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路远到关山 > 第23章 故人归

路远到关山 第23章 故人归

作者:檀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06 17:35:39 来源:文学城

秦灏远在之后的时光里,每每回想起那一天,他踏出秦灏天办公室以后自己的确切心情,好像总是隔了一层毛玻璃看过去似的,只剩个隐约朦胧的轮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整天都“正事”太多,只好以“工作模式”从早到晚忙碌着的缘故。

他只能清晰的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除了早上在秦灏天办公室那短暂的十几分钟时间,他这一天过的,和之前无数个销假复工后的日子一样,会从早开到晚,期间还要抽空处理下堆积到快要炸了邮箱的邮件。

秦灏远每件事都有条不紊、心如止水的做着。可能他还确实是内心与外表一样平静着。毕竟,他从小到大,已经在很多个场景里头证明过了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越遇到重要的事反而会越处变不惊的性格。比如少时决定去英国,比如在冲绳顿悟了自己的心思,比如在剑桥走向游亦航,比如当年在伦敦经历第一次分手,比如重逢后终于下定决心去东京把人“拽回来”。又比如去年,在同时遭遇游亦航与秦灏天的“携手背叛”,与“秦灏天生死未卜”的双重“打击”下,他自始至终甚至都是全家最冷静的,“该干嘛干嘛”的那个。彼时他最情绪化的时刻,也不过就是在手术室门口哭着喊出的那句“游亦航,这么多年你骗骗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要连着我一起骗啊!”

他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一句话的崩溃。在那之前,在那之后,他情绪稳定思路清晰的几近可怕,甚至可以在那一瞬的爆发后迅速擦掉眼泪,从防御立刻切换回攻击模式,飞快的找到游亦航最脆弱最恐惧的点并精准打击之——“就让我大哥这么一直躺下去怎么样?”。

谁让他秦灏远是个多年高难度游戏里锻炼出的作战高手呢。

他秦灏远啊,可真的是一点也不脆弱。不愧是最喜欢那“音乐逻辑严谨”、“不是小溪而是大海”的巴赫的秦灏远啊。

他一整天也没有和路为暄有任何联系——确实是太忙了连轴转,顾不上。想来对方也是差不多,路总这个假休的也是甩手,这一回来,除了他那本就多到快要忙不过来的正在进行时项目们,秦楚“暂停合作”的事情对Bright算是公司层面的大事,他作为创始人也是必须得跟着一起应对处理的。

哦,而且现在秦灏远知道了,路为暄也不仅仅只是Bright的创始人路总,像游亦航说的,这只是他所有的“社会身份”里最“不值一提”的那个。那,既然身兼如此之多的要职,想必就更忙了,对吧。

说真的,秦灏远听到那些路为暄“复杂”的身份之后,震惊过后他的心情,自己品了一下,竟然还是只有感慨和心疼——感慨这个人果然是很厉害啊,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厉害;心疼这个人居然担负了那么多重要的角色,所以那得有多忙碌多身不由己多如履薄冰啊。

体会到这些真实的情绪之后秦灏远颇有些无奈的苦笑——自己可真是个恋爱脑。他之前还嘲笑人家游亦航呢,那他自己这是不是也能算得上大写加粗的“他超爱”了啊?

等秦灏远处理完所有这天必须要今日事今日毕的工作,外面的天色早就黑透了。

他下到停车场,将“繁花”驶进夜色里。

刚到地面,他就有些恍惚——下雪了。

和年前那日的“雪沙子”不同,今天这雪下的还挺“成型”,规模也挺像回事儿的。片片硕大的雪花飘落,触到挡风玻璃上,被雨刮器不由分说的一把划开,又再次契而不舍的扑上来。

路面也变得不那么平整干净,虽说地面温度还是挺高的,但架不住雪落的快,渐渐的堆积起一些,被来来往往的车轮压过,淤成雪泥。

于是秦灏远也再一次“尊重恶劣天气”的放缓了车速。

他就这么不急不慢的在漫天飞雪里开着,略带茫然的望着那眼前被车灯打出的道道雪白线条,想起谢道韫他们家的句子——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车里回荡着的声音也不再是巴赫,放着交通广播,毕竟是异常天气,这会儿他想听听路况。

节目间隙的音乐声响起,是首钢琴曲,他听着又是一阵恍惚——久石让的,路为暄手机铃声的,《Always with Me》。

那熟悉的旋律悠扬的飘在车厢里,他听了一会儿,突然,脑子里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他知道了,他知道之前每次听到路为暄铃声时都会有的,那阵没来由的莫名感觉是什么了——那首《Always with Me》,不是音乐软件上各路音乐家演奏的版本,是他秦灏远的——是他在宁中的第一个平安夜艺术节,上台表演过的,因为旋律比较平缓婉转所以也没得什么技可炫,于是第二年连他姐舒晴都直接忘了他弹的是什么的,《Always with Me》。

