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过来!”阿附虽由奚白背着但仍不减气势,把一杆鱼叉舞的虎虎生风,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四周围着的人群让出一条仅能通行一人的空隙由二人通过,却又像是怕她们跑了,紧紧坠在身后寸步不离。
阿附讥诮得回头欣赏他们一个绊一个都想追在他皮鼓前排的看客,毫不客气挥舞鱼叉将离他最近的雄性兽人怼远了些。
“干什么?离我这么近,是也想尝尝吗?可惜啊,这里被人预定了。”阿附手上用劲挺起自己的翘屯轻轻敲打,嘴上功力不减依旧稳定输出。
被鱼叉刺中的雄兽捂着胸口叉出的破皮伤口,脸色如便秘一般难看,忙不迭躲到人群后面将自己隐藏,生怕被这渎神者再度人参攻击。
徒留计谋得逞的阿附在奚白背上笑得前仰后翻。
自从溪边被人暗算后,他就知道对付这些未开化的兽人,说体面话根本没用。
你说道德礼仪他扯兽神在上,话题根本不在同一频道上,只有用他们的观点战胜他们,比他们更不要脸使劲恶心才能反败为胜。
阿附对着人群露出阴涔涔的笑,他现在已经进化成超变态阿附,有信心战无不胜,谁敢与他一较高下!
他手上的鱼叉扫过围着的人群,所指之处莫不退避三舍,阿附像是玩上瘾似的不时找方向突刺,每次偷袭都迎来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
但就算如此,也依旧没有人愿意掉队,甚至生怕自己错过前面的风吹草动而步步紧逼。
眼见阿附越玩越起劲,两瓣屯左右在她手上蹭得风生水起,奚白终于受不了皮肤表面愈发滚烫的温度,抬手惩罚性的轻拍两瓣臀瓣。
收敛点,马蚤到没边了。
掌下屯肉弹出浪花在手上来回翻滚,阿附反射般紧缩又放松,兴致勃勃的凑到她颈间问道,“白,怎么了?”
“……没什么,到了。”奚白早听到前方隐隐约约传来的动静,渐渐停下脚步,望向前方。
影斜不过两度,就见着十来个带着石斧石耙一类武器的兽人,三三两两围成矩状保护着中间头戴鸟兽尾羽的年老雌性兽人,亦步亦趋走近。
雌兽身穿全包裹麻衣,身上披着短短一件象征身份的虎毛兽皮衣,手上握着由凶兽兽牙与骨头固定成的六角太阳眼状权杖,脚踏一双龙虎兽筋骨鞣制成的软皮靴,单脚一翘一翘行进。
每近一步,对准奚白二人的武器就更近一分,逐渐就成包围之势。
祭司手握权杖支撑站立,待单脚站定后,高举权杖厉声喊道,“见杖如见兽神,拜!”说完便将权杖用力一插,固定在地面,哆嗦着身子向下匍匐跪拜。
这一声跪拜就如打开多米诺骨牌的开关,牵动一群兽人恭敬跪下。四周凹陷中间突出,显得人群中立而不跪的奚白尤为异类。
不像是拜神,倒像是在拜她。
阿附趴在奚白背上,环视一圈,眼珠一转就促狭,平气沉声打开双臂说道,“众爱卿平身!”
祭司不明其意,但仍愤怒于她们二人如此轻慢的态度,撑着权杖蹒跚起身,“尔等庸民见杖如兽神亲临,何不跪拜?”
说完用权杖重敲地面,带起一阵飞尘,随侍的健壮兽人立马闻弦知意,作势就要上前强压奚白跪下。
阿附见状立马举起鱼叉对准祭司假作投掷,围着的侍从警惕的提上石器保护祭司。
“大胆!见我如见炎黄大帝,你又为何不跪下!”阿附拍拍奚白肩膀示意她将自己放下,待站直身子稳住下盘后学着祭司的样子,手撑着鱼叉一副严肃的模样反问。
祭司被他这反客为主的模样镇住,旋即更加愤怒得急声斥骂,“尔等竟然背弃兽神,信奉那等!那等,不知所谓的炎黄大帝!”
阿附嗤笑出声,“你有兽神,我亦有信仰,我尊重你的信仰自由,你凭什么指责我?”
“你,冥顽不灵!”祭司单手撑着权杖,气得双腿双手直颤抖,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眼见祭司似乎全然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躲在侍从群中的腩忍不住冲向前来,跪倒在祭司面前哭道:“祭司大人请为我们做主,今晨在汵溪我们不过与阿附起了口角。回家后阿附安然无恙而我一帮姐妹却身中诅咒行动不能,这一定是阿附这个灾厄再世蓄意报复!请祭司为我们做主!”
腩跪倒在祭司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补充道:“汵溪本就是大家公用的水源,哪知阿附第一回来就要霸着上游一段,将我们尽数驱赶,我与几个姐妹气不过上前争执,竟被他推下水去。”
“他一个雄性兽人,虽身材单薄些,可到底有几分力气,我们不敌竟被他死死按在水中,等被救上来时,我的几个姐妹已经......已经不能走了。”
“请祭司为我们做主!”
阿附原先还不识得这雌性兽人是谁,如今这一开口他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这是推他下水的那个人!
而现在,他在那里颠倒黑白,尽泼脏水!
阿附气得牙齿痒痒恨不能生啖其肉,他挥舞着鱼叉对准腩一记横扫,鱼叉重重的击打在腩的肋骨上发出闷重得撞击声。
“啊!”腩趴伏在地,怨毒的目光刺向阿附,捂住自己的肋骨转头再次哭诉,“祭司你看,他当着你的面都敢动手,可想而知,在汵溪旁他有多过分!”
