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混蛋 第14章 考试

托付南野大少爷的福气，姚月照在吃完药的第二天就有所好转，整个人明显比第一天精神了不少，连曾文他们都看出来了，边感叹姚月照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边祈祷自己也可以赶快生病然后趁机放假。

上午没什么事，闲不住的黎语凡课间来找他们三个玩，顺便关心姚月照的病情，还特意给他带了一盒纯牛奶。

“凡姐，菲菲的事怎么样？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曾文边嗑瓜子边问，“城北派出所那边不是说通知学校了吗？怎么没人找我们，我都已经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了。”

黎语凡叼着皮筋，把头发扎成一个小揪，“三中已经知道这事了，不过他们没想要声张出去，只找了魏远一个人，说是准备开除学籍，直接让他滚出学校，还要负法律责任。”

“不能光说不做啊，我们学校也是真他妈狗，嘴他妈也是够严的……”曾文愤愤不平，“不过没关系，就算是魏远那傻逼还能回来，老子也不会放过他的，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在旁边做题的陈天天头也不抬地说：“不只是你，我们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三个人凑在一块叽叽喳喳，见姚月照一直没搭腔，黎语凡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照哥，听我妹妹说你们最近有学生会纳新工作，而且只招一个人——怎么样？有合适人选了么？”

刚做完英语题的姚月照放下试卷和笔，从书桌里抽出几张A4纸递给她，“这是昨天下午报名的几个人，我大致翻了几张简历，都不太符合标准，除非还有其他人报名，否则就只能破例招收。”

黎语凡接过资料，和曾文他们凑到一块看，里面有高一新生，也有高二的学生，而且这几张纸里的报名者全是女生，她们无一不化着精致又漂亮的妆容，证件照看上去像被精修过八百回，学习成绩也基本不达标，甚至还有年段倒数后十名的。

“这都是冲着你来的吧？”曾文翻了三张简历，看着上面的基本信息皱眉，：“人人都知道咱们姚大会长长的好看，所以使劲儿奔着你来——比如这个，她以前给你递过情书，我没记错吧？还有这个，高二年级有名的混混，特别出名的那种。”

姚月照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书桌，没接曾文的话。

曾文都能看出来的事，他当了一年的学生会会长，身为局内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哪怕明知自己不合格，一定会被pass掉，却还是要把贴着自己精致照片的简历交到姚月照手里，揣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

他回过头，抽回曾文手里那几张纸。

曾文立马开启下一个话题：“听说周火山要弄个学习小组，两人一组，每次考试以后看两个人成绩取平均值，分数最高的一组可以许愿，想干嘛都行。”

“那我肯定选择和照哥一组。”黎语凡说：“我们两个一组，就没别人什么事了，次次都会是我们两个一骑绝尘！”

“我操！我和天哥也不差的好吧？”曾文立刻扑进陈天天的怀抱，“他上次月考在班级里可是排第八哎！超厉害的，你们两个喜结连理，我们两个也是天造地设！”

黎语凡小脸一红，有点害羞地锤了一下曾文的肩膀，至于姚月照，他只是看着曾文，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注意措辞。”姚月照这样讲。

几个人正闲聊的功夫，周梅从门外进来了，她一眼就注意到最后排叽叽喳喳的两个人和前面被骚扰的姚月照，周梅瞪着眼睛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碍于黎语凡成绩实在好的过硬，她也不能立刻化作火山形态喷发，只好好言好语道：“凡凡呐，你是真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总喜欢干些让人烦的事，没事总是聊什么？一张嘴不够你用的话，要不要把我的嘴巴也借给你？”

黎语凡吐吐舌头，笑嘻嘻地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还有那边那两个男生，特别是曾文，人家姚月照生病是不是被你吵的？还好意思天天美滋滋张个大嘴笑，不会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是微笑唇吧？”

班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哄笑，曾文备受打击，先是抱着头痛苦哀嚎了一阵，接着趴在桌上疯狂自闭，发誓以后不仅一句话都不说，连理人都不会理，维持高冷人设一定要维持到底。

班级里死气沉沉的气氛被周梅这么一带动好了不少，眼见要收不住了，周梅这才拍拍手，“好了，大家都闭嘴，我在这里要强调几件事，现在先安静一下。”

“第一，经过和学校校领导的商量，我们要在班里成立学习小组，两人一组，大家可以自由选择，只要你认为对你有帮助的人就行。”

“第二，最近学校严查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早恋等不符合高中生行为准则的不良问题，校内校外都会安排检查人员，采取突击检查的方式，一旦被抓到，不管什么原因，统统停课一周，并且给予相应处分。”

