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上,两人的脚步声如落入玉盘的珍珠般清晰可闻。
南元的步子大,他刻意放缓了步调,让小女友可以跟得上。
凌晨三点,牵着男朋友的手回家,感觉像是偷腥的猫,刺激得让人困意尽消!
梁才雪如是想。
南元后半拍的点评道:“伯母还挺有文化的。”
梁才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何事,情知被看穿了,她尴尬的说道:“好吧,我承认。”
“我的名字,‘才’字取自家里的字辈;我被丢弃在家门口的那天,正巧下了小雨,报户口那天,我妈想取个有意境的名字,思来想去准备借当日的景,但又嫌‘雨’字太普通了,于是挪用了北方的‘雪’。”
梁才雪俏皮的吐了吐舌:“诗句的话,是后来我在书上无意看见的。”误打误撞,还挺贴切的。
这条直行路很短,不多时便到了家。
梁才雪拉着南元在小蓬草丛旁停了下来,这个位置,可以规避别墅内任何角度的窥探。
“南元哥哥,我们交往的事,能不能先保密?就是……先偷偷交往,不要让村里人知道了。”梁才雪放开了南元的手,低着头,手指紧张的勾着圈。
未听见南元的回话,忙又撒了个小谎道:“我不是嫌弃你,就是……就是我妈不允许我谈恋爱,她觉得大一的话,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直到听到了南元憋不住的轻笑声,她才疑惑的抬起了头。
“不给点补偿吗?”南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哪里有半点介怀的模样?
梁才雪欣喜的踮起脚,抱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好了。”
而后红着脸落荒而逃。
……
是夜,梁才雪辗转难眠。
“啊啊啊——”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她将整个人包裹在薄被中,像即将破壳的蚕茧般来回扭动,时不时捂住眼睛低声尖叫着。
翻来覆去的激动完,她又开始忧虑出国的事。
两厢反复……
近六点,天都开始蒙蒙亮时,熬了一夜的梁才雪,才欲.仙.欲.死的昏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时,又被夺命闹钟给闹醒了。
梁才雪的眼底一片乌青,精神却很抖擞,好在她肤色偏黄,不刻意看的话注意不到。
简单洗漱完后,蒸煮的两颗鸡蛋也熟了。
今天王芝凤也难得起了个大早。
她漱了个口就剥了鸡蛋吃,梁才雪迫不及待的说道:“妈,我想考专升本。”
这是她思索了一夜,想出的勉强两全的办法。
在国内“深造”学习的话,届时家里人或许能同意她延迟出国。
王芝凤一头雾水:“砖生本?这啥东西?”
梁才雪:“这是专科生提升第二学历的途径,等我考上了,大专毕业后,可以去本科院校再读两年书,到时候毕业出来我就是本科生了。”
王芝凤两口吃光鸡蛋,灌下了一大杯的水后,含糊不清的问道:“啊?我咋都没听说过,靠谱吗?”
梁才雪立马打开了浏览器,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妈,我们学校很多学长学姐,为了毕业后能更好的就业,选择专升本提升学历的。这是我网上查的资料,你先看看。专升本毕业后相应院校会授予学生第二学历,这是经国家认证,在学信网中可以查询得到的。”
“哎哟,怪玄乎的。”一整页的字,王芝凤瞄了两眼就放弃了,“雪雪啊,你不是说你们大一的课程已经很多了吗?啥砖生本别考了,把自己累坏了咋整?你高考的时候就每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可劲失眠掉头发,本来就瘦了,那时候又掉了足足十斤肉,你还记不记得?”
“昨天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的签证快要下来了,咱马上就移民米国当米国佬了,你在学校上学就是打发时间,不用这么拼的。
妈还想着,等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咱就去办休学手续,到时候妈找你爸你哥要一笔钱,带你去国内转转。把咱们国家出名的景点都逛一圈,省得以后没啥机会回来了。”
“……”梁才雪,“妈,哪有这么快啊?爸爸才上交了申请书,签证的审批流程很复杂的,拖上几年十几年,还没申请成功的比比皆是。
你不是技术员,我不是高材生,签证官怕我们出去不能创造效益价值,只能空领补助,肯定不会优先考虑我们的。”
“还有这么多问题啊?昨天你爸你哥说快了,我还很高兴呢。”王芝凤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我还想,等咱飞出去了,那些个追债的,总不能跑到米国搞我们吧?不过也确实,你爸申请你的两个哥哥出国的时候,签证也拖了好几年才好。”
“妈,专升本的话……”
“行啊,雪雪长大了,懂得上进了,想考的话你就考去吧。多读两年书而已,咱家负担得起。”王芝凤点头道,“不过你自己注意劳逸结合哈,不要累坏了,指不定啥时候咱就出国了,累坏了不划算。这几百块你拿着买教辅,不够的话到时候再跟妈要。”
……
这事算是敲定了。
昨晚时间紧,她是坐面包车回来的。
她运气不错,走到村口时,迎面开来了一辆开往学校方向的面包车。
“学生妹,去哪?”面包车缓缓在她身侧停下,单手搭在降着的车窗上的大叔,眼光毒辣的问道。
梁才雪报出了学校名字后,开了车门正打算上车,只听身后传来响亮的喇叭声。
回头一看,正是不知何时来了的南元。
司机不耐烦的催促道:“学生妹,到底上不上车啊?”
