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成了奸相的宠婢 第6章 第 6 章

待到秦凌过来时，外头人头攒动，挤作一团。小翠站到了墙角处，秦凌踮着脚才瞧见。穿越人海过去。

“小翠，发生了何事，怎么闹哄哄的？” 秦凌过去帮小翠拿了些东西，眼睛盯着密集的人群。

小翠没说话，只是拉着秦凌到一旁，过后才神秘地说：“长公主回来了。”

长公主？秦凌皱眉，此人倒是极少听人提起。

“长公主来了！” 一阵喧哗声响起，路人皆好奇探头，脖子伸得老远。

“这位长公主，当今陛下的亲姐姐，却在陛下即位当年收拾东西搬去了西山的灵居寺，不问世事。” 一年岁较大的白发老者说道。

旁边一人应和：“这是为何，陛下登位，按公主的地位，锦衣玉食享用不尽，怎么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山里。”

白发老者摇头摸着那长须，一脸神秘莫测：“有传闻说是那奸相把持朝政，公主不从，所以自请出城。也有传闻公主在外头养了面首，逍遥自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又能说得清。”

话语间，驾撵慢慢过来，百姓更加激动，还没得见过天家尊容，此次要瞧个明白。

众多侍卫守在一旁，中间驾撵密不透风，但可看出车身十分华美，呈暗红色，众多珍珠镶嵌在车帘上，身旁跟着好几个婢女，只是不能得见公主，百姓一阵叹息。阵势浩大，百姓依旧挤挤攘攘。

“噔”小翠手上一个盒子滚落到地，落在一男子脚边。

秦凌见状急忙弯下腰去捡，左右皆是人，一伏下身子，身后一个推力，自己便向前倒去。秦凌回过神来时，自己已倒在了道路中间，而前方驾撵也堪堪停住。

“大胆，公主的驾撵也是你敢冒犯的，将她捉起来。” 一声尖利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公主身旁的侍婢怒道。

前方侍卫迅速朝着她过来，个个凶神恶煞，秦凌赶忙直起身子跪下：“民女首次得见公主，心中激动，不慎挡了公主圣驾，民女知错，还请公主原谅。”

“你……” 那侍婢还想说什么便被打断。

“轻荷，不可小题大做，放她去吧。” 这声音透过车帘传来，十分清冷，毫无骄纵之感。

这一举动使得百姓议论不已，当今陛下不理国事，沉迷声色，使那奸相有可乘之机。可没想到公主有仁慈之心，一阵感慨。

一旁醉仙楼，楼内声色犬马，觥筹交错，管弦丝竹之声不绝如缕。不少男子搂着女子走来走去，二楼处围坐着一桌人，个个眉眼含笑。

“秦兄，自秦府遇难我们兄弟好久没这样好好喝一顿酒了，今日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众人举杯，口中唤着不醉不归 。

楼下的声潮一波又来一波，楼内的人都跑去窗边看热闹，口中念念有词，“这公主定是心美人善，天人之姿，若我能目睹尊容，就是死也无憾了。”

秦昌言连连啧声，凑近脑袋痞笑：“那位公主你们见过吗，和这醉仙楼的花魁比如何？”

桌上人瞧着秦昌言，语调懒散：“那公主定是貌丑，否则怎会躲进那寺庙中。不过公主身份高贵，若是能成为驸马那也是极好的。她此次回京，驸马之事也该落地了，不知公主可有瞩意之人。”

秦昌言听罢双眼放光，若是能攀上这门亲那谁还能瞧不上他，爹娘也不会总说他不争气了。

手中酒一饮而尽。扭头看着那驾撵消失在街头。

目光移到街旁，那抹青色背影为何如此眼熟，身旁跟着一红藕色女子，看样子是个婢女。这到底是谁呢？他握着手中酒杯久久未动。

“我说秦兄，你这看哪位美人呢，酒都忘记喝了。” 一人调笑道。

秦昌言说出自己的疑惑，那人又接着：“秦兄每日遇见的美人那样多，难道每一个都要记住吗，说不定就是你之前玩过的，别想了，喝酒喝酒。”

这场闹剧便过去了。

“姑娘，多亏公主心地仁善，没有降罪，否则回府我该如何与相爷说。” 小翠神色凝重，身上抱着一大兜东西。

秦凌也是后怕，但嘴上安慰小翠：“没事，我可是命大之人，被推搡出去，无意之举，公主通情达理，定不会为难于我，宫中之人怎会随意草菅人命？”

这话一出，秦凌便想到了裴憬何，他杀过的人又何其多，眼角瞟了眼小翠，便不再说话。

“公主与相爷不和，姑娘你如今已是相府的人，以后说话做事需得注意，别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小翠见秦凌没放心上，便提醒秦凌。

不和？裴憬何虽扶持陛下，但大权在握，朝政之事都由他经手，公主敌视裴憬何也是应当的，只是看小翠的表情古怪，她来裴府时日已久，莫不是背后还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

