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燕于飞 第16章 儿女情长

前文说到咱们的少帅对人家姗姗姑娘有关怀之意，然而姗姗姑娘却分不清这份关怀之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仁慈，还是对自己确实有心，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且说少年时期的辰羽就已经十分出类拔萃，英武不凡，试问哪个姑娘不心生爱慕！可无论如何，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只能让姗姗姑娘望而却步！即便没有身份和地位的差距，也不能让人家姑娘主动吧！

再说辰羽对心爱的姑娘除了像大哥哥一样，表达关怀之意，其他的啥也不会，啥也不懂，更没有和人家姑娘单独在一起说过话，也不会创造机会。这一点相比于皇城的弟弟李燕仪则差到十万八千里！

话说辰羽来到言家庄，一眼望去，言家庄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忙景象，只见火烧后的破屋林立，却是户户挂白，家家办殇，毕竟胡人来此劫掠，杀害了不少青壮。

此刻辰羽心情凝重，缓缓驱马进入村庄，有村民撞见辰羽，无不下跪叩见，哭诉衷肠“承蒙少将军护佑我等……”。

辰羽遇此情形则连忙下马搀扶，耐心劝慰村民，语气显得极为温和，尽显亏欠之意，毕竟自己作为军人没能及时阻止西胡人的残暴行为。

来到言平住处，言家兄妹二人忙上前屈身相迎，见言家兄妹屈身作礼，辰羽连忙将二人扶起：“不必多礼！”

辰羽抬眼看见兄妹二人身后的几案，上面放着言村长的灵位，于是缓步上前，不禁黯然伤神。

只见辰羽于几案上取了三支香，言姗姗见状忙递火以应，于是辰羽焚香对着言村长的灵位拱手而跪，三拜道：

“这一拜，为我枭骑营，食言家庄之粮，辰羽代众将士致谢！”

“这一拜，为我等不能保境安民，向您致歉！”

“这一拜，为我与言平兄弟之情，共父同祭！”

言家兄妹二人听罢，感动万分，皆提袖而泣！对父亲的离去不能释怀！此刻辰羽也不禁转念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姗姗，快给少帅弄些茶水来。”言平轻声吩咐妹妹道。

“嗯！”姗姗姑娘连忙抹尽眼泪，转身而去。

“言平，今后如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辰羽以温和的语气关怀道。

“多谢少将军！言平能吃得苦！”言平拱手称谢道。

“前两日军中事情没忙完，都没在意村里的情况，”辰羽看着屋外，顿了顿道，“我来的时候，看村里这般情形，想着调些人来帮村民重建房屋，不如你来负责，可愿意？”

言平闻言丝毫不带犹豫，连忙下跪谢道：“言平愿意，言平代村民们谢过少将军！”

“不必多礼！又不是在军中，出了军营，你我兄弟相待即可！”辰羽轻轻的将言平扶起。

“遵命！”言平受宠若惊应道。

虽说是以兄弟相待，可言平内心对辰羽多少还是有上下级观念的，这一点就不像李燕仪，大哥就是大哥，断然不会有上下级的观念。

此时姗姗姑娘双手端着茶水走出来，正愁不知道如何称呼辰羽之际，言平转头示意妹妹道：“姗姗，叫韩大哥！”

“韩大哥，您喝茶！”姗姗姑娘显得有些拘谨和羞涩，依然是垂眉下视，不敢和辰羽对视。

“多谢！”辰羽连忙接茶，语气显得十分温和，却在接茶的时侯不小心碰到了姗姗姑娘的手，辰羽顿时觉得脸颊一热，心口像是小鹿在乱撞，少帅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而姗姗姑娘此时也是害羞不已，便快速转身，碎步轻盈，小跑去往了内室，小手却一直揣在怀里，久久不能放下。

好在言平在辰羽面前向来都是略微俯身屈首，呈听命状，因而言平也没有留意到辰羽乏红的脸。于是辰羽连忙转移话题。

“村中青壮之人已经寥寥无几，田多人少，恐荒废了良田，我回去后请示父帅，可在此屯兵！”

“确实如此，可从后方再调些兵驻在此地，太平时种地，战时可上阵杀敌，这样既能增强前线兵力，又不需要后方粮草供给！”言平略显兴奋道。

“过两天拨些人给你，你去统计一下附近几个村庄，看看有多少闲置土地，以及人口情况，”辰羽思索了一下，“摸清楚后，汇报给林伯。”

“没问题！”