是啊,可能真的是过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作为演奏者,都竟然没能在听到的当下就反应过来。

秦灏远忍不住有点自责,毕竟像他这样把钢琴从小弹到大的,一度以演奏级为目标潜心训练的“半专业选手”,每一首自己弹过的曲子就像是本人的“签名”,都是带有自己独特的诠释与“再创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别人弹奏的版本一样的。就像他当年一听游亦航在东京给他重新编曲的那首《命运》就能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样——他不会认错“自己的”。

也许平平淡淡,也许所有人听过一遍之后就忘了,但那是属于他秦灏远的。别人听不出来就算了,他自己还能听不出来?

不过自责完,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止不住的更加恍惚,他表演那首曲子的时候路为暄还没有进入宁中,对方是怎么听到的?

哦,可能就像当时在伦敦听完音乐会后,对方告诉秦灏远的那样:宁中前后几年都没有再出现过像秦三少这样钢琴弹的好的,所以他之前的表演,也都总会被拿出来反复宣传。那,路为暄又为什么,会用他秦灏远弹的这首曲子,一直做着自己的手机铃声呢?

秦灏远不可遏制的想到了上午在秦灏天办公室门口,听到秦灏然问的那个,游亦航也表示“无法回答”的,“不合理”的问题:如果说路为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耍着“心机”和“手段”,费尽心思的想要接近秦灏远,那他明明都已经从上一段婚姻中得到几乎所有耀眼的“身外之物”了,却还要冲着秦灏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人的记忆,有时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等到30岁往后,都不说童年时记忆总是模糊了,哪怕是想起少年时代,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不会像是完整的数列一样,一个一个逻辑清晰的按顺序串联着排列着。虽不至于完全想不起来,但也总是“蒙太奇”一般,是一个个片段的画面,东一个西一个,七零八落的散在脑海里。

不去刻意回想的话,它们大概就会一直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像那休眠了的火山,沉睡着。

不过,有时也只需要一个小口——就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样,只要打开了那一个小口,所有后面被挡住的东西,就会山洪暴发一般,苏醒着,喷薄着,迅速的涌出来。

比如此刻,看着这在宁城也算是难得的冬夜飘雪,听着那钢琴曲,秦灏远就瞬间想起了记忆中似曾相识场景的一些画面。

那也是一个冬日的雪夜,他彼时还是初二,那段时间他正在忙着给即将毕业出国的游亦航准备“告别礼物”,潜心创作着那“几个瞬间组成美好一天”的曲子们,虽然当时只是有了点“初成型”的想法,算是刚刚开头,不过他也素来不会放过自己脑子里闪现的任何一个灵感,于是便总会在乐团排练结束后,再在琴房里多呆一会儿。

宁城冬天的夜晚总是会来临的早一些,那天他又是“创作”到最后一个离开艺术楼,走出校门时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因为雪比较大,路况有些复杂,过来的路上堵住了,可能得麻烦秦三少等一等。

他应声“好”,又叮嘱了句司机“慢点开我不着急”,反正也没别的事,他就往学校的后街走过去,想随便找家便利店之类的躲一躲雪。

路过一条巷子时,他听见身侧传来一些听起来似乎不甚愉快的声音,下意识的往旁边瞥了一下。

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有几个人,看着年纪都挺小的,穿着他们宁中附小的校服。

秦灏远看了一眼就停住了脚步——几个身材在小学生中相对算高大的把另一个个子比较小的围住,那个小的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的校服已经满是雪水的泥泞,为首的那个一只脚还踩在他身上。

很明显这是在欺负人,秦灏远皱了眉,出了声:“你们在干什么?”

站着的那几个闻声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似是很不耐烦的喊了句“你谁啊,关你什么事。”

秦灏远走近两步,他到底已经是个初中生,个头虽和他那几个高中生哥哥没法比,比比小学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灏远。”他很平静的回答之前“你谁啊”的问题,眼睛看着那几个,“你们在欺负同学么?”

