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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回岁晚 第25章 预川

作者:棠桡泛月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2 10:01:50 来源:文学城

人间四月,春花落败,宓朗回又拎起了那根一拳粗的棍子。

景煦无奈道:“真的是我的主意,您能不能别总是吓唬青疏?”

“你小子,什么态度!”

景煦点头敷衍:“您把棍子放下我态度就好了。”

“大皇子一直有意培养势力,这时候离京,你是怎么想的?”

景煦道:“景烈不足为惧,朝中也有我的人盯着。此行是去姑师找那笔金子,我私下和老头说过了。”

“那他呢?”宓朗回指着宓安,“青疏跟着做什么?”

景煦理所当然地说道:“青疏的医术毒术天下无双,有他在必然事半功倍。”

宓朗回只当他们是热情上头一刻也分不开,便也不再说什么,挥手让两人离开了。

临走时宓安还认真交待,少生气,多吃连翘,被宓朗回骂了才走。

清明一早,宓安与景煦给两位母亲的灵位上了香,一同踏上了去南疆的马车。

长安往南已经有些热,景煦着急赶路,恨不得明日就到南疆,宓安却被勾起了儿时的玩心,想要一路边走边玩。

“国师说了,不着急。”宓安觉得自己十分占理,“而且我现在已经不犯困了。”

景煦拿出了枨衔水给的铜钱,宓安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国师说‘若有大事’,这种小事你就要用掉?”

“这怎么是小事?”景煦随手一抛,两枚铜钱正面朝上落到了地上。

宓安低头看铜钱,问他:“你问的什么。”

景煦面色不悦,说道:“我问‘是否要听阿宓的’。”

宓安高兴了,安慰道:“国师连时空都能扭转,他说不急就肯定不急。”

不得不说,前世今生景煦都看不惯枨衔水也是情有可原。

常驻预川的江湖门派名为“南兴楼”,楼主宫辽是个年轻男子,南兴楼在预川风评不错,听说常常施粥送米,开仓济民。

还有一则传闻说老楼主宫南兴有十几个儿子,宫辽手刃了所有兄弟,登上了楼主之位。

乍一听这传闻,宓安觉得十分好笑,对景煦道:“区区江湖门派的头领,怎么听起来比你登基还难?”

景煦笑道:“传闻而已,宫南兴哪有这么多儿子。除了朝青,其他门派都只是盘踞一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宓安“哦”了一声:“所以你登基后只对朝青下手。”

景煦哭笑不得地拿糕点喂他:“怎么又翻旧账?”

二人在雅间里说说笑笑,忽然听到隔壁进了人,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大人……我家那口子活生生的一条命,就这么算了吗?”

回答她的是个有些年迈的男人:“唉……南兴楼势力庞大,官府也得罪不起啊。这样,我自掏腰包,这是三百两银子,就当替你女儿作嫁妆了,你意下如何?”

女子哭道:“大人,究竟是得罪不起,还是官府早就与南兴楼狼狈为奸了!?”

“话可不能乱说。”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又传来“当啷”一声,似乎是银子放在桌上的声音,“人死不能复生,夫人可要为年幼的女儿着想。”

女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着那位“大人”离开了雅间,景煦打了个手势,暗卫立刻会意,两人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一人去了隔壁,将那女子请了过来。

景煦与宓安气质出众,衣裳料子也是肉眼可见的贵重,女子小心翼翼地行了礼,颤声道:“见过二位贵人。”

宓安倒了杯茶,推到了桌边,笑道:“别紧张,坐。”

女子局促地坐在两人对面,宓安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奴家贱名乔泽兰。”

宓安摇摇头,说道:“泽兰入药,可有大用,怎会是贱名,乔姑娘不要妄自菲薄。”

他语气清浅,让人心安,乔泽兰悄悄松了口气,没有那么紧张了。

景煦问道:“方才听乔姑娘与那大人谈话,似乎与南兴楼有关?”

