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第2章 第2章 交代

沈府内，沈梦阑迈入两侧伫立着威严的雄狮子的正门，穿过精致雅丽的亭台，走在花团锦簇的小径上，朝着小妹的楼阁走去。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这时，一位侍从向她跑来。同时她的小妹沈夜阑跟在身后。

“阿姐，父亲听闻你去了百乐门，正大发雷霆呢。”沈夜阑满怀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阿姐，我不知道父亲会生这么大的气。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

她那略显稚嫩的脸颊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发丝也因为跑的匆忙而略显凌乱。

“无妨。”沈梦阑虽然想不到父亲竟这么快知道了自己的行踪，但此番出行不仅满足阿夜的好奇心，而且能交到商九这个朋友也是值得的。

“你莫要慌张，想必父亲不会太苛责于我的。”沈梦阑为小妹理了理飘乱的头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安慰道，“你先回屋吧，我去见见父亲。”

“阿姐，我不放心……”

“没事的，阿夜，父亲向来宠爱我们，定然不会惩罚我的，你就莫要太担心了，先回去休息吧，待我回来后再与你细细说说这次的见闻，可好？”沈梦阑温柔的说道，但言语间却是不容反驳。

沈夜阑听阿姐如此宽慰却还是忍不住担忧，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看着姐姐，但无奈，在长姐威严的压迫下只能妥协。

一步三回头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梦阑看着小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跟随侍从前往书房。

“父亲，您找我？可是为了今天的事？“沈梦阑一见沈父紧锁的眉头便知他这是不满自己出入百乐门这种混乱的场所。

“梦儿，为父知道自幼对你管的严，但是那时正逢乱世，外面战火纷飞，你一旦出了沈府为父就保不了你的周全了。”沈父语重心长的对女儿说道。

“这次你居然去了百乐门那风月场所，你可知道那里面鱼龙混杂，不干净呐。”沈父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沈梦阑。

“父亲，我如今已经长大了，可以独自抵挡一面了。”沈梦阑小心翼翼的说道。

语气间充满着向往，“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不想终日困于府宅内。何况，女儿保证决不会惹出乱子的。”

沈父听出了自己女儿话语中的向往，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太师椅上，肩膀微微垂下，沉思了片刻。

才开口说道，“行行行，女儿大了留不住了，你既下定决心，那就随你去吧，不过切记，若是遇到了任何麻烦就报出沈府的名号，想必料旁人也不敢欺辱你。”

沈父本就心疼自家这个大女儿，自幼时便困在府中，又因为那个时候外敌入侵，自己与夫人无暇顾及阿梦，而她也是个乖巧的，知晓自己与阿丹的难处，从不给他们添乱，就养成了这般懂事到让人心疼的性格。

遂也就松了口，想到毕竟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女儿困在沈府一辈子。

“多谢父亲。“沈梦阑听到父亲允许了，那肤如凝脂般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颜。

但看到父亲有些许老态的面容，心中又不免有几分心疼：这几年父亲一直为家国操劳，都未曾好好休息过。

……

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拂而过，修竹随风摇曳。

窗内，烛光微亮，人影憧憧，思念恍若隔世，他在百乐门内写诗，而她在沈府内作画。渐渐的夜已深，他们却都辗转难眠，目不交婕。

商九脑海中满是沈梦阑的这句“以后你我就是朋友了”，心神不宁，难以入眠。

而沈梦阑想起白日里新交上的朋友商九，内心就涌起了一阵欣喜与期待。

……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经过前一日‘出格’的举动，虽然沈父已经答应沈梦阑可以随意出入府中，但她却不忍让父亲担忧，便决定今日待在家中修身养性。

然而天不遂人愿，“阿姐，昨天父亲没有罚你吧。”沈夜阑还未踏入院中，其声已先到达。

“没有，昨日父亲不仅未罚我，还同意了以后我可随意出入府中。”沈梦阑露出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一脸兴奋激动的向小妹分享她的喜悦。

“哇，那太好了，阿姐，“沈夜阑满怀期待的说道，“那你以后可要与我多讲讲外面的世界。“

沈梦阑想到昨日答应阿夜要与她讲在百乐门遇到的事，但从父亲那回来后，便给忘了。

于是现在满脸愧疚的朝沈夜阑说道，“阿夜，真是不好意思，我昨日忘与你讲了。“

“没关系的，阿姐，今日讲也是可以的。“沈夜阑俏皮的说道。

沈梦阑见阿夜没有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在意了，随即讲起来昨天的所见所闻，

“百乐门真的是一个喧闹的地方，那里歌声震天，灯光闪烁的，所去之人也是复杂的很，不仅有书生，就连那些千金也去得。昨日我还看到了周家的二小姐周音，她为了商九还跟我争风吃醋呢。”

说着，沈梦阑记起她忘记介绍商九了，便补充道，“我在百乐门还遇见了商九先生，就是那个名气很大的商九。”沈梦阑夸张的夸赞，“而且我看他通身温润如玉，想必是个值得相处的朋友。”

“商九？……就是那个名扬上海滩的商九？”沈夜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的光亮，

“听说他虽然在风月场所工作，但他品性温和端正，不为金钱权势所动，那周家的小姐曾疯狂的追求过他，却依然未能得逞。而且我还听阿兄说过他与商九有过一面之缘，阿兄曾大大的称赞了他，说他赤子之心，是一大善人。我还未曾见过阿兄如此赞赏一个人。”

但很快沈夜阑想到阿姐刚才说周音与她为了商九争风吃醋？又见阿姐面上满是对商九的褒赞之情，心中不由的警铃大作。

沈梦阑竟不知阿夜竟是商九的‘迷妹‘，对他了解的如此透彻，“想不到你竟如此崇拜于他，有机会我带你去见一见商九如何？”眼眸中带着一丝宠溺。

“那我就先谢谢阿姐了。‘沈夜阑表面上俏皮的眨了眨眼，但暗地里却想：阿姐还要带我去见商九？就见了一面，阿姐就这么快与他处成了朋友？

姐妹两人相视一笑，看似心有灵犀，但却‘各怀鬼胎‘。

沈梦阑：如此我便有理由再与商九先生见一面了。

沈夜阑：阿姐第一次与我谈起一个男子，莫不是心生爱慕，虽然听阿兄说商九为人还行，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阿兄靠不靠谱，我可不能让阿姐被人骗了。再者说，依着我们沈家的门第，怕是阿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