他根本不用再多说第二句话,也不需要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那几个小学生一听见“秦灏远”三个字,立马表情就变了。

毕竟他们秦家几个,全宁城都算得上闻名,更不要提和宁中“一脉相承”的附小了。

“秦……三少?”其中一个犹疑着问。

秦灏远笑一下:“你好。”

“靠。”为首的那个低低骂一声,飞快的撤了脚,一把拽过身边的同学,满脸烦躁,“走走走,赶紧走,碰上菩萨了这是。”

秦灏远心下是很想笑,不过他还是记着自己面儿上要摆点“秦三少”的架子,又喊住了那几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小学生:“你们等等。”

“干嘛啊三少爷。惹不起你我们走还不行吗?”领头的十分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转过身。

秦灏远看着他们:“欺负同学,没下次了。”他顿一顿补一句,“附小的是吧,你们几个的脸我记住了。”

“哎,知道了!”对方丢下一句,迅速跑了。

看着小学生们飞奔而去的背影,秦灏远忍了很久的笑终于浮出来,他转头看着一边一直靠坐在墙角的男孩,伸出了手:“能起来吗?地上脏,先站起来吧。”

男孩似是犹豫了一下,也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借着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掌心相触的一瞬,秦灏远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大概是因为这雪天的缘故,秦灏远想。

他目光落到一旁陷在雪泥里的书包,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小学生时期,被同学们丢到泥泞的护城河滩上的那个。于是他立刻蹲下身将书包捡起,用力的用手擦着那上面的污泥,擦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身从自己包里拿出湿巾开始擦。

一旁的男孩默默的看着他擦了一会儿,开口:“别擦了,擦不干净的。”

“至少能先擦点是点。”秦灏远满不在乎的回答,他又“徒劳”的擦了会儿,才把书包递回给男孩:“回去洗洗吧,虽然看着脏,但都是泥,好洗的。”

男孩接过来,“嗯”一声,没说别的。

秦灏远看着他,面前的男孩个子很小,比刚才那几个至少要矮了大半个头,加上他又瘦,头发还挺长,脸上也满是泥水,他把手中的湿巾整包递过去:“都给你,拿着擦擦脸和身上吧。”他看着男孩接过但并没拿出来擦,又问,“受伤了吗?”

男孩沉默一会儿,没点头也没摇头,淡淡的回:“没事。”

秦灏远也不追问,只是道:“雪下的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男孩又是过了几秒才回复:“坐公车。”

“啊。”秦灏远点点头,“那走吧,公车站有棚子,倒也是可以挡一挡雪。”说着就往外走。

男孩跟着他走了一会儿,发现他走出巷子后也一直朝着公车站的方向,忍不住开了口:“你不坐公车吧。”

“嗯?”秦灏远稍稍回头看他,挑挑眉,“我刚才好歹也帮了你一把。你这孩子,开口就这么不客气啊。”十四岁的秦灏远毕竟也还是个“幼稚玩意儿”,他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男孩”,心下没来由的就起了一股“怜爱之情”,忍不住就想逗逗他,“称呼都没一个,没大没小——叫哥哥。”

他给所有人当弟弟当久了,还真是挺新鲜这声“哥哥”的。

秦灏远本以为以面前这孩子的“冷”劲儿他大概根本不会被“搭理”,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猝不及防的就开了口:“哥哥”。

“哎。”秦灏远一下笑开了,这声“哥哥”的感觉可是真的很好啊,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就变得很温柔,“我和你一起等会儿。”

“不用。”男孩下意识拒绝。

“我等我自己的——今天下雪,路上不好走。我的车和你的车一样,估计都得等会儿才能到了。”秦灏远还是笑着,他已经走到公车站的棚子下坐了,在身边的位子上拍一拍,“一起等吧。”

男孩抿抿嘴,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他身边坐下了。

秦灏远望着车站对面的便利店:“想吃点东西吗?”

男孩回绝的很快:“不想。”

秦灏远笑了:“我想吃关东煮。怕买多了吃不完,你就当,帮帮我。”

男孩看起来有点无语:“那你就不要买多。”

“那不行。”秦灏远笑的更得意了,“好多品类都想尝尝呢。而且,好东西要分享,乐趣就会加倍啊。”他说着起身,“你等我一下。”

秦灏远飞快的买完关东煮回来,打开盖子往男孩面前一送,热腾腾的蒸汽浮在寒冷的冬夜里:“来。”

男孩选了一串海带条,慢慢吃着。

“怎么样?”秦灏远问。

男孩依旧答的飞快:“没味道。”

秦灏远再一次笑开:“就要吃有味道的是吧。孩子气。”

关东煮很快被吃完。他俩一时谁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并肩坐着看眼前若柳絮般飘飞的雪,在橘黄色路灯光下旋转着,像是翩翩起舞。

秦灏远看了一会儿那雪,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了一声,问身边的人,“想听歌吗?”

