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洗过澡后,两人面临了一个问题——睡觉问题。
祁爷爷祁奶奶居住的屋子是在祁夫祁母结婚后建成的,那时候祁夫祁母在淮城定居,有了自己的家,两人平时忙着工作,一年到头基本抽不出时间回来,就算回来也只会把还在暑假的祁南夏扔到柳井镇小住一段时间然后夫妻俩继续回去工作,所以这座房子从上到下只有两间卧室——祁爷爷祁奶奶的卧房和祁南夏的卧房。
祁爷爷祁奶奶的卧室江洛南肯定是不能睡了,但祁南夏的卧室床是单人床,容纳两个人多少有点……所以两人当中必须有一人到外面睡沙发,但此刻……
“我去睡沙发吧,毕竟你是客人。”
“我去吧,你的卧室你睡理所当然,我去。”
“还是我去吧……”
“我去。”
“我去吧,反正只睡一晚。”
“只睡一晚,我可以将就。”
“我也可以将就。”
……
两人就这样喋喋不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抢着睡沙发抢了半小时,双方理由充足,临近十一点半却还是没个结果出来,最后江洛南提出猜拳,三局两胜,谁赢了谁睡沙发的方法。
“猜拳吧,三局两胜,胜者睡沙发。”
“好。”
两人各自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蓄势待发。
第一局,祁南夏拳头江洛南剪刀,祁南夏胜。
第二局,祁南夏石头江洛南布,江洛南胜。
第三局,祁南夏布江洛南剪刀,江洛南胜。
祁南夏胜一局,江洛南胜两局,江洛南赢,结果是江洛南睡沙发。
祁南夏轻轻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把毯子和枕头拿出来慢吞吞递给他:“你这游戏规则不合理,输者睡沙发才对。”
江洛南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嗤笑道:“游戏已经结束了,不接受反驳。”
“真的不要我去睡沙发吗?”祁南夏还想再争取争取。
“不用,也就一晚而已。”江洛南转身朝沙发靠近。
客厅在二楼,沙发就在祁南夏卧室门口,沙发很软,上面还搭了一条祁奶奶织的碎花毯子,沙发前面是藤木茶几,沙发边上还有一台落地灯,落地灯打开是暖黄色的灯光,晕在沙发上,温馨又舒适,不比卧室差。
祁南夏望着江洛南的背影,对着他说:“那你有事找我就好。”
江洛南把枕头放好,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儿勉强缩在只有一米六长度的沙发上,他将毯子盖在肚脐处,将客厅的灯熄灭:“好,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晚安。”祁南夏轻轻将门合上,慢吞吞爬到床上。
“啪”的一声,屋内的灯被熄灭,只剩月光透过窗帘斜斜洒进房间。
直到十二点,祁南夏都没能睡着,他还在纠结睡沙发的事情。
江洛南总归是客人,怎么能因为猜拳就让人家睡沙发?
这也太没有待客之道了。
要不我和他挤挤,凑合一晚?
这么想着,祁南夏的脚已经踏下床,没等他出去,隔着一扇门,他先听到了人体落地的声音,和江洛南低低的闷哼。
脚步快于脑子,祁南夏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打开门走到了沙发处。
“你还好吗?”
“没事。”
祁南夏沉默看着因为沙发宽度太窄而掉到地上的江洛南,和他大眼瞪小眼,脸上写了两个大字:不信
祁南夏拉了他同桌一把,坐在他旁边,别开眼,扭怩道:“你还是进来和我睡床上吧,我们两人挤挤还是能睡下的……”
江洛南罕见地没有回答,眸光闪烁,注视着祁南夏,好半晌他张了张嘴,道:“你……决定了?”
“嗯,也就一晚而已。”祁南夏把江洛南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手指悄悄扣了扣搭在沙发上的碎花毯子。
江洛南低低笑了声,捏着枕头抱着毯子和祁南夏进了他的房间。
祁南夏的房间装修很简单,进门首先是一张单人床,旁边放置了一张和客厅款式一样的藤木床头柜,柜子上有一盏暖黄色灯光的台灯,台灯边上有一本泛黄的书,看样子很久没有翻开过了,木质地板上铺了两张复古样式的地毯,靠近阳台的地方是一张棕黄色的书桌,书桌上方的书架上摆了两排书,还挂了一串风铃,阳台和卧房的地板一样,都是木质的,阳台处放置了桌子和椅子,椅子旁还有两盆新买的白掌,整体风格十分舒适温馨。
阳台门没关紧,风透过白色窗纱钻进屋内,书桌上的风铃向四周摆动,清脆的风铃声响起,荡漾在这个温馨的卧室里,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两位少年躺在略显拥挤的床上。
“内个…我平时睡觉比较不老实…”祁南夏摸摸鼻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下去,说到一半已经没声儿了。
“不老实?”黑暗里,江洛南勾着唇,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睡品不太好…比较开放……”祁南夏把头埋进被子里,半晌都没探出来。
话毕,江洛南轻嗤出声:“我不介意,快睡吧,不早了。”
“好,晚安江洛南。”
屋内再没了声音,不到十分钟便只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混合进微风里。
第二天清晨六点,晨光初升,透过云层和白纱窗帘射在木质地板上。
许是昨晚睡得晚,祁南夏没醒,阳光明媚,轻悄悄移动着,慢慢照在他熟睡的脸颊上,照得白皙的皮肤变成藕粉色,祁南夏皱皱眉,换了个睡姿,把落在脚边的枕头踢到一边,枕头就要以完美的抛物线落到地上,被江洛南一只手抓住,轻轻放在书桌边的椅子上。
江洛南刚醒没有十分钟,不存在什么生物钟或习惯了,而是他同桌身上太热,被热醒的,祁南夏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处,紧紧搂着他,一条腿紧跟其后,勾住了他的腰身,贴在他身上,睡得安稳舒服,江洛南却一动不敢动,两人贴在一起,让他感觉热乎乎的,他轻轻伸出一只手,把搂着他的祁南夏的手握着,一点一点挪动,一边挪动还要一边观察他,防止他半途醒来。
谁承想前一秒还抱着江洛南酣然入梦的祁南夏下一秒就突然背对着他,抱紧他自己腰上的毯子,继续睡觉,江洛南懵圈地望着天花板,手心的余温尚未消逝,他握了握手,想把这份温度刻在心里,半晌,他赫着张脸,嘴唇绷直,用手挡住眉眼,另一只手抓了把头发,平复着心里莫名涌上来的烦躁。
上一篇我居然忘记了很重要的“中秋快乐”!!!不过我改过来啦,大家可以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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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