“对不起啊,我不去了。”梁才雪道了歉,将车门重新关上了。
于是,大清早的,她收获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梁才雪明知故问的笑问道:“南元哥哥,你怎么来了?”
南元给她戴好头盔,单手将她抱到了后座上:“送你去上学。”
梁才雪本来已经交代好室友苗苗帮忙签到了,结果南元的越野摩托车开得比四轮面包车都快,赶在打铃的前一秒,将她送到了上课的阶梯教室门口。
踩着上课的铃声,梁才雪跑到了苗苗给她留的座位处坐下。
“刚才那是漂移吗?我凑,好酷啊!”
“喂喂喂,重点抓错啦,应该是那男人……好TM帅啊!”
“梁才雪跟他啥关系啊?怎么坐那帅哥的车来上学?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梁才雪长相平平无奇的,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国的好吗?”
“嫉妒使人质壁分离,人家梁才雪只是不会打扮,不说碾压大一年段,碾压咱们班的女同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
提前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们,纷纷朝梁才雪张望来。
梁才雪趴在了桌子上,将脸躲藏在前一排凸出的椅背下,尽量降低存在感。
苗苗意味深长的将脸凑到了她旁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梁才雪,你给我如实交代,那男人是谁?!不许撒谎!记得我们的毒誓不?交了男朋友敢骗闺蜜的话,就胖三十斤!”
“我邻居。”
梁才雪含糊的应了声,同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这是事实,不能算撒谎。
好在系解老师很快抱着厚厚的,起了毛边的教科书进来了,窃窃私语的同学们连同苗苗在内,都立马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听课了。
这位系解老师,出了名的期末不划考试重点,依她所言,她上课讲的全是重点!
要是不认真听讲的话,厚度足以砸死人的系解书,想要在考试月啃到及格,简直比登天还难!
……
下午放学后,梁才雪就去找认识的学姐,了解专升本事宜了。
这位同专业的大三学姐,参加了今年四月份的专升本考试,报考的是本省名列前茅的医学院校。
尽管六月份才出成绩,但学姐的成绩在班上拔尖,她自言发挥稳定,升本的事几乎稳了。
学姐很大方,将教辅材料免费借给了她。
回宿舍时,已经六点了。
梁才雪尚未整理好材料,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她开了门,只见是位不认识的女同学:“梁才雪同学是吗?宿舍楼下有个男生找你。”
“‘梳着个高马尾,看起来安静又乖巧。’,果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女同学捂嘴笑道,“那个男生骑着个超酷的摩托车,长得超帅!”
刚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的苗苗,闻言立马冲到了阳台,只见楼下果然站着早上那个“邻居”!
呸,鬼的邻居!
“好啊,梁才雪,你还不如实交代!你就是背着我们宿舍一水的单身狗,提前结束了单身是不是?!还找了这么个极品,再不交代的话,我就上私刑了啊!”
苗苗要来饶她的痒痒,梁才雪边躲边笑,抽空看了眼手机,果然见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晚上我不去图书馆了。”
梁才雪抓着手机冲出了宿舍,一路小跑下了楼。
跑到了南元的面前,她立马道歉:“对不起啊,南元哥哥,我的手机静音了。”
为了不耽误学习,梁才雪没下载微信,以前的QQ也没用了,她下载了个新号,只加入了班级群,用来接收日常通知。
反正日常联系的人也不多,有事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了。
呆板得似老一辈。
“一起去吃饭?梁昊跟周玫已经在等我们了。”南元回头朝她笑了笑。
啊?这就第一次约会了吗?
平日里,以舒适为主,她都只穿休闲的运动装。
早知道刚才下来的时候,她要先换一条好看的裙子,再叫苗苗帮忙化个淡妆的!
梁才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回去换个衣服?”
“你穿这身挺好看的。”南元曲起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脸颊。
而后载着她去了县里。
摩托车在青台山底下的一家沙茶面管停住,梁昊跟周玫果然已经在这等两人了。
很显然,南元已经跟两个好友挑明了双方的关系,两人并未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
梁昊抱怨道:“元宝,你们怎么来这么久啊?”
