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已媚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
简雪艳无奈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如今已经没有音讯了。”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抑商政策,所以官府才不同意?
司已媚已经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既然现在不行,那就只能过一段时间了。
“老板,舞坊里来了一个姑娘,说是要见司姑娘。”范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个姑娘?不会又是萧娟吧。
“先让她在前堂等会儿”,简雪艳朝门口喊了一句,随后又看向司已媚,看她一副不宁的样子,“怎么了?”
“姐姐,如果要见我的人是城西舞坊的萧娟,你就说,我现在不方便见客,让她改日再来。”
简雪艳还想问些什么,但是看到司已媚这一副严肃的模样,便也就没再问,应下来了。
但是显然是司已媚多虑了,因为要见她的人是妙妙。
“请问可是你要见我们司姑娘?”
妙妙见来人,赶紧坐起来,朝简雪艳微微点头,“正是小女,小女子是从宫里来的,我家娘娘听说司姑娘受伤了,叫我来看望司姑娘的。”
简雪艳见不是萧娟,反而是宫里来的人,也还算有礼貌,“司姑娘就在后院,跟我过来吧,我现在带你去见她。”
“多谢老板。”
司已媚看着门口,迟迟都没有动静,不会真的是萧娟吧,又想让她退婚?
难道那二皇子到现在都没有喝酒?不应该啊,如此浪荡成性的人不喝酒?
就在司已媚疑惑之际,简雪艳已经带着妙妙进来了。
“妹妹,快看看是谁来看你来了。”
“妙妙”?司已媚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又反应过来了,“你是来帮皇后取衣裳的吧?”说着,就探身准备去拿衣裳。
“司姑娘不必着急,我家娘娘是让我来探望你来的”,妙妙走到司已媚床榻边,坐下来,“娘娘说,司姑娘腿受伤了,做衣裳的活,慢些晚些都可以,司姑娘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更重要。”
“有劳娘娘挂念了,但是娘娘的衣裳我已经制好了,正愁着要怎么带到宫里去呢。”
“没想到司姑娘受伤了赶工也这么快,娘娘看到衣裳一定会很高兴的。”
“娘娘喜欢便好。”
司已媚看向门口,简雪艳已经离开了。她凑到妙妙身边,小声问道:“我问你个事情呗,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娘娘也不能说。”
“不会是涉及朝政的吧?”妙妙有些害怕,虽然她跟着皇后,也会听到不少娘娘和太子之间的交谈,但是......妙妙有些犹豫。
司已媚看出她的担忧,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是要窃取国家机密的,我就是想问,如果我给官府上交了一份关于开商铺的文书,但是却被不允批准,这是什么原因?”
妙妙对于这个事情也是很困惑,“怎么会?虽然我不了解商业上的事情,但是按理说,这不算大事,一般陛下问都不会问就会批准的。”
“那是为何呢?”既然陛下都不会过多问,那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会不会是朝廷官员没批过?”
“朝廷官员?”
“对的,要朝廷官员上奏陛下的。”
“他们的审批很严格吗?”
“这我就不了解了,我常年陪在娘娘身边,这些事情还都是听宫里的女官说的。”
司已媚有些泄气,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也就没办法解决了,“谢谢你啊妙妙。”
妙妙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妨的,况且我也没帮到姑娘什么。”
“妙妙姑娘能亲自过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如今司已媚身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腿受伤了以后更是什么也做不了,奈何梁未陈又是个不靠谱的,不仅什么事情都没帮上忙,还各种要求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来以后的路还是得靠她自己。
司已媚将准备好的衣裳交给妙妙,“司姑娘手可真是巧,娘娘定会喜欢的。”
“是嘛,我还担心不合娘娘的喜好呢。”
“不会的”,妙秒将衣裳叠好收起来,“对了,娘娘让我给姑娘带个话,说是右丞相夫人对姑娘的刺绣也很感兴趣,日后若是姑娘身体好些了,可否也为夫人也制一件衣裳?”
“当然可以了”,等等,她刚才说谁?司已媚瞳孔放大,“你刚才说谁?右丞相夫人?”
“是的,不过司姑娘不必着急,还是先把身体养好要紧。”
真是踏破跌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司已媚正在发愁要如何接触那个什么右丞相夫人呢,谁知道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了。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好,回去我便告知娘娘。”妙妙起身,准备离开了,“这就要回宫了吗?”
