后嫌疑人恐怕已经起了疑心，开始警惕起来，隐藏自己的行踪了。”

清水清衣不置可否，起身叫醒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她们已经在警视厅耽搁了太久，再呆下去天就要黑了。

正巧毛利小五郎打来了电话，疯狂质问毛利兰和柯南怎么还不回去，是不是想小小年纪就夜不归宿。

为了不让留守家里的老父亲担忧，毛利兰强行抱起还想了解完证物科发现的新情况后再回去的江户川柯南，一把把他塞进铃木园子叫来的自家车里。然后她拜托清水清衣和她一起，一人一边堵住车门，防止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中途耍赖跳车。

听到毛利兰这么说，江户川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为自己辩解道：“小兰姐姐，我不至于这么不要命。”

毛利兰斜眼看他，呵呵两声让他自己体会。

清水清衣是第一个被送到目的地的人。临下车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衣服上传来一道拉力，回头一看，发现是江户川柯南压住了她的裙摆。

如果说江户川柯南是不小心的，那就太对不起对方冲自己眨得快抽筋的眼睛了。

清水清衣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江户川柯南小幅度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暗示得十分明显。清水清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户川柯南这才放心地移开了屁股，并夹着嗓子装模作样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清水姐姐，我不小心压到你的裙子了。”

清水清衣的手指控制不住的痉挛，果断关上车门：“……没关系。”

到了深夜，江户川柯南的电话如约而至。他在电话里和清水清衣透露了一个令她都感到惊讶的消息——

“高木警官说，他们在山本一郎保存的帖子截图里，发现了两个和[人偶学徒]同样联系频繁的ID。他们调查以后发现，那两个ID竟然属于野原将和森川亚和。”

“清水姐姐，你还记得这两个人吗？”

清水清衣当然记得，这是她来到米花町后，先后遇到的两起案件的凶手。而且这两起案子就发生在前天。

江户川柯南在电话对面抓狂不已，刻意压低的声音透露出“怎么也想不通”的烦躁。

“我想不通，[人偶学徒]是刻意操纵了这三个人犯案吗？可是为什么手法差别这么大？还有，他是怎么挑选凶手和受害者的？如果说ta是针对的情侣的话，为什么野原将和桐生花这对已经分手的前任也算？”

和江户川柯南的急躁相比，清水清衣就显得异常冷静。她拿出一张空白的纸，把三次案件按顺序写下来：

野原将，激情杀人，失手，受害者重伤存活。

森川亚和，预谋杀人，成功，受害者死亡。

山本一郎，预谋杀人，成功，受害者死亡且被制作成人偶（艺术性？）。

清水清衣看着这几行文字，小说家大胆的想象力化作一根丝线，把这三起看似毫不相干的案子串联起来。

“就像是在模仿成长一样……”

“嗯？清水姐姐你说什么？”江户川柯南没有听懂，问道。

清水清衣说：

“连环杀人犯第一次犯案，因为是激情杀人，所以手法粗糙，可能无法致受害者死亡。”

“第二次犯案，ta已经有了一次经验，所以ta会提前预谋，设计作案手法。”

“第三次，ta的胆子越来越大，已经不满足单纯的杀人，而是想要把这件事变得更有艺术性。”

“ta好像在模仿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成长过程。”

清水清衣的声音冷淡如山间深潭，刺骨又瘆人。江户川柯南忍不住打了个颤，不敢相信地喃喃：“不会吧……如果是这样，ta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动手呢？”

“或许是ta不能自己动手。”清水清衣不在意江户川柯南的质疑，因为她也有一点没有想通。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ta作案的间隔这么短，两天操纵三起案件？”

对面，江户川柯南比她更疑惑的声音传来：“哪里是两天？清水姐姐，这三起案件间隔了快大半个月了。”

“？？？”

清水清衣缓缓睁大了眼睛。

清衣酱第一反应：再也不能拖稿了[化了]

第二反应：这时间流速不对吧[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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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幕后之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