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遗曲 第9章 一个球场和一只蓝鸟

一望无际的灰色荒漠，看不清的奇怪生物，显眼的黄色瓷砖，寂静到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

杰森再度站在了熟悉的黄屋顶楼房前，这一次的距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近，他的手再往前伸十几厘米就能碰到那扇门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到这来了，他不是原本和和烛伦……哦，他为了使烛伦安静下来扔出了麻醉弹，但没想到烛伦不受麻醉弹的影响，反而冲过来一棒子抽晕了他。

在肾上腺素掌控身体的情况下烛伦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不停地挥动手中的武器这一个念头。杰森已经下定决心如果醒来能记住的话一定要在腰包里面多装几支强效镇静剂。

他怀疑这一次他离门这么近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了魔法源，那只狐狸只在他第一次来这里时出现过一次，之后不管他等多久房子都再没发出过任何动静。没有多少犹豫，在确定周围环境与之前差不多后他冲向了那扇门。

他是不可能远离这个未知的魔法世界的，这是一个少年人的傲气，也是身为罗宾的责任感，毕竟这次连接的人是他，谁知道下次又会是谁呢，世界与时间的颠倒混乱是真的能逼疯一个人的。

简也清楚，所以简选择了他。

不出所料，在手碰到门板的最后一刻，迷雾再次充斥他的视野，他的指尖最后碰到的也只是虚无的气体。

杰森倒不觉得失望，只是有些遗憾。熟悉的猫叫声响起，他闭上了双眼等待清醒的那一刻。

…

我其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平常的我就不在乎，更别说打架正上头的我。

激素的代谢很慢，我最后在旁边的石墩子上蹲了十几分钟才冷静下来。

我把罗宾塞在哪个旮旯里就跑了。开玩笑，隔老远我专门为蝙蝠一家准备的探测仪就在响，这个往这边飙的要么是他的管家要么是他大哥，后者我暂时打不过，前者我不敢下手。

杰森身上肯定有定位器，我不怕他们找不到他。

在找着我的滑板后我就离开了这里，来这里我当然不只是为了打架，还有是为了猫头鹰法庭的邀请函。

这封信我等了太久了，原先我的目标是那个杀人犯，他是一个出逃的利爪。他躲躲藏藏了有五年了，连他自己伪装的身份名下的商店都没去过几次。

我以隐瞒他的身份保护他的妻子孩子，作为交换他要带我去猫头鹰法庭，他不会轻视我，毕竟利爪看人从来不看外貌，在跟我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明白他弄不死我，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妥协。

杀人是他的工作，他很少做明面上的活，背地里什么都接，包括清除一些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就像那一家子。

不过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罗宾，为了不连累家人他在监狱里自杀了。到最后，猫头鹰法庭不知道他有妻子孩子，他的家人不知道他是利爪。

简篡改了他家人的记忆，让她们只记得自己有一个闹事死了的丈夫兼父亲，孤女寡母在哥谭活下去确实很困难，但他没有履行他的承诺，那我也没有必要付出我的代价，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接着就是老威廉，他家会被灭口只是因为他们恰巧找到了哥谭猫头鹰法庭的入口，而这个任务恰巧又被一个已经背叛了的利爪接到了而已。

所以我接近他，试探套出猫头鹰法庭的下落，但如你所见，我失败了。

所以我只能把目标放到最后的选择上，哥谭除韦恩的大部分贵族都有法庭的邀请函，但这么做会打草惊蛇。不过，谁在乎呢？

我真正盯上的不是这薄薄的一层纸，而是法庭的地址。

我从来没想过戴上面具跟个小丑一样在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身边打哈哈，我真正想做的是打破规则，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若是他们认为自己是理智的代言人，那我就做那个疯子。

仅此而已。

简动手其实可以更快，她可以直接帮我找到法庭入口或者其他的，但我不想让她先下手，能不能找到法庭这是我该管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能将它扔给别人。尤其是本该料理善后工作的简。

好在我得手了，但是有件事我不太明白，现在是科技时代吧？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跟大航海时代一样把地图画羊皮纸上？

哥谭就这么屁大点地方，然而这破地图整得我好像要跨越的不是一个城市而是半个太平洋一样。

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好在地图还算详细，我能通过它确定法庭的位置。

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它。

说不准我打劫的那老头已经给他们通风报信了，得快点走，以防他们跑了。

不过就以我照着他后脑勺那一棒子的力度来看，他可能一时半会儿没这功夫。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

我黑进了他们的报警系统，掰开了他们的大门，毫无顾忌地走了进去。说真的，这个报警系统防火墙的强度就像是在羊群旁插了几根枯枝烂木，然后羊群的主人告诉我这是羊圈的栅栏一样，已经松弛到让我觉得这是阳谋了。

蝙蝠侠没找到这地，是真特么的眼瞎。

现在不是法庭开会的时间，这里没什么尊贵的赞助商，虽然有点可惜，不过好在我找到了一些更好玩的。

看看这是什么！

一整屋子老冰棍！

他们飘在营养液中，毫无声息地沉沉浮浮。

这是利爪，法庭的走狗，永远不会死的僵尸。

我一棍子抡晕这里的负责人，找到钥匙，打开了控制台，一顿操作将所有利爪都放了出来。

我想起来我被改造成利爪过，那感觉真不好说，我觉得最大的改造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思维。那次我明知道我有能力撕了那些蠢货，但我脑子里却只有一个臣服的念头，这弄的我超级不舒服，我只好怀着这样的念头掰掉了当时在场所有人的头。那次的血腥程度在我参与的所有冲突中可以排得上前三。

