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感觉好不好?就像有人问,结婚好不好?这根本是个无比简单的问题,答案是有钱就好。
每个人对饥饿的感受不同,有些人肚子虽饿却可以暂且忍耐,饿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舒服的感受,有些人一旦饥肠辘辘简直一秒不能忍,比死难受,别说直立行走,就地翻滚也没一丝力气。
姜辛是后者,用最后一点钱吃完最后一顿饭还是一天以前。
头晕目弦之际,明知被包围也懒得跑。运动中她最怕跑步,相比之下打上一架还轻松点。
“是她吗?”
“一个瘦弱男人和高大女人,强壮的女人并不多见,错不了。”
姜辛气得插腰:“弱鸡,来啊!”
弱鸡们不是对手,又想抓活的,顾此失彼,被揍得落花流水。眼看就要完胜,腰部先是一麻,四肢无力扑倒在地。
哎……大意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电击,可见下三滥手段足以经受时间考验,永不过时。再度睁开眼睛,确定被囚禁了,对方似乎颇为忌惮她的天生神力,加了多加一副重锁,哎……怕是要连累元度,口口声声保护人家,没想到先失手的竟是自己。
认真思考,如何拒绝成为一个合格的诱饵。事到如今,难道任人摆布?笑话。
看守发现俘虏半天不动,再三确认是晕厥,赶紧请来医生。
“有点脱水和低血糖,先输液,不是大问题。”医生一番操作,刚要离开,输液中的人骤然暴起,旋风一般刮了出去。
闻风而来的人听完汇报,抓起他衣领:“看不清?是你瞎了,还是她会轻功?”
医生哆哆嗦嗦:“风,只有风……”
“你是疯了,去精神病院工作吧。”看守头目气得将医生摔墙上:“追,死活不计。”
料想她跑不远,可怜的一干人马即将接近猎物,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敌军,比他们多一倍人,再一次落花流水。
第二次被俘,实在因为体力透支,姜辛认命地垂下头。闻到食物的香气又抬起头,深吸几口气。
同样的手段不能用两次,再绝食小命不保。她埋头苦吃,然后放下食物:“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多上点肉。”
不一会儿肉来了,各式各样的肉,姜辛生冷不忌,一番风卷残云,一旁的手下目瞪口呆,没人见过这能吃的人,而且是女人。
白阳闲适地坐在阴影处,没有一点大惊小怪,也没不耐烦的样子。
饱暖思良知,肉足饭饱的姜辛搓了搓手,开始凝视:“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中的凶手?”
白阳不以为意:“正是在下。”
“仇杀情杀或许事出有因,唯利是图而杀,看来你真以为苦海无边,将来回头就是岸了。”
“你以为你是佛祖吗?”
姜辛气得鼻孔朝天,连日来的憋屈,令她直想叫嚷:弱鸡,打一架啊!
反派死于话多,白阳略怼一句,见好就收,好几天没露面。
人家好吃好喝供着,她素来随遇而安,吃就一个字。反正想开了,与元度之间不过是互相连累,互相帮衬。不是对不住他,就是被他对不住,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境遇中,相聚即是最大幸运。
“实不相瞒,撕票我是想过的,不过也得撕得动。”
“她没有任何价值,现在我来了,撕与不撕没有区别。”元度的目光落在她熟睡的面孔上。
“如果我说,绑匪另有其人,元先生是否认为太过荒谬。”
“眼见为实。”
白阳淡淡地:“元旭是我杀的。”
“什么人会对她下手。”杀人都认绑架不认,不合常理,元度也清楚大抵不是他们干的,沉默片刻:“她的身世,我始终不知。”
“如今您自身难保,不如交出我要的东西,我可以保证将她安全送回,同时作为交换条件之一,姜小姐的身世,在下略知一二,大可据实已告。”
这孩子莫非大有来头,白阳抓她不过为了引蛇出洞,与她同一世界的同僚不惜伪装成白阳的人,伺机控制,若非身份特殊……
“您有考虑的时间。”白阳笑道:“但不充足,最好尽快。”
元度收回有意无意散落在姜辛身上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方才那一瞬间,真的动摇了。
想的只是同她在一处,管它春夏与秋冬,管它水深火热生灵涂炭。
爱是自私的,半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