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小路今天抓住幸福了吗？ 第4章 初见太宰治

早上7:30闹钟响起，1秒不差的把我叫醒。

简单地洗漱过后，我简单地制作了早餐，两块面包和一杯牛奶，囫囵吞枣地吃了下去。

美不美味根本不重要，只要能补充一天所需要的营养就行了。

换好衣服，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自己，有种自己在审视自己的感觉。

客观的角度来讲，镜子里的少年面无表情，金色的眸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我的窗户绝对是焊死的。

时间差不多了，该出门了。

因为我的房间是港口黑手党员工专门的房间，所以周围都是与自己一样的同事，在路上遇到了免不了也要打个招呼，虽然彼此之间不熟悉，但是某种相同的情感却将大家串联在一起。

我不理解，但是不妨碍我试图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昨天才刚刚入职，什么3号仓库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不过很快就有免费的劳动力来帮我领路了。

“早上好啊，清隆君。”

眼前的女子面带如春风一般温柔的笑容，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扬，可以看得出是经过了用心的打扮。

【早上好，惠子前辈。】

昨天她的男朋友为了保护她而死了，今天却又笑容满面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她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惠子笑着指着胸前的工牌，说：“我因为之前的事情而降职了，现在负责仓库的管理工作。说白了就是一个仓库管理员。不过具体的仓库位置，我可是很熟悉的哟～”

啊，她的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麻烦问一下，3号仓库在哪里？】

“哦，3号仓库啊，前面的河边哦。我带你去吧！”

【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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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她终于带着我到了3号仓库。

为什么要用终于呢？因为整个期间她至少带着我绕了三次圈子，至少浪费了五分多钟。要不是我提醒她，可能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我要走到下午了。

3号仓库位于一条不知名的河边，旁边的河水倒是很清澈，只不过在河面上看到了一个人形的漂浮物，着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没等我说话，惠子先跳了起来：“啊啊啊啊！河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啊？好可怕呀，他是不是死了？”

目前是否死亡无法判断，不过就算如此也和我没有关系吧，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浪费时间。

【他可能是在游泳吧，要是打扰别人可就不好了。】

“游泳？”惠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会有人游泳的时候连头都不露出来吗？”

【他可能是在练习憋气哦。】

“憋气吗………原来如此。”

快要离开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漂浮的人影，留意到他刚刚好像轻微的动了一下，虽然动作非常微小，但是确实可以证明眼前这个人是活着的。

果然，那个人影挣扎整个人翻了一个面，然后像僵尸一样缓缓地从水里爬了起来，幸好水不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人是鬼吧！诈尸啦啊啊啊！”旁边的惠子指着那个人影失神的尖叫，双手用力地攥着我的手臂。

有点疼………所以可以不要再拉着我了吗？

那个人影渐渐地靠近岸边，朦胧之中我也逐渐看清了那个人的样貌：虽然全身湿漉漉的，并且缠满绷带，像皱巴巴的海带，但是白白净净的脸庞却让人提不起任何防备，总体来说，表面上看对方就只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可怜少年。

不过，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却充斥着污浊的黑泥，凝视着他的眼睛，就像在凝视深渊。

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可以糊弄的人。

他上岸的时候皱着眉头，看上去心情不佳，甚至还带有一丝失望，嘴里不停咒骂着缠住他脚的海带，就算如此也无法掩饰他眼中的空洞。

惠子这个看脸的女人发现怪物只是一个可爱的少年的时候，完全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心，感谢这个少年，让我的手臂得到了解放。

“你，是不小心落水了吗？”惠子大胆地上前搭话。

少年摆弄了一下手臂上的绷带，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是自杀啦，自杀。我是在自杀。”

“自……杀？哈哈，那是小孩子们中二时期的游戏而已。”

少年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不，我是在非常认真严肃地自杀。”

将从世界上抹除自己的生命作为人生的目标吗，听上去非常荒谬，但是别人的行为我无法加以评判。

“啊，那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少年轻轻的笑了一下，深棕色的眼睛在此刻变得漆黑如深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被黑暗笼罩的气质：“你认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听到这个问题，惠子楞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少年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少年见惠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在意，而是转头看向了一直在旁观的我：“你认为呢？被称森先生称之为「很像我的人」。”