乔泽兰见二人满身贵气,一咬牙起身跪了下去:“求贵人为我夫君做主!”

宓安示意暗卫将人扶起来,安抚道:“发生了何事,姑娘细说便是。”

乔泽兰满面悲凉,缓缓道来:“南兴楼有位堂主,名叫杜天德,那日我在街上卖帕子,杜天德喝多了酒,调戏于我,见我不从,便让人砸了我的摊子。后来不论我到何处摆摊,都有人过来闹事,我实在无法,就对夫君说了此事。那日他说要去向南兴楼讨个说法,却十几日都没回家,音讯全无。直到五日前……”

乔泽兰越发哽咽,宓安递了张帕子给她,乔泽兰道了谢,继续说道:“五日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阿伯上山砍柴时发现了我夫君的尸体……我夫君遍体鳞伤,手指都掉了好几根!”

“我去报官,官府的人却说是意外失足。可我夫君的手指明明是被刀砍掉的!”

“我在县衙门口闹了几天,张师爷便让我来此处与他见一面。方才那位就是张师爷。”

乔泽兰眼睛通红,将怀里的银子拿了出来,捧到二人面前:“我夫君的命,就值这三百两银子!”

“太过分了!”影十三忿忿不平,倒挂在窗外骤然出声,吓了宓安一跳。

景煦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你不是去跟人了?”

影十三翻进屋里,行了一礼:“主子恕罪。那人与一个穿红褐色衣裳的男人见了一面,只说了句‘告诉杜堂主,已经摆平了,答应我家老爷的事别忘了’。”

乔泽兰激动道:“那就是南兴楼的人!”

“想必他口中的杜堂主就是这个杜天德了。”景煦让影十三滚回房顶,说道,“姑娘放心,一会你去将你女儿接来,这几日你们且安心住在清云客栈。”

“清云客栈?”乔泽兰不放心地问道,“听说那是朝青的产业,南兴楼对朝青很是忌惮,安全是安全,只是太贵了……”

“无妨,银子我出。”宓安道,“姑娘倒是很清楚这些门派间的恩怨?”

“不瞒贵人,我夫君略懂拳脚功夫,他生前曾想加入南兴楼,常常提起各个门派,听多了也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宓安笑道,“先安心住下吧,南兴楼在预川声望颇高,杀一个杜天德治标不治本,待我们从长计议。”

乔泽兰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了一礼:“多谢贵人。”

景煦派了两个暗卫护送乔泽兰回去,宓安丢给他们两个银铃:“拿着这个。”

几人走后,景煦好奇道:“那便是阿宓上次提到的银铃?”

宓安点点头:“好用的很。”

“也给我一个。”

宓安好笑道:“那是下属对暗号用的,你要来做什么?”

景煦理直气壮道:“要来好看。”

宓安翻他白眼:“幼不幼稚。”

“那阿宓给暗卫几个,顺便教教他们怎么辨别暗号。”景煦托着腮冲他笑,“都是一家人了。”

宓安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你让暗卫拿着令牌直接去朝青拿就好,暗号的话找……预川是谁在管事来着?”

想了好一会儿,宓安才道:“忘记了,总之拿着令牌去,管事的自然会露面的。”

景煦幽幽地看着他,宓安与他十分默契,笑道:“你想的没错,这边也麻烦昭王殿下打理一下了。”

“虽说都是小事,到底也是隐患。”景煦叹了口气,“京城那边乱接杀人生意,预川这边又是什么事?我猜八成是收钱装瞎了。”

朝青规矩森严,不可为恶,对普通百姓能帮则帮。只是天高皇帝远,在预川立足的朝青,自然不像在宓安眼皮底下那样听话谨慎。不作恶,但也不作为。

“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南兴楼到底盘踞此地多年,朝青要插手需费很大功夫。”景煦道,“既有钱拿,又不必干活,傻子才乖乖听你的。”

宓安笑了下,语气冷漠:“南兴楼作恶多端,朝青管事不可能不知。却连封信都没给过我,真是好样的。”

“怎么,青安公子要亲自回朝青看看吗?”