“下班高峰堵车了。”南元带着梁才雪在圆桌旁坐下,“菜都点好了吗?”
梁昊:“点好了点好了,刚才你打完电话,我就叫文叔煮了。”
说话间,沙茶面馆唯一的老板兼员工,端着个托盘出来了。
“来咯~”
“正宗鹭岛沙茶面!”
托盘里一共三碗沙茶面,其中一碗格外大,碗口比梁才雪的脸都要大一倍。
梁昊跟周玫各自拿了小的碗,大的那碗,文叔随手放到了梁才雪的面前。
梁才雪求助的看向南元;“这碗是我的吗?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南元笑道:“我们的。”
梁才雪:“?”
“一起吃吧。”南元拿了两副筷子放在碗沿上,见她不动,很是受伤的说道,“不然你先吃,剩下的我吃。”
梁才雪慌忙摆手,‘孔融让梨’道:“南元哥哥,还是你先吃吧。”
“来咯~”
两人说话间,文叔又端着一大托盘的吃食来了。
“你小子向来食量大,怎么今天在小女友面前,还成小鸟胃了?难不成好久没来,吃不惯文叔我的手艺了?吃扎实点,别学电视上那些娘炮!哈哈哈,面条有得是,不够吃无限量补哈~全是你们爱吃的菜,不够再添哈~”
文叔打趣着,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除了一碗正常大小的沙茶面,还有好几盘的配菜:盐菜扣肉、酱牛肉、鱼香肉丝、青椒茄片,外加十瓶啤酒。
梁才雪被这直爽的话语说得脸颊微烫。
“小妞,这碗你的。”
南元笑着将两碗沙茶面对调了,梁才雪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戏弄了!
梁昊将十瓶啤酒全开了,三人各分了三瓶,剩下的一瓶正要递给梁才雪,就被南元给截胡了:“她喝果汁。”
说着,他从冰柜里拿出了瓶橙汁给她,贴心的放了根吸管。
梁才雪边吸着饮料,边小声问道:“你认识这位老伯啊?”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
“他当过我一段时间的老板。”南元对嘴吹完一整瓶啤酒,眯着眼睛笑道,“这附近不少人都给我开过工资。”
梁才雪惊讶道:“你以前干什么的吗?”
南元:“才刚交往,这就开始调查家底了?”
梁才雪撇了撇嘴,挑起了面条:“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南元:“什么都干过,外卖员、保安、服务员、搬运工、货车司机、挖掘机驾驶员……对了,还有酒店迎宾。”说到最后一个职业时,南元朝她放了个电。
可惜梁才雪咬着筷子,不解风情的正凝神思考着:“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电工。”
“你会的真不少。”
……
一顿饭四人吃得很是餍足,沙茶面好吃,配菜也不赖,梁才雪没忍住多尝了几口配菜,导致沙茶面还剩小半碗没吃完。
“我饱了。”梁才雪放下了筷子。
“没吃完的话,文叔会生气的。”南元凑着她的耳朵低语了句,随即捧起她的碗,拿起她的筷子,三两下就将剩下的面条吃光了,连汤汁都喝得半滴不剩。
梁才雪:“……”
青台山是常平县市区边缘唯一一座山脉,海拔一千米,普通人上山一趟需要3~6小时。
虽然在福平省内并不出名,但常平县市区的人,却钟爱在节假日拖家带口来爬山。
会通宵爬山来看日出的,基本是小情侣们。
有需求便有市场,青台山上每晚都有通宵营业的山间小卖铺,以及提供给小情侣暂歇的客栈。
这座山,小时候王芝凤带着她和两个哥哥爬过。
“南元哥哥,我们是要去看日出吗?”毫无疑问,梁才雪猜对了。
“明天早上没课吧?”南元问道。
梁才雪:“你怎么知道?”
南元:“你同学说的。”
一股小小小小的自豪感,在梁才雪的心里油然而生,她的男朋友似乎有点……无所不能。
几人在附近的小超市购置了点东西,就出发了。
巧的是,今晚爬青台山的人还挺多,陆续遇见十来对情侣,外加个稀罕的一家四口了。
梁昊背着大登山包走在最后,南元三人则一身轻松的领先几步。
每隔一段距离,南元就从梁昊的背包中,拿出小点心投喂梁才雪,生怕她低血糖了。
在他第十次投喂的时候,梁才雪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并且坚定的表示,自己再吃下去的话,肚子就该撑炸裂了!
许是吃太饱不宜爬山,行至半山腰时,梁才雪拐了脚。
她把问题归咎于此,心安理得的忽略了她鲜少运动,而体力不支的事实。
脚伤得并不重,只拐的那一下很痛,梁才雪坐着休息了会,虽然脚腕还有点钝痛,但继续爬山绝对是没问题的。
完全没有电视剧女主需要上药或者送医院的顾虑。
“我背你?”
