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陆陆续续有人来探病,
顾斯年在E国也有人脉,他们送来的水果鲜花堆满了沙发,
而第三天的时候,顾斯年就开始远程办公了。
又过了两天,珍妮教授也带着我们小组的成员来探病,
杰克送给顾斯年一束向日葵,送给我的是厚厚一沓实验数据,
“苏,你的实验我们帮你做了,该是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这些数据你要整理出来。”
我满口答应。
杰克眉飞色舞,宣布下次会给我也带一束鲜花。
顾斯年笑着说:“伙计,我希望那束花一定不是玫瑰。”
杰克张口结舌,珍妮教授笑眯眯的说:
“当然,我很确定杰克要送给苏象征友谊的百合花。”
杰克连连点头。
顾斯年彬彬有礼的道谢。
我哭笑不得,和大家闲聊了一番,珍妮教授就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我挑了些精美的果篮给他们带回去,然后送他们到电梯。
回到病房,顾斯年却没有在办公,他看着那一束向日葵出神。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看他:“你在看什么呢?”
他说:“暖暖,我觉得我和这束向日葵很像。”
我不禁笑了,捧着他的脸看:“我瞧瞧葵花籽长在哪里呢?”
他也笑了,把我拥入怀里,说:“暖暖,你是我的太阳。”
我的脸红了,小声说:“油嘴滑舌。”
他摩挲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是真心话。”
久违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
我感觉很温暖。
顾斯年接受了一周的消炎点滴,
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
又叮嘱我:“伤口没有完全愈合,要避免感染”
我记在心里,办好了手续,打了一辆车,
送他回公寓。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扶着他卧床休息,然后烧了水,给他用保温杯倒了一杯,
接着走到客厅去整理他那堆化验单,
顾斯年租住的公寓离O大就几分钟的路,
因为靠着名校的缘故,所以周边的治安不错。
我一边整理单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回宿舍去住,
正想着,突然听见一阵声响从卧室里传出来,
我连忙冲进房里,只见床头柜上的保温杯砸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顾斯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床上,
看见我,他低声说:“抱歉,暖暖,我的伤口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拿稳。”
我急促的问:“你烫着了没?”
他摇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捡起保温杯,然后拿了抹布来擦干水。
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他喝了水,放下杯子,面色微红,说:“我太没用了。”
我连忙宽慰他:“你的伤口还没好,没事,你不要自责。”
他犹豫了片刻,说:“暖暖,你回宿舍去吧,我没事了。”
我摇头:“我等你好了再回去。”
他笑了,说:“暖暖,你太善良了。”
我觉得这话有些怪,可挑不出毛病来,
又安顿他睡下,就去厨房给他熬汤水。
到了休息的时候,我依旧和他在一起,
他珍重的把我搂在怀中,他的气息完完全全的笼罩了我,
这让我莫名的有些安心,
快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他问我:“暖暖,你想明白了吗?”
我迷迷糊糊问:“明白什么?”
“你为什么愿意照顾我?”
我觉得好困好困,靠在他怀里,陷入甜美的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顾斯年显然更忙了,
董事会那边传来消息,说林浅被带走调查,
据说她走之前怒骂我和顾斯年,
不过我已经不太想管这件事了,
她差点害死他,
所以我不能原谅她。
顾斯年每天的生活越来越规律,渐渐的也会帮我做些家务。
这样我可以抽空回学校听课,
不过晚上我还是会回来。
我觉得他现在离不开我,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离开他,
这一天,我听完珍妮教授的讲座,就准备回去给他炖汤,
珍妮教授叫住我,笑着说:“恭喜你,苏,你哥哥已经完全康复了。”
我说:“他还没有康复呢,昨天下楼走几步就叫累。”
珍妮教授奇怪的说:“我昨天还看见他在夜跑呢。”
我怔了一下,突然想起这几天早上,浴室的地面都有些潮。
珍妮教授看着我的神情,突然就掩了口,搭讪着走开了。
我心里疑虑丛生,不过还是回了公寓。
进了门,
顾斯年正在看平板,上面全是财报,
见了我,他笑着走上前,揽住我的肩膀:“今天回来的有些晚。”
我说:“珍妮教授和我聊了一下天。”
顾斯年笑着说:“你毕业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想回国,找个研究所的工作,跟科考队走一走。”
顾斯年颔首:“学以致用,很好。”
我见他并不反对,心里有些高兴,问:“晚上想吃什么?”