听到打架斗殴这四个字，姚月照本来在写英语单词的笔顿了顿。

“第三——”周梅拉了长声，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明天考试。”

“……啊？？？！！”

一时间，班里哀嚎声阵阵，反应过来的同学们都纷纷从书本中抬起头，各个抓耳挠腮，更是有人率先举手问：“老师，是普通周测么？”

“不是。”周梅满意地欣赏自己爱徒们痛苦的神情，“是大考，年段排名，要张贴大榜挂出去的那种。”

哀嚎声像夏天的阵阵热浪一样，一声高过一声。

“你妈的这傻逼学校，我真是操了他的八辈祖宗！”曾文恶狠狠地骂：“考试不会提前说一声？我还什么都没复习呢，真他妈该死！”

周梅眼睛一瞪，厉声呵斥：“说什么呢！今天下课给我把我是文明高中生我不该说脏话写一百遍，你这小兔崽子，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出狂言，怎么敢的？！”

曾文被训，其他人连哄笑的心情都没了，纷纷拿起书准备现在复习，祈求临时抱佛脚也能顺利拿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名次。

“总之，各位都要认真对待这次考试，你们都高三了，突击考试是非常有必要的。”周梅苦口婆心：“也别在背后抱怨学校和老师，毕竟——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她说完这些，就扭头回办公室去写教案了，一点不着急，仿佛学生们的考试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她越是这样同学们就越害怕，毕竟周梅可不是什么普通老师，一般在爆发前都是格外宁静，也不怎么管他们，但是一旦火山喷发，就连校长来了都得抖上三分，能把人骂的狗血淋头，连妈都找不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姚月照和陈天天坐在一块，曾文则在旁边和不远处的刘晴眉目传情，从姚月照的视角望过去正好能看到曾文那边，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曾文现在这样有点好笑。

“照哥，你想好和谁一组了么？”陈天天挑出去碗里的香菜，问他。

“不知道。”姚月照收回目光，如实回答：“黎语凡说要和我一组，那就这样吧，除了你们以外，我跟别人也不是特别熟。”

姚月照的性格偏冷淡，从不会主动社交，现在能和曾文他们玩的好，也是因为坐的近，再加上曾文是个快乐小狗的缘故，不然他大概整个高中三年都会独来独往，或者是被动地等待别人来找他，想让他主动出击，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的病还没好，这样考试行么？”陈天天担心地问了一句。

“不碍事，能考。”

姚月照觉得自己是真的没什么事了，还要感谢昨晚付南野对自己的“悉心照料”，虽然付大少爷脾气很冲，两人也一直都不对付，但一码归一码，他讨厌姚月照是真，来他们家里给他送药，照顾他也是真。

因为突击考试的缘故，一旁桌的几个高三女生苦恼的要命，连饭也不吃了，开始抱怨起三中的傻逼操作，“不是我说，三中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才考完月考不到半个月，就又要考试，当时真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让我爸把我送到这里来读书！”

三个女生，脸上都化着淡妆，头发也打理的恰到好处，各个面容姣好，嘻嘻哈哈地聚在一块，一般来说三中是不允许学生化妆的，但姚月照对其中一位有点印象，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学校“贵族班”的学生。

所谓贵族班，就是有钱就能读的班级，只要钞票给的够多，家里人脉够硬，都可以进入三中的贵族班，所以这里面没几个学习好的人，都是为了三中好学校的头衔来虚度光阴的。

三中从高一到高三各有一个这样的贵族班，里面大多数学生都会在高中毕业后选择出国留学，迟到早退和旷课已是家常便饭，老师也不怎么管这帮学生，就连学校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严重违反校规校纪，就允许他们继续在这里混下去。

姚月照和陈天天对视一眼，陈天天凑到姚月照跟前，悄声问：“贵族班的女生，你认识么？”

姚月照哑然失笑：“我怎么可能认识。”

考试的话题她们只是一带而过，接着就开始聊起美妆和拍照的事，姚月照对别人的谈话内容不感兴趣，想要和陈天天一块回去，却在要离开的前一刻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们知道付南野么？”其中一个女孩眼睛放光：“高二三班的那个男生。”

姚月照刚要起身的步子顿住了。

“当然知道！”其他女孩叽叽喳喳地回应她，看上去无比激动，“高二那个大帅哥嘛，他简直完美！长得又高，脸还帅！最重要的是我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唉，这不就纯纯漫画里走出来的校园男主么？”

