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已媚以为他会放自己离开时,却从堂后走出来一个人,不知和靳根说了些什么,靳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堂下的司已媚,有些为难地点点头。
司已媚看着靳根脸色的变化,隐隐觉得自己今日是走不掉了。
“司已媚,由于案件还在进展中,你暂时还不能回去,确定凶手后,便会放你离开”,随后便对旁边的人说,“将人带下去。”
被带下去之后,司已媚看到了萧娟,看样子已经被打个半死了。
但是司已媚没功夫去在意萧娟,还是面前的女人比较难对付。
“司姑娘,我可等候你多时了。”
司已媚被安排和姜玟面对面坐着,面前的女人有些憔悴,却也不失仪态,司已媚猜测,应该是梁润的母亲。
“本宫记得,二皇子死前见过司姑娘吧?”姜玟记得,司已媚腿受伤的第二天,梁润和她提起过,要去看望司已媚。
“二皇子确实来找过我,不过是在我受伤之后。”司已媚表面从容不迫,实则内心已经有些慌了,不知为何,她好像从萧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结果。
“看来司姑娘没有说实话的打算”,姜玟看着躺在地上半死的萧娟,“看到了了吗,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否则她的现在就是一会的你。”
司已媚不得不说,和宫里的人说话,一句至少要死上万的脑细胞,太伤脑筋了。
“娘娘,民女所说句句属实,民女和二皇子已被赐婚,即将要嫁与二皇子,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事情,民女庆幸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害死二皇子?”司已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但是很显然,姜玟这种级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被打动,换句话来说,这甚至是她玩剩下的。
姜玟轻蔑一笑,“现在本宫知道,为何润儿会被司姑娘耍的团团转了。”
这丫头,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看不出任何破绽,偏偏这样,却最让姜玟怀疑,这分明就是早就准备好的措辞。
“啊.......”几大板下去,司已媚终于是承受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下来,本就瘦的她已经青筋暴起。
“看来司姑娘挺能忍啊。”前面打了那么多板,都没有喊一句疼。
“民女真的......真的没有......隐瞒娘娘......”板子打在司已媚的屁股上,有时候还会打偏,牵扯到她腿上的伤,疼痛蔓延全身。
“司姑娘是一位刺绣师吧,陛下寿辰那天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也就是那一日,梁润看上了司已媚,回去便求姜玟给他赐婚,硬是磨了好几天,姜玟见不得他爱而不得的样子,于是就去求梁沧,得知是司已媚,虽犹豫,但因只是侧妃的位置,还是应下了。
司已媚已经疼的眼神模糊,快睁不开眼睛了,但是听到她说刺绣,又清醒不少,“对于刺绣师来说,手可比腿重要。”
“娘娘。”姜玟抬手,打手停下手里的棍子,“考虑清楚了?”
司已媚喘着气,艰难地用手撑起上半身,咽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娘娘想听什么?想让民女承认自己是凶手,还是说,觉得民女背后还有人?”事到如今,司已媚已经看出来了,姜玟内心多半已经凶手是谁,却不甘心就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既然司姑娘看出来了,不如早些招了,也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娘娘觉得我杀二皇子的动机是什么?”司已媚已经没力气了,有气无力,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姜玟微怔,司已媚知道,说到她心里了,“民女曾经给官府上报过开商铺的文书,但是却被不允批准,民女问过宫里的人,宫里的人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因为民女得罪了官府的人,民女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萧娟和民女有过恩怨。”司已媚说不动了,这样趴着,实在难受,再加上身上的疼,已经快发不出声音了。
姜玟看出来了,朝身后的侍女勾手,“去给她倒杯水。”
侍女给司已媚喂了一口水,“咳咳......谢谢娘娘。”
“歇够了,继续说吧。”
司已媚深吸一口气,“萧娟是城西舞坊的人,曾经有一个和她同舞坊的姑娘吊死在了她的门口,她被官府带去问了几句话便放出来了,那姑娘也就白白死了。”
当初司已媚就怀疑,萧娟是不是认识官府的人,直到她的文书不被批准,这才确定萧娟定是与官府的人也有所勾结。
姜玟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朝打手使了个眼色。
一桶凉水泼在已经晕死的萧娟的头上,“啊.........”
