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夏,去吧,咱们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珩甚至有种暂时松了口气的感觉,便顺势道。
温瑜夏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珩了,于是点了点头。
顺着人群涌动的方向,景珩来到了棠梨殿的一处偏殿。
只见沈子言和温锦年两人,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被人捉奸在床。
啊这,好家伙!
围观的群众恨不得直接戳瞎自己的眼睛,当自己没有来过。
长乐帝卿的未婚夫,和长乐帝卿的亲弟弟.这种丑事儿是可以被他们看见的吗,确定不会被陛下杀人灭口!
此刻,国观群众真是恨极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眼欠,这下摊上大麻烦了吧。
有人偷偷的看了景珩一眼,想知道此时的他有什么反应。
准驸马和亲弟弟搞在了一起,长乐帝卿殿下怕不是要气炸。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景珩的脸上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愤怒,屈辱,恶心,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
围观群众忽然有些佩服景珩了。
长乐帝卿,实乃狠人也,即便被戴了绿帽子,也能面不改色!
启盛帝的反应,倒是比景珩大多了。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泼醒!”启盛帝气愤的命令道。
宫人闻之,取了一瓢水,往床上泼了过去。
秋冬的水,很是寒凉,刚浇在脸上,两人便清醒了。
沈子言望着床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又看了温锦年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沈子言又看了温锦年一眼,确定了他的身上没有什么不该留下的痕迹,自己没有和其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温锦年发现自己和沈子言被捉奸在床时,眼底迅速闪过了一抹下易被人察觉的得意和欣喜。
他将自己缩在被子中,披好了衣服,才跳下了床,一脸崩溃的道。
你,我为什么在你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啊啊!”
面对温锦年倒打一耙的行为,沈子言直接被气乐了。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他才不会管什么乾元不得打坤泽的规矩,他会当众揍上温锦年一顿,把他恶心人的心思直接给揭出来,他相信圣明的陛下不会冤枉他,会还自己一个公道的。
但自从做了那个预知梦之后,他的一腔忠诚和信任,直接被浇了个透心凉,他从此对启盛帝的人品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
“请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对帝卿殿下无礼,臣和帝卿殿下,都是遭了奸人陷害,望陛下能尽快将奸人揪出,此人胆敢算计帝卿殿下,其心可诛!”沈子言跪下请罪道。
他不能直接说是温锦年陷害于他,启盛帝不会允许别人往他的坤子身上“泼脏水”的,他必须将矛头引向其他人,来维护皇室那可笑的尊严,给启盛帝一个台阶下。
“奸人,哪有什么奸人,明明是你色胆包天,借着酒意上头,便轻薄于我!”温锦年见沈子言想要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急了。
“父皇,呜呜呜,儿臣好恨啊,您一定要好好教训沈子言一顿,儿臣都要没脸见人了!”温锦年哭哭啼啼的道。
“我儿受委屈了,父皇杀了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登徒子,你看好不好?”启盛帝道。
“父,父皇,这……”温锦年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
他没想到,父皇会直接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他做了这么个戏,只想嫁给沈子言,怎么可能真的愿意看到他受罚呢。
启盛帝将温锦年心里的小九九猜了个大差不差,冷笑了一声。
这个坤子对沈子言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没有想过,温锦年这臭小子居然真的思君成魔了,不要自己的脸面,甚至连皇家的脸面都不顾了,居然设计出了捉奸在床这么一场大戏。
不管怎么样,沈子言都是夏夏的未来的夫婿,温锦年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哥哥的人搞到床上,这事儿传出去,让夏夏怎么做人,好,好的很,真是好极了!
“夏夏,你是怎么想的?”启盛帝有些疲惫的捂住了额头,一脸愧疚,满脸心疼的问景珩。
“儿臣现在的心思很乱,父皇想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就怎么处置吧,儿臣不管了。”景珩哀莫大于心死的道。
“大将军,出了这种事儿,朕不可能再把夏夏嫁给你的侄子了,就此取消婚约吧。”启盛帝对沈旭道。
“臣教侄无方,臣惭愧,臣听凭陛下处置。”沈旭道。
取消了婚约,对子言和长乐帝卿没有坏处,正好子言不喜欢长乐帝卿,长乐帝卿也不喜欢子言,却不知道怎么找皇帝说,皇帝他自己开口,也省了事儿了。
“好。”启盛帝点了点头,继续说。
“朕的年儿,毕竟在子言这里受了委屈,朕给子言一个载罪立功的机会,把夏夏的婚约改成年儿吧,大将军觉得如何?”