僵尸真不愧是僵尸，每一个出来以后都傻呆呆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脑子还没修复好，还是没看到他们的主人。我懒得再等了，直接找到控制台上的统一控制指令，并向他们下达了命令：

“现在，立刻，马上，拆了这里。”

见过工蚁出巢吗？没见过的话那你们真应该见一见这个场面。

几百甚至是几千个人倾巢而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唯独避开了站在浪头的你。他们无声无息，但又声势浩大。

行了，废话够多了，我改干点正事了。

我扛着棒球棍，懒洋洋的跟着人潮前进。

利爪们将我遮得严严实实，那群猪喽被吓坏了，在那尖叫、逃窜，绝望的咒骂着他们曾经最趁手的工具。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利爪根本不是冲他们来的，所有利爪绕过了他们，开始不计一切代价的破坏周围的死物。

然而就在他们因为这个发现而松懈下来的时候，我举起了球棍。

大脑是人体最坚固的部分，但只要用对了方法，一棍一个不是梦。

我几棍子放倒了几个会碍事的东西，跟着直觉对墙壁敲敲打打，直到找到了这个基地的承重墙。

TNT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做法简单，材料在哥谭也很容易获取，在使用时还能附赠一场盛大的烟花。

我没理那些挺尸的和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货色，我放倒的是我印象里在哥谭握有实权的人，握有实权就代表着他们在猫头鹰法庭也很有地位，就意味着他们对利爪有很高的调动权，利爪不会伤害他们，而且很有可能因为他们的一句话而转过来攻击我。

我是打架容易上头，又不是冒失喜欢作死。

至于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工作人员”，我对他们不感兴趣，他们是去是留跟我没啥关系，我是让利爪拆家又不是让他们屠杀。我可没堵住出口，他们想跑随时可以跑。

这不，我正装炸弹呢，有几个已经爬起来磕磕绊绊地跑了。

不过那些富豪人缘估计不太好，没人带着昏迷的他们逃出去，有几个路过他们时还特意踹了几脚。

我关掉了警报，五分钟后安好了所有炸弹，并找到了档案室。里面都是纸质稿，被装在透明防弹玻璃柜里，而且如果想要翻阅就得经过层层检查，什么瞳孔识别、指纹识别的一大堆。我懒得折腾，把利爪放了进来，让这些精力旺盛的二哈帮我解决这些烦人的保护措施。

利爪不只会蛮干，他们有些高级的会自己思考，在意识到他们的力量破坏不了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保险柜时，有些聪明的就想办法找机关了。

我悠闲的靠墙站着，欣赏二哈拆家的同时“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这柜子好硬啊，不过好像可以通过高级成员指纹识别什么的打开柜子。”

我眼睁睁的看见那几个利爪的表情从“什么”逐渐变成了“我悟了”，然后转头就窜了出去找外面那几个躺尸的。

看到这我欣慰地离开了，利爪确实不错，比狗聪明，比人听话。

我突然想起来他们不怕高温来着，这样的话就算等会儿这被炸个稀巴烂了，我还是有利爪玩，大惊喜。

我在档案室的柜子里装了我这次带来的TNT的一半，目的就是为了把那里炸的跟不存在一样。

我和简确实分工明确，但在我知道她的计划的情况下，我也会顺手帮点忙。就像这次来这地方玩，顺带的让“烛伦”的身世掩埋在这底下。

装在这的TNT很多，多到我不可能随身携带，这都是我在利爪储存室旁边的实验室现场调配的。

随后，我从出口离开了这里。

……

夜翼aka理查德.格雷森，在把昏迷的杰森陶德抬上蝙蝠车，让阿福远程驾驶蝙蝠车带着杰森回家后，他就顺着踪迹，一路追寻着那个可疑的女孩。

杰森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口，身上也没有针孔或者药味，他的昏迷应该还是之前的问题。

他没来的得及听杰森和她交谈的录音，直径去寻找疑似带来魔法的女孩。不过他在跟着她留下的痕迹到达目的地时疑惑了，她来韦恩塔干嘛？

绑架布鲁斯？

但是在他还没想明白时，他看到他找的人出现在了视线内。烛伦拿着棒球棍，一脸悠闲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影透过韦恩塔大厅的落地窗被夜翼锁定。

她推开大门走了出来，但走了几步后她停下了，并在第一时间抬头看向了夜翼所在的方向。

夜翼知道，她发现自己了。

他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心说挺敏锐啊。

现在是黄昏，“遮暇力”没夜晚好，但也不算弱，夜翼能确保自己一身制服也不会轻易被别人发现。

尤其是在距离地面十三层楼的高度时，被在地面的没有戴任何辅助工具的目标发现。

好吧，上面是flag。

然后夜翼就看见，她抬头看着他，手抬起指向了上面，并比了个“九”。

什么意思？

夜翼不理解，她看起来想向他传递什么，但她笔画了一下就转头走人了，再没看他一眼。

现在韦恩塔上的工作人员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家了，还没走的人集中在一楼大厅，楼上几乎没什么人。这就意味着夜翼就算穿着制服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发现。

就在夜翼发个愣的功夫，烛伦人就消失了，这个出其不意的程度让他幻视了某位老家伙，看得夜翼莫名有些牙痒痒。

然后就在他给便士一报备好，准备去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的时候。

韦恩塔炸了。

“轰”的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把夜翼掀飞。因为没做好防护措施，他的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思考不了。

不过很快，他摆脱了这种状况，强行打起精神，稳定好身形，去下楼去救人。

好在炸弹是在十一楼爆炸的，一楼离得比较远，在那里的人大部分受到了惊吓，但几乎没有什么皮外伤。

这次事故中受伤最大的人应该是被震破了耳膜的夜翼。

目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