“你血口喷人!”阿附见他不改措辞,舞动着鱼叉就想再来一次,没想到却被奚白拦下。
“大胆!你竟如此狠毒,对族人下如此狠手,当初就不该收留你!”祭司久站疲累,随侍的兽人恭敬趴伏在地形成一个人椅供他坐下。
祭司不提还好,一提阿附就想起了初到兽世水生火热的那一个月,若是没有奚白,他能不能活尚且未知,如今倒要求他感恩?
感恩什么?感恩他们拿些臭鱼烂虾打发自己?
还是感恩他们软刀子不够利索没一下子弄死自己?
阿附恨恨得紧咬贝齿,如视仇人一般巡视在场的所有兽人。
每一个,几乎每一个都在背地里说过他的坏话,编排过他的罪责,捏造过他的轶闻。
每一个都是逼他走绝路的罪魁祸首,没有人无辜,除了白。
他将那一张张众口喧哗幸灾乐祸的脸记下,只等一个报仇的时机。
只是他不明白,白为什么要拦自己?
她应该是最支持他的人才是。
“白?”阿附看向白,眼里俱是不敢置信。
奚白虽活了十万年,社交技能依旧为零。
但她即使是不擅长处理这类事物也明白,阿附如今被情绪掌控,再争执下去难保不会被对方带偏。
还是由她出面,让阿附冷静片刻最好。
奚白上前一步将阿附护在身后,沉声说道:“祭司难道只听腩一家之言吗?不听听阿附的?”
奚白接过阿附手中的鱼叉对着祭司威胁得晃动,祭司如临大敌拉过身侧的侍从就挡在身前。
只一个动作,他就回想起部落稻田间发生的事件,那时白不过轻轻一撞击就将烈撞飞十几米,可想而知她力气有多大。
如今他虽然躲在人身后,可也并不安全,难保白不会一把鱼叉将他连同侍从一并串起。
“你!你想干什么!”祭司躲在身后探出头来色厉内荏得高喊。
奚白活动活动身体,舒展舒展刚脱离温柔乡有些松软的肌肉,那清脆的正骨声听得祭司胆战心惊。
当时田间发生的事并没有很多人知晓,族长出于对奚白的忌惮将在场的兽人一一封口,祭司这一番惊惧的动作引得在场的兽人百思不得其解。
“祭司!您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他们?”
“祭司!阿附那么嚣张不将您看在眼里,这等渎神者不配待在部落!”
“赶走他!赶走他!”
祭司躲在侍从身后喏喏不敢言,他小心瞥一眼白愈发不耐的眉眼,对着身边那群不断起哄的兽人怒斥道:“闭嘴!好好听阿附说!”
腩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珠,匍匐上前几步抱住祭司的腿说道,“祭司,您糊涂了呀!您没看见那几家的惨状吗?正值青壮年一下子行动不能,那几家顶梁的都倒了啊!您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喷涌而出的泪花全都涂抹在祭司的麻衣上,祭司嫌恶的踹开腩,轻拍被蹭湿的裤面,“你这雌兽好生不讲理!哪有只听你一人言的道理?怎么你就敢保证你说的绝无半句谎言?”
腩被踹的歪倒在地,却不敢有怨言,老老实实趴伏在地垂泪掩面哭泣,听完祭司的话立马拍胸担保,“我保证!我保证所说的皆是事实!”
“如若不然呢?”奚白抱胸在她身后凉凉的问道。
腩回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怨愤的恶臭扑鼻而来,奚白被熏的后退几步埋在阿附颈间猛吸回神。
“怎么了?”阿附被奚白这一举动疑惑片刻,但他最终受用的将她按进颈间低头啜吻。
没什么,只是太臭了。奚白能闻见人从心底散发出的**。
就像阿附,他没什么坏心眼所以他的味道就是香甜蓬软的棉花糖;而腩,存放在他心里的是久消不下的偏见和敌视,那是硝烟和硫磺的臭味。
“如若不然,我必遭兽神厌恶!”腩闭目不去看那对背弃兽神的渎神者光明正大亲密无间。
“兽神厌弃?我当是什么毒誓,原来只是句轻飘飘的兽神厌弃。”阿附轻佻的捻起奚白眼前掉落的碎发,放在鼻尖嗅闻,是清淡的花香。
腩对着那对奸夫□□轻嗤一口,满脸厌憎,“你们这两个背弃兽神的罪人,你们不当这是重责,可我与你们不同!兽神是部落唯一的信仰!背弃兽神必将受到诅咒形神俱灭!”
阿附闻言直接轻蔑的别过眼去,“你既知我不信,那就说点实惠的。”
“你!哼!如若我说半句谎言,必将粉身碎骨,全身溃烂而死!”腩无奈,只能目露凶光敌视阿附,对着他啐出一口唾沫,掷地有声说道。
阿附拍拍手大笑:“好好好,这就最好,大家可都听见了。”阿附不见外得向四周招呼一声,哪知看客莫不都躲避他的视线。
阿附见状无辜摊手说道,“看来大家没听见,那没办法,你只好再换一个我满意的答案了。”
“你!你……”腩看着这一圈兽人,难堪的涨红了脸,“大姆,帮帮我啊,大姆。四姑……四姑你说话啊。”
他四下攀着亲戚,不多时人群中就传来或高或低附和声。
“同意,我们同意!”
“这就可以了,够了,我们同意!”
阿附满意得点头,借着奚白站稳身子,“那我们就去祭司那里把事情……掰扯清楚。看看究竟是谁,在颠倒黑白!”
下面几章是剧情线哈[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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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被泼脏水的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