男孩有点愣愣的看着他。

这会儿到了灯光下,秦灏远才发现面前的男孩长的格外的清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映着雪花与路灯,水晶球般剔透,万花筒般绚烂。

哦,那里面倒映着的,还有他秦灏远。

这张脸洗干净了一定很漂亮,十四岁就难掩“颜狗”属性的天秤座秦灏远忍不住想。

他递过一只耳机分过去:“听听呗,反正就这么干等着也没事干。”

男孩还是没说话,接过耳机带上。

他俩就那么并肩坐着,在宁城的大雪夜里,共享了那首《00:00》,哦,那时它还只是一首刚刚成型的曲子,没加进提琴和其他的乐器合奏,只有钢琴声,也还没有自己的名字。

直到一曲终了,男孩终于开了口:“这是什么歌?”

秦灏远冲他眨眨眼:“我自己写的,好听吗?”

男孩的眼里浮现出讶然,看了秦灏远一会儿才很诚恳的说道:“……好听。”

秦灏远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谢谢。”

他突然听见身旁的人问:“它叫什么?”

秦灏远摇摇头:“刚写好,其他什么都没想呢。”他“哎”了一声,“要不然,你帮我起个名字好了。”他转头冲着身边还在发愣的男孩笑的好看,“毕竟你是第一个听众嘛,给我点儿灵感?”

男孩挪开了目光,他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那些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雪花,和那背后漆黑一片的夜,轻轻的开口:“00:00.”

秦灏远愣了:“什么?”

“都说人生就是活几个瞬间。”男孩还是望着天空:“这一天会结束,下一天会到来。夜晚的正中,今天与明天,相遇与告别。那个瞬间,00:00.”

秦灏远怔怔的望着身边的人,他从头到脚都是泥泞,在夜色里,但他此刻好像在发光,不需要任何光源就能自己发光。好像——这黑暗雪夜里的太阳。

秦灏远写这首曲子的灵感来自于他很喜欢的一位冰岛音乐家Olafur Arnalds的《3055》,彼时他一听到那首歌,脑海中就浮现起宇宙与时间——在浩瀚无边的斑斓宇宙里,尽情流淌着的时间。

他带着那份心情写了自己的“曲子”,今天他的状态格外好,所以一时弹的忘记了时间才走的这么晚。这“作品”算是刚刚“完成”,他迫不及待的完整录了一遍,然后就在这“第一个听众”这里,得到了几乎是“秒懂”的,“知音”。

秦灏远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响,他接起来,是司机的电话。

他看着不远处路口的公车也正在缓缓的驶近,站起了身:“我们的车都到了,该走了。啊,那几个小子,看着就很纸老虎,今天被我说了,应该不会再敢了。如果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说我的名字。秦灏远。”他笑着看向男孩,“谢谢你,给了我的曲子一个这么好的名字。名字和旋律一样重要。我送你旋律,你送我名字。那现在,它就不仅是我的曲子,也是你的曲子了。”他重复了一遍男孩适才的话,“这一天会结束,下一天会到来。所以,have a nice day,everyday。”

他挥挥手:“很高兴能遇见你。”

记忆渐渐回笼清晰,秦灏远再一次在无知无觉中,泪流满面。

虽然当时没有问名字,没有问任何“实际情况”,但他当然能从记忆里认得那声“哥哥”和那双眼睛。面容再随着年龄增长发生变化,也还是没有变的那双眼睛。

那就是路为暄的眼睛。繁花若梦的眼睛。

还有他秦灏远,路为暄的,“哥哥”。

他曾以为过去那么多年里,游亦航是《00:00》唯一的听众。

其实不是的。有人在那首曲子还没有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第一个”听众,甚至,连它的名字都是那人给的。

原来,那不是属于他和游亦航的《00:00》,那是属于他和路为暄的《00:00》。

这开放的世界是真的很大啊。大到,你随随便便就能碰见个什么人,他也能随随便便就消失了。就像在复活点刷新一下就会可能再也找不见的NPC。

他以为路为暄是他的NPC,其实,他,秦灏远,又何尝不是路为暄的NPC。

宁城一别,往前推进的游戏剧情里,他们再也没有见面。

直到许多年后,冲绳的台风中,他以为那是初见,其实,那是重逢。

难怪人们爱用“一见如故”来形容与十分契合的人相遇,或者就像那句话说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去掉“犹如”,明明就是“故人归”。

而且啊……在他们的真正“初见”里,他也还是,一样还是,没有说再见。

于是,大概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不说再见,就一定会再见”*吧。

*《不说再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故人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