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n The Dark 第23章 22th 黑巧前调

假期末尾，霍格沃茨随信捎来新学期书单以及霍格莫德村的参观许可表，需要家长签字。

教母嘱咐些注意事项，用漂亮的花体签下她的名字：“德拉科，这份小礼物是送给布雷斯的，你顺带捎给室友吧，有劳他亲自跑一趟。”

直到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返回学校，德拉科仍然发自真心的为要递送礼物感到厌烦。

“妈妈说盒子里根本连张纸片都没有，布雷斯欺人太甚。”

仿佛这礼物是块烫手山芋，他试图带克拉布和高尔挨个车厢寻找，尽快完成任务，却先一步看见哈利的车厢。

“所以找茬不成，就回来了？”

德拉科郁闷道：“他们车厢坐着个教授，虽然寒酸得很难称得上这个职位。”

列车越往北疾驰，天色就越发暗沉，雨水从天而降，车窗外的世界变成深灰一片，狂风吹得树林剧烈摇晃，唯一让人感到慰藉的仅有车厢与过道点亮的灯光。

德拉科试探着呼唤你的名字：“莉兹？”

你窝进软座，预备用睡眠度过余下的时间：“到地方叫我。”

话音刚落火车便减速，你不安地睁开眼，望着德拉科问：“到了？”

德拉科面容凝重：“我想还没有......”

火车骤然停滞，灯光尽数熄灭，过道里响起行李掉落的重声，黑暗中克拉布、高尔的尖叫刺激你的神经。

四周寒意自脚底蔓延至心间，你毛骨悚然地伸出手：“德拉科——”

下一刻你就被拥进温热的怀抱，少年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即便如此，他故作镇定地拍着你的后背：“你......你不要怕，我，我在这呢。”

你又害怕又好笑：“听起来真不靠谱。”

德拉科拉过巫师长袍将你完完全全笼罩进温暖里：“切，我会怕这些吗？你才是胆小鬼呢。”

你没有讲话，揪着他的毛衣权当反驳。

幸好突发事件很快过去，灯光再度亮起，隆巴顿忧心忡忡地谈论着哈利晕倒的消息经过你们车厢，德拉科戳戳躲藏在他衣袍里的你：“不会也晕倒了吧？”

好半天没有回应，德拉科打算拨开长袍时才听见对方闷闷应答：“我可没有。”

真是艰辛的旅途。

抵达霍格莫德村站台，搭乘其余三人看不见的夜骐马车往霍格沃茨出发。

到城堡门口，你主动牵住德拉科的手令他心情大好，颇愉悦地充当你的靠枕扶你走路。

离开隔绝外界的长袍，寒意无端又攀沿到四肢百骸，你浑浑噩噩地跟着德拉科行走，即使听见他幸灾乐祸地嘲笑起哈利，也无力抬头。

“你晕倒了？波特？隆巴顿说的当真？你果真晕倒了？”

罗恩咬牙：“闪开，马尔福。”

“你也晕倒了吗，韦斯莱？”德拉科提高音量，“那个可怕的老摄魂怪把你吓坏了吧？”

明明自己也在车厢瑟瑟发抖，现下还这般狂妄。

你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有麻烦吗？”

一个陌生且成熟的男音靠近，德拉科傲慢道：“没有，呃，教授。”

少年刚打算离开，被称作教授的男人制止：“稍等一下，这位女同学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德拉科扣住你指节的手收紧：“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在和我说话呢。”

教授快速翻找着什么东西，你听见某物分裂的脆响，随即感到脸颊被捏住，舌尖化开一股甜意。

力气似乎渐渐滋长，身体回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站直身体，你感激地向其道谢：“谢谢教授。”

男人的着装看起来很拮据，衣服缀着补丁，行李箱也灰灰旧旧，他温和道：“没关系，今年得多准备点巧克力在身边。”

旁边罗恩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挑衅德拉科，赫敏则担忧地观察你和哈利二人失魂落魄的状态。

德拉科知道罗恩讽刺他连身边人有异常都难以察觉，羞恼地牵着你走得更快些。

一如既往的分院仪式，而后邓布利多校长发表开学演讲，由于阿兹卡班囚徒逃脱，魔法部派出几名摄魂怪驻守在学校的各个入口，且黑魔法防御课程迎来了新的教授，正是城堡门口遇到的那位——卢平。

同时保护神奇动物课由猎场看守鲁伯·海格担任教授，格兰芬多长桌的掌声尤其热烈，哈利、赫敏、罗恩三人喜笑颜开，最后才停止鼓掌。

德拉科是两位教授都看不上的，而你觉得相对于课本要求准备妖怪书的教授，卢平简直礼貌、亲切、整洁太多。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正是如此奇妙，有人天生会对某种人产生无端的好感。（硬要说理由的话，卢平教授温柔、有礼貌、衣衫褴褛却不失整洁，更何况他帮助了你。）

噢，天知道你多讨厌那本吱哇乱咬的书。

以至于翌日保护神奇动物课，德拉科再三询问打开课本的办法，听到需要抚摸一下书脊后你果断转手，顺便堵住德拉科寻衅滋事的话头。

但当海格走进禁林，德拉科将驯服的妖怪书还给你，立刻挑眉大声说：“天哪，这学校算是完蛋了，让我爸爸知道笨蛋也能教课，估计会发心脏病吧！”

