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被抢救的路上 第3章 第3章 安眠药/歹徒失手

“原来安眠药这么难买的吗？”

看着购物软件上跳出来的“生活也许很难，但请不要放弃”“如需心理咨询请拨打XXXXX”的绿色暖心提示语，相肆无语凝噎。

不管是网购软件还是外卖软件，只要他在搜索框里输入“安眠药”三个字，就会被强制跳转到心理咨询和抑郁症指数检测页面，无论怎样退出重来都无法成功搜索。相肆甚至怀疑如果他再变着花样多搜几次，可能会被警察找上门谈话调查，只能遗憾收手。

安眠药的管控相当严格。网上买不到，去药店又会被要求出具医院的诊断证明，就算真的跑去医院挂号，一次能买到的量也非常有限。

他犹豫一会儿，选择给某位学姐打去了电话。

——“死心吧，没戏。”

他刚试探性地说出安眠药三个字，学姐就用看破一切的语气斩钉截铁地道。

相肆：“……”

“我找医生开药的时候特地帮你问过了，想用安眠药自杀，一次得吃几百片，药效还没发作人都撑死了。”学姐在“帮你”两个字上下了重音，又强调道，“就算你吃得下去，也不会安安稳稳地在睡梦中去世，而是会吐到天昏地暗，在药效发作后意识清醒却无法动弹，最后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您老对我还挺挂心。”听她对用量和后果都如数家珍，相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过学姐的确挺关心他。具体体现为看到他跳河被救的新闻后第一时间拖家带口呼朋唤友跑来嘲笑，以及在离开时以“留在你这也是浪费”为由搜刮走了所有水果零食。

“那当然。”学姐理所当然道，又换上一副嘲弄的口吻：“然并卵。老娘把你挂心上，你把自己挂河里。”

相肆：“……”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翻篇。

“总之，”对面的御姐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她忿忿道：“就因为多了一句嘴，医生本来要给我开7颗药的，最后只开了3颗，害得老娘不仅解释了老半天，还得在之后每隔几天就跑一趟医院。你以为失眠症很容易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还敢打安眠药的主意，我就带着你王哥吊死在你家门口。”

……好有力的威胁。

相肆讪讪应了，又被念叨了好一通，才终于在学姐进地铁的前一刻被放过，按下挂断键后松了好大一口气。

安眠药看来是走不通了，吞几百片药实在太夸张，更何况最终结局还是被呕吐物呛进肺里窒息而死，听起来比跳河吞几只苍蝇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还有别的方法吗？

相肆把自己摔进床里，又开始在手机上戳来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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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pass。跳河，有心理阴影了所以pass。煤气？不行，听说不小心按个开关都可能导致爆炸，比跳楼的危害还要大，不符合他的自杀要求……

想不被影响也不影响他人地自杀也太难了，咦，这个不错。

刷到一旅客在景区坠崖身亡的视频，相肆睁大了眼，豁然起身。正待细看，手机却突然跳出通话申请，竟是学姐打来的。

现在距离两人刚才的通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算算时间，学姐应该已经到家并洗漱完毕了。

被打断兴头的相肆纠结地盯着来电显示，在“可能被念叨”和“挂断然后必定被找上门狠狠念叨”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字还只说了半截，就被对面拔高的御姐音打断：“说好的今晚8点来我这里拿安眠药，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都洗完澡要上床睡觉了！人呢！怎么还没到？”

相肆：“……”

安眠药？给谁？我？给我什么？安眠药？！

他心念电转，反应极快地接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扶老奶奶过马路，她说她不知道怎么回家了，我只能又把她送到派出所……”

“不过我一路冲刺，已经到你家楼下了，马上就上来！”

说着，他还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声，演得颇为逼真，好像真的刚刚急跑了一路似的。

学姐语气这才缓和下来：“到楼下了是吧，行，我换好衣服等你。动作快点儿，老娘难得下个早班，还说今天能睡个好觉……”她声音里带上一丝真情实感的咬牙切齿，暗含的威压感让相肆都本能地抖了一下。

“马上马上！”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找钥匙一边和学姐又装模作样的拉扯了两句，挂断电话便狂奔至门口，穿鞋拿外套一气呵成，想了想还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藏在外套口袋里，又立刻冲出家门，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拨110。

“你好我要报案，应该是跟踪狂非法入室，也可能是小偷入室盗窃……在阳光小区11栋B单元6楼606号房，里面只有一个女孩子……对，对，我住她隔壁小区，手里有她们家钥匙，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麻烦你们也快……好的，谢谢……”

吐字急促却清晰地报了案，相肆又收到学姐发来的消息：“是之前那个跟踪狂。他躲在门边，我出不去。趁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假装换衣服进卧室锁了门。外面暂时没动静，应该还没暴露。”

果然是那家伙。相肆眉头紧皱。

学姐身材高挑，长相明艳大方，又聪明干练，仿佛集所有优点为一身的她在学校时便是众多学长学弟们的倾慕对象，其中也不乏烂桃花。

这个跟踪狂便是学姐在毕业那年遇到的烂桃花之一。之后对学姐穷追不舍，多次跟踪，数度搬家都甩不脱，报警也没起多大用处。那人甚至在得知学姐交了男朋友后偷溜进屋里欲图不轨，幸好当时王哥也在，一身腱子肉三两下便制服了对方移交警察局，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

受了上次的教训，王哥和学姐咬咬牙搬出出租屋，拿出积蓄在附近安保较好的小区贷款买了房，房贷的压力让两人越发辛勤工作，学姐主动接下了一个大项目，为此焦虑到夜不能寐，王哥的出差也越来越多。

谁知还是被那家伙找上了门，甚至溜进了屋里——还宣传自己安保好呢，这小区保安不会是跟他跳楼那个小区一样的老爷子吧？

偏偏这个时候王哥又出差……这么看来，那家伙甚至可能早就摸清了他们家的情况，特地选了王哥不在的日子犯事。

真是够了，为什么这种人的犯罪成本这么低？明明他连想自杀都这么难……

相肆一边给学姐拨去电话，好让对方开免提方便他随时关注歹徒动向和学姐的安全，一边在夜色中疾驰。换衣服的借口拖不了多久，他为了让歹徒投鼠忌器，撒谎说自己已经到了楼下，但时间一长也会露出端倪。他必须再快一点。

……但想到自己坎坷的终结之路，再对比歹徒不知为何如此顺畅的跟踪狂行径，饶是他再想专心奔跑，神色中还是不免带上些愤愤不平。

幸好学姐和王哥不仅信任他，还喜欢麻烦他，为防止两人都忘了带钥匙，特地在他这里放了一把备用的，偶尔使唤他送过去，让他对对方的住址也熟记于心，这次起了大用处。

但就算抓到了人，恐怕那家伙一被放出来还是会继续作案。小区的安保已经无法信任，学姐的房子又还有房贷，搬家都不像之前那样方便……

就没有什么能彻底摆脱他的方法吗？实在不行干脆由他来……反正他都是想死的人了。

相肆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外套里藏起来的刀。

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手里有凶器反而更好，说不定还能算个正当防卫。

……不对，如果对方手里有凶器？

对呀，如果对方手里有凶器！

隔壁小区的大门映入眼帘，门卫是亮起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照亮了相肆的眼睛。

如果对方手里有凶器，那不刚好让对方失手……，数罪并罚直接入狱，而他得偿所愿？！

学姐：我看你是想让我失眠一辈子。

本文提及的所有人物和地址皆为虚构。

主角的想法是不对的，好孩子不要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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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安眠药/歹徒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