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渊悄声跟在尘纤身后,本想吓唬他,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石头堆在路上,顾离渊摔了个狗啃泥,还顺带拉下了尘纤的衣服,尘纤想披上外衣,可奈何没有来得及抓住,到底还是露出了玉颈,眼神向下是一小块雪白的胸脯,尘纤将外衣胡乱丢在顾离渊脸上,手紧紧掐住衣领:“你……不知廉耻!”顾离渊掀开脸上的纱衣,眨着清澈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尘纤,抖动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那眼眸似易碎的玻璃,折射出尘纤粉雕玉砌的脸颊,张扬的丹凤眼坠着极淡的泪痣,尘纤脸庞微烫快步离开,没走出两步又折了回来,拎起衣服遮盖肌肤,清脆的嗓音打破了两人的无措:“青玄仙尊,我可以拜入你门……下吗?”陌梓轩尴尬的吐出二字,反应过后匆匆离开:“打扰您二位的兴致了。”她心里乱作一团:“不是,我也没听说青玄仙尊有龙阳之好啊,难道我认错人了?不应该啊……”正想着,许久未曾发作过的头痛,此刻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再度袭来,瞬间将陌梓轩淹没其中。那疼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袋,令她痛得浑身颤抖,冷汗更是不受控制地从额头、脊背等处汩汩冒出。
陌梓轩艰难地移步到一棵大树旁,用尽全身力气倚靠上去,试图让自己稍稍站稳一些,气运丹田试图平稳紊乱不堪的气息。然而,这一切努力都显得如此徒劳无功,头痛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愈发剧烈起来。
她紧紧皱起眉头,双眼紧闭,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嘴唇也被咬得发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抵御那几乎要将她撕裂开来的剧痛。指甲深嵌在手心里,血染红了指尖。
“小师妹?你怎么了?”温婉动人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看清了眼前的人“我没事……”“这哪像没事的样子。”说罢扶起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处,感受着那微弱而又独特的脉搏跳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满脸疑惑地说:“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说着,她不禁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陌梓轩不着痕迹的撤回了手:“我没事,多谢。”
她盯着面前的人出神,眼睛好看那人有一双极其温柔的桃花眼,那眼眸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是增添了几分妩媚与风情。而额间,则镶嵌着一朵精美的花钿,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就在这时,她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那人似乎察觉到了陌梓轩投来的目光。她那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抬起,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般轻柔地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随着这一动作,她额间的花钿也愈发显得明艳照人,“不是画的,天生的,我师傅说是天赐的福分,哦对了,我叫兰楚御,药宗亲传弟子。”她伸出手,陌梓轩握了上去:“陌梓轩,气宇轩昂的轩。”两人就此相识。
自那之后,陌梓轩总是不自觉地寻找兰楚御的身影。练武场上,看到兰楚御为受伤的师弟疗伤,那专注的神情让陌梓轩的心莫名一紧。她走上前去,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很喜欢照顾人么?”兰楚御抬头看她,眼底带着浅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一次兰楚御扯着她要把脉,她近距离地看着兰楚御的眉眼,心中一阵悸动。之后的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常常想起兰楚御担忧的模样。
再见面时,陌梓轩忍不住打趣道:“不愧是药宗亲传弟子,悬壶济世的好医者呀!”兰楚御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此时的陌梓轩望着兰楚御的笑脸,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她有些慌乱,却又不想移开视线,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感情或许早已超出了普通友谊的范畴,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这份悄然滋生的情愫。
陌梓轩日日夜夜想着她,坐在房梁上对月醉酒,喝的酩酊大醉:“楚歌至北平,御马踏雪山……楚师姐……”那人的出现在她面前,陌梓轩扑过去,落了场空,“又做梦了,不喝了,不喝了。”迷迷糊糊的想下去,一脚踩空之时,惊慌的想把住房瓦,“小心!”兰楚御稳稳的接住了她,“这场梦还挺长。”陌梓轩摩挲着她的脸,有你在真好。
兰楚御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喝酒上什么房。”轻轻抱起她,走进房间,她不知道,其实有时候不是自己的梦,不是幻觉,也并非是那朝思暮想无人知晓,而是喝醉时楚御夜夜如影随形的悉心照料,然而,也唯有在这醉意朦胧之际,方能多见她那皎洁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