顾斯年说:“我煮了汤,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我戏谑道:“顾总怎么这么贤惠起来了?”
顾斯年捏了捏我的脸,说:“暖暖,为了你,我觉得我应该有所改变。”
他这样随时随地的告白,倒叫我不太好意思了。
我笑了笑,去厨房忙了。
用完了晚饭,顾斯年又开始看财报,
我整理了一会杰克的数据,
到了晚上九点半,我们就休息了。
我提前喝了咖啡,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没有半点睡意。
果然,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感觉身边有动静。
顾斯年坐了起来,他在我脸上吻了一吻,然后又轻轻的走了出去,
我竖起耳朵听动静,隐约听见大门开了又关闭,
又等了几分钟,我也起身走到窗前,
正好看见顾斯年在街道上慢跑,
身形矫健,哪里像平常水杯子都拿不稳的模样!
我暗自咬牙,又回去闭上眼睛,
这下不靠咖啡,我也睡不着了!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我听见开门的声音,
他进了门,脚步轻的像猫一样,
他直接去了卧室旁边的浴室,我听见花洒的水声,
又过了一会,卧室的门扉轻响,
他走了进来,
我感觉他在我身侧躺下,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我心里矛盾的很,
我一时也不知该装糊涂还是当场戳穿他!
正是这时,我感觉身旁一阵动静,
一点温热拂上了我的脸,
是他的手。
男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带着笑意:“装睡?嗯?”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生气的说:“你骗我。”
他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笑着说:“暖暖,你也在骗我。”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就这么瞪着他,
他笑着说:“之前每次我回来躺下,你都会不自觉的靠到我怀里,今天你一动不动,我就知道我的暖暖也学会骗我了。”
我听了这话,恼羞成怒,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去。
可还没起身,就被他拥进怀里,
一个蓄谋已久的吻落了下来,
我满脸通红的想推开他,谁知他闷哼一声,
我立刻想起医生说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话,
挣扎就弱了些,
谁知这家伙得寸进尺,将我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我还是害怕他受伤,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许久,他才松开我,
夜灯朦胧,他的目光却灼热滚烫,那双深邃的眸子倒映着我一个人,
他说:“暖暖,我爱你!”
我有些委屈,说:“你就知道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明明好了......”
他轻轻的吻着我的脸,轻声说:“我怕你知道我好了,就不要我了。”
我一时语塞,
他看着我,认真的说:“暖暖,你会担心我,你一直照顾我,因为你也爱我。”
我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自信,赌气说:我才不爱你!爱你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一个!”
他低声说:“暖暖,我承认我以前做的不够好,但你要知道,一年前,我把你设定为继承人的那一刻,我的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人。”
我想起那份遗嘱,心里一阵酸楚,小声说:“我不要你的钱。”
他吻着我的眉心:“我知道,你要的是我的人。”
我面红耳赤的推他没受伤的那边身体:“我才不要!我要回学校去!”
他的臂膀牢固的像钢铁,我推不动他,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低头深深的看着我,说:“我中枪的时候,你说只要我挺过来,就什么都答应我。”
我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那时候不是昏迷了......”
他笑了笑,说:“我是快要失去意识了,可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坚持下去了。”
我觉得我的心跳的很厉害,
他抬手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神情张狂而志在必得:
“暖暖,我要做你的男人。”
我忍不住说:“你真是个混蛋!”
他笑着说:“你是混蛋的女人!”
他俯身吻我,温柔而缠绵,
我不知黎明前的夜是如何度过,只知道这个男人柔情和爱意仿佛一张网,
将我彻底缠绕。
一生也不能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