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公主称帝 第3章 气运之子

身旁有人落地，靖曦元扭头看向紧随而至的田俊捷，他一柄偃月刀挡在靖曦元身前，朝那几个预备起身捡金子的流民怒喝：“退后！”

流民被逼退，靖曦元没说什么，抱着怀中人，两个跨步，使轻功离开了原地。

柳冉看到靖曦元回来，松了口。又瞧瞧靖曦元放下的邋里邋遢，不知死活的流民，出声道：“公主，这人是死的还是活的啊？”

靖曦元肯定道：“活的，在我怀里时，还有呼吸。”

因靖曦元离开停下的马车，又缓缓移动，靖曦元朝外看了一眼，瞧见前方回到队伍的田俊捷，二人互一点头。

马车进了菱月郡，靖曦元朝柳冉吩咐道：“茶水。”

柳冉会意，立即端来，喂给那流民。

可任柳冉再如何捏着他的下巴灌，也灌不进去。下手拍了两下也不见人醒后，柳冉摇头道：“昏沉了，得唤太医来，奴婢搞不定。”

靖曦元抬手摸了摸这人额头，简直烫手，应该是发高烧了。只能等寻着间客栈落脚，再唤袁太医才来诊治。

菱月郡城门被重新关上，城门之前，为首一人遥望进入菱月郡的车队，疑惑问身旁人，“方才那小女子喊的什么？是公主吗？”

“好像... ...是吧，”现场人群杂乱，谁都没大听清。

为首那人眉头一皱，“你们守好城门，我速去知会太守。”

“是。”

靖曦元站在客栈走道栅栏前，遥看下方人影涌动。

今夜街上似有集市，下面百姓面带笑容，穿梭在各个摊贩之间，人声鼎沸，肆意嬉笑玩闹。

一对稚儿缠着爹娘卖糖葫芦，正在地上打滚。

菱月郡城内城外，似是两个天地，叫人无法分辨方才所见，是否皆是虚妄。

袁惜从客栈房间走出，见到靖曦元行了个礼，无奈道：“公主殿下，下官医术不精，还需唤臣夫。”

靖曦元疑惑，“李太医？”

“正是。”

靖曦元扭头看了眼柳冉，眼神询问：真有这么神吗？

柳冉眨巴了两下眼睛，以示肯定。真有。

靖曦元笑了笑，“袁太医去吧。”

袁惜走后，柳冉才不忍感慨道：“那些流民也是可怜。”

“怎么说？”靖曦元依在栅栏上，侧耳倾听。

“永罹人本处北边贫瘠的蛮荒之地，残暴嗜血。入侵靖国后，便将人称做两脚羊，所到之处，把女子孩童充做军粮，老人当柴烧，壮力扔前线当肉盾。而那些家园被毁，又幸运没被永罹军带走的人，流离失所成为流民，四处寻找生机。

可惜，靖国国破，流寇枭雄四起，皆妄图扯起大旗分天下一杯羹，如此境况，靖国之地人人自危，哪座城池，敢收留这样大批流民呢。”

柳冉话语中满含悲戚，声音仿佛一吹就散。

“就这样看着人饿死？”靖曦元不解。

柳冉不答，视为默认。

靖曦元冷笑一声，回想起菱月郡城墙上观望的官差，所有人都默认了，默认的无动于衷，默认的观望着他们的死亡。

靖曦元无奈摇头，这该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命如草芥，生若蜉蝣。

李修远被袁惜提溜过来，嘴角油渍都未擦干，似在饭宴之上，匆匆被夫人拉来。

不过李修远一见外人，一路顺从的李修远立即挣开袁惜，极注重形象的将衣服扯板正，走来向靖曦元行礼，“下官参见公主。”

靖曦元点头，“人在屋内，劳烦李太医了。”

“下官本分，何谈劳烦，”李修远一脸正气，走进了屋内。

袁惜似早习惯自己相公这般，朝靖曦元匆匆一礼，便跟着进了屋。

待门关上，靖曦元扭头问柳冉，“之前给我包扎时，这李太医就是这般吧？”

“是啊，公主。”

靖曦元想到他一本正经，给自己包扎出个唔西迪西头，切了一声，“还挺装！”

吐槽完，靖曦元想起一事，对柳冉问道：“欸，小冉儿，本宫怎么还会飞啊？方才去救那流民时，本宫使的是不是轻功？”

柳冉一脸自豪，“公主五岁拜国师为师，自小练武，玄天诀使的出神入化，已是四品武夫，轻功还不是手到勤来。”

靖曦元眼睛一亮，“四品，厉害吗？”

柳冉小脸微抬，“武分九品，这九品中，又分下三品、中三品和上三品高手。下三品的武者只能伤及铠甲而不破，中三品能够破除六甲以下的防御，而上三品则能破除□□层铠甲。公主四品，自然厉害。”

“□□层铠甲，穿那么多，不成个胖子？”

“公主，”柳冉掩嘴而笑，“□□层铠甲只是个形容，有些人专练防御，因而内力凝实，在战斗时若将内力外放，堪比九层甲。”

靖曦元若有所思，“哦，懂了，原来是武林风，练内力的。”

柳冉不解，“公主，武林风是什么风？”

“没啥，随口说说罢了。”

“哦哦。”

靖曦元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立正站好跃跃欲试。右腿高抬，往前一跳。

然而不成，人还在原地，没有相像中的从这处栅栏飞到对面屋顶。

靖曦元换了个姿势，双腿同时起跳。

柳冉在旁看靖曦元姿势离奇，在原地蹦跶半天，不由疑惑，“公主，这是作甚？”

靖曦元苦着小脸儿，“轻功怎么使不出来了？”

