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嘴里的血,我随意抹了把脸,起身,“安吉拉太太,趁现在它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快点走吧。”
“好,你说得对,我们快走。”安吉拉太太大力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我们互相搀扶着,跨过小门。
当我微微弯腰,提起靠在墙上的包时,身后再次传来低鸣。
“好饿……”
凛然转身,只见怪物鼠坐起身,腹部突兀地肿胀起来,几个圆球似乎在它的肚子里弹跳,将肚皮不同地方撑得鼓起几个小包。
是那些火球吗?
怪物鼠不断干呕,呢喃,“好饿……好饿……”
不好!
“快下楼!”我大叫。
安吉拉抓紧楼梯栏杆,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我也抱紧包,紧跟其后。
刚踩上楼梯,剧烈的呕吐声与异物划破气流的尖锐声响混杂,刺痛耳膜。
不,来不及走了。
“嘭!”
四颗鸡蛋大小、带有余温的黑红火球撞击书包,余震不停,我用尽力气抓住栏杆才稳住没有摔下楼梯。
火焰自书包表面向四处扩散,我手忙脚乱地把里头的东西通通倒出来。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用书包挡住攻击,这些火球将击中我的背部,烧焦的就不是书包,而是我的身体了。
书包被大火吞噬,我握住桃木剑,与安吉拉交换眼神。这不仅是一只食同类的变异鼠,还会喷火球。它再次跌倒在露台不远处,粗糙的毛发沾满粘液。顷刻,它剧烈喘息着站起来。冰冷的眼神死死扒在我的身上。
没有思考多久,我下了决定。
“安吉拉女士,您先去寻求帮助,我来拖住它。”
安吉拉这次没有再拒绝。已没有力气使用魔法,她咬牙跑下楼,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后,一楼没有了任何动静。
怪物鼠的肚子重新像气球肿胀起来,我深呼吸,走进露台,不加犹豫地关上门。
摔落在地的魔杖质地较为优良,并没有损坏。我把桃木剑小心翼翼地放在靠近楼梯门的地上,准备暂时用魔杖应对怪物鼠。
怪物鼠重复之前的态势发起进攻。火球在它的肚子中生成,再从嘴里吐出。火球速度很快,我借助瞬移魔法闪躲到一旁。它因我的逃脱愤怒大叫,这回没有倒地,而是马不停蹄地再次生成乒乓球状的火球,由细舌送出黑口。
瞬移魔法,躲避。
多次进攻后,它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吐火球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同时朝我愈加逼近。好几次,马前失蹄,我差点就被击中。幸运的是,火球的体积也逐渐变小,到最后变成了火点雨。无法避免,有些火点打在我的身上,灼烧出一道道红痕。
饥饿逐渐摧毁它的理智,但我的体力也在这样的逃亡中快速消逝,使用瞬移魔法时我移动的距离因此大大缩小,能在魔杖中感受到的力量流动也变弱。
由于不知道它的攻击上限在哪儿,一昧地逃躲并不是好办法。不知道安吉拉什么时候能赶回来,也不知道驱魔社是否真的派人来援助。
我一面躲避火雨,一面观察它的动作。不管怎样,必须得想个办法进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应该是由饕餮鼠变异而成。舌头,肚皮是火球流动的两个重要部位。可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割断它的舌头,或者剖开它的肚皮。它的爪子锋利无比。我手臂上被它刮伤的那道长口子如今已经止住血,血块是奇怪的黑得发紫的颜色。
我要怎么砍断它的爪子?算了,放弃吧。退一万步,就算能把它爪子上的指甲全拔了,应该也不会伤及它的性命。
是的。我的目的是杀了它。
我需要杀了它。
我惊讶我能这么平静地用出“杀”这个字眼,仿佛它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是我不杀它,它就要杀我。
这样的念头再一次得到证明是它趁我躲避火雨分身乏术时猛扑过来,一把抓破我的左臂,夺走我的魔杖。
鲜血汩汩,它兴奋地仰天长啸,尖利刺耳。
显然,它意识到多亏了用这根魔杖施法,我才能躲避它的攻击。一只前爪握持住魔杖,怪物鼠伸出舌头不断舔舐杖身,随即,舌头竟卷住魔杖,狼吞虎咽。魔杖彻底消失在它口中!
完了!!!
我低声不断咒骂,明白过来,魔杖上镶嵌的水晶不正是饕餮鼠最爱的食物吗!它之前没有对魔杖下手,极可能是因为它想吃了我们,最后再享用纯洁的水晶。而现在,它饥肠辘辘,无法快速结束战斗,抢走魔杖既是抢走了武器,削弱我的实力,又是补充它自己的能量。
一举两得。
腹部抖动,几个肉眼可见乒乓球大小的火球汇聚在肚皮内,一颗又一颗,通过喉管,朝喉咙涌动。
我四处张望,寻找能防身的东西。桌子已经被它踩踏得四分五裂,只有几块小木板勉强防身。还有那把西拉蒙猜测被封印的桃木剑,它究竟是什么来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举起桃木剑和手边最大的木板,高度集中精神,注意怪物鼠的动作。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撑一秒是一秒。
11.28还有(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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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最后的战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