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要我说肯定是二哥杀的爸。」
「我都听他们说了,他那天和爸吵架了,结果第二天爸遗嘱上的继承人就是他。」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呀,当然有证据!二哥夫,三哥,四哥,他们前天都听到了。」
「而且,他昨天听到爸把所有遗产都给他后,装都不装,直接将大哥气病了。」
「大哥夫还因为这个扇了二哥巴掌!」
「呀,我前天回去后肯定就已经休息了啊!你们是将我当犯罪嫌疑人吗?我要等我的律师来!」
具成俊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时而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时而拍桌而起神情激动。
「对,我听到楼上有很大的声音,应该是摔门了,之后二哥就下来了。」
「没有,没听到他们吵架。」
「是,昨天二哥听到遗嘱内容后确实将大哥气病了。」
「我前天是在他们后面走的,晚会是七点开始八点结束,他们大概八点半走的。」
「我是九点走的,当时看着公证人和律师他们上去了。」
「不,前天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前天回去后就睡觉了。」
「我的伴侣可以作证。」
「十点左右回家,睡觉大概十点半。」
具赫南很冷静,全程都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桌坐着的人。
对方说一句,他答一句。
「嗯,我有听到那声音。」
「出来时,只看到具宰京下楼,没有听到他们吵架。」
「那时我在自己的卧室,我和他不睡在一起。」
「我知道他立遗嘱的事情,但没告诉我遗嘱内容。」
「我听到声响后,他就开始不让我去他房间。」
「我平时睡得早,九点就睡了,前天也是。」
申宰成似乎被遗嘱内容打击到,精神状态很差,回答得有气无力。
「我只听到摔门声,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嗯,我哥他和其他人的关系不怎么好,所以……」
「我和我哥还有哥夫一起回去的。」
「我哥?他回去后又出去了,好像是公司有事。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爸没告诉过我们遗嘱内容,昨天才知道。」
「回去后,九点半睡的。」
具教焕红着眼,像是哭过,一句句回着警察的问题。
调查室。
「具宰京先生,我们了解到死者生前和您吵过架,对吗?」
警察看着手中整理的笔录,问着面前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
具宰京靠着椅子,面不改色地承认道:「对,我是和他吵过架,但那又能说明什么?」
警察点头,继续说:「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你们的争吵内容吗?」
具宰京说:「28年我的阿父去世,我没有参加葬礼。我们是因为这个吵起来。」
「您是为什么没有前去参加葬礼呢?」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似乎与案件无关。」
警察没有纠结,换个问题,问:「那您前天争吵时知道对方遗嘱的内容吗?」
「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具宰京回答得很干脆。
警察等记录员记录好后,继续问:「听说您昨天您和您的大哥起了争执?」
具宰京说:「对,他很早的时候就嫉妒我夺走爸对他的爱,听到爸将所有的遗产都给我,自然会心生妒忌,跟我起争执在所难免。」
警察点头,问下一个问题:「您弟弟说,您回家后又出去了,请问去了哪里?」
「公司。」
「请问去公司干什么?」
具宰京嗤笑一声,道:「我爸虽然有钱,可他将公司交给我打理,去公司自然是处理公事。」
「请您说明所谓的公事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们家集团很大。每天都有无数份文件需要我审批、签字,也有项目需要我来跟进,这些就是公事。」
「您跟进的项目具体是什么?」
「这个项目涉及集团的商业机密和战略规划,我只能说项目位于市中心,涉及大型房地产开发,预计投资100亿仁元。其它属于保密内容,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我可以保证,它是合法且符合公司利益的项目。」
警察不再询问公司内容,而是说:「最后一个问题,您前天离开庄园后,都干了什么?」
具宰京思考一会儿后说:「前天晚上九点回家,九点半到公司。你们可以去我的公司调监控,阳光集团总部。凌晨一两点处理完文件,没有回去,在办公室睡觉。昨天早上八点左右离开公司,洗完澡到睡着时早上九点。晚上六点二十醒,醒后坐车到庄园。」
警察指出问题,说:「可我们调查监控发现,十点有一辆车进入庄园,十一点十分才出去。」
「是吗,所以你们想说什么?」
「我们询问过门口的守卫,他们说这是您的车,当晚也确实看到您进去了。所以您刚才所说的行踪,为什么没有加上这个时间段呢?」
「啊……」具宰京没有因为警察的话而慌乱,反而很自然地说,「自然是忘记了。」
「您说忘记了,可这时间段长达一个多小时,而且地点在庄园。」警察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这可不是一个小细节。请解释一下您去庄园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会忘记?」
具宰京回答得很快,说:「我和爸吵架时心情不好,去公司途中一直在想这件事。到公司后我的气消了,觉得应该跟爸道歉。所以,回到了庄园。至于为什么忘记,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难道你们刻意记住一件小事吗?」
「当时公证人他们刚走,你们没有遇见吗?」
「我到爸房间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具宰京摇头道,「当然,你们也可以去问他们有没有遇到我。」
