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珠意识到他要把自己送医,慌忙睁眼。
“徐郎..我无事了....”
徐长清低头看向眨巴眨巴眼看着他的人,确认她是真没事了,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定定地盯着她了一会才把她放下,旋即开口“方才...是在装晕戏耍我吗?”
徐长清有些恼怒,他气于她把自身安危当做戏言。
魏琳珠还未来得及解释什么就看到他转身就走的身影。
见此,魏琳珠慌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道
“你训人好凶的...我寻思着我晕一会儿等你冷静些再起来....”
听此言,徐长清被气笑,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
他素来面对任何人都淡如流水,不惊不恼,即便儿时颠沛流离经历大起大落也安之若素。
可现不过一个刚及金钗之年的小女孩,在过去数载年间却总能轻易打破他一贯的平静。
“你....”
徐长清刚要开口,便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犹如盛满露水的玉碟,好似再呵斥便要溢出水来。
“罢了....和你计较什么。”
叹了口气打消了要训斥的念头。
徐长清心想,许是和魏娘待久了,自己也不知不觉变得幼稚了起来。
“勿恼我嘛....”
魏琳珠扯了扯他的衣袖。
“昨日在岷山脚下折了梅花放于家中,因一直惦念着你,想着只你一人未见实是可怜,便挑了几枝开的最盛的给你送来...”
说着便把梅花递给他讨好地笑了笑
“勿恼了....好不好?”
点点红梅附了片片梨花,映着笑得灿烂的少女,似酒醉人。
徐长清恍惚了一瞬,猛然回神,面上一红。
他接过梅花,拢了拢魏娘的狐裘并替拍落她身上的雪,拉起她的手向前走。
本不是话多的性子却絮絮叨叨个没完。
“下次莫要任性了,你身子骨弱,露寒霜重怕是要病的...且此地你未曾来过几回,倘若迷路了.....”
徐长清察觉到她安静的有些不寻常,低头便看到她四处瞟的眼神。
念念叨叨半天,她怕是不曾听进去半分。
敲了敲她的脑门,徐长清说“听到没有?”
“嘶...疼...知了嘛,下次一定改。”
魏琳珠手捂住被敲的地方,嘴上胡乱应着,眼却半分也未离过枝杈上的一对只只。
见她这样搪塞过去,徐长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叹了口气后举步向前。
北风冷厉,素雪覆千里。
至舍,魏琳珠四肢冰寒,以衾拥覆。
方缓和,便听到徐长清又开始了叨念。
魏琳珠瘪瘪嘴,不满道
“阿父时常说魏娘多语,犹百舌之声,又道你寡言,如不脂之户。可依我看,徐郎才是利口喋喋之人,训我总是出口成章。怪不得夫子俱言徐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定能高中呢!”
徐长清被这阴阳怪气之言逗得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头道
“你呀,平日少与你二哥胡闹,尽学些贫嘴之术。”
转身边安置梅花边说“留于此吃完饭便送你归家,莫要使令父忧心。”
魏琳珠听到此言,当即便瞪圆了眼,道
“我本意要宿于此数日,岂有即刻归家之理?”
听言,徐长清面色不霁,轻声呵斥道
“胡闹,你来寻我已是逾距了。你非是不知事的小儿,也该要留心男女大防了。与一男子过夜成何体统?”
魏琳珠见他含嗔带怒,当下便气恼万分,张口便要辩解
“可....”
话到嘴边,心生一计
“好嘛,我速速归家便是。只是…若是与未来夫君同宿一屋也不可吗?”
徐长清一愣,旋即脸上犹如火烧,心却似蜜般甜腻又恼人。
薄唇微抿,片刻,开口道
“不可,这不合礼数...且你我还未曾....”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啊?这也不可?”
魏琳珠状似愁恼模样
“那腊八就不能宿在在王哥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