其实辰羽来的目的，是要劝言平回枭骑营，可直到现在为止还未劝说半句，但似乎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言平，你真的想辞去枭骑营副将一职？”辰羽试探问道，“以你这身武艺，在军中即便不是数一数二，那也绝对是数三数四的。于这乡野，荒废这一身武艺，草草一生，真的甘心吗？”

言平低着头，默而不语，一时下不了决心，犹豫不决。辰羽也看出了言平心有不甘。

“人这一生改变命运的机会并不多！”辰羽感叹道，“想我当年和母亲流落在一个叫杨柳村的地方，若非后来义父见怜，我的命运十有**会和寻常村民一样！”

言平闻言依旧低头默而不语，这时姗姗姑娘忍不住从内室走了出来，拉着言平温情脉脉道：“哥，你就听韩大哥的，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姗姗！”言平转头凝望着妹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西胡当下遇到雪灾，牛羊饿死无数，有南下劫掠的可能，”辰羽看着言平危言道，“此处是我雍凉边地，难免不被侵扰，西胡骑兵不单只会从穿云谷出动，我担心你们的安全！”

“我也有想过，所以更不放心留下姗姗一人，”言平叹息道，“父亲在世时也想到了这里不安全，因此曾和爷爷倾尽家资，将二叔送往了皇城谋生，后来又将我送进军营，也盼着能将妹妹嫁出这个村，而自个却舍不得丢下那三十几亩田地！”

“自古以来，这田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言村长的选择我能理解，他已经比寻常人看的更远了。”辰羽感叹道。

“我有想过将妹妹送往京城二叔家，只是……”言平欲言又止道，“只是一时下不了决定！”

“哥，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去二叔家，我什么活都能干，吃的也不多……”姗姗姑娘轻声轻气道，“等你立了功名，在京城立了足，再来接我！”

此刻的姗姗姑娘下定决心去往京城二叔家，一来是不想耽误哥哥的前程，二来也是因为心爱之人家住京城，而两个男人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辰羽见姗姗姑娘十分懂事，很是喜欢，于是心生怜爱，柔声道：“恰好我此次前来也有将姗姗姑娘送往京城的打算。我娘和我义弟李燕仪都在京城，定能照顾好姗姗姑娘！”

辰羽来的时候其实是计划好的，想将姗姗姑娘带回家和母亲住在一起，好相互有个照应，只是来了之后不知如何开口！却不想言平在京城还有个二叔，于是不免有些失望之情。

“如此甚好！原本我还有些不放心！”言平喜形于色道，“请少帅准我几天假！”

“北方草原雪灾情况，怕这两天就会有确切情报，届时义父会向朝廷发军情急报，我便可自请前往京城送急报，顺便回家探望我娘，”辰羽笑逐颜开道，“也可顺便将姗姗姑娘带去京城，你留在这里继续处理村落善后的事！”

“好！言平谢过少帅！”言平喜不自胜，转向妹妹道，“姗姗，快谢过少帅！”

此刻姗姗有些喜不自禁，含情脉脉的望着辰羽的眼睛片刻，柔声道：“多谢韩大哥！”

辰羽此刻看着心爱之人水灵灵的眼睛，内心又是一阵小鹿乱撞，只能强装镇定，目光却早已柔情似水，出卖了自己！

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男女之情，辰羽只是点头示意，“嗯”了一声，语气显得十分温和。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情愫是无法遮掩的，三人都能感受得到彼此的内心，其内心活动分别如下。

辰羽：我喜欢你妹，我的心思你懂，可我讲不出口！

言平：我知道你喜欢我妹，但我不想揭穿你！

姗姗：我确实喜欢韩大哥，我也知道你俩在想什么！

其实辰羽默默喜欢姗姗姑娘已久，至少得有三年之久！直到今天顺势提议让姗姗姑娘住到自己家去，显然这是一种主动追求行为。

辰羽心中不免喜悦，是因为这种追求心思没遇到兄妹二人的阻碍！

……

辰羽劝好言平后，兄妹二人一路相送至村头方才止步，殊不知这位枭骑营副将和妹妹的命运将从此发生重大改变。

在回营的路上，辰羽一路策马，喜形于色，春风得意掩不住，心中想的全是言姗姗，辰羽能感觉到姗姗姑娘也是喜欢自己的，这种彼此喜欢的感觉，无以名状，叫人欲罢不能，深陷其中，又岂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归营后，辰羽喜悦之状有所收敛，可众将士依旧看出辰羽面露喜悦之情，皆以为辰羽是因为成功说服言平归营而喜悦的。

辰羽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独自一人，更是显得喜不自禁，昔日威风凛凛的少帅形象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