姚月照：“……”

“付南野家里有钱？”陈天天和付南野不是很熟，只在上次玩剧本杀的时候有过一次接触，所以对付南野没那么多了解，“宁澜市江北区的有钱人不都住在你们家那一带？他也住在那里？”

“没有。”姚月照一口回绝：“我没见过他。”

这是他为数不多撒谎的时候，虽然没对陈天天说实话不太好，但姚月照觉得，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不仅不会让陈天天多想，还会为自己省去解释的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

“是吧是吧！”刚刚提起付南野的女孩面色红润，还有些害羞，“我真的超喜欢他，想追，但不知道能不能追到手。”

其他两个女孩围在一块，三个人爆发出一阵窃笑。

“他好像是转校生哎，不是高一就在三中读的，不过听说已经有女朋友了？好像是姓黎，他们两个前几天放学还一块走呢！”

姚月照和陈天天面面相觑，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姓黎的人有可能就是黎语菲，至于他们说两个人谈恋爱……

多半是因为魏远那事，付南野和黎语菲也都没有和其他人解释，后来为了保护黎语菲，付南野有一段时间经常会送她回家，在路上难免会遇到熟人，孤男寡女单独走在一块，还是在高中这种最爱讨论这些八卦的年纪，很难不让人想歪。

“付南野和凡凡的妹妹谈恋爱了？”陈天天问。

姚月照如实回答：“不知道，可能谈了，也可能没有。”

回答完以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陈天天：“你喜欢黎语凡么？”

陈天天莫名其妙：“没有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你突然叫她凡凡，我以为你……”

姚月照推了一下眼镜，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陈天天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这么叫黎语凡不太对劲，“也对，喜欢她的人才会叫她凡凡，我们应该叫凡姐才对。”

讨论完应该叫黎语凡什么的话题，隔壁桌的几个女生还在聊付南野，只是越扯越远，从他的恋爱话题扯到了家庭上。

“听说他爸爸有公司哦，妈妈好像也是下派的领导，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的转学到我们学校，谁要是做他的女朋友，那幸福程度，我简直都不敢想！”

姚月照一想到那天在派出所门口见到李婉婷的场景，有些无法把这个美丽而又热情奔放的女人和她们口中下派的领导联系在一块。

“有女朋友也没关系，我还可以争取。”那女生眼神坚定，语气轻快：“我有朋友在三班，让他帮我打听一下，挖一挖墙脚，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听到她的话，姚月照在炎炎夏日，热浪冲天的食堂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我和付南野只有过一面之缘，但他确实帅。”陈天天说：“看来长得帅真的有好处，能让这么多女孩对他念念不忘，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的人格魅力也应该很大的。”

他和付南野接触的不多，但姚月照就不是了，他很清楚付南野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也不好在陈天天面前说付南野的不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三中考试向来是打乱顺序分考场，不按成绩高低排序，这次姚月照被分到第二考场，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前面的考生就是昨天在食堂里扬言自己要追付南野的女生，而她此刻正拿着一支唇釉补妆，姚月照和陈天天进来，她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在面前的小镜子上。

陈天天就坐在那女生的斜后方，他和姚月照并排，大概是认出来了这个女孩，于是给姚月照使了个眼色。

相比之下姚月照就平静许多，他没什么波澜地坐在位子上等着发卷，期间源源不断地从前桌飘落着女生卷卷的，棕褐色的头发在他的座位上，姚月照什么也没说，好脾气地把发丝收集起来，转身扔进了垃圾桶里。

直到这位姐回过头，用手指敲敲他的桌，姚月照才抬起眼，听她语气不算太好地问：“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姚月照回答道。

“那可以把答案传给我么？”女生凝视着他颜色偏浅的瞳孔，“突击考试我没有复习，但是老师说这次考试的成绩很重要，而且要张贴大榜在教学楼外，被喜欢的人看到成绩垫底，应该不会很光彩，你理解我吧？”

姚月照不太想给她传答案，也不想理解她这种情况，于是找了个理由，委婉道：“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而且考试答题的速度一直都很慢，时间上应该不是很够用。”

“就这么小的一个忙你都不肯帮？”女孩儿开始不耐烦起来，“你哪个班的？会不会将心比心，换位思考难道不会么？”

高中每次考试的时候是真的会有这样子的同学，叫我们传答案给ta，其实传一下也无所谓，但是有的时候真的会犯懒，而且监考老师还管的特别特别严——

猜猜陈天天和凡凡后面会不会有关系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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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