“未尝不可。”宓安拿起面具,“现在就去。”

预川的朝青就在清云客栈内,与京城的清庭楼是一模一样的机关构造,都是宓安亲自设计的。景煦每来一次都要感叹一次这机关的灵巧周密。

见二人非富即贵,清云客栈的掌柜迎了过来:“二位客官可需要雅间?”

清脆的银铃声响起,掌柜按下心头惊讶,语气更加恭敬:“原来是贵客,请随我来。”

暗门之后,预川的管事已经候在此处,见到二人垂首行礼:“见过二位主子。”

宓安的声音清朗冷漠:“清泉?”

“正是属下。”

宓安轻车熟路地进了正堂,开门见山道:“南兴楼欺压百姓之事你可知晓?”

清泉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景煦失笑:“你手下的人认错倒快。”

许是当年宓安的手段如噩梦般深入人心,朝青的人个个都对这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主子又敬又畏,宓安其实很好说话,但若是有人不服管教违反规矩,必然生不如死。

宓安轻轻瞥他一眼,道:“也是你的手下。”

景煦笑着摇了摇宓安身上的银铃,语气毫无波澜:“该交待的详细交待,这几日你就先待在这里,我记得朝青是有地牢的吧?”

清泉跪在地上,死死握着佩剑,却始终不敢对宓安有任何不敬,景煦觉得奇怪,问道:“你如此畏惧青安,却仍然违抗他的命令,南兴楼给了你很多钱?”

清泉低着头,低声道:“南兴楼只求朝青不插手而已。属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宓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小声对景煦道:“外人果然还是不可尽信。”

他的意思是景煦的暗卫与景煦从小一起长大,几乎算得上半个家人,对比之下朝青的人自然就生疏许多,但清泉不知其中深意,以为宓安对自己疑心,连忙告罪道:“主子恕罪!属下这条命是主子救的,对主子绝无二心!只是南兴楼在此多年,朝青若是插手他们的事,实在是……”

“所以你就擅自做了决定?”景煦笑意不达眼底,“这朝青的主人究竟是你,还是青安?”

清泉后背发凉,颤着声音道:“主子……恕、恕罪……”

宓安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众人,笑道:“看来各位的想法都与清泉不谋而合。”

他虽然带着笑,却让人莫名听出一丝冷意,众人齐齐躬身行礼:“属下唯主人之命是从!”

宓安并不在乎他们嘴上的衷心,问道:“另一位管事呢?”

有人回道:“回主子,清欢昨日出任务,还没回来。”

“先将清泉关进地牢,这些时日的事务我亲自处理。”宓安起身,交待道,“我留两个人,有事让他们找我。”

“遵命。”

景煦点了两个暗卫留在朝青,宓安觉得眼生,多看了几眼,景煦立刻盯住了他,宓安瞪他一眼,起身走了。

“我想去乔姑娘夫君尸体被发现的地方看看。”出了朝青,宓安若有所思,“清欢出任务也有些奇怪,预川这边有什么是需要她亲自去的?”

景煦道:“天高皇帝远,阿宓的属下不太听话了。”

“现在是你的了。”宓安胸无大志,“前世此时我似乎收到了清欢的死讯,只是那时北夷发兵,紧接着先帝驾崩,就没顾上。”

这次北夷的阴兵溃不成军,倒是免了一场战乱。

“我登基后,阿宓是不是也在处理朝青的事?”

宓安道:“当然了,都怪你整天在寝殿批折子,害得我只能趁天不亮你上朝时溜出宫去。”

他说起这个就生气:“你知不知道晚睡早起很折磨人的?”

景煦笑着揽过他:“我知错了。难怪那时阿宓总是旷早朝,我以为是生我的气,原来是熬夜熬的。”

宓安很不给他面子,冷笑道:“不,就是被你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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