森先生应该是指昨天在首领办公室见到的森先生吧。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吗？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并不认为我可以给他带来他所期望的答案。我做不到。

【是为了遇见，能够告诉自己这个问题答案的人吧。】

听到这个回答，少年罕见的没有接话。他是在思考，在思考我话中的真实性。

确实，我给不了他活着的意义。

但是，对于想要死的人来说，那个唯一的希望是非常珍贵的。他们最迫切的就是那一丝希望，哪怕只是一丝希望，一丝渺茫且触不可及的希望。

我从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我的出生就是错误的，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我的出生是值得期待的。那个男人只是把我当作自己爬上日本顶点的一个工具罢了，但是却并不妨碍我为了追求自由而努力。

大概过了几分钟，少年笑了，那是一个充满孩子气的笑：“你说的可能没错吧。但是我并不认为任何人可以拯救我。哪怕是整个世界都不可能。不过和你聊天真的很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绫小路清隆。你呢？】

说完，少年转过头往回走，他没有回头。他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太宰治」

这个小小的插曲结束了，我和惠子也一起来到了3号仓库的门口。

惠子也告诉了我她对于这个少年的了解：他是几个月前才出现在港口黑手党的，是森医生的弟子。平时独来独往，唯一的爱好就是自杀，森先生对此颇为头疼。

喜欢自杀的少年，充满野心的医生。师徒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刚刚那个叫太宰治的少年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吧。

一边想着，我一边打开了3号仓库的大门。

大门的钥匙由惠子掌管的，不过以后有了她的帮助开个后门也会很容易吧。

进入了3号仓库，里面都放着许多巨大的箱子，有些打开了，有些却原封不动。看到上面的封条，我大概就能够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将红叶大姐交给我的单子交给惠子，惠子也从一个箱子当中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物体——是手枪，我人生中的第一把手枪。

这个冰冷的杀人武器，此刻就静悄悄地躺在我的手里，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

我的心里毫无波澜，对于我来说只是多了一个防身的工具罢了。

我不想杀人，无论没有价值的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没有意义，但是亲眼看着一个灵魂的逝去却绝对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虽然在白屋的那段时间，我差一点就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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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发生在我之外的最后一个人消失的那一段时间。

因为唯一能够和我抗衡的人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而主动掉队离开了白屋，之后的记忆就更为单调。

没有真正意义上说话的对象。可就算孤身一人，要做的东西也同样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关于格斗术方面的内容。

在即将迎来九岁的时候，我打败了至今为止所有叫我武术的教官。所以这次教官们才会慌张的一起集合过来吧。

「清隆。接下来会让你以实战的形式和多个对手战斗。你可以理解为至今为止所有考试中最重要的考核。允许你使用任何手段。」

【好的】

「记住，不要手下留情。必须抱着杀死对手的觉悟，就算杀死对手也没有关系。」

【真杀了也没关系吗？】

「只要没喊你停就无所谓。千万记住。可不要大意了。」

【好的】

训练用的宽敞房间。一群穿着这衣服的大人们走了进来。他们我都是第一次见。

大人们一见到我便嘲笑起来。

「还以为是开玩笑呢，真让我们认真和这个小鬼打啊。」

与至今为止的格斗术老师们相比起来明显不一样。没有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满是粗鲁。是为了进行强度阶梯式变化的战斗吗？