柳冉看着靖曦元摆出各式各样稀奇的起飞动作，感觉靖曦元今日再如何试，恐都难再使出轻功了。但嘴上不说，却依旧安慰道：“定是公主失忆的缘故。”

“本宫今日飞进流民堆里时，不是还使出来了嘛，怎么这会儿行不通了？”靖曦元轻啧一声，前者这身武功可是装逼利器，丢了多可惜。

奈何靖曦元飞天神女、嫦娥奔月、大鹏展翅，乃至迪迦奥特曼、巴啦啦小魔仙、巫女骑扫帚起飞姿势都试了，还是不行！

“功力链接断线？”靖曦元低声喃喃。

忽然身后屋门打开，靖曦元紧急恢复端正姿态，转身看向从屋内出来的李修远和袁惜。

李修远清风朗月般，一挥衣袖，向靖曦元一礼，“下官不负公主所托，那流民现下已是转醒，待下官下去备药，让其服下三帖，定然好转。”

靖曦元忽略掉李修远嘴角依旧未擦的油渍，和圆溜溜的啤酒肚，不可思议道：“李太医这才进去不过几息，真是神了。”

李修远一副谦虚模样，摆摆手，“公主过誉了，下官这就下去备药。”

“好，去吧去吧，李太医辛苦了。”

这两夫妻一走，靖曦元不由朝柳冉问道：“这李太医，到底是会医术，还是不会医术？”

“医术是不大会的，不过... ...”柳冉停顿了一下，“很神！”

靖曦元砸吧了下嘴，琢磨过味来，“这意思是救人不会，纯靠玄学啊！啧啧，那还真是气运之子，看来看人不能单看外貌。”

柳冉疑惑，“玄学是什么？”

“哦，”靖曦元解释，“就是神。”

柳冉懂了，张嘴道：“这平常患病，自然是交由袁太医来，袁太医搞不定，再让李太医上，公主还曾夸赞，他们夫妻二人真乃绝配，缺一不可。”

“可不嘛！”靖曦元闻言，觉得前者与自己当真是投机，不过可惜了，英年早逝。

靖曦元抬步往屋里进，“走，去看看。”

天色已黑，屋内烛光跳动。

靖曦元一进屋，便看见被自己救回来那人，正伏在桌案上，狼吞虎咽吃客栈送的一碟瓜子花生。

观他并未吐壳，靖曦元轻声提醒，“喝点茶水，小心噎着。”

狼吞虎咽的人一顿，脑袋微转，看向靖曦元。

一身粉白相间的襦裙如荷叶拖地，靖曦元亭亭玉立，宛若水中莲，一张水嫩小脸儿如水蜜桃般粉嫩有气色，双眼有神，眼中带笑看着自己。

见那流民看靖曦元的眼神锐利，似要将靖曦元刻画在心中般，带有刻刀的锋芒。柳冉不满，立即呵斥：“大胆贱民，怎敢直视公主！”

“小冉儿，无碍，”靖曦元侧头安抚柳冉，再转头看向那流民时，他已避开了视线，提起茶壶猛灌了几口，又重新吃起桌上瓜子花生，不过动作斯文很多，但一直都未开口说话。

靖曦元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拿着这些钱，以后重新生活。”

靖曦元言罢，转身出门，离开了这里。

靖曦元转身瞬间，屋内那人视线便又注视过来，紧紧黏在靖曦元身上，湿湿腻腻。

菱月郡面食出名，客栈做的面，味道异常好，靖曦元在客栈连干两碗面，才回房间休息。

与此同时，客栈小二敲响楼上那流民房门，“客官，小的给您送点吃食来，请开开门。”

小二等了良久，未见响应，以为里头人出门了，正欲转身离开，房门‘吱丫’一声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只眼睛滴溜溜从门缝中与小二对视上，警惕中带着凶厉的杀意。

小二吓了一跳，连退几步，才止住脚步，颤声道：“客官，有位极好看的小姐，给您点了三碗面，差小的送上来。”

在小二谈到哪位极好看的小姐瞬间，那只眼睛中的杀意尽褪，眼神逐渐柔和，目光落在小二端着托盘中的三碗面上。

面香幽幽，小二似听见屋里人的咽口水声，门缝中那只眼睛，瞧着托盘上的面，眼神也逐渐贪婪炙热。

“把面放门口，”粗粒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似是长期未喝水未说话造成，干涩而缓慢。

小二慌忙点头，“好。”

小二迅速将放着三碗面的托盘放在房门前的地上，慌张的面条都蹚出一些，落在托盘上，不过小二已顾不得那么多，放下便逃也似的跑了。

待四周无人，屋门才被敞开，周朝安缓缓踏出脚步，极为克制的端起托盘进了屋里，这才狼吞虎咽，伸手将面条捞起，迅速塞进自己嘴里。

待将面碗舔的干干净净，烛光映衬的周朝安眼睛发亮，周朝安这才张嘴喃喃：“公主？靖国昭德公主——靖曦元。”

极轻的声音犹如恶鬼在深渊低喃，似要拉扯着何物同坠深渊，又如吟唱着，在引诱无知的人类。

而被念到名字的靖曦元，摸着吃的发撑的肚子，打了个响嗝。

躺在宽敞的床上，靖曦元今夜失了眠。

但今日见识过这个时代的乱象，即便菱月郡内看似一片祥和，靖曦元也不打算出去走动，以免沾惹上祸端。

便拉着柳冉讲了许久话，了解这个身体的前者，以及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

靖曦元最为关心的，是前者修炼半生的武功，自己现在一点使不出来。

可惜柳冉只是九品，会些花拳绣腿，初入武道，不足以帮靖曦元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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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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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气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