秦府东南院落处，此地陈设简单，却打理得干净，院中摆了一张桌子，几棵树枝叶已掉，但依然生机勃勃，等待着春日的到来。

“安娘子，当铺那边传来一封信，您快看看。” 莲儿拿着信封迈着小步奔进院中，脸上带着期待。

安娘刚出来院中便见着莲儿的信，那当铺是秦府的产业，秦凌与当铺老板关系还算不错，安娘一听便料想是秦凌来的信，心中大喜，眼中带笑。

展信一看，安娘表情便凝重起来，而后神情一松。莲儿在一旁着急看着。

安娘坐到一旁，垂眸说：“阿凌出来寺庙生了场大病，为一贵公子所救，现下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公子遭遇磨难，阿凌想陪他度过难关。”

许久不见女儿自然思念，如今看来没事就好。安娘脸上的忧虑退去，放下心来。

顾府，顾将军刚下朝回来便直奔后厅。

“世子，奴婢向您担保，那秦凌绝对被裴憬何藏起来了，她一定在相府，奴婢没有骗您。” 云瑶跪在顾舜清脚边，语气肯定。

“奴婢把秦凌的长相特征一一说出了，怎么会骗您呢？您不要赶我出去。” 见顾舜清站在面前不动声色，云瑶越发慌张。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丫头在旁煽风点火，来人，将她带出去。”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渐近，威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云瑶急忙抬眼，只见一拄着拐杖的人，他身着官服，面色严厉，怒目直视着自己。一群侍卫朝着自己而来。

云瑶暗道不好，猛地抓住顾舜清的衣角，哀叹：“世子，您救救我，‘秦凌的下落我绝无半分隐瞒，您不能过河拆桥，说好要带我回府的。”

顾舜清见父亲过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又恢复了平静。很快云瑶便被拖了下去，顾舜清本想阻止，但她百般贬低凌儿，实是留不得。

求饶声渐渐远去。

“你给我跪下。” 老将军来到顾舜清面前，用手指着他。“为父与你说过多次不要去管秦府的事情，如今你倒好，不仅去了秦府还惹了那裴憬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舜清看着父亲动怒，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知道父亲的顾虑，本以为自己能够狠下心，可是当他得知凌儿的下落时，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放不下凌儿。

顾舜清屈膝跪下，面上却丝毫没有知错的样子，老将军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你这个逆子，你可知今日裴憬何在朝堂上联合众人来为难我，我们顾府已经岌岌可危，你却丝毫不察，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从此以后不再与那秦凌有来往，她的事情也与你没有干系。”

顾舜清听闻身子一顿，放在腰侧的手骤然收紧，心中生出无法抑制的憋闷：“父亲，我们就怕了他吗，为何不联合其他朝臣将他拿下？”

“是他扶持陛下上位，陛下信任他，他的权力已经慢慢渗入前朝后宫，你觉得你能说服陛下吗？” 老将军看得通透，“多年前，公主曾在宫中公然与他作对，结果被他遣走，我们绝无反抗之力。”

老将军看了眼固执己见的顾舜清：“总之，以后切勿冲动行事，今日公主回京，陛下欣喜，几日后在宫中后花园为公主设宴，你不要生事。” 说完不管顾舜清便走了，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大事还是能够自己决断的。

顾舜清双眼通红，手紧紧砸在地上，只恨自己不能反抗。

秦凌与小翠一同回了府中，府中门卫森严，秦凌已经混了个眼熟，进门便迎头碰上长风。

长风看着大小东西堆满了两人，眉眼一松：“这么多东西为何不叫马车夫一同前去，累坏了自己还如何伺候公子。”

小翠一瞪眼，语气不满：“长风，你有力气说话不如过来搭把手，整天无事游手好闲，当心我告诉相爷。”

小翠一副气嘟嘟的样子，秦凌倒是少见，这会儿被逗乐了，绽开笑颜，眼尾微扬，娇艳得很。

“你去说，看看相爷帮谁。”

三人一同来到东南处一阁楼旁，两人还在斗嘴，秦凌带着笑意，忽地抬头瞧见那抹树下的身影，拿着书的手骨节分明，翩翩君子的模样。

听见这边的动静，他侧头过来，撞进了秦凌含笑的眼眸，那双眼睛在在白日还是那般夺目。

秦凌心一慌，胳膊撞了下身旁叽叽喳喳的小翠，眼神示意前方裴憬何的存在。他二人一见裴憬何忙止声，上前几步弯腰行礼。得了允许，两人都识趣地退下。

那如针般的眼神迟迟未移开，风渐起，吹拂着秦凌的衣角，发丝向前飘去，隐隐遮挡了视线。

秦凌只能向前走近，福福身。

裴憬何颔首，意味深长：“听说你今日去了布庄，正好后几日宫中举办宴会，我缺一个贴身侍婢，那布正好能派上用场，做身合适的衣裳，随我一同入宫。“

秦凌低眸，心里有一瞬间的混乱，见他神情认真，不像说笑，嘴上应好，暗暗心想自己还好买了一匹布，不过去当铺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了。心情便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