“娘娘命我早些回去,司姑娘好生养伤,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来看姑娘。”
“好,那你慢走,路上小心。”
妙妙前脚刚离开,简雪艳后脚就进来了。
“这皇后听说你受伤了,还特意派侍女来看望你,对你不错啊。”
“这都快半个月了,我的好姐姐,可以让妹妹去院子里坐坐了吧?”皇后对她好不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简雪艳再不关心关心她,她真的要憋死了。
每次只能晚上偷偷出去,真是太难为她了。
“好吧好吧,让你出去,一会儿我便找人给你定制一个拐杖,满意了吧?”简雪艳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在门框,笑吟吟地看着里面的姑娘。
司已媚猛地点头,可太行了。
梁未陈那个不靠谱的,说好给她带一个细一点的棍子,那天晚上离开后便没声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怪不得说曹操是世界上跑的最快的人了,“你若是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人没了呢。”
梁未陈没说话,只是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司已媚见他没声,抬头看过去,只看见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呦,王爷这是受伤了?”梁未陈抬手的时候,黑色衣袖里的白色布漏出来了,司已媚看出来了,和她腿上包裹的布差不多。
“司姑娘听上去很开心啊?”梁未陈眼神冷冷地看过去,司已媚移开了目光,继续低头忙自己手上的活,看她又敢又怂的样子,梁未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月光下,司已媚点个蜡烛,认真地刺绣,梁未陈则坐在一旁翻着话本,谁也没有打扰谁,此时此刻,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半个时辰。
司已媚绣完一个图,就一直偷瞄坐在斜对面的男人,梁未陈抬眼,轻笑,又翻了一页书,“有话就直说。”
“嘿嘿”,小心思被戳破,她干笑,“王爷知道开商铺要如何上报吗?”
“直接给官府上报文书便可。”梁未陈依旧没有抬头,话本里的东西似乎很是吸引他。
“我就是怎么做的啊,为何却不允批准?”司已媚疑惑,都这么说,她也是这么做的啊。
听到这,梁未陈才终于合上了宝贝话本,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灵动的狐狸眼,称不上绝世的美女,却俏皮、富有生命力,明媚的双眸充满困惑。
“那就是你得罪了官府的人。”
“得罪官府的人.......”司已媚在嘴里嘀咕着,顿时想到了一个人,“萧娟!”
“所以你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司已媚嘴角下垂,又蔫了,“我没有。”
“是吗?”
“嗯?”看向梁未陈,像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
梁未陈只是笑笑,没说话,起身,将手里的话本放在桌子上,“故事不错。”
司已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话本,拿起来。才反应过来,正想说些什么,“这话本.......”再看过去,哪还有人啊。
“狡猾的老东西。”这是她托赵碧莹找了三天才找到的,用来解闷打发时间,今日刚拿到手,自己还没来得及看呢,反倒先被他看完了。
本来梁未陈是打算把关于国外商贸一事告诉司已媚的,但是见到司已媚又不知从何说起,尤其是得知她开商铺不被允许之后,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那日早上见到梁沧提出国外商贸一事后,梁未陈可以看出梁沧对他已经有所戒备了,至于将商贸交给梁未陈全权负责,根本就是梁沧为了安抚民众和朝臣的噱头,没有他的允许,梁未陈就只是顶个空壳。
即使梁未陈多次暗示,梁沧也不为所动。
“公子的意思是梁沧已经起疑了?那接下来?”
梁未陈手指在是桌上敲打着,“最近手头上的事情都先放一放吧。”
“是,公子。”
司已媚最近无事,加上腿脚又不方便,也就只能看看话本刺刺绣。
也就第二日下午,向来沉着自持的简雪艳急冲冲地冲进司已媚的院子。
正坐在树荫下看话本的司已媚被简雪艳的动静吓到,只见简雪艳气喘吁吁地扶着腰,眼神满是慌乱和不可置信,她便多半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
不同于简雪艳的慌张,司已媚反而有些期待,这件事情实在困扰她太久了。
“妹妹”,简雪艳朝司已媚走过来,面色沉重,“二皇子........死了。”