梁才雪拒绝了南元的邀请。
南元简单查看了下她的脚腕,见果真没啥大事,就任由她了,只是将四人行进的速度控制缓了。
半走半休息间,梁才雪倍感轻松,甚至领在最前头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正埋头走着,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争吵声。
周玫先南元一步走着,右脚逐渐有拖地之势,一瘸一拐的甚是扎眼,可惜南元的眼神全停留在梁才雪的身上,并未分给她哪怕一眼。
“玫玫,你脚怎么了啊?是不是骨折的地方又疼了?我背你吧!”梁昊最先发现了周玫的异样,跨了两大步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玫玫,你上来,我力气大得很,肯定能把你安全背上山的!”
傻大个背人前,忘记把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脱下,导致他像个背了甲壳的人形大乌龟。
“滚!”周玫踢了他一眼,快步走了几步,甩开了他,“我的脚好着呢!”
梁才雪没忍住笑出了声,南元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这人又在钓鱼了!
梁才雪拍开了他的手,不理会他,很快跟上了周玫。
以这种龟速行进,不出意外最后四人垫了底。
连带了两个孩童的那对父母,都混了个倒数第二名。
爬至山顶时,已经是清晨四点半了。
远远眺望去,地平线上漾起了橘红色的晨光,但期待的朝阳却迟迟不肯升起。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的山顶,已经能看到初升的朝阳了。
接近五点的时候,天色越来越亮,但天空却始终阴沉沉的,金乌更是连边角都没冒出,熬了一晚的人们逐渐开始烦躁。
某个人看了眼天气预报,立马爆了粗口:“阴天哦,天杀的,刚才还显示晴,上个厕所的功夫,咋就转阴了?”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只见不同型号手机上自带的天气软件,陆续改了当前的天气状态,有人甚至不死心的打开浏览器查看。
顿时“哀鸿遍野”。
正当众人举棋不定,不知是要立刻下山,还是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干点别的事时,只见一个戴着度数不浅的厚重眼镜的青年,独自占领了最高点。
他将随身携带的平板高高的举过了头顶,像是革命胜利后,首位冲上高地插上代表荣耀旗帜的士兵:
“日出在这!”
只见平板上是二次元日出图。
“北京时间,四点三十分零秒,地平线上泛起了红光。”
“北京时间,四点三十一分三十五秒,太阳露出了小尖角。”
“北京时间,四点三十三分十一秒,太阳小山包似的开始往上窜。”
“北京时间,四点三十五分四十秒,最亮的那束光刺破了云霄。”
“北京时间……”
……
眼镜男严谨的模拟着日出,边有序的划拉着平板上的图片,边为其进行解说。
他满面油光,脸颊上全是红肿的痤疮,声音虽嘹亮,但满脸红得似酱肘子,视线游移,坚持不与下边的任何一个人对视上。
显然是位社恐人士。
众人立刻来了精神,纷纷附和道:
“爬了一晚上,说啥也不能白跑这一趟,天公不作美咱们云看日出!”
“哈哈怪卡哇伊的。”
“小哥哥,搜个真日出看啊。”
……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难得做出了回应:“不行,只能看《光之圣骑士》的日出!”坚决捍卫着二次元的领地!
带着孩子的父母双双抱起了孩子,让孩子可以看清屏幕。
众人哄闹着围在了眼镜男的周围,梁才雪的视线被完全遮挡。
她正思考着该怎么穿行过人缝,挤到前排去时,忽觉得双脚一轻,紧接着上半身便超越所有人的高度,被南元像抱小孩一样抱起了。
一旁坐在爸爸肩膀上的小胖墩鄙夷的说道:“姐姐,你这么大了还要爸爸抱,羞羞脸~”
梁才雪捂住了双眼。
南元反击道:“姐姐才两岁,你几岁了?”
“一,二,三……我三岁了!”小胖墩掰着手指,自豪地回答道。
南元:“那你比姐姐大,你才是羞羞脸。”
小胖墩认真思考了下,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出于该死的胜负欲,指挥着他爸将他放下:“爸爸,我不要你抱抱了!”
视野广阔,梁才雪一眼锁定到平板上最后一幅定格画面:骄阳似火,万丈光芒之下,一个身披甲胄的战士,一手拉战马,一手高举三叉戟,面朝着茫茫不知归路的沙漠……
此时,眼镜男的动作几乎与战士重合,左手高举起平板,右手握拳向下,坚定的卖出了他的安利:
“强烈安利《光之圣骑士》,热血的青春,你值得拥有!”
最后,还吼出了句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倭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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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专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