「确实很蠢。但是可不要放水哦。只要压制这个孩子就能获得一大笔钱，最好默认他有超常的本领。」

这群男人中看似最有发言权的人说到。

「听好了。抱着杀意来，不，是杀了我们的觉悟。要有这样的胆量，不然把你痛揍一顿多少让人有点心疼。」

作为首领的男人如此命令我。

其实不用说我也准备怎么做。已经接收到命令了。

「需要的话，给你适合的武器。」

说着他们把带着的包扔向地面。落地时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异常刺耳。

【没必要】

「………你空手上？」

【是的】

「虽然不觉得你是开玩笑。但我们是认真的，快挑选武器！」

【教官，这是命令吗？】

我像二楼教官的方向看去寻求指令。

「这是命令。按照那个男人说的做。都是我们刚才吩咐的。」

那只能遵循命令了，我听话的翻开包。

「警棍，□□，匕首，选你喜欢就行。」

这些武器确实都是过去教程中看过用过学过的武器。单纯从杀伤力来看应该选匕首，但是我想扩大攻击范围。

【就用这个。】

我毫不犹豫地向警棍伸手，拿起了它。伸缩状态下长度约为30厘米。

「知道怎么用吧？」

【用力挥动能伸长到80厘米左右。然后抽打对方，没错吧。】

「没错。」

想要获胜，就必须精准打击人类要害部位。对方应该没有和我一样身材的人战斗过，要充分利用身体矮小难以命中的特点。

数分钟之后，最后一个大人的脚骨被我用警棍打倒在地，我再次举起警棍。

这一击要命中脑门，至少得中断他的意识。失败的话就再补一击敲碎他的头盖骨。

「停！住手！」

听到响彻室内的广播声，我才停下动作，将警棍轻轻抛向远处。

大人们匆忙的进入房间，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

整个空间只有我一个人是站立着的，其他的大人们都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

「天呐………这，赶紧送进医务室！」

医疗班观察伤员之后，发现伤势非常严重，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于是立马抬上担架运了出去。

「你想干什么，清隆」

【我收到的命令是杀了他们。】

为了确认命令，我甚至还第二次询问过这样是否可以。有什么问题吗？

教官们对眼前的状况哑口无言，他们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我说的是对的。

从此，我的格斗就再也没有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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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才只有九岁，如果用年少无知来形容可能有些牵强。但是仔细回忆当时的想法，我确实有想过杀死对方。

仅仅只是因为我接受到了这种命令而已。

我的前半生，也就是在白屋里的生活都是依靠命令。命令是绝对的，是不可以违反的，是至高无上的。

然而现在的我获得了之前从未拥有过的自由，我能够决定自己想要怎么做，而不是被人命令去怎么做。

拿着沉甸甸的枪，我并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在那一天用上它，不过最好不要有那一天。

我不想要剥夺别人的生命。

杀人者恒杀之，就是这个道理。

只有做好被杀的觉悟，才能拥有开枪的权利。

但是很可惜，我并没有做好那种觉悟。我并不认为我会被任何人杀死，取而代之，我也不会杀死任何人。

【惠子，你现在还爱他吗？】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问这个问题。毕竟在情感方面我是一片空白，我想要学习一般人是如何处理情感的。

惠子有些疑惑的歪着头，眼里带着些许单纯的对我说：“他，你说的他是指谁？”

【没什么。】

过去的情感原来是如此容易就能够忘记的东西吗。

果然。舍弃情感是正确的选择吧。

就在我想要离开仓库的时候，另外一个男人同样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底层成员，腰上别着两把枪，红色的短发乱糟糟的，下巴上都是胡渣，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黑手党成员。

不过，根据我的经验，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格斗的高手。毕竟他的周围散发着一种只有格斗大师才能够拥有的气场。

这种程度的气场就算是我在白屋里的教练也无法匹敌。

“我想要换一把新的枪。”说着，他把腰上的一把枪拿下来，对着惠子说，“这把枪在处理哑弹的时候不小心被炸到了。”

惠子：“哦，好的。对了织田先生，你还是没有杀人啊。我还以为你终于放弃你的原则了。”

“不，我不会杀人的。”被称为织田的男人顶着一张面瘫脸，面无表情地说。

不杀人的黑手党吗？这个世界上物种的多样性果然很丰富，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

【为什么不杀人呢？】

织田先生仿佛这时才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一般看向了我的方向，平静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

【哦，那可以问一下前辈的名字吗？】

“织田作之助，叫我织田就好了。”

是一个意外好说话的人。应该是个老好人吧。真没想到这种人竟然会是一个格斗高手。

【我叫绫小路清隆，昨天才加入港口黑手党。今天才刚刚拿到枪，可以麻烦前辈教我一下怎么用枪吗？】

“啊………我其实也不太擅长………”

【这样啊，那算了。反正不会用枪也没有什么关系。】

“………好吧，我教你。”

好的，目标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