哈利愠怒道：“闭嘴，马尔福。”

旁边三人几声怪呼，刺耳得令你皱起眉头。德拉科揶揄地歪歪头，把背包甩给克拉布，他咄咄逼人地一步步走向哈利，骤然脸色大变：“摄魂怪！摄魂怪！”

你和哈利警惕地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你松了口气，眼前忽然一黑，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无可奈何地撩开德拉科扣上的巫师袍帽，恰逢海格开心牵着十几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慢慢走进围场：“多漂亮啊，是吧？”

的确，它们颜色各异，宛如用云间虹彩浸染，皮毛光亮闪烁，海格笑眯眯发出邀请：“好，有谁想走近些吗？”

哈利、罗恩和赫敏小心翼翼走近栅栏，你犹豫着想要上前，又听见海格补充注意事项：“鹰头马身有翼兽容易发脾气，千万不要羞辱它，否则会送命的。”

“一定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先行动，这是礼貌。朝它走过去，先鞠躬，如果它也朝你鞠躬，你就可以摸它了。如果没有，你就赶紧离开它，爪子会要命的。”

“好啦，谁愿意先来？”

罗恩、赫敏因这番话敲起退堂鼓，由不得你再踌躇，德拉科一把将你拽到身边，恼火道：“你疯了？没听到他怎么说吗？”

哈利翻过栅栏：“我来。”

人群唏嘘声一片，德拉科攥紧你腕部，从衣兜掏出俩青苹果，分一个塞进你掌心，语气轻蔑：“等着瞧，大家的、勇敢的波特吧。”

众目睽睽下，哈利按照海格指引，为获取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的信任，一眨不眨地跟其对视，很快你发现他眼角挂起泪珠，好在巴克比克转动脑袋，侧眼盯着面前的小人。

海格立刻说：“哈利，鞠躬！”

哈利迅速照办，与巴克比克僵持半晌，海格担忧地让哈利后退时，它才慢慢做出鞠躬的姿势。

接下来触摸、试骑这些表示接受哈利的行为让德拉科尤其不爽，挑选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环节里，他直接选中巴克比克，有哈利试探的案例，你总算不那么忐忑地完成了这项课堂任务。

德拉科根据海格的话获得巴克比克的信任，立刻耀武扬威地拖长腔调：“这很容易嘛，我早知道，既然波特能轻易做到......我敢说你一点都不危险，对吗？”

你透过狂妄的话语，隐约感知到些许危险的因素：“德拉科你先......”

少年脱口而出：“丑陋的大野兽。”

未等你抽出魔杖，电光火石间耳畔传来衣帛撕裂的空响，随之而来的是男孩凄厉的惨叫。巴克比克仍抻着脖子不罢休，你口中已经念起咒语，海格急急忙忙拍下你的魔杖，千辛万苦重新给巴克比克套好锁链。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它要了我的命！”

德拉科疼得满地打滚，你顾不上溅落草地的鲜血，惶急地跪到他身侧，试图从混乱的思绪里找到止血愈合的处理法子：“快把他送到校医室！！快啊！”

海格慌张地冲过来抱起德拉科往城堡跑去，你艰难地跟着他一路奔至校医室，庞弗雷女士风风火火地端来瓶瓶罐罐，一边让德拉科住嘴忍耐着点，一边迅速处理伤口。

你和海格等在门外，听到哭嚎声渐渐弱了，才同时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虎背熊腰的大胡子男人局促地搓搓手：“那个，对不住啊同学，这是个意外，巴克比克它平时很乖的。”

你深呼吸整理好情绪，礼貌道：“是德拉科挑衅在先，让教授您的课发生意外，很抱歉。”

大抵因为许多斯莱特林学生对他毫不掩饰的嫌弃，海格竟有些受宠若惊地傻笑几声，不过转瞬又陷入焦虑：“噢，我不会真的要被开除吧，这可是我的第一节课呢......邓布利多校长一定很失望。”

他从衣兜扯出一张油腻腻的帕子擦擦眼角，你默默挪远距离，假装去窗边透气，安慰道：“事情还没下定论，您不用听帕金森的一面之词。”

海格擤鼻涕的动静更大声了。

庞弗雷女士终于打开门，嘱咐说病人需要静养，便将你和海格打发离开。

你没什么食欲，径直回了宿舍，米妮进门便问：“克拉布和高尔在饭桌上夸夸其谈，我离得太远，他还好吗？”

“伤口深、流血多，”你叹息道，“不过也折腾得够呛，他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

米妮拿起羽毛笔补笔记：“吃完饭路过格兰芬多长桌，赫敏他们似乎很担心海格会被开除。”

你埋进行李箱翻找解闷的小玩意，打算第二天给德拉科送过去消遣：“教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说到底与我无关，管他呢。”

米妮复问：“假如赫敏来找你帮忙呢？”

“我只是教女，拿什么干扰校董的决议，”你百无聊赖地扒拉着沙漏，“况且找我帮忙，就是在向德拉科服输，哈利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收纳好物品，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