「请问您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又为什么在庄园里待了那么久才走?」
「这个嘛,你们进去过,知道庄园很大。从门口进去到停车要几分钟,停好车后再走到别墅里面也要个几分钟。所以我真正到卧室的时间大概在十点十分,我道歉后,他的心情也变好了,估摸聊了半个小时,聊的基本上都是集团未来的发展。离开卧室大概十点四十分。外面下大雪,天冷,我想等雪小点再走,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喝了点热茶。家里的佣人们可以给我作证。后面就不用我说了,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去了公司,依旧是可以去查监控。」
「那你在楼下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并没有。」具宰京全程泰然自若,抬手看了眼表后说,「警官,还有其它问题吗?」
警察记录完后,没再提问,将他放了出去。
文京警察署,大厅。
具宰京出来后,看见站在厅内的几人。
「哗——人生赢家出来了啊。」具成俊站在最边上,看到他后瞬间开启讽刺模式,「才刚公布爸的遗嘱,就发现爸就死了。」
具书俊并没阻止对方说话,因为他也觉得具宰京就是凶手。
「具成俊,我哥不会是凶手。」
具教焕心里也在打鼓,种种迹象都指向他哥。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具成俊反问:「呀,四哥,爸连你的份都没给,你还这么相信他啊?」
具教焕被问得无法辩驳,具成俊说得对。
这点太可疑。
姚京明看出他心底的不安,在众人的视线盲区握住具教焕的手。
具宰京开口,笑道:「仅凭所有遗产都给我就认定我是凶手,就没想过是你们的问题吗?」
具成俊被他的话气笑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说:「呀,我们的问题?我们都是爸生的,遗产不给那么多,起码总得留点给我们吧?」
「那还真说不准。」具宰京勾唇,不再理会众人,跟具教焕说,「我们回家吧。」
具成俊像易燃的蜡烛,一点就燃,拉住他的衣服,问:「你什么意思?」
具宰京衣袖被对方抓住,看向对方的眼神直白,不加修饰,难掩厌色,皱眉掸开对方的手,冷意直入骨髓地说:「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别跟雏鸡似叽叽喳喳,等着别人将真相反刍出来喂给你。」
具成俊被他的话怼得无法反驳,愣在原地,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具宰京不等对方回答,向具教焕示意一眼后,径直走出警署。
三人上车后,具宰京没有回家的打算。
而是先去公司,到地方后再让司机送他们回家。
具宰京下车后,直接往公司内走。
车上,只剩下姚京明和具教焕。
「京明,你说我该相信我哥吗?」
具教焕靠着姚京明肩膀,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也不知道他心里的答案是什么。
他害怕具宰京是凶手。
他清楚,当年的事,爸和哥哥之间有着用任何钱财都无法弥补的隔阂。
具教焕喃喃说:「你说,是不是我对哥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教焕哥,不是这样的。」姚京明紧握住具教焕的手,他们得到具成权的死讯后,对方哭了一路,他懂得对方的脆弱,明白对方想要的答案,「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姚京明同样不希望具宰京是凶手。
他不想具教焕伤心,不想具教焕掉眼泪。
晚上。
阳光集团总部召开紧急记者会。
新闻发布厅内。
记者们手上拿着麦克坐在座位上,后排空位到俩边墙壁,堆放着无数摄像机,摄像师就站在它们后面。
他们目光聚焦在讲台上被聚光灯圈起来的黑色发言台,掐着表,等待发言人进来。
七点。
聚光灯移动到讲台左侧,所有人目光跟着移动。
男人走到发言台前,闪光灯开始闪烁。
「我是阳光集团发言人,代表阳光集团,对百忙中出席记者会的各位,表衷心感谢。
今日,我们聚集在这,是向大家通报我们集团会长具成权先生不幸去世的消息。
具成权先生于2040年12月30日不幸去世。」
台下一片哗然,发言人稍作停顿。
「目前,相关执法部门正在积极调查此事,我们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的裁决。
关于集团未来,我们已启动平稳过渡的程序。
具先生继承人——具宰京先生,已在集团内部担任重要职务,并积累丰富的管理经验。
也将秉承具先生的遗志担任阳光集团会长,带领集团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现在由具宰京先生上台,他将作为新任会长发表讲话,并回答大家的问题。」
发言人走下台。
台侧,具宰京身穿黑色西装,面露肃色,踏上台阶。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摄影机的闪光灯更加闪烁。
全部人的视线,都跟着聚光灯下的他移动。
聚光灯停在发言台上,具宰京站在台后。
霎时,所有声音和闪光停下来。
人们屏住呼吸,注视着他。
现在,他是全场的焦点。
具宰京环视台下众人,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眼睛微眯,嘴唇轻勾,小幅度俯身。
「大家好,我是阳光集团的新任会长——具宰京。」
他说完的这一刻,闪光灯如潮水般疯狂涌动——闪烁。
2040年最后一天——12月31日。
他。
阳光集团会长,柳东源。
属于他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写得我快疯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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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