漠北已经称臣,沈家叔侄便没了用处,他可以下手除掉那四个老家伙和他们的走狗了。
他金枝玉叶的夏夏,怎么可能嫁给沈子言这么个未来的罪臣呢,退了婚正合他的心意。
至于年儿,毕竟是他曾经疼爱过的坤子,他既然这么想嫁给沈子言,那就嫁吧,满足了这最后的要求,他和温锦年从此便再没有父子亲情可言了。
景珩望着欢天喜地,挑衅的看向自己的温锦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只有脸蛋没有脑子的蠢货,真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白使,终于得偿所愿,从此一直幸福下去了吗?
已经被人当了弃子,自己还浑然不觉,在哪儿傻乐呢,可悲,又可笑啊!
闹剧结束之后,景珩回到了长乐帝卿府。
“瑜夏,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混蛋,我伤害了你,我任你处置。”景珩深吸了一口气,向温瑜夏道着歉。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横一刀是死,竖一刀也是死,他到了该送死的时候了。
温瑜夏本来都因为温锦年搞出的闹剧暂时把被景珩轻薄的事儿给忘了,景珩这么一提,温瑜夏又想起来了。
温瑜夏用手碰了一下仍然红肿着的唇瓣,一瞬间,那段疯狂又缠绵的回忆,一下子袭上心头来。
温瑜夏的脸上迅速飞起了一抹不知是因为着,还是因为气的绯红,咬牙切齿的向景珩扬起了手。
景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巴掌落到自己的脸上。
谁知,温瑜夏这手举了好久,却始终落不下来。
“算了,你也是遭了人算计,我刚才已经打过你了。” “温瑜夏不甘心的放下了手,道。
这讨厌的家伙,把自己的初吻都给夺走了,自己居然下不了手,啊啊啊,他怎么这么没用!
温瑜爱感到十分的憋屈,觉得有火没处发。
余光瞧见了桌上的一盘草莓,温瑜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不是说随我处置吗?”温瑜爱不怀好意的道。
“是,是啊……”景珩咽了一口口水,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那好,我现在想吃莓果,但我不喜欢上面的籽,我想让你把籽给剥下来。”温瑜夏狡黠的道。
景珩看着整整一盘草莓,又看着草莓上密密麻麻的籽,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怎么了,办不到吗,你不行啊,唉,让我好失望。”温瑜夏笑得像只小狐狸。
“谁说我办不到,我现在就去剥,你等着!”景珩道。
他自己说的任温瑜夏处里,说出去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出尔反尔算什么好汉!
真男人不能被人说不行,不就是剥个草莓籽吗,还能难得倒他?
实上,剥个草莓这种大事儿,还真能难得倒他。
古代是没有牙签的,景珩只能找一个尾端尖细一些的簪子,用水洗了洗,充当剥草莓的工具。
草莓籽又细又小,剥起来十分的不容易,景珩才剥了一会儿,就要头晕眼了。
偏温瑜夏悠哉游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道。
“景珩,你小心一点儿,可别把莓果给扎坏了,扎坏了我可要闹了哦。”
景珩闻之,手一抖,差点儿真的扎破了草莓。
费了好半天的眼力,心力和手力,景珩才剥了三个草莓,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满满的堆成了小山的草莓山,感觉人生都要没有希望了。
“夏夏,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错了,小祖宗,我真的知道错了!”景珩求饶道。
“真的知道错了?”温瑜夏用手叉着腰,道。
“真的,比真金还真。”景珩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哼!”温瑜夏道。
刚才欣赏了景珩好一阵吃瘪的样子,温瑜夏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夏夏真好,多谢夏夏帝卿,大人有大量。”景珩松了口气,道。
“不是,你叫我什么,夏夏,你你你,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温瑜夏不满的道。
刚才他都没注意景珩叫了自己夏夏,景珩又叫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
除了他的爹爹,哥哥和老皇帝,没人会这么喊他的小名,景珩这个家伙!
景珩将目光游移了起来,有些心虚。
刚才一时高兴,顺嘴就把瑜夏两个字秃噜成了夏夏,啊这!
“夏夏,夏夏,很好听的名字,我决定了,以后就这么叫你了。”温瑜夏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好看,景珩忽然起了逗弄的坏心思,故意道。
我国古代是没有草莓的,二十世纪初才传入我国,文中出现了草莓和任何不属于古代的水果,就当作者的私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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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攻略文路人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