“萧姑娘,本宫再问你一次,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姜玟当然不会傻到就认定是这俩人杀了她儿子,争权夺位的事情,在皇宫里最常见了,姜玟是看着梁沧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娘娘在说什么,民女.......民女不懂”,随后就看到趴着的司已媚,看样子也是刚被打完,“一定是司已媚,是她嫁祸于民女的,是她........”
“萧娟”,司已媚听不下去了,忍痛打断了她,“你逼死常玲玲,随后又来找我,逼我和二皇子退婚,你的那句‘害死皇妃有罪,害死你无罪’,我可是至今都记得。”
“你还想害死皇妃?”姜玟觉得自己当真是小瞧了萧娟,没曾想野心这么大。
“不,不是这样的.......”萧娟慌了,“这都是司已媚编的......”
“娘娘,是不是民女编的,问一问她背后的人不就知道了。”她和官府一定是脱不了关系,也许官府也是被收买的,而萧娟只是他们争夺利益的一环。
这么一推算,或许也就能说通为何萧娟是凶手了,司已媚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既然如此,两位就在这里先待上一夜,等本宫找到背后的人,自然会通知二位。”牢房里的气味着实不好闻,更何况还混杂着血腥味。
见姜玟走了,司已媚才反应过来,扯着嘶哑的喉咙,“娘娘,给民女换一间牢房再走啊。”
要和萧娟共待一牢,司已媚真怕萧娟会暗杀她。
“司已媚。”萧娟喊了一声司已媚,司已媚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萧娟,“怎么?准备招了?”
“知道我......为什么拉你下水吗?”萧娟受的伤比司已媚还要严重,说句话也是费劲的很。
“你都说了,是拉我下水,难不成是想黄泉路上找个伴?”
“你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废话,凶手就是我,司已媚在心里吐槽,但嘴上还是问道:“你知道?”
“我背后的人是太子的人。”官府的人都被太子买断了,所以如果查出来了,最后的主谋只会定在太子身上。
“我觉得,你还是省省力气应对明日的审问吧。”司已媚着实没想到,她就只是下了个毒,却牵扯出这么多人。
萧娟似乎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奈何身上太疼了,一发而动全身的疼,她“嘶”了一声,想说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度过了一夜,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趴在长凳上。
身上太疼了,以至于司已媚都快分不清她到底睡着了,还是疼晕了。
“司已媚,有人来看你了。”司已媚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简雪艳。
“妹妹,我来看你了”,简雪艳拎着篮子,里面都是给她带的吃食,“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带着些哭腔,确实预料到司已媚的日子会不好过,但是如今亲眼瞧见了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看到简雪艳,司已媚才清醒一点,“我没事,姐姐,你怎么过来的?”
“我交了些银子,看门的偷偷放我进来的,一会就得离开。”
牢房里分不清是何时,“现在几时了?”
“刚过辰时,怎么了?”
司已媚回想了一下昨日夜里姜玟的话,“姐姐,你赶紧离开,一会被发现了就不好了,我暂时没什么危险,你放心。”
简雪艳一脸担忧地看着气息奄奄的司已媚,又看了一眼门口,“你真的可以吗?伤的重不重啊?”即使知道自己帮不上她,但还是想做些什么。
“我真的没事,伤的不重,已经不疼了,你快回去吧,他们一会可能还要过来问话。”
“这位姐姐......”躺着的萧娟忽然开口,“你要是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是啊,快走吧。”简雪艳又深深地瞧了一眼司已媚,还是转身走了,总不能两个人都被抓。
司已媚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萧娟,“还活着呢?”
“暂时还死不了。”
两人等了一会,没有等来姜玟,却等来萧娟要被带走的消息。
萧娟大概率是回不来了,如果她回不来,那么司已媚应该就可以被无罪释放了。
果不其然,就在下午酉时,简雪艳就来接她了。
“动作轻点,受着伤呢。”简雪艳带了舞坊里的伙计,帮忙把司已媚抬回去,一路走,一路颠,她都快感受不到自己屁股的存在了。
正是夏日,太阳已经落了,但是天还没有黑,街上都是人,司已媚恨不得自己现在是晕过去的。
好在韵律轩离的